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第六十九章姜團長 “崔團長!”電話那頭傳來了金宣磊的聲音。
一個是姜中校找,一個是金中將的電話,那當然是先接中將的電話了。對于這個決定鐘少校也沒有任何異議,于是就跟著我和李少校來到了辦事處,隔著幾步就在旁邊等著。
“你得到的這個情報”是真的?,小金宣磊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焦急。
我認識金宣磊才不久,事實上只是見過很有限的兩次,但只這兩次,我就知道金宣磊是一個城府很深的人。現在會表現得方寸大亂,也正說明了我說的這件事非同小可。
“是真的!”我很肯定地回答著:“但我無法確定美軍的飛機會在什么時候來轟炸,因為我沒有聽到日期”。
這倒是一句大實話,因為只從現代的資料里,我就可以肯定三登火車站肯定會被炸,只可惜我沒有記住具體的日期和時間”
“這個當然,這個當然”金妄磊應了幾聲,接著聲音突然放緩:“崔團長,你這個情報對我們很重要。現在軍情緊急,我就不說感謝的話了。我想請你幫個忙,你的和你的現團,可以留下來協助我們疏散物質嗎?這批物質一旦被炸,那對中朝聯軍可是一個相當大的損失啊”。
“沒問題”。聞言我想也不想就滿口答應了下來,畢竟這批物質原本就是志愿軍的補給,所以不為其它的。就為了我們自己也理應答應金宣磊的要求。
“那就拜托了!”金宣磊松了一口氣:“那我就放手把這件事交給你指揮,我會打電話給火車站的負責人姜團長,他對三登的地形和火車站的情形都很熟悉,他會配合你的工作的。
拜托了”。
“唔”。聞言我不由一愣,剛才不是還說是讓我協助他們工作的嗎?怎么等我答應了之后,突然間就好像變成是冉我來指揮疏散工作了。我正想問清楚,沒想到另一頭金宣磊已經把電話給掛上了。
見此我不由暗罵了一聲,心知又被金宣磊這個老狐貍給下了套綁上“賊船”!
話說歷史上的三登被炸,那責任可是誰也擔當不起的。在中朝聯軍物質如此緊缺的情形之下,卻有幾百萬斤的口糧、豆油,幾十萬套的軍裝被炸,可想而知這會在中朝聯軍里掀起一場多大的波浪。
史上的彭總就被這件事氣得臉色鐵青,并且親自擬寫了電文:“請立即派得力干部組織檢查團,徹底追究原因和責任,嚴格執行革命紀律,教育全體人員。否則,朝鮮戰爭將要遭到嚴重危害 身為中朝聯軍總司令兼政治委員的彭總親自寫下了這樣的電文,而且還把問題上升到“將要嚴重危害朝鮮戰爭。這種高度,可想而知相關責任人將會受到怎樣的檢查,也可想而知檢查之后他們將會受到怎樣的軍法處置,,
原本我跟這件事無關,我無非只是想做做好事而已,可是現在,金宣磊的三言兩語就讓我莫名其妙的成為了疏散這些滯留物質的總指揮。萬一這些物質還是被炸,彭總還是像史上一樣“徹底”追查的話,那么我這個總指揮肯定是脫不了干系,,
什么叫姜還是老的辣啊!現在我才知道這句話是多么富有哲理。
“崔團長,崔團長”小見我愣著半天也不動,鐘少校不由在旁提醒道:“崔團長,軍情緊急,姜中校還在等著您呢!”
“唔!好!”我無奈地點了點頭。
不管怎么說,還是先把這件事情給解決了再說吧!能救多少是多少了,至于什么責任、什么軍法處置”事已至此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跟著鐘少校一路小跑的來到了人民軍高炮部隊的團部,在門口徐永維和張明學就被攔在了外面。我沒工夫與他們爭論,于是就一個人走進了團部。
走進一看,還真有點夸張。這團部雖說也是在山側挖的坑道,但這坑道卻是又亮又寬敞,而且坑道壁還是水泥混凝土的。我看著通光孔目測了下,至少有一米多厚,都趕得上美國佬在一線修筑的工事了。
再看看室內,地圖、桌椅、電臺、電話等一應俱全。這時就像是炸開了鍋似的文件、電報滿天飛,電臺兵、參謀、副官等在里頭忙得團團轉。
雖說我對人民軍的蘇軍銜還算得上熟悉,但一時也沒能從中找出鐘少校所說的姜團長。把目光轉向他時,他便朝我使了一個眼色。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我就意識到一名軍裝筆挺正在打電話的中年軍官想必就是姜團長了。
“可是金中將,這里一直是由我們控制的,為什么突然就要聽志愿軍的指揮?而且那位志愿剛……口陽…8。0…(漁書凹)不樣的體驗!想必也不清楚三登的形勢吧!這樣的安排合適嗎?
聽著那個姜團長的話,我不由苦笑一聲,感情這家伙還在跟金宣磊打電話呢!而且似乎還對金宣磊的安排有所不滿。而更讓他想不到的是,他嘴里所說的志愿軍團長就站在他的面前,”
鐘少校知道我會朝鮮語,這時不冉偷偷地朝我望了一眼,臉上又是尷尬又是無奈。
“是,是,,屬下不敢!是,堅決執行金中將的命令!”
聽著這位姜團長的語氣,我就知道這時候應該是金宣磊下了死命令了。果然,不過一會兒姜團長就心事重重地放下了電話,眉頭皺成了一堆。
這也不能怪池,換作是任何一個人,處在他同樣的一種情況下心里都會不爽的。其它的不說,至少他現在就該懷疑上級是不是在不相信他的能力了。
“報告!”鐘少校倒也機靈。他擔心姜團長會在不知道我在的情況,又出說一些什么出格的話來導致不好收拾,于是就朝姜團長敬了介。禮說道:“報告姜團長,這位就是志愿軍5巫團崔團長”。
“唔!”聞言姜團長不由一愣,很快就意識到剛才的話全都被我聽見了,不由老臉一紅,尷尬地朝我點了點頭,有些不自然地笑道:“原來你就是崔團長,歡迎歡迎!
“姜團長!”我伸出手來與他握了握:“我到這里來,只是想協助你們及時把物質疏散。我們是同志,有著共同的目標。同樣在這件事上也不例外,如果能把這批物質從美軍的飛機底下及時的救出來對你、對我、時我們整個反抗帝國主義侵略的事業都有好處。所以我覺得,我們現在應該摒棄前嫌、通力合作,齊心合力的面對眼前的這場困難,這樣才能取得最終的勝利”。
“對對!崔團長說得對!”聽著我的話,姜團長臉上不由現出了一絲慚色:“在國家大事面前,我太計較個人得失了。崔團長放心,我一定會全力配合你”。
所謂對什么樣的人就說什么樣的話,對書呆子可以唱之乎者也,對地痞就要唱江湖段子。同樣,現在對著這些由蘇聯共產主義培養出來的人民軍高級軍官,自然也就要唱唱共產主義的高調。好在我作為一名記者,平時對這方面耳濡目染的也不少,所以這下信手拈來也毫不費勁。
“姜同毒,我們不說誰配合誰!”我也有模有樣地學著戰士們平時的樣子握起了拳頭,義正嚴辭地說道:“咱們都是為共產主義事業奮斗,都是為打倒帝國主義侵略者而拼搏,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所以我們不應該有太多的階級觀念,而應該取長補短、集思廣益,誰對、誰有理就聽誰的!這樣我們才能萬眾一心,最終把帝國主義從我們的土地上趕出去!”
說到這里,我簡直就要為自己說的這些話大吐三聲,然而又不愿意就此功虧一簣,于是依舊強忍著昂首挺胸,臉上表現出一副堅定的表情,眼睛似乎充滿了希望地看著斜上方,,
“同志”。姜團長就像是找到了知已一般,雙手熱情地與我握了握,接著二話不說,拿過一張地圖就在我們面前的桌上攤了開來,說道:“崔同志,軍情緊急!我們先來看看情況!我們現在一共有田車皮的物質分別堆放在三登北、西兩面大約四、五里的溝岔里。要怎么疏散這些物質,真是一個大難題啊!”
“是人手不夠么?”我不自覺地摸了摸手臂,剛才做了那番表演,身上委實起了不少雞皮疙瘩。
“人手不夠的確是一個問題!”姜團長皺了皺眉頭說道:“但如果只是這樣的話,那還有辦法解決!我們可以臨時征集民工來搬運,還可以要求附近的部隊趕來增援,只要一天的時間就可以把這些物質運下來了。但更重要的是,這些物質該存放在什么地方”。“你們竟然沒有堆放物質的倉庫?”聞言我不由疑惑地問道。
“有是有,但是早就堆滿了”。姜團長有些無奈地說道:“最近雪情嚴重,再加上美軍飛機、大炮的轟炸,平壤通往前線部隊的交通基本處于癱瘓狀態,所以堆積在這里的物質很多,已經到了沒地方堆放的地步了”。
“原來是這樣”。聞言我也不由大感頭疼,如果連堆放的倉庫都沒有,那這些物質還真不知道該往哪里搬才好,總不能讓那些民工每人抱著一捆然后能跑多遠就跑多遠吧!這樣的話能疏散的物質很有限不說,最后能收回來的還不知道會有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