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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燕云戰事各人的結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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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短短的幾天,郭蓉被蕭言軟禁在燕京城的某處宅院當中。心里頭一直似喜似悲,又期待又害怕,怎么也理不出一個頭緒出來。

  爹爹對蕭言使出了那般手段,在他前頭奮戰之際,一下絕了他的后路。這個怎么也說不過去。所以郭蓉一時心灰意冷,就干脆避開。但是在自己爹爹后來又被蕭言給壓迫到了絕處,她卻怎么也不能再坐視了。

  自己剩下的,也就這么一個爹爹而已。

  她懷著萬一的希望,來到蕭言這里。本來打算的是絕不低頭,干脆和爹爹一起死在蕭言手里也罷。省得在這世間也沒什么味道了。

  讓她沒有想到的是,自己在蕭言面前,沒有表現出半分堅強「反而是哭了一個稀里嘩啦。表現出的是這輩子都未曾發生在自己身上過的軟禁,

  可是這種示弱的感覺,卻真的很好。

而更讓她放心砰動的是,蕭言雖然為難,但是還是向她表示,他會退讓一步,放她爹爹一條生路  難道自己在蕭言心中,其實也是有地位在。自己和蕭言,還有那么一絲絲一綾縷的可能不成?

  這點念頭,就折磨得郭家大小姐在軟禁當中總是有些情思圍困。每天總有幾次沒來由的紅了臉。

  當日在易州城外帳中,郭蓉脫光了在蕭言面前,當時也沒覺得有現在想來那么困窘。郭蓉是亂世兒女,就算自己沒有男女之事,這亂世當中這點事情還看得少了?從來就沒怎么太放在心里,或者說,就沒怎么將自己當成一個女兒家。

在蕭言面前,裸也就裸了,差點和他那個什么了也就差點了。沒什么覺得好害羞了。可是自從郭蓉情動之后,她身上女兒家的那一部分,就一直在慢慢復蘇。終于也開始變得象一個女孩子那樣考慮事情,因為易州城外那一夜,郭蓉可是做過不少讓人害羞的春夢,尤其以這幾天為最,醒來的時候,都覺得自己下面濕濕冷冷黏黏,怎么想怎么讓人臉紅  自己爹爹肯定是不可能再領軍了,就算前言讓步,也不過就是做大宋一個普通百姓而已。還不知道安置在休么地方…………自己,也是不能一直糾纏著蕭言的。他配得起更好的,自己不過只是一個比男人還高的野丫頭,什么女人家的事情一概不會…………

可是郭蓉卻堅信自己還有一個優點一一自己身子結實,屁股也翹,胸不是特別大就浮云了吧…………一定能給他生個兒子生下來也一定又健康又結實蕭言說自己來歷,家族人都死光了。一定想要一個兒子傳續他蕭家香火。她郭蓉就給他生一個,就算以后再不見面,也算是了了和他的這段糾纏了情思昏昏當中,郭蓉不止—次的這樣咬著嘴唇下定了決心。要是蕭言還想和自己生第二個呢?這種念頭郭蓉卻不愿意細想下去,實在是太過奢求了…………就這樣顛三倒四的想,默默的期盼。終于等到了蕭言回來  “怎么是你?六臣叔,你怎么來了?爹爹呢?蕭言呢?”

  在得到看守自己的蕭言親衛冷淡但是恭謨的通報之后,郭蓉幾乎是一陣風也似的從內院里面沖了出來。

  這個宅第也不知道是哪個遼人貴戚的,接見賓朋的正廳大得嚇人。也沒怎么收拾打掃,看起來又臟又亂,極其空曠。

  在這一片空曠中,站著一個人影。看起來既憔悴又蒼老。郭蓉定睛打量,這才認出了是甄六臣。

甄六臣和甄五臣務然是親兄弟,可兩人差了十來歲。甄六臣不過三十出頭的漢子,任何時候看起來都精悍異常,郭藥師的人馬,哪怕最為絕望的時候,如果有一個人還滿滿的都是精力,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那就只有甄六臣  但是這個時候,甄六臣卻像是老了十歲,鬢邊竟然星星點點有了白發。聽到郭蓉聲音,轉過頭來看著她,眼眶一下就有點紅了。男兒眼淚珍貴,他強自忍住。朝著郭蓉恭謹行了一禮:“大小姐,蕭室贊速俺先來見你,知會一聲…………

  提到蕭言名字,郭蓉臉就紅了一下,哼了一聲《“現在蕭言怎么就這么客氣了?原來被我們擒著的時候,他也沒這么有禮過。更別說現在這照京城是他的天下到底有什么好知會的,帶爹爹來見我就是。有什么處置安排,我們父女兩個都認只會感念他…………六臣叔,爹爹在哪里,蕭言在哪里?你行行好,就告訴我吧”

  聽到郭蓉有些動情的說完,一雙明媚大眼只是霎也不霎的看著自己。甄六臣只覺得渾身都抽緊了,此時此刻,他直想瘋狂的喊出來。

俺們燕地兒女,命怎么恁般苦楚。到底是上輩子造了什么孽,才托生到這個三國混戰其間的末世燕地  隨著甄六臣的默然不語,郭蓉的臉色也越來越慘白。她似乎已經預料到了一點什么,卻拼命的否認自己那點不詳的預感。

  爹爹已經認輸了,他那般慘狀。還讓自己來軟語哀求蕭言放過他一馬。蕭言是和她同生共死過的。她郭家大小姐不會看錯人,蕭言是一個重情重義的好男兒。看他對自己手下,看他對小啞巴,看他對許多人的態度,都能分辨出來。她郭蓉怎么會看錯人怎么會?

蕭言不會這樣的,蕭言不會這樣的  郭蓉的身子不可抑制的顥抖起來,如同風中蒲柳一般。亂世女兒的全部堅強,在這一刻似乎就要完全崩潰。臉色也慘白得近乎透明,嘴唇卻抿得緊緊的,從嫣紅變成蒼白。

  甄六臣看著郭蓉漸漸反應過來,幾次張嘀欲說,卻半句話也吐不出來。當日常勝軍上萬,郭藥師有子有女,雖然處在燕云播亂之地,可是總還是大家聚在一起。可現在只剩下了他們兩個畸零可憐人。

而郭蓉也不再發聲催問。仿佛她也知道,只要自己再問下去,甄六臣回答的就是她最不愿意聽到的消息  廳堂當中的沉寂,不知道持續了多久。這個時候,就聽見廳堂門外一個聲音淡淡的響起,正是在外面悄立良久的蕭言。

  “郭姑娘,你爹爹死了,就是死在我的手里。前面騙了你,我很抱歉。

  隨著話語聲響,蕭言緩毀舉步走了進來。連日勞頓,他又不是鐵人,自然臉上也少不了風霜之色。不過往日里這些風靄勞頓的神色,讓他反而看起來加倍的精神。可是此時此刻,他也有些支撐不住一般。

  跟在他身后的,只有張顯一人。韓世忠這個老兵痞狡猾,不會淌這個混水。岳飛更是擺明了要和蕭言和郭蓉這.間的事情保持距離,絕不會跟著摻合。而且此時蕭言麾下,都還是些年輕熱血的漢子,跟著蕭言賣命廝殺那是絕無二話。但是這些玩弄權謀的事情,特別是欺騙這個和大家也有同生共死之誼,印象很不壞的郭家大小姐,大家都覺得有點那個,能躲多遠就躲多遠。只有張顯是親衛頭子,說什么也躲不開,只好垂頭喪氣的跟在蕭言身后。目光低垂,絕不朝著郭蓉那里看一眼。

  就是蕭言,心里面也不好受。這倒不是矯情。在自己穿越而來的那個時是,男人對女人容忍讓步已經成了習慣,什么事情牽扯到欺負女人上面,絕對會遭受到沒出息的指責。蕭言當年其實也很有一點大男子主義,男人呢天生比女生強,所以就應該呵護照顧女生,欺負比自己弱的人干什么?很有面子么?

  可是現在,自己偏偏殺了眼前這個女孩子的父親,而且在之前,還讓她空自懷著最美好的偏望。

他先遣甄六臣進來,就是不想讓這個消息從自己口中說出來。甄六臣是郭家的親近人。他來說乙件事情,也許郭蓉更好接受一些。誰知道堂中兩人對望,甄六臣I!卜不知道該怎樣將郭藥師的死訊告訴郭蓉  他在堂外踟躕,幾次想調頭就是,可是最后還是站定了腳步,自己揚聲開口,將郭藥師的死訊清楚·是緩慢的說了出來。

眼前女孩子高挑的身影就清楚的展現在那兒,眉宇間倔犟冷艷的氣息一如往昔。這實機是一個一眼就能看透的女孩子,心機盤算,只怕比小啞巴還要簡單一些。自己怎么會以為郭蓉是奉郭藥師的命令來對自己行緩兵之計的  不知道怎么的,蕭言就想到了易州城外帳中郭蓉的腰背在燈影下誘人的曲線一還有當日一起同生共死,行軍途中,每天早上,這高挑少女仔細的佩好那一長一短隨身雙刀,挺立在高處,望著晨霧中幽燕山川大地的矯捷身姿。

  如果沒有自己,這個史書當中未曾記載的驕傲而單純的燕地女兒,她真實的命運又將是什么?

  如果說自己沒有對郭蓉動心,那是假的。這個帶著野性的燕地少女,最能激發起男人的征服,更不用說她的美麗,就算放在自己那個人造美女一大把的時代,也絕對是一等一的。可是殺其父而娶其女的事情,自己實在是做不出來…………

  穿越而來,又拼殺到了如今的身份地位,軍書旁午之間,蕭言肯定會做后宮之夢。

  小啞巴自然是跟在身邊的,郭蓉也得要了,將來回到大宋,看見一個美女就得泡一個。后宮本來就是穿越者的福利,豈能放棄?

  現在看來,只能罵一句,后你媽的宮。不管哪個時代,女孩子也都是活生生的生靈,∽們自己的命運意志,有她們自己的喜怒哀樂。和花鈽買女人不一樣,有的讓自己動心的女孩子,不管在哪個時代,都注定不會有交集…………

  心里面念頭百轉千回,可是蕭言臉上卻半點神色不動,只是定定的看著郭蓉,等她說話。

  而郭蓉一雙大眼,終于因為蕭言的話語緩緩轉了過來,目光轉動,露出了用力思索的表情,仿佛在用自己的全部力量,來弄明白蕭言剛才說出的那幾個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廳堂當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仿佛沉默的時間極長,又仿佛沉默的時間極短。郭蓉抿緊嘴唇,:身一震,終于從呆滯當中反應了過來。她在燕京幾天的待遇,自然是受到禮遇,隨身兵刃也沒有解她的”這個時候,就看見郭蓉容色冰冷,緩緩抽出腰間佩刀,開口說出來的話,卻比刀鋒還要寒冷:“你騙我…………這個亂世,殺我爹爹也就殺了,為什么要騙我?…………騙我也沒錯,亂世里頭,這哪里能算錯?不過身為郭家女兒,自然不能獨生,留著我在,總要找你報仇……

  張顯猛的喝令一聲,在堂外的親衛頓時涌入,一片刀劍出鞘的聲音。蕭言身邊親衛,本來就是挑選出來的,經過這連場血戰,更是淬煉成鋒。站在那里就氣勢逼人。甄六臣這等悍將,碰上三五個蕭言的親衛也未必討得了好,更何況如許多人?

刀劍響亮聲中,鋒刃印得廳堂當中一片寒光,全部對準了郭蓉和甄六臣兩人,只要蕭言或者張顯一聲令下,眼前甄六臣和郭蓉兩人,就要無幸  甄六臣猛的搶過一步,攔著郭蓉面前,大聲道:“大小姐,不要如!郭都管讓你好好活著,不要想著報仇1蕭宣贊也答應了留大小姐一條活路”

  侍立在蕭言身邊的張顯也按劍冷聲開口:“郭大小姐,切勿自誤郭藥師要對付蕭宣贊,事敗喪命,怨不得誰。蕭宣贊也沒有斬草除根的心思,畢竟當日,大家在白溝河兩岸有數場同生共死廝殺的情分在照地已經底定,蕭宣贊又不追究,天下之大,你在哪里不能好好活著?且放手罷如果郭大小姐還看不開,蕭宣贊心慈,張某可不怕背這個斬草除根的名聲”

  甄六臣和張顯兩人在那里大喊發話,蕭言和郭蓉的目光卻定定的碰在一起。一轉瞬間,就是流年變幻。蕭言再不是那個被郭蓉擒獲的可憐穿越小白領,而郭蓉也再不是那個鮮衣怒馬的常勝軍大小姐。在涿州城斗氣打鬧,在白溝河南并肩沖陣,在易州帳中春意,所有兩人共同經歷的一切,都已經被這個冰冷的末世完全吞噬。

  郭蓉容色清冷,緩緩還劍入鞘,她冷冷一笑:“你還要裝相「不肯殺我…………好,你切莫后悔現在燕京是你的地盤,身邊幾十親衛圍著,我沒奈何你…………那我和六臣叔可以走了罷?”

  語調如冰,語意當中,只有決絕。

  蕭言在這一刻,只覺得疲倦。走上這條路的代價,就是如此?男兒大丈夫提劍縱橫天下的快意是有了,可是以前的蕭言,卻似乎離得越來越遠。

沉默少頃,他冷淡的搖頭:“不殺你,卻也沒說放你走罷?在我宣贊衙署,你就安心當一個客人罷,隨身兵刃交出來,我自然會撥人伺候你…………話說明白,我不是要殺你,殺了你還不簡單?我還要借著常勝軍余孽的旗號在燕地做些事情,用得著你六臣叔之輩,你就是一個上好的質押,不由得他們不盡心。你爹爹照地大豪,名不虛傳,還是有些忠心耿耿的手下的…………好好活著罷說不定在我宣贊衙署,以后你能找到什么機會,找我報仇來著…………只是我瞧著,這個機會渺茫得很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說到最后,蕭言還干巴巴鵠冷笑了三兩聲,朝郭蓉點點頭,調頭就走。在他身后,自然有數名親衛留下,解下了郭蓉的佩刀,看住了郭蓉行動。而郭蓉容色愈發的清冷,對蕭言的安排毫不反抗,幾名親衛示意一下,她轉身就朝廳堂之后走去。

甄六臣最后看了郭蓉一眼,咬牙跺腳,緊緊的跟在了蕭言身后。蕭言在擒獲他之后,早就和他有了交易,他有用得著他甄六臣等常勝軍余孽處,而回報就是保證郭蓉活著只要活著,也許就還有機會  蕭言緩緩走出廳堂,卻越走越快,他身后親衛幾乎要小跑著才能跟上。突然之間,跟在蕭言身后的親衛們就聽見啪的一聲脆響,卻是蕭言給了自己一個嘴巴:“,欺負女孩子,沒出息”

  可是聵負都欺負了,還能怎么樣自己所作所為,在任何人看來都是要成大事最為正確的抉擇。無非就是心底還有一個小白領蕭言,在糾結著覺得愧疚罷了…………

穿越有風險,被雷劈需誤慎哪…………因為穿越了,你也許就不再是你自己了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童貫和老種齊聚燕京城和蕭言會合。在劉延慶失勢,郭藥師趙良嗣因謀叛而死。蕭言立下克復照京奇功之后,現下燕京城中三人,就是北伐大軍當中可以做主議定給汴梁朝廷可捷奏報如何寫的三人。

  三童貫等人抵達燕京之后三日,正式的克捷軍報終于從燕京發出。這份軍報當中,蕭言和老種給了童貫極大的面子,將運籌之功安在了童貫頭上。可是作為交換,將劉延慶的慘敗也足尺加之的寫了進去,差點就覆滅了北伐燕云的大好局勢。蕭言的功勞,倒不用特意渲染了,只是如實寫出,就足夠震撼。

  其實燕京城中互人也都知道,這份軍報不過是樣子貨,該泄露給汴梁朝局各方的,早已泄露個干凈。到底對北伐軍中諸人如何升賞處置,將來各人地位如何,都要看汴梁朝中角力的結果如何了。

  就在克捷軍報發出當天,遼人蕭普賢女皇后在童貫麾下嚴密監管下飲藥死。童貫本來就在燕京呆得不安心,正式軍報是一定要糊弄完的,哪怕是樣子貨也得將程序走完。他一顆心早就飛到了汴梁去,恨不得早點回去在朝中使力,應對如此不利的局面。

  小蔡相公估計也早就料到這點,燕云之后的事態會走向哪里,決定權已經不在軍中,而在汴梁了,反正現在童貫對西軍的掌控能力也全面崩潰。小蔡相公干脆就沒來照京辛苦一趟,就等著童貫早點和他會合,趕回汴梁去。

蕭普賢女皇后本來童貫好容易爭取過來掌握在手里的,官家是個好大喜功的人,自己早一步趕回去將蕭普賢女皇后獻上,官家心里面歡喜,估計對自己的印象就好上三分,要使力翻盤也多了一些把握。誰知道這蕭普賢女皇后就這樣死在了自己手里照京是蕭言打下的,他童貫就帶了千把人馬過來,要是蕭言在其中動了什么手腳那是再容易不過。可是(8倆交按的程序都已經走完。這皇后之死責任,不折不扣就已經落在自己頭上。竟然是又吃下了一個啞巴虧官家得知,還不知道該如何震怒  蕭普賢女皇后死還不算完,第二天就傳來消息。郭藥師趙艮嗣余孽在幽燕邊地打起了奉天倡義復遼大元帥的旗號,告示都貼到了燕京城腳下這個自然是蕭言動的手腳,可是老種他們甚至蕭言麾下的韓世忠等人都默認。

  大宋文責武賤,武臣自全之道無非就是始終有外患在。西軍當年在陜西虛報西夏軍勢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燕京打下來了,不知道朝中又想怎么折騰西軍,有點余孽鬧事,正是這混沌不清之際自全之道。再說了,郭藥師和趙良嗣是童貫使出來的,他們余孽鬧事,不還是童貫的首尾?

對于蕭言這點安排,老種以降西軍將領是一力支持,還大起同道之感,更是相得。童貫卻再也顧不得這些層出不窮的頭疼事情了,眼看就算留在燕京也已經失卻掌控力,還不知道老種蕭言他們要給自己找多少麻煩,還不如現在就奔汴梁回去使力,這個燕京之地,就暫時留給老種蕭言他們得意罷要知道最后決定勝負的,還是在朝堂當中,早回燕京一日,就早主動一分  童貫頓時就以三路安撫制置使的名義,令蕭言老種各領原來所部,坐鎮照云之地,安撫流亡,搜捕余孽,等朝命而行事。自己就帶千余隨從一一連勝捷軍都來不及收拾回自己麾下了,親身而歸汴梁復命一一雖然他童貫也沒有等到朝命,可也沒什么,在真實的歷史上,當日朝廷也三令五申讓他坐饋北地,可他還是將大軍一丟,回到汴梁先在朝爭當中搶位置去了,連勝捷親軍都丟在了太原。

  臨行之際,蕭言老種諸將自然恭送,童貫只是冷笑上馬:“燕云之事,童某有心無力,諸公好做,汴梁風物,還當細細放眼思量只怕到時候,就不再是如今日燕云氣象一般”

  隨著童貫匆匆離去,這場幾乎打滿了宣和四年全年的燕云戰事,終于落下了帷幕。大遼帝國照云精華,大宋西軍這支精銳野戰主力,無數英雄豪杰,在這漩渦當中纏斗奮戰整整一年,中間還有崛起遼東的女真鐵騎南下攪局。

遼國聚集最后一點力量,大宋幾乎傾盡黃河以北的民力物資,女真挾方張之銳氣。耶律大石,蕭干,宗翰,銀可術,童貫,老種,小種,劉延慶,郭藥師…………多少三國名臣猛將想將自己名字刻在關于這場戰事的汗青之上,最后換來的,卻是蕭言這個陌生到了極處的名字橫空出世亂世之中各人命運,誰也難以逆料,只有在這冰冷天意之下奮力廝殺爭斗或者卷落塵埃,或者如蕭言一飲在一時間成為最為耀眼的存在  夜漏更殘,忙了一天的蕭言從自己節堂之中緩緩踱出,在庭院里活動活動筋骨。

  童貫他們可以將心思放在汴梁那里,可自己卻是根基未固,往日在風霜刀劍里面征戰廝殺,來不及消化整理自己的一點根基,現在可算是有了點時間。

他一點也不急著去汴梁,反正這場大功在這里,誰也埋沒不了。現在朝中兩派紅了眼睛,自己沒得去淌那混水干嘛?等到召自己回汴梁的消息來,要不就是朝中爭斗已經塵埃落定,要不就是兩派之間已經斗得相持不下,等著自己這個大功臣回去當作一張重要的牌來打出現在可是自己穿越而來難得的一點寶貴時1岢呢…………回到汴梁,還不知道什么樣的疾風驟雨在等待著自己  不過不知道為什么,蕭言一點都不害怕。心中所有的,只有期待。

  庭院當中,不多幾名親晷舉火侍立,照亮他周圍。這些白梃兵勝捷軍出身的兒郎,勝捷軍規在是前途未定,回童貫那里,似乎跟著蕭言已經惡了這位宣帥,將來不見得有好果子吃。而且童貫的前景也樂觀不到哪里去,正是有點人心惶惶的時候。至于白梃兵,西軍老種以降也沒急著要回去。勝捷軍白梃兵臨時組成的這支騎兵集團,在蕭言麾下已經有了強兵模樣,燕云這場戰事打下來,威風殺氣諸部亢不低頭心服,隱隱已經有自立一軍的模樣。西軍對于一支有蕭言影響力在的新軍出現,似乎也沒什么好反感的。

  畢竟蕭言是文臣,不能直接領軍。照云也需要一支軍馬坐鎮,朝廷絕不會讓西軍勢力再擴展到燕云這新得之地。

如果是這支新軍坐饋的話。西軍對其也有影響力,蕭言也有影響力,正是雙方所樂見的。還能鞏固之間盟友交情。現在蕭言很大一部分精力,就花在這個上頭,這可算是在他影響之下的嫡系人馬這支新軍半靠西軍一系,半靠自己。和自己一樣都是大宋朝中新得不能再新的勢力,正是互相依靠出頭站穩的時候,正是手里最要緊的本讖,說什么也得弄好符內最快更站地址  卻不知道汴梁朝中政爭,會不會留足讓自己在燕云之地布置完畢的時間啊…………

  沉思與中,蕭言搖頭自失的一笑。

  想那么多干什么?一步一步來罷。當初自己穿越到這里,身在燕云之地局!的那些人物,誰能想到最后的命運是這樣?

  而當自己終有一日踏足汴梁,這末世當中所有人的命運,又會變成如何?

  他日光收回來,朝后面望去。節堂之后內院當中,瑩瑩有溫潤燈火。那是小啞巴在等著自己回去歇息呢。他心里一暖,忍不住又朝著自己衙署另外一處院落望去。

  那里卻是黑沉沉的,絕無半點人聲。郭蓉被監視的居停,就在那里。

這個簡單倔犟的女孩子,因為自己的出現,最后的命運,又將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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