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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兩軍(上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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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時間,他竟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剛才的夢魘里頭,仍然是那場雙方難以分出勝負的血戰。雙方戰士,似乎都帶上了猙獰面具,在無聲的廝殺在一起。所有一切景物都是黑白的,只有流滿戰場的鮮血,腥紅得那樣醒目。

  在自己眼前,是一面南人的大旗,這面旗號,就如山岳一樣挺立在面前,不論自己如何撲擊,不論進行了多少次撲擊,卻離那面大旗越來越遠。

  再一轉眼之間,戰場上已經沒有任何人存在,只有那個南人蕭姓統,帥,在不遠處冷冷的注視著自己。他手中長劍閃耀著逼人的光芒,而自己卻一步也挪動不了,只有看著他緩緩逼近,高舉著長劍刺下!

  這個時候,銀可術才感覺到自己臉上的劇痛,伸手去摸,卻發現臉上已經被白布扎得滿了,只露出一雙眼睛。耳邊同時響起許多親衛的聲音:“銀可術,不要碰,上好了藥了直娘賊的那南人統帥真是下手不輕,入肉都有一寸了,有的地方都見了骨頭,銀可術,你是痛暈過去的,一下子就快兩天!”

  銀可術這才發現自己所處一個破敗的建筑當中,里面支起了床榻,自己就躺在上面,這昏暗的建筑里頭,或坐或站,都是自己麾下的謀克和蒲里衍,還有貼身親衛們,看著他醒來,人人都是滿臉喜色。這建筑里頭還支起了火爐,燒得旺旺的,是防止他傷后體寒。建筑一腳還設了祭壇,上面全是各種各樣的動物骨頭,想必也是用來巫祝祈禱,讓他早點醒轉康復的。

  臉上傷處雖然還是奇痛,但是比起當日傷時頓時就讓他痛暈過去的那種感覺好了許多,白布里頭,也不知道涂了多少藥膏。整個建筑里頭,彌漫著一股油脂和藥膏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某這是在哪里?大軍如何?俺們前哨的那三個謀克,宗設他們,聯絡上了沒有?。

  一個謀克頓時趨前回答:“銀可術,這不正是在古北口?這里正是古北口的箭樓!俺們全軍,你就不用擔心了,都已經收拾好了。兩天前那一役,俺們折了一百四五十兒郎,還有百余帶重創,都安頓在古北口關塞里頭,大概有一半挺過去也上不得陣了好南人軍馬,好一場廝殺!宗設他們,已經聯絡上了,本來要他們棄了前頭塢壁回來會合,設合馬說行不得,俺們不能在南人面前示弱,還要和他們決戰去!俺們強不過他,設合馬就帶著自己親衛先去南面塢壁和宗設他們會合去了,俺們卻領著大隊留在這里,等著你醒轉南面塢壁,將大夫都快馬送過來了,也不知道用了什么藥草,反正要是銀可術你有個,什么三長兩短,這些家伙,一個個都要掉了腦袋”。

  銀可術卻半點也不關心自己傷勢,聽到全軍退縮古北口等著他醒轉之際,臉上神色看不清楚,眼睛里面已經冒出了怒火。后來聽到設合馬的打算和他的行蹤,又稍稍松了一口氣。

  “你們糊涂,設合馬做得對!某有什么要緊的?不能讓南人看輕了俺們女真軍馬!兩日前一役,雙方死傷均重,誰還能擺出進擊架勢,就要占據先手!俺們要是就因為那日一役縮回長城以北,以后就再難南下此處了!宋人大國,滅了遼人之后又和俺們接壤,要是南人當中多幾個,蕭姓統帥那樣人物,俺們女真邊地就不得安!必須趁著俺們軍鋒最銳之時,將南人打垮,打怕!不然俺們將來,不堪設想”。

  傷重之余,銀可術說話有點喘氣。幾個親衛要勸他住口,銀可術卻用眼神制止了他們。他喘息兩句,似乎有一肚子話要在此玄說出來。

  “設合馬雖然有點驕縱,不知道戰事艱難,但是在這上頭,陰差陽錯,他卻做對了選擇!俺們不能頓在這里,馬上集合全軍,古北口以新附步卒據守,其余女真兒郎,掃數向南,和設合馬他們會合!宗設他們,居然敢迎著孤軍深入的南人輕騎不戰,最先挫動銳氣,某還要料理他們”。

  著說著,銀可術就支撐著坐了起來,一旦坐起,他就不耐煩還在榻上了。他四肢也無傷,翻身就起,臉上仍然白布重重裹著,赤足在冰涼的地上踱來踱去。

  “南人似乎利在速戰,才這么急于挫動俺們銳氣,和俺們野戰一場試探虛實。結果他們挺住了!現在反倒是俺們,不利于速戰了,要看看南人的虛實再做決斷!要是他們再度北上來得快,俺們反而要據守前哨塢壁,不和他們速決。要是他們遲遲不上,俺們卻要先他們南下,纏住他們,抄掠四野,震動燕地,讓他們露出破綻,再打垮他們!某就怕設合馬氣盛,南人要是真的立亥就北上了,他貿然出戰,那就不妙了!這支南人軍馬,不是一戰就能打垮的,俺們若是敗了,下次南下,就不知道要到了什么時候!

  ,走,立刻集合軍馬。馬上就走!絕不能再在這里耽擱”。

  一名女真親衛貿貿然道:“銀可術,你的傷”

  銀可術一怔,眼神中怒火更盛,他干脆三下兩下,在諸將驚呼中,將腦袋上纏著的白布,都扯了下來!

  在他臉上,一道刀痕,深深的,斜斜的劃過臉頰,將鼻子割成了上下兩段,歪向兩旁。傷口見風更痛,讓銀可術臉上肌肉扭曲,這斷成兩截的鼻子更是歪得厲害。

  這道新鮮刀痕在他臉上如此,讓銀可術本來還算是端正的三十多歲的壯健漢子面容,說不出的猙獰可怖。

  可是銀可術卻混不在意:“比起女真一族將來命運,某這點傷勢,算得了什么?這一刀之仇,總會百倍報之,現在全軍立廢出發”。

  滿室的女真謀克,還有銀可術親衛。他們在兩日前那場慘烈戰事,第一次沒有贏得勝利,反而是倉惶的抬著重創的主帥退下來,要說這些女真健兒沒有感到失敗沮喪混亂,那是假的。正因為起兵以來,女真兵馬幾乎還未曾受到過這樣的挫折,所以他們更覺得分外的難以接受!

  在古北口聚兵一處,整理休息,完顏設合馬在大家軍議當中表現出的銀可術的不屑,每個謀克蒲里衍的抱怨和互相埋怨,重傷垂死之女真兒郎的輾轉慘呼,甚至在古北口左近,一向在女真人面前表現得小心翼翼的那些前董大郎麾下的新附軍臉上難免露出的不敢置信的表情,和多少有一些的幸災樂禍,都讓這樣沮喪混亂加倍!

  但是現在,他們的統帥銀可術終于醒來,第一時間就表現出了根本沒將那場挫敗放在心中,反而念念于怎么徹底擊敗他們遭遇的這支空前頑強能戰的南人軍馬,他這種大將氣度,頓時激起了滿室女真人的斗志!

  是啊,他們面前,不應該有這樣的對手,哪怕敵人再強悍,也經不起下一次戰斗女真鐵騎的沖擊,他們會取得勝利,也一定將取得最后的勝利!

  所有人都深深行禮下去:“銀可術,俺們這就出發,有你率領,下一次俺們定然要將南人全部粉碎!俺們要一直沖殺到燕京去!”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七渡河以北的幽燕邊地之上,一道驚人的消息正飛也似的從北面向南面一直傳遞過去。

  哪怕是在一千東前,完全沒有現代通訊手段的所在。對于這個亂世中,一直豎著耳朵小心翼翼觀察著時局發展,最后決定將身家性命投入到哪個,方向的幽燕邊地的地方豪強來說,有些訊息,還是在他們之間傳遞得飛快。

  前些日子,女真兵馬在董大郎的引領下越過古北口關口南下而來,席卷整個幽燕邊地。所過之處。無不大震。這些邊地地方豪強,耳朵里面女真兵馬的強悍早就灌得滿了,對于以力為尊的北地而言,崛起的女真,似乎也是大遼帝國的天然繼承者。

  至于也可能覆滅大遼最后殘余的大宋而言,一者是對在擁有完整官僚體系的大宋統治下而言,這些已經等若是割據一方慣了的燕地豪強們有點興趣缺缺,他們心目中可沒有什么民族大義分野,只不過想換個,新主子維持他們作威作福的地位,甚至向上更攀爬一步。

  女真初初崛起,統治能力決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延伸到長城以南的地方,改換門庭投奔女真麾下,至少在相當長時間之內,這幽燕之地,還是他們的地盤,甚至還可能借助女真旗號,在這片土地上擴大自己的勢力地位!

  另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就是這些地方豪強們對力量的感覺了。要是大宋北伐之師陣容煊赫,兵鋒極銳。北伐以來勢如破竹,陣斬蕭干,擒獲耶律大石,已經拿下燕京城,并且進抵這里,哪怕再不情愿,這些地方豪強也是立玄開門歸降,從此以后成為大宋一個地方守臣,或者干脆做一個富家翁就了此余生了。

  偏偏大宋北伐以來,一直敗績不斷,連大遼僅剩的這點殘山剩水都吞吃不下!當女真兵馬都越過燕山之后,大宋北伐之師主力,才勉強進抵高梁河,和蕭干所領遼人軍馬最后決戰的勝負,還未可知!

  既然如此,這些地方豪強們大多數都做了最為現實的抉擇,女真兵鋒抵達的那些塢壁堡寨,立剪開門歸順。女真兵馬未曾抵達的塢壁堡寨,紛紛派出使者去尋覓女真貴人同樣表達納降的意愿,精挑細選出來的禮物生口,流水一般與途,找著那些南下的寥寥幾個女真領兵貴人。拼命也要送過去。

沒想到,在一轉眼之間,風聲突然變化,大宋已經有一支軍馬先期在古北口,已經和女真大軍狠狠的打了十幾日不用說,女真大軍就是因為這支大宋軍馬的抵抗,主力還被隔斷于燕山以北,所以才會只有數百騎女真兵馬出現在幽燕邊地,掃蕩四下,聲勢雖大,力量其實還甚單蕊  接著就是在檀州,這支北上宋軍主辦抵達,將女真前鋒,連同那個,董大郎所部血戰一場。

  雙方共同爭奪王夜叉所領的檀州治所,在內有內應的情況下,女真人馬仍然沒有搶得檀州,反而被灰溜溜的打得退了回來!南下時威風煊赫的董大郎,給宋人打成了孤家寡人一個!

  這一切已經讓幽燕邊地這些豪強們足夠震撼了,對于他們而言,女真人就是無敵的存在。大遼坐擁幾十萬雄師。在這些女真鐵騎面前還是一敗再敗,難以尋覓出幾場勝跡出來。沒想到宋軍主力還遲滯于高粱河那里,分出的一支北上偏師,就讓女真人連連遭遇到了挫折!

  燕地豪強們的態度頓時就又是一變,立刻追回向女真人表示納降的使者,加倍派出各種各樣的哨探,塢壁堡寨之間加強聯絡,更是比以前小心認真十倍的觀望起風色來了。

  蕭言他進抵檀州之后,立亥放出風聲,是他這位率先北渡,在涿易二州以數百騎破蕭干鐵騎數萬的名將率軍至此,讓這些地方豪強們有點恍然。大宋派來的是整個帝國最為精銳的兵馬前來,又有蕭言這名新崛起的名將,女真不過寥寥二三百騎前哨,遭遇挫折也是難免的事情。

  可是究其他們內心,這些地方豪強絕大多數還是認為,當還滯留在古北口一帶的女真兵馬主力涌進關來之后,哪怕是蕭言,也再難抵擋女真大軍一擊!原因無他,女真護步答崗以三千不到鐵騎破大遼七十萬大軍,再加上席卷整個,遼國,未逢對手的神話,實在是太過驚人!

  蕭言當時放出的風聲,并沒有派上太多的用場,他已經威震遼國殘部的名聲,在女真人面前還弱了一些。不過蕭言也沒有在檀州等待他的王霸之氣震懾得這些地方豪強匍匐來降,幾乎是立刻率領千余輕騎北上,在毫無援應的情況下,一直向北深入到古北口左近,去援應岳飛,去向南下女真炫耀大宋的兵威!

  蕭言一旦北上,這些幽燕邊地豪強們就打起了最大精神關注著千余宋軍的行蹤,他們的探馬遠遠的攝著宋軍。宋軍也懶得管他們,就在這些探馬遠遠的目光下,勝捷軍甲士們拿出了他們最拿手的耀武揚威跋扈、品。盡情炫耀著他們眾支大宋輕騎的乓甲之盛,十卒!如”客備!精利,在蕭言率領下,毫不停留,毫不猶豫,聲勢浩大的越過了沿途一個個堡塞塢壁,甚至在女真人馬據守的堡寨塢壁前呼嘯穿過,宗設為首的女真先遣軍馬,竟然不敢開門迎擊他們!

  蕭言舉動,已經足夠震懾各處的邊地豪強了,卻沒有想到,更驚人的消息,經過這些探馬的賣力打探,又飛快的傳了回來!

  一古北口那支宋人孤軍統領,竟然是一員無敵的猛將,近千真女真鐵騎,再加上三四千新附軍步卒,如此陣容,都夠擊敗大遼帝國已經數萬大軍了。卻備經艱難的才拿下古北口,這員宋人猛將,居然還給他沖撞而出,近千真女真鐵騎追懾,卻仍然給他一人一槍一馬,殺出數十里去,女真精銳并出,還是拿他不下!

  一那支宋人孤軍,在名將蕭言統領之下,和女真兵馬迎頭大撞,一次沖擊,就救出了據守古北口的那員宋軍猛將。這支宋人輕騎,在遭逢真女真主力之際,人數不過略略占優,又是深入險地,卻沒有半點后退的意思,而是挺立于戰場,向女真兵馬進逼,雙方就在遭遇的潮河岸邊一處戰場之上,展開了一場驚天動地的血戰,雙方都殺傷盈野,這些女真兵馬貫重甲,提巨斧,反復沖擊十余次。而宋軍不曾稍卻,蕭言旗號就在宋軍的陣列之后,一次次的將女真兵馬擊退。

  這些擊敗了耶律延禧,沖破了數十萬遼軍大陣的女真精銳,居然經過半天血戰,直至天黑,女真統帥親自上陣,還最后鎩羽而歸,連不少傷卒,都未曾帶回去,一直退向了古北口。宋軍在戰場上笑到了最后,夜色降臨之后,才帶上傷卒,收攏戰利品,殺死了全部被丟棄在戰場上的女真傷卒,緩緩全師而退!

  這是女真崛起來第一次,全力出擊,在人數差不多的情況下,還未曾摧破對手,反而狼狽的后退了!而且他們的統帥,還被宋人殺傷,生死不知!

  那些各處豪強派來的探馬,在戰場遠處的山璇或者丘陵之上,膽戰心驚的一直看著這場拼殺得天昏地暗的戰事,要是正好兩處地方派來的探馬湊在一處觀戰,互相對望一眼。都能看見各自臉上的股栗顏色。此等激戰,實在太過驚人!

  戰場上廝殺吶喊之聲一波波的傳來,傳到他們這里,已經變成了隱隱約約雷動于遠方也似的轟鳴,這些探馬臉色越來越白的聽著。盤算著各自的塢壁堡塞的私兵,在這些宋軍面前,如果他們全力而擊。到底能夠支撐多久!

  女真南下,耍越過燕山,后勤輻重攜帶不易。而宋人主力就在高粱河不遠處,他們又占據了檀州這個素稱富饒的大郡。如此精兵,再加上后勤輻重遠遠轉運,宋人又素有攻具多,裝備好,輥重豐,擅守城,同樣對攻城也有心得之名,他們這些各地豪強,雖然專擅一方,可是真難在這支如此能戰的精兵,如此勇猛的蕭言統帥之下,支撐出幾天去!

  隨著夜色降臨,戰事結束,女真兵馬和宋軍各自退去,這些探馬才擦擦頭上的冷汗,發瘋也似的各自回去稟報此處所見,每個人都不顧惜馬力了,要將這驚人的消息盡快的帶回去。

  這支進抵檀州的宋軍,就算沒有后援再來了,也有吞下整個幽燕邊地的實力,而且他們如果擊退了已經南下的女真兵馬主力,進據的燕讓左近險要,那么女真人就算再多上幾倍,只怕也再難以越過燕山,踏足這里!

  他們必須要盡快的做出抉擇!

消息比蕭言所領兵馬回撤速度傳遞得要快上幾倍,有女真兵馬據守的那些塢壁堡塞不論,他們反正也沒有反抗已經在他們地盤上的女真人。其他還在觀望的各地豪強,沒有多久就做出了抉擇,不管是不是馬上開門迎降,至少立刻要向蕭言表現出他們心向大宋的善意,不要讓蕭言以為他們已經歸附了女真,順手就把他們給收拾了!有的更是下定了決心,竟然宋人如此強,還將這么一支強兵派到了北面來,他們要拿下幽燕邊地的決心已定,既然如此,還不如早早歸順了就是,將來也許在大宋,也還有那么一點進身之階!”一  燕地秋末,本來就是這片土地上最好的季節。

  這個時代,還沒有蕭言那個時代北地的沙塵暴。秋日景象,一片天高云淡,整個世界,通透到了萬分。

  平原上野草已衰,顯出了枯黃的神色,空氣微寒,但是正是讓人精神振奮的程度。過了秋末,就是北地漫長的苦寒季節,風雪滿天,席卷四下,如逢征戰,將士鐵甲凝霜,吃冰臥雪,對南面大多數的宋人來說,是一件最為酷烈的事情。

  對在現代習慣了辦公室里面暖氣,出門車子里頭還有暖氣,舒服慣了的蕭言來說,更是一件難以忍受的事情。

臨陣拼命那是已經習慣了,可是并沒有代表,隨著自己地位逐漸高了,還要在生活上面吃苦罷蕭言騎在馬上,心滿意足的看著眼前這未經污染的中世紀燕地的秋末景象,心里面盤算,還是趁著秋天的尾巴,趕緊將這里的女真教子,還有燕京城的什么鳥蕭干耶律大石趕緊收拾了要緊,冬天一到,要不就在燕京城,要不就干脆回到大宋境內城市,甚至是汴梁城,老子說什么也要在房子里面,摟著小姑娘火熱的胴體過冬,打死也不在野外領著一幫大頭兵被風吹到皮膚皴裂  在他身前身后,都是勝捷軍的輕騎,他們隊列并不嚴整,漫山遍野的布滿行軍途中,向南已經越過了女真軍馬所在的那些塢壁一兩天了,擊退了銀可術的女真主力之后,蕭言還有一絲清醒,自己戰力已經使用到了極限,要是撤退途中再遭到這些女真前哨的邀擊,那時候說不定就算自己和主力能退走,幾百名傷卒就得全部丟下!

  他們趁著夜色,要緊牙關,止和前講得樣汛諒。越討了女真前哨軍馬可能,判糊,盅速向檀州前進,路上走不動的馬,一概丟棄,所有還剩下的輻重,也毫不猶豫的拋棄。安全通過了險地,蕭言自己都有點奇怪,難道女真主力的敗績,也傳到了這些前哨這里,讓他們甚至連出來邀擊都不敢了?

  要是女真將領都是這等人物,自己要驅逐他們的話,恐怕要容易上許多呢,還趕得上趕回燕京搶功!

  越過險地之后,蕭言也欣慰的發覺,自己麾下,經過此次實打實的一場硬戰之后,仿佛是一把經過庫厲的絕世利刃,已經在他們身上閃耀出耀眼的光芒。

  自己當日率領用來創造了克復涿易二州奇跡的兵馬,不過四百。經過血戰之后余生的那些軍將,已經成為了現在自己所領數千大軍中的骨干,要不是有這些骨干的存在,自己和女真兵馬這一次血戰,全軍不會表現得這樣堅韌頑強!

  經過這次一戰之后,自己還帶回五六百完好的將士,還有兩百傷卒,修養一陣也能再度回到軍中繼續作戰。

  這又多出毒少骨干出來了?如果再徹底將女真兵馬驅逐出燕山以南,和這個時代最為強悍的軍馬作戰斗且取得勝利之后,自己手下又會增添多少精銳且剩悍的老卒?

  自己有神武常勝軍的招牌在,招降納叛起來很順手。幽燕邊地又多馬,以這些骨干再加上在這里擴充的軍馬。毫無疑問,將會成為燕地最為精銳強悍的軍事力量,這就是自己回頭能搶下燕京城,底定燕云,甚至將來還能用來做許多事情的保證!

  宋軍裝備精良那是沒有說的,這些西軍出身的老卒們也很習慣了軍中生活,個個,素質都相當不錯,缺乏的就是和強敵硬碰硬的野戰,并且不斷取得勝利的那種自信心和敢戰能戰的意志!正因為大宋輕騎重騎實在太過寶貴,不到極為緊要的關頭,不舍得將他們投入戰場當中,所以大宋不多的輕騎重騎雖然武裝到了牙齒,裝備是這個時代的頂峰水準除了馬匹,素質也可稱一流。卻并沒有太多的戰陣經驗。也并不習慣于一場接著一場的勝利!

  自己率領著他們,不知不覺當中就為全軍先鋒,迭經苦戰一直向前,還繳獲奪取了大批的優良戰馬,就在這連場征戰,連場奇跡般的勝利當中,已經在淬厲出一支宋軍當中罕見的可以決勝千里的輕重騎混合的強大騎兵集團,這正是大宋軍事體系當中最為缺乏的東西!

最讓人郁悶的事情點是,這些勝捷軍和白技兵還是借的。大宋不會長久將這么強大一支軍事力量置于他的手哪怕就算他驅逐了女真,回頭搶下了復燕頭功,也不可能,這些自己一手帶出來的精銳還要還回去,想想就是心里面在滴血啊不過現在,就讓自己和這些健兒們先享受一下這幽燕邊地秋高氣爽的景色,還有一場接著一場奇跡般的勝利之后的興奮罷”一一”,一一  在蕭言馬前馬后,全是勝捷軍和不多的神武常勝軍混合組成的輕騎,一個個。臉上現在全是放松的神色,以各種各樣的姿勢坐在馬上,慢悠悠的跟著蕭言大旗朝南而行。不管是陜西諸路出身的勝捷軍,還是燕地人居多的神武常勝軍,大家已經不大分得出彼此,三三兩兩的湊成一團,大聲的談笑著,平野之上。到處都是大呼小叫的嗯哨聲音。

  這些健兒身上,已經有百戰精銳那種外表放松到了極點,內心卻對自己充滿了強大自信的感覺。雖然大家隊列散亂,但是哨探已經放出去老遠,在四下戒備著,一旦有警訊傳出,這支看起來散漫雜亂的隊伍,立亥就會集合成列,再成為一支無敵雄師!

  帶回來的幾百傷卒,現在待遇也是不錯。蕭言出發的時候差不多帶了兩千匹馬,戰馬七成,馱馬三成。戰場上傷損了四五百,繳獲至女真手里的不過一兩百,大大的入不敷出,急急撤離險地的時候,又丟了三四百匹走不動的戰馬馱馬。最窘迫的時候。除了傷卒之外,還有兩人共乘一騎的情況下出現。

  走到第三天上頭,蕭言發現自己手里戰馬馱馬的數目,居然還超過了來時!

  也不知道沿途豪強怎么樣飛快的知道了他戰勝的消息,更如何準確的掌握到他的行蹤。從離開險地,距離女真前哨近百里之后,這些地方豪強派來的使者隊伍就紛紛出現,一個個來到他馬前納投就拜,嘰里咕嚕的說上一大堆渴慕已久,心向大宋的話語。

  這些地方豪強更準確的掌握了蕭言傷卒多,缺少戰馬馱馬的信息,幾乎每一支豪強的使者隊伍過來,都會帶上一些馬匹和財貨做為禮物。大的塢壁堡塞送上百來匹小的也有十幾匹。再加上一些青壯漢子,說是沿途服侍諸位大宋老爺,做為輔兵使用,渴求蕭言蕭太尉收納。

  有些一不做二不休的地方豪強,干脆派來了自己的子弟,在蕭言麾下聽用!

  這些送上門來的東西,蕭言自然是毫不客氣的收納,現在傷卒都是舒舒服服的躺在兩馬之間拉起的繩網上頭,各地豪強派來的青壯輔兵,自帶家什,編成了隸屬于神武常勝軍軍籍當中的輔兵隊伍,送熱食送水,沿途有馬的騎馬,沒馬的步下跟隨,殷勤照看服侍。蕭言孤軍挺進時候攜帶的糧食在撤退之際丟得干干凈凈,這兩天,全軍上下,都是這些燕地地方豪強請客。

  被勝捷軍騎軍囊著的,還有服色雜亂的一兩百輕騎,有的帶著甲包。有的干脆就是一身布衣,這些投充的各地豪強家人子弟,現在算是蕭言麾下聽用,一個個小心翼翼的隨著全軍行動,緊緊的不離蕭言旗號左右,不用說蕭言能偶爾垂顧兩句,詢問他們點什么,就是那些大宋軍官士卒能對他們友善一點,攀談幾句,就夠他們高興一陣的了。

  走了三天,這使者隊伍還是源源于途,不時出現一支,不時永認。在離七渡河不過幾十里的地方。蕭言已經訝異的波訊。自己麾下已經是步騎混雜,差不多有兩千多人馬,比來時還要壯大了一倍!

  遭逢這種局面,蕭言也只能在心里感慨:“槍桿子里面出政權啊,放到哪個時代,都是至理名言””,一一一細一一一一,

  大軍浩蕩,眼看得前面就出現了一個只剩下半截,焦黑的塢壁殘跡,上面前已經長出了在風中搖曳的野草,也不知道是前些年哪次燕地豪強自相攻殺的戰果。

  看到眼前景象,蕭言隊列當中的宋軍將士們都歡呼起來。

  “直娘賊,七渡河不遠了,檀州就要到啦!”

  “去兩三天,回來三四天,這一趟跑得可是不近,還跟女真教子碰了一場。往日里遼人將女真勒子吹到天上去,現在也沒咬了老爺鳥去!現在還有人服侍著,舒舒服服的就這么回來了!”

  “要是知道蕭宣贊帶領俺們立下的戰功,高梁河那里的相公太尉們,不知道眼珠子會不會瞪掉下來!”

  “也不知道大軍過沒過高梁河不過要收拾蕭干,還得等俺們回師!蕭干號稱四萬大軍,俺瞧著,也架不住俺們一掃而過的!”

  “打仗的事情可以慢慢說,也不知道檀州現在怎么樣了?要是還是俺們初來的時候哪個亂糟糟的模樣,俺興趣可是不大,說什么,也得有個舒服的屋子給俺們睡睡罷每天睜眼,頭頂不是帳篷干脆就是四方天,吃的都是干糧肉條,也該有一頓正經吃食,都是些新鮮活物了!”

  “蕭宣贊跟俺們一樣啃肉條。你叫喚個鳥?想好吃的,等這倒霉燕地戰事打完,你要活著,頸項上面的玩意兒還是你的腦袋,俺開開恩,帶你去類樓吃上一頓!你這燕地的土包子,樊樓是什么模樣,估計你夢里都未必夢見得到!”

  士卒們的大呼小叫之聲傳來,蕭言在馬上伸了一個懶腰,笑罵道:“,這些家伙,以為老子愿意啃這干糧肉條?脖都沒脖好,吃下去寡淡,直舌肚子里面的板油!有好吃的,也是老子第一個,先,誰也別想搶到老子前頭去!”

  在蕭言身邊,正是岳飛。幾天休息,岳飛身上雖然大創小創,裹了無數,左手的胳膊也吊著,那里還斷了一振臂骨。可他仿佛鐵打的漢子也似,精神氣度,全部都恢復了過來,神采飛揚的筆直坐在馬上,聽到蕭言發牢騷,淡淡一笑:“蕭宣贊,馬宣贊還是將檀州搶了下來,可是全軍好大助力,俺們稍稍修整一下,立刻就能再度北上,要是沒有了檀州,進退都無依托,這場戰事,就棘手得很了”

  蕭言瞥他一眼,笑道:“鵬舉,你也別滿腦子就是打仗,這些界上,還有很多美好生活可以享受教子多的是,殺都殺不完!這次回檀州,我瞧著你先歇歇。再度北上,就讓韓世忠跟著老子,估計他聽到這場戰事,口水能砸到腳背上,這潑韓五,想打仗也是想瘋了,老子都憋了他兩次了這次你搶不過他!說到馬擴馬兄,估計他瞧著你安然歸來,也得眼淚汪汪的,這位馬兄,對于從古北口先走,現在還難以釋懷,到時候你們倆可以躺一個屋子去,慢慢絮叨去岳飛神色顯現出了難得的緊張神態,瞧著蕭言急切的道:“宣贊,再度北上,可不能不帶上俺!俺的傷沒什么,就算左臂要將養,俺一只手也能將大槍播動如飛!俺不和韓兄搶先鋒正將,做為后殿,也得帶上俺,古北口那么多殉國弟兄,還等著俺回去!”

  蕭言大感沒趣,這岳飛從來都是少年老成,一本正經。跟他開不來玩笑,倒是那潑韓五在一塊兒,有的時候大家能一塊兒犯壞。當日在劉延慶軍帳當中撒潑,他和韓世忠配合得是天衣無縫,珠聯璧合。

  一場接著一場的戰事打下來,后面還有幾場決定性的苦戰,老子也想放松一下神經嘛……

  正在他和岳飛大眼瞪小眼,相對無言的時候兒,就看見前面探馬飛也似的朝他大旗所在馳來,幾名派出去在前面哨探的輕騎,遠遠的瞧著,都是滿臉喜色。

  還離著蕭言老遠,他們一個個就大呼小叫起來:“來人了,來人了!”

  一個在前頭的勝捷軍小軍官不等蕭言開口,就笑罵道:小家子氣!這一路來人還少?來人再多,投效的軍馬再多,這哨探的活計還是你的,輪不到旁人!你們就好好一路的逢山開路,遇水搭橋就是!”

  來人哨探在馬上大喊:“不是投效的人來了,是韓都虞侯和余指揮,他們率領軍馬,遠出數十里。迎接蕭宣贊來了!俺們的軍馬來了!”

  這一聲呼喊傳來,人人歡聲雷動,軍中不論是勝捷軍還是神武常勝軍,人人舉起兵刃歡呼雀躍,連躺在兩馬之間,稍稍能動彈的傷卒都抬起頭來。投效軍中的各地豪強人馬,也滿臉陪笑的四下看看。

  孤軍深入數百里,來去數日,全無依托,還狠狠的打了一場,雖然是帶著勝利的驕傲和銳氣回返而來,但是這孤軍轉戰的滋味可也不是好受的。

  更不用說那日激戰,其實宋軍差點戰敗!在回師之后,得知自家軍馬來迎接的消息,仿佛這一場轉戰廝殺都有了報償也似,人人都盡情的歡呼起來!””

  不用太長時間,在蕭言的視線當中,就看見宋軍旗號,出現在視線當中,韓世忠在前,余江在后,這是他留鎮檀州的兩員大將。韓世忠拉出了一部白樓兵,神武常勝軍也被余江帶出來不少,雙方互相看見,韓世忠他們頓時加快了馬速,飛也似的迎過來。

  蕭言眼神不錯,看見韓世忠和余江身后,還有數十名服色披甲雜亂的人馬緊緊小心跟隨,不用說韓世忠他們這些日子扛恨,沼降納叛收成不錯。自己在路上這幾天都發了點小見,比”坐鎮檀州,自然是周圍各地豪強投效的中心,看來自己孤軍北上,轉戰數百里。一番苦心,果然沒有白費!

  一騎黑馬,突然越過韓世忠他們沖到了前面來。正是編入白樓兵當中當一個。指揮的牛皋。

  牛皋這個,黑壯少年漢子,看起來牛高馬大的,一副披得起重甲,能沖陣廝殺的模樣,蕭言當初就將他調入了白樓兵當中。牛皋當時還笑得合不攏嘴,能在大宋僅有重騎當中聽用,還是個軍官,當日應募成為敢戰士的時候,牛皋做夢都想不到今日的風光啊。

  卻沒想到,這次北上,所有弟兄都次第見陣,他和笨重的白樓兵卻在后面慢慢跟進,岳飛遇險,他都沒發參與救援自家哥哥!跟著白樓兵到了檀州,知道前面動向,牛皋這粗壯漢子還背著人大哭了一場,人前就要單人獨騎,去追蕭言他們,還是被韓世忠好好的收拾了一頓,這才焦躁萬分的在檀州等候。

  蕭言勝利回返,救出岳飛的消息,卻是各地陸續到檀州前來投效的地方豪強子弟帶來的,這些地頭蛇,源源不斷的將蕭言動向帶給韓世忠。在蕭言麾下大將面前賣一個好,也是不錯的買賣。得知岳飛無恙。蕭言取勝,檀州全城飛騰。牛皋更是喜心翻懈,差點能瘋過去!

  韓世忠和余江,還有做為樓州臨時的文臣之首的方騰商議了一下,干脆在蕭言離檀州不遠的地方拉出人馬,遠迎數十里迎接他去。一則是接應,以策萬全。二則韓世忠他們做為屬下,也要第一時間恭賀大帥勝績。三則就是投效檀州的地方豪強子弟日多,甚至還有地方豪強本人親至,迎接蕭言,看看這支擊敗了女真主力的雄師回返,兩軍會合,展現軍威,也能好好的震懾他們一番!

  出發之際,還有與途之中,牛皋已經一萬次的抱怨隊伍走得太慢,當終于看到蕭言旗號出現的時候,他再也顧不得行軍秩序,也不管他麾下的那些白技兵重騎了,單人獨騎,一下就沖了出來,發瘋也似的在馬上大喊:“哥哥,蕭宣贊,沒想到俺們還能生見!蕭宣贊,此次北上,直娘賊的為什么不帶上俺?俺也好隨著宣贊,砍幾個女真勒子的腦袋!”

  韓世忠在隊列前頭,看著牛皋滿嘴不干不凈的喊著沖上前去,搖頭笑罵:“俺是夠潑,這黑廝卻是夠混!敢對著蕭宣贊說這個!看來還是欠收拾,蕭宣贊要是能將女真鞋子擊退,再能回頭搶下復燕頭功,這功績不用說了,官家必然大用。就是這統領大軍的威風殺氣,豈是旁人敢于正眼相覷的?更不用蕭宣贊還是文臣出身,在大宋必然大用,將來何可限量?這黑廝,仗著是蕭宣贊心腹,這般無禮,多虧蕭宣贊愛士重才,才容得下心。

  余江在韓世忠身邊并不搭話。他是成了精的老兵,豈不知道韓世忠這番話是說給身后跟著的那些神色惶惶的投效之士聽的。再說他現在幾乎被蕭言提拔到了獨領袖武常勝軍的地位,已經走出乎意料,做人更是加倍的低調,韓世忠在那里大發議論,他只是陪笑而已。

  果然韓世忠說完這幾句話,就轉頭沖著身后那些投效之士笑道:“瞧見沒有,蕭宣贊待人如此,容得下牛皋指揮這等粗莽之輩,更為自家麾下大將,深入險地,怎么也要將他援應出來!你等之輩,但有一技之長,更忠心耿耿,在蕭宣贊手里,如何不使將出來?俺從一個都頭,匝月之間,就已經是大宋都虞侯使的差遣,正四品武官的銜頭,你們也自然會有出頭之日!”

  那些投效之士,一疊連聲的應是,這個時候,看到蕭言大旗出現在眼前,看到那些身上自然散發著百戰精銳氣息的勝捷軍戰士矯捷如龍的身影,身后還有如黑鐵塔一般的白技兵重騎舉著各色旗號如墻而進,大宋軍威,幾乎就在這一刻籠罩了整個幽燕邊地。此時此際,除了膽戰心驚小心翼翼之外,再多了幾分報效的熱切之心,哪里還敢有其他的心思?

  這個時候,牛皋已經飛也似的沖到了蕭言旗號之前,跳下馬來先去扯著岳飛,非要看看自家哥哥到底是不是真的無恙。蕭言在一邊含笑看著,張顯和岳飛幾乎同時呵斥牛皋:“黑廝,還不向蕭宣贊見禮?如此魯莽,蕭宣贊不責怪,俺們也要收拾你”。

  牛皋啊了一聲,轉頭過來,對著蕭言納頭就拜:“宣贊,你孤軍北上,救了俺哥哥出來。雖然沒帶上俺,可是俺已經欠了宣贊一命,這條賤命,宣贊什么時候要,就盡管將去!俺也知道自己粗莽無禮,不過軍前還能一用,大舉北上,宣贊一定不要忘了俺牛皋,沖陣的時候,宣贊要哪個勒子的腦袋,俺牛皋萬死也要替宣贊將回來!”

蕭言笑吟吟的看著他,揮揮馬鞭:“滾起來!要不是老子心情好,一頓軍棍少不了你的,就在這里領籌子吃面!想廝殺,有的是機會  ,老子身邊都是百戰精銳,你想要出頭,恐怕甚難,就看你異日表現罷”。

  聽到蕭言如此說話,已經駐馬的輕騎將士都轟的一聲笑了起來,笑聲當中,滿滿都是自豪。

  牛卑摸摸腦袋,退到一邊去。這個時候,來迎接的宋軍大隊已經逼近,韓世忠余江率先跳下馬來,大步迎來,那些帶來的投效之士,還有白樓兵神武常勝軍的軍官們也紛紛下馬,跟著韓世忠余江上前。

  排成整齊隊列的白技兵和神武常勝軍士卒轟的一聲,同時住馬。兩軍旗號招展,和得勝歸來的勝捷軍旗號交相輝映,此時漢家軍馬的威風殺氣閃耀于幽燕邊地,在燕山不遠處,這等景象,自從唐后,竟然是數百年未曾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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