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么名堂!你這是什么行為?典型的個人英雄主義,嚴重的左傾冒險主義。坐在車上的可是咱們的團長,你帶著團長就這樣開車的?你差點讓我們整支部隊都蒙受損失你知道不?咱們部隊才網組建,還處于起步階段,你知道剛才如果出事了,給我們團、我們師甚至我們軍造成多大的損失嗎?簡直是胡鬧!”
不一會兒劉順義就帶著部隊心急火燎地追了上來,他一看到我沒事就松了一口氣,隨后抓過正得意的尋機小王就是一陣狠批。
“劉副團長!”看著小王被批評,我心里覺得有點過意不去,不禁走上前去勸說道:“這件不能全怪小王”。
劉順義在我面前挺身正容說道:“當上級犯錯誤的時候,我們做下屬的是不是可以批評指正?。
“這個,當然可以!”我有些無奈地回答道。
沒辦法,志愿軍這個習慣,是從紅軍時代就有了。現在我想賴也賴不掉。
“這不怪團長。是我”。小王似乎還想把過錯一手攬到自己自己身上,但是被劉順義狠狠一瞪就把剩下的話收了回去。
“那么好”。劉順義正容對我說道:“崔團長,我覺得剛才你的行為是不對的。你身為一團之長,應該時刻想著你身上肩負著重擔。肩負著咱們全團,不是全軍甚至是整個。兵團的希望。你不能只逞一時之快、吐一時之氣就置自己的生命于不顧。這是一種十分不負責任的表現 “唔,嗯,嗯,沒錯我頻頻點著頭。
面對劉副團長的批評,我還能說什么呢?其實自己也覺得剛才沖動了點,這又不是上戰場打仗。如果是跟敵人拼命那還死得值,如果在飆車中“英勇犧牲。”那還真死得窩囊了,那還真對不起龐師長他們了。只不過當時那個氣啊,哪還會想到這許多。
“還有你們”。批完了我,劉順義又把矛頭指向了戰戰兢兢地站在我身后的張明學等人:“你們是怎么搞的?當什么警衛員,崔團長有危險的時候你們在哪里?特別是你 劉順義毫不客氣地指著徐永維的鼻子罵道:“才三個晚上的急行軍都跟不上!還要崔團長把車讓出來給你,是你保護團長還是團長保護你了?你們這樣怎么能做好保護工作!你們給我好好反省反省,再這樣下去,你們警衛員都沒得當了,全滾回家種田去!”
見此我不由喑呼一聲厲害,這個劉順義一旦講起軍規批起人來,那還真是一點顏面前不留。看著徐永維眼圈都紅了,我心中又有一絲不忍,正考慮著該怎么幫他們解圍。沒想到這時李先昊卻為我解了圍。
這時的李先昊臉色雖說還是有點不好看,但眼神已不再像先前那樣傲慢,這應該還是拜小王在他們面前表演了一番車技,讓他們知道志愿軍并不是他們所想的那樣,只是游擊隊那么簡單!
這丫的!想到這里我心里不由又生起了恨意。
我就想不通,他們在戰場上的表現明明跟我們相去甚遠,為什么還老瞧不起我們說我們是游擊隊。
“崔團長”。李先昊感情被剛才小王的那一下嚇得不輕,有些驚魂未定的說道:“前面就是上級安排給你們的防區了,咱們還是走路去吧”。
“什么?前面就是我們的防區了?”聞言我不由一陣意外,因為這里既看不見美軍也看不見人民軍,甚至偶爾幾聲槍響都在幾里之外,把這里安排成我們的防區,那是不是說把我們都放在后方閑置了”劉順義也想到了這一點,這同時也是他最關心的,不由走了上來問道:“李同志,能不能讓我們看看你們的布防圖?”
“這個。,要問問金少校的意思!”
靠!聞言我不由再次暗罵了一聲。咱是團長,想看看敵人在什么位置、人民軍在什么個置、甚至是他們把我們安排在什么個置,都要問這個小小的營長!不過這個少校是姓金的,不會是個有什么后臺的人吧!
劉順義對我使了一個眼色,還沒等我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劉順義就陪笑著對李先昊說道:“咱們都不懂朝鮮語,這不?來得也匆忙沒帶翻禪,還要多勞李先生幫我們跟這金少校說說!”
唔,聞言我這才知道劉順義那個眼色的意思,這家伙果然不愧是當過副軍長的!這么快就給這些人民軍的家伙埋下了一個地雷。他明知道我會朝鮮語,卻又裝作我們全都不會。如果這些人民軍的家伙真信了。在我們再前肆無忌憚的說出軍事秘密,那咱們可就有福了”
“這個。當然,這個當然”。李先昊這家伙似乎還真相信了我們中沒有人會朝鮮語,只是膘了我們一眼就放心地跟人民軍的那兩個少校聊了起來。
“金少校!他們想看布防圖,怎么樣?給他們看嗎?”
“不給他們看能行嗎?你放心。我們早就準備好 心龔改過的布防圖了。大部份的位胃都差不多,只是有關肌聯剛位胃刪掉了”。
“還是金少校想得周到!我剛才還在擔心呢”
“如果連這點都想不到,還怎么做情報科里做事呢?”那名金少校有些沾格自喜地說著。
聞言我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這家伙是情報科的,說不準他們的任務除了監視我們之外,還有刺探我軍軍情什么的。
“那是那是”。李先昊點頭哈腰了一陣,隨后征求著金少校的意見:“那這個布防圖 金少校也不說話,走回吉普車上隨手就拿來了一張地圖,在我們面前攤了開來。接著不知道是想過一把長的癮還是怎么的,擺出一副盛氣凌人的姿態對我們說道:“我們當面之敵是偽軍的五個師,我軍與他們的接觸線西起臨津江口,向東經高浪浦里、漣”鐵原、金化、登大里、月山里、沙泉里至東海岸一線,整個戰線全長八十余公里。共駐守著我軍五個師。另外,二線西起伍路里,東至北漢江,共駐守著我軍兩個師的兵力。”
金少校一邊說,李先昊就一邊翻診,最后金少校在地圖上劃了一大塊地區,點了幾個高地對我們說道:“這里就是你們的防區,一共有五個高地,沒什么問題吧!”
在地圖上看到我們防區的位置。我和劉順義不由面面相覷,因為這個防區甚至連二線都算不上。而且這幾個高地構不成一條直線,我們駐守在那根本就沒有什么防線可言。那幾乎就是隨便在地圖上點了幾個堆在一起的高地讓我們駐防,擺個樣子就拉倒了。
“金少校!”一看到人民軍這樣的布置劉順義就不答應了,他連忙拉著李先昊說道:“李先生,你跟金少校說一聳,這樣的布置只怕不妥當吧!我們在這里駐防,那不是連一個敵人都看不到了?那還打什么仗?”
“這個”李先昊有些為難地說道:“這是上級的意思,只怕金少校也做不了主!”
“可是!可是,這怎么行!”所謂關心則亂,劉順義是太想立些戰功為的軍正名了,所以此時一聽到是這種情況,任他曾經是個副軍長、任他再也耐性也不由慌了手腳。
“崔團長,你,你倒說句話啊”這時李參謀長等人也湊了上來。一看到布防圖,也全都沒了主意。李參謀長著急地在一旁催著我道:“崔團長,所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咱們就算再能打,可是現在這個樣子 但是任劉副團長和參謀長們怎么催。我就是一聲不響地看著那張布防圖。我這個團長不說話,別人也不好再多說什么,只急得眾人在旁邊唉聲嘆氣的直跺腳。“李先生”。過了好一會兒我才抬起頭來問了一聲:“我們防區離一線大慨有多遠?”
“這個”李先昊對軍事上的事完全不內行,轉身就用朝鮮語問著金產校。
“大慨有五、六公里吧”。金少校看了一會兒地圖后說道:“我們第二條戰線距第一戰線五公里。你們的位置就在第二戰線后面一點,差不多就是這個距離。”
“那就沒問題了!”我拿起布防圖站起身來,朝劉團長和眾參謀一抖。斬釘截鐵地說道:“就按這個布防圖駐扎吧!五個高地啊!看看該怎么防守,守不住可是要出大問題滴”。
劉順義等人本來還以為我會跟他們爭辯一番,甚至如果結果還不滿集。他們還希望我能找到高層去,總之無論如何他們都希望我去爭取一個上陣殺敵的機會。他們怎么也沒想到我會爭也不爭地的就應承了下來。只急得他們個個都圍在我的身旁不讓我走。
“怎么了?”見他們一個個著急的樣子,我故作糊涂地說道:“是不是我這個團長下的命令不頂事了?”
聞言眾人不由全都愣住不說話了。
“如果你們還當我是這個團的團長的話,那就馬上執行命令!”我加重了語氣說道:“挖坑道做工事,我還想早點找個地方休息休息呢”。
“是”。
“是”。
劉副團長和各參謀們接二連三的應著,聽著他們回答的聲音斷斷續續的,我就知道他們個個心里都不服氣。只是礙于“堅決執行上級命令”這條軍規才不得不應承了下來。
于是志愿軍戰士們很快就在劉副團長的指揮和調配下開始構筑工事。團部就暫時設在一個網挖好的坑道內。電臺兵迅架起了電臺與上級聯系并匯報情況,通訊兵則忙碌地朝四周各個高地牽著電話線。劉副團長他們雖是心里頗有怨言,但做起事來卻是半點也不含糊,還沒過半天,這五個高地上的野戰工事就已經建得有模有樣了。
“崔團長”。就在我這個團長清閑得躺在坑道里打盹的時候,劉副團長急急忙忙地拿著一封電報走到我面前報告道:“司令部急一,我軍凡經與敵開始談判。特令我部不準與敵輕開戰 “唔!開始談判了?”我裝糊涂的坐起身來接過電報掃了一眼,隨后就朝站在附近的張明學喊了一聲:“叫參謀長來一趟,開個會”。
“是!”張明學應了聲很快就跑出了坑道。
其實我早就知道現在談判開始了,應該說不是現在,就在第五次戰役網結束的時候中美雙方已經開始了談判的動作。只不過這在當時還屬于高級機密,普通戰士對此毫不知情罷了。
李參謀長幾個人很快就趕來了。讓我有些意外的是,李先昊他們似乎也聽到了動靜帶著那兩個少校想來參加會議,并且振振有詞地說道:“崔團長,為了我們更好、更團結地打敗敵人,我認為我們應該消除相互間的隔閡、共同制定作戰計刮!”
“當然當然!”我朝夫打了個哈哈:“那么你的意思,是不是我明天就可以坐在你們的師部里,跟你們的師長一起制定作戰計劃呢?如果可以的話,那就請進吧!”
李先昊等人顯然沒有想到我會這么說,跟金少校兩人商量了一會兒后,借口有事就灰溜溜地走了。
“網接到司令部的電報,說是要談判了,你們怎么看?”等李先昊他們走開后,我隨手就把電報遞了下去。
參謀長們接過電報傳著一看,個個都像蔫了的白菜一樣垂頭喪氣的。
“為什么偏偏是在這個時候!”來刺其部的黃先華點燃了一根煙,霎時坑道內就煙霧燎繞,到處都彌漫著嗆人的煙味。“也好!反正咱們在這也沒仗打!”來自蚓師的蔣春增也說著喪氣話:“看來咱們是要白忙活一場了。想打仗,老天就偏偏不讓咱們打!”
而原本就屬于的師的李詳明就更是沒精打采的搭拉著個腦袋什么話也不說。
只有劉順義臉上沒有什么表情。也看不出他心里在想著什么。
“怎么?就這么放棄了?。
“崔團長,這都要談判了。你說咱們這,”
“你們是不知道這美帝國主義的狡猾啊!”我呵呵一笑道:“我跟美國佬打了幾個月的仗,對他們那套騙人的把戲是再清楚不過了,他們常常假裝投降讓我們出去接受俘虜,咱們的戰士走上前去他們從背后操起槍來就打!我想這一回啊,他們也差不多是玩這種把戲吧!”
“真的啊?”聞言眾人眼里又有了點精神,就連李詳明也抬起頭來望向我。
“管他是不是真的!”我在面前攤開了地圖說道:“我只知道,這萬一是真的,美國佬真是耍著咱們玩。那等他們打過來的時候,咱們如果沒準備,那可枷。
其實我哪有這么好的心態啊,我只是從現代的資料里知道,這談判一談就是沒完,邊打邊談兩年多才最終談了下來,這才剛剛開始呢!
“對啊!”聞言李詳明不由坐起身來說道:“崔團長說的對,我們不能就這么放棄了,哪怕只有一絲希望咱們也要堅持下去!”
“可是”蔣參謀長又提出了疑問:“咱們被安排到了后方,連敵人的影子都看不到,那還打個啥啊?。
“現在看不到敵人的幕子,那不代表以后也看不到啊!”我不置可否地說了聲。
“崔團長的意思是!”蔣參謀不由疑惑地望著我。
“同志們!”我站起身來說道:“你們一心只想著上戰場立功,卻忘了我們部隊這次來的目的。這次我們來,是因為人民軍的戰斗力比我們志愿軍弱,他們防守的位置是我們防線上的軟肋,所以老總才派我們來幫助人民軍守住陣地,否則將很有可能會出現我們進攻美軍防線時的情況!”
“我們進攻美軍防線時是什么情況呢?”頓了下我又接著說道:“我們總是先攻破相對較弱的偽軍的防線,然后美軍就因為他們的側翼暴露在我們的面前而不得不撤退。我們的存在,就是為了避免同樣的事情在生在我們身上!所以同志們。你們要搞清楚,我們的目的不是為了上一線戰場去殺敵,而是假想人民軍被敵人擊退后,我們像一枚釘子一樣死死地釘在這里!”
“對啊”。聞言眾人不由都愣住了,所謂當局者迷,身為的軍的他們。因為太在意能不能立功為的爭取翻身的機會,所以才把原本的任務給忘記了。
“所以”。我最后總結道:“咱們駐守在這里是沒有錯的,敵人打不過來,我們算是輕松完成了任務。敵人這要是打過來了,就是咱們揮作用的時候了”。
“好!”眾人齊聲喊了一聲。似乎這才明白了我答應駐守二線的其他書友正在讀新書日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