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術作用下,十數具棺材里。陣亡的侍從都靜靜躺在里面,傷口被縫合甚至強行愈合,表情也會安撫成安詳,似乎只是睡著了一樣。
淡淡的圣光透灑落在神殿的每一個角落,嚴肅的戰神牧師,在進行著最后的祈禱,語調低沉平緩,帶著一絲很是自然的哀悲憫。
“你們是戰神的信徒,是虔誠的信徒,在生死之間,在面臨著刺客的利刃時,你們依然無所畏懼,奮戰到最后一刻,維護了戰神的榮光。也維護了秩序的榮知…”
所有的人,都低頭禱告,為死者送去自己的祝福。
特別是戰死者的家人,都痛哭出來。
“你們奮戰到最后一刻,就體現了戰士的榮光,你們的英魂必將歸于神的懷抱,在神國獲得新的生命。”
“來吧,為了一切奮戰到最后一息的戰士,我們祈禱吧!”
圣光緩緩退去,一切都如此神圣。
神殿大門口,一群人瞇起眼睛,看著這神圣的葬禮,為首者臉色 這人就是涂多亞主教。
二天前的那場戰斗。他耿耿于懷,十個騎士,一個五級牧師,竟然反過來被殺死,什么時候,光輝之主的戰士,如此失色了?
“這真是恥辱啊!”想到大主教的怒火,他就不由一寒。
最讓他憤怒的是,來自于塔特肖領的動作。
十個騎士和一個牧師,被指責成勾結魔族的罪人,而死的那些塔特肖領的侍從,竟然獲得了戰神教會的認可,給予隆重的榮光葬禮!
雖然這事,塔特肖領的領主夫人艾莉妮集了一筆錢,可是戰神教會。應該能清楚感覺到死者,無論是哪一方死者殘余的光明力量,竟然還悍然舉行榮光葬禮。
這使涂多亞主教,就有一種自己的恥辱,被高高懸掛在城門上的感覺。充滿了怒火。
什么時候,光輝之主的人。也受到這個待遇了?
只是,農業女神,秩序之神。甚至王室的動作,讓他心驚不己這十一個尸體,也要體面的迎回去。
光輝之主不怕犧牲,卻同樣容不的褻瀆殉教者的榮光。
而怎么樣平衡,就成為了困擾的難題。
“主教大人,我們已經查明,塔特肖子爵的確去了修森雅伯爵的領地。公開說明是應修森雅伯爵的邀請前去作客大人,我們要去藍土島嗎?”一個牧師小心翼翼的說著。
“住口,我們回去!”涂多亞主教狠狠盯著這個牧師一眼,臉上肌肉抽動著,看了一眼后面的騎士,說著。
這次自告奮勇的前來,就是為了逮捕羅蒙。
當然,客氣的說法是請塔特肖子爵去光輝教會一次。
只是一旦去了,異端審判所的酷刑,就等待著他,并且一個,“被自殺”或者“意外”也早就準備好了。
只是,想不到這人溜的真快!
“塔特肖子爵,你竟然如此褻瀆我主的榮光,只有鮮血才能洗盡你的罪孽!”快被發配到邊緣地區的涂多亞主教,在心中憤怒的咆哮著:“有生之年,我必要殺死你!”
并不考慮他之前先動手,涂多亞主教最感受到了光輝之主權威受損的憤怒,以及因此而隱隱感覺到的神恩削減。
雖然沒有降級,但是如果沒有意外,他就很難繼續晉升了。
只有殺死羅蒙,才能抵消這次的錯誤!
這也是一切大組織,包括神,國家,工會的特性只有他們殺別人。對方別說反抗了,就是沒有死,也是挑釁了大組織的榮光和權威。
此時,藍土島,清冷的月色落在莊園里。
羅蒙在月光下,緩緩而行,頭腦漸漸清晰。
這一次生死關頭的戰斗,讓他有一種重獲新生的感覺,前三天受至的傷害,以及失血后的虛弱感覺,讓他現在都記憶深刻。
幸好只是二天,就擺脫了這種無力感,成功的回到了從前的那種狀態,并且還有精進。
周圍的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淡淡的香氣,這就是自然的神恩。
這種自然神恩,無處不在,籠罩在羅蒙身上,效果是永久性,在這種大自然的神恩中,他的身體一點一點的恢復,每一個毛孔都張開,吸收著這種帶著歡愉的綠色的能量。
羅蒙目光落在周圍,墻上的名貴雕刻,地板的華麗,陳設的奢華,都在提醒著他一個事實,這里是修森雅伯爵的地盤,他還是一個靠躲在別人領地上,無法保全自己安全的。一下子,因為恢復全部力量而產生的愉悅感頓時消失得一干二凈。
“也不知道,領地上的情況怎么樣了。”羅蒙吐了一口氣,暗暗的的想著。
自從羅蒙來到了修森雅伯爵領的后。雖然還和特塔肖領保持一定聯系。但是畢竟是避難,大規模動作實在不是很好,因此消息很少。
在修森雅伯爵領地上等待著。什么重要消息都沒有傳過來,這讓羅蒙感到十分的焦慮。
他想要知道領地上的消息,想要知道妻子等人的消息,也想知道。到底這件事情會有個怎樣的結果。一切,都是這樣的讓他心緒不寧。
除了那一萬金幣,偷偷運過來以外,其他的事情,都不再有什么確切的消息。
羅蒙知道,修森雅伯爵沒有失言,在這一段時間內,他的確是派人去運作了,自己未來的結局,很可能不會依照神喻被處死,但懲罰想必是不會被消除的,他的心情很是惡劣。
羅蒙看著自己的雙手,輕聲嘆息。
手掌隱隱浮現出火焰的氣息。
只是,這樣的力量,還不足夠!
從房間里走出來,發現一天又過去了,他進來的時候尚在中午時分,等出來之時,又是一個夜晚。
站在莊園的高臺上,望著天空。一輪散發著淡淡白光的皎潔月色。映照在了墨色的背景之上。如同一個銀白色的圓盤,看起來是那么的潤潔可愛。
一大片烏云,恰在這時,遮住了月亮,明亮的月光,就在一瞬間這么消失掉了,天空頓時再次陷入到了一片黑暗之中,望著這一幕,羅蒙的眼神沉了一沉。
心情被這種突然降臨的黑暗弄的有些郁悶,就仿佛是在闡述著自己的遭遇,本來一切都是光明的,突然,莫名其妙的飄來一朵“黑云”厄運如烏云罩頂一般,將他的一切都給攪亂了。
羅蒙輕輕的呼了一口氣,站在高臺之上,向著外面望去,外面是一大片的黑影地帶,在白天的時候,這里是一大片綠化帶,各種植物邸一,都是此四季常青的植物“在冬天紋種寒冷的季節。炮搖曳著腰身,為人們展現著綠的色彩。
修森雅伯爵的享受,即便是在這種偏僻的郡內也是沒有被迫放棄。身為王族成員,對于生活的熱愛、細節的重視,幾乎已經成了不可改變的習慣。
在度過了一段時間外面光禿禿的日子后,修森雅伯爵命人從遠方重金買來了大批的常青植物,裝點著這個莊園的周圍,從遠處向這邊望來。就會有一種,這是童話里的夢幻莊園的感覺。
可這種美景到了晚上,就變了味道。
白日里的那種綠意瑩瑩的感覺全都不見了,換之,是一種陰森的寒意。
是的,是陰森,本來蔥郁的景色,在漆黑夜色的籠罩下,化身成無數的陰影,影影綽綽的寂靜之感,令人忍不住的心生畏懼。
“黑暗,這就是夜的顏色。”羅蒙望著這些,輕聲的,自言自語著。“無論是多么美麗的景色,總會有蒙上黑暗的時候,一切的光明背后,都有著陰霾的存在。”
他這段時間除了等待著領地上的消息,就是自己一個人修煉,或是與修森雅伯爵討論自己的事情,但關于如何解決這些事情,具體的消息。根本就沒有。
羅蒙的心情一直都很壓抑。今天,看著這種景色,又是剛剛恢復了全部的力量,他的心情多少平復了一些,輕輕的再次呼了一口氣羅蒙回轉了自己的房間。
房間內,依舊彌漫著淡淡的清香。不是很膩,羅蒙躺在床上頭枕著胳膊,想著事情,不一會,就睡著了,這是難得的一次好覺。
第六天一早,羅蒙是被一種饑餓的感覺刺激醒的,隨后起床。吃早點,就在網吃完的時候,一封信,從特塔肖領,由一名他的親信下屬。送到了修森雅伯爵的領地。
“是夫人叫你送來的?”羅蒙看著空白的信皮,問。
“是的,大人,子爵夫人讓我把這封信親手交給您。”
打開信,妻子艾莉妮的娟秀小字,帶著一股撲面而來的清爽感覺,讓他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妻子在信中提的很少,只是讓他盡快的回來,說關于事情,已經查到了真相。并且,有了定論。
信里說不明白,回來再說。
“特塔肖子爵,我剛剛得到消息,關于你的事情,運作了一下,情況還不是很糟,具體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不過,你的夫人現在應該已經得到具體的消息了,你趕緊回一趟特塔肖領吧,既然處罰已經定了下來,光輝之主教會是不會再派人傷害你。”修森雅伯爵這時候從外面走進來,對羅蒙說。
羅蒙向他表示了感謝,匆匆告別。先乘著船,又坐著馬車離開了修森雅伯爵的領地,回到了特塔肖領。
回到領地的時候,關于他被懲罰的事情。除了妻子和幾個親信。其他人還并不知道。
望著一路上,所看到的那些歡聲笑語,羅蒙的心情又沉重了一下。不知道等他離開了,這些場景,又是否還會延續下去,也許會吧,至少,還有其他人在。
“羅蒙!”一下車,等候在那里的妻子艾莉妮就眼睛紅紅的望著自己。在她的身后。是鈴鎖,兩個女人機心的望著自己,羅蒙的鼻子忽然有些酸酸的。
“沒事,不是回來了嗎。”羅蒙走上前,將她們兩個都擁到了懷里。鈴鎖回來的時候,他還沒有離開。可是。因為走的太匆忙,并沒有跟她怎么相處,看到如今她又瘦了不少,他有些心疼。
而艾莉妮的憔悴,更是明顯。幾天不見,瘦了一大圈,本來白里透著淡淡粉紅的面頰上,居然出現了疲憊的蒼白之色,不過,神態看上去還好。
“羅蒙,進去說吧。”過了一會,艾莉妮在他的懷里悶悶的說。
“好,進去說。”羅蒙點頭。一手拉一個,與兩個女人一起走了進去。他們一直來到了一個溫暖的房間內。沉默了一會,艾莉妮先開口了。說的是關于最后的結果。
“羅蒙,這一周以來,輿論。各個神殿,貴族,一直在運作,我也請求了教會的一些援助,王室在其中也起了一些關鍵作用,通過各方面的較量,對于這件事的懲罰,已經出來了。”
頓了一下,艾莉妮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雖然處死的處罰,已經被各方面壓了下去,但你確實觸邪了神喻,必須接受一次懲罰,懲罰的內容不是處死,是流放七年,而且,還有”
“還有什么?”羅蒙問著,能有這種結果,這是各方面力量的調和。也是因為光輝之主教會犯了錯,利用暗殺這種不光彩的手段。
“當眾鞭打五豐鞭。”
見羅蒙臉色一變,艾莉妮說著:“你放心,鞭子都由戰神教會提供。并且秩序之神教會也監督,不會出現行刑者動手腳的事,但是痛苦是免不了。”
“流放七年,鞭打五十?”羅蒙先是咬著牙,片刻之后,又嘆了一口氣。也許,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大人”鈴鎖在一旁,臉色變的很難看,坐在她身旁的艾莉妮看到這一幕,輕輕的嘆息了一下。握住了她的手,給予她安慰。
看到自己的兩個妻子能夠如此。羅蒙多少放下了一些心。“你們也不用擔心我,流放的話,我可以去很多地方,就當作是旅行歷練了,等七年過了,我就回來了,不用擔心我。”
“可是,流放的人,是不準帶任何財物和人手上路,我很擔心,這七年,你該怎么辦呢?”鈴鎖憂慮的說著。
“不用擔心,我是德魯伊,至少不會讓我餓死,你們就不用擔心了。”上前將兩個女人擁住,羅蒙微笑著安慰的說著。
其實,對于這一條規定,羅蒙確實沒什么可擔心的,他有一個秘密。是這個世界的人誰都不知道的,那就是,神農角空間的存在。有這個空間在,他又怎么會被餓死?
只是,七年不能回家,不能見自己的妻子兒女,這讓羅蒙感到無奈與憤怒。
他早在與修森雅伯爵的交談中得知,這幾千年來,與精靈交易的貴族不在少數,可是只有他一個人受到了懲罰,原因就是,那些能與精靈交易的人,都是實力強悍到連王室都不敢去觸動的存在,而他,實力還是太過于弱小了。
“我,一定要變的更強!”他暗暗的下定了決心,這決心一次次沉淀。讓他充滿了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