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鷹蛋放到空間內撫育后三天,就是圣元七四八八年九月二十五日,這一天是豐收祭,轉眼就真正是一年了。
艾斯克王國、帕克特郡、羅卡斯領艾斯克王國面積不大,瀕臨海洋,國內的山林都不高,據說最高的布茲峰,也才550米,在男爵的羅卡斯領內,就是羅蒙所以在“邊緣森林”,西面是荊棘森林,北面就是一座山脈了,這山脈連綿數里,但是高度才200米左右據說,這座山,名義上是屬于加勒男爵蘭斯·尤倫的領地 加勒是領地名稱,又是中心鎮的名稱,據說擁有三鎮十八村的直屬領地,領地又大半是平原,很是肥沃,是附近前五號的富裕男爵。
羅蒙一人策著小馬,奔馳在林間小路上,心里想著,覺得這名號很熟,仔細回想起來,才記得,阿普斯城里,曾經遇到一級法師雅各布,原本是伊比·尤倫的幼子,仗著領主的寵愛和自己法師身份,竟然想與長子競爭,結果被掃地出門。
現在的領主是他的哥哥蘭斯,說起來,羅蒙領地,背靠著山,就是加勒男爵的領地呢,處于二塊領地的縫隙之中。
一邊想著,一邊奔馳著,對貴族來說,學習騎術,也是一門學問,短途、長途、沖刺,都是必須身體力行后才慢慢學會。
羅蒙之前,連騎馬也不會,更沒有試過跑長途。
但是,對德魯伊來說,能溝通動物的心思,雖然只是極粗淺的意思,就足夠駕御馬匹了。
當然,羅蒙還不至于追求什么血統純正優良的名馬,就是簡單的馬匹就行,現在領地上養著四匹馬,足夠完成一些任務了。
翻過了幾道田間,羅蒙感覺到大腿摩擦處,有些痛,這是德魯伊也沒有辦法的事。
和羅蒙領地附近相對荒蕪的景色相比,越是策路而行,越是發覺密密麻麻的田野,而森林基本上已經看不見了。
看見前面一座橋,羅蒙通過德魯伊的特殊力量,使馬匹自動放慢,這座小橋是石制,跨越二米的河流,如果記的不錯的話,下面就進入這位爵士的領地了。
馬匹應著心意,不急不徐的在路上跑著,在馬匹上掃看四周,這是一大片田野,被這條河流隔離著,二千畝左右的農田上,不少地上,種上了冬小麥,佃戶在里面忙碌著,一片繁忙的景象。
路邊種著樹木,也不知道是什么名字,隨著秋風吹來,幾片葉子漂下,好一副秋收的田園風光。
爵士的住所很好找,一座別墅映照在下午的陽光之下,雖然說是晚宴,但是作為新進扈從,又是應上一級的貴族邀請,早些來是基本的禮貌遠遠望去,別墅并沒有建什么花園,到底是鄉下爵士的別墅,只是用上了磚砌的圍墻,圍墻不高,騎在馬上能看見里面的情況——里面有座三層小樓 馬匹徐徐而上,就到了門口,這時,里面的人已經看見了,走了出來。
“您就是戴默卡爵士?很榮幸能夠受到您的邀請!”羅蒙說翻身下馬,落在地上,身形很是矯健。
門前站著的這位,是中年人,簡潔高雅,氣質溫和,上次在神殿并沒有來,羅蒙一對比,就覺得比內政官,甚至比男爵都多上那份貴族氣質。
“你就是羅蒙先生吧,真年輕啊,歡迎你!”這個中年人戴默卡爵士笑的說著:“來,到里面來吧,不必拘束。”
走進樓,轉到一處大廳,發覺來了三四戶人家,似乎是在冊封時見到過,都是附近體面人家,他們都聚在一起,坐在沙發上,聊著天,打著牌,態度都很悠閑。
“今天來的,只有戴利、布蘭特、鮑德里,你們認識下。”戴默卡爵士說著。
這三家,都帶著兒女,年紀都是中年了,只有鮑德里夫妻才二十歲左右,二位看見了介紹,都有禮的點頭,并沒有多少親近,也沒有特意疏遠,帶著漫不經心的意味。
“啊,羅蒙先生,很高興在這里看見你。”鮑德里卻相對熱情的喊著:“來來,到這里來。”
“好,現在還早著,你們打牌聊天吧!”戴默卡爵士說著,這里的氣氛很寬舒,讓羅蒙想起了所謂的沙龍。
沙龍是法語Salon(客廳)一字的譯音,其實原本意思就是現在這樣,把家里某個大廳當成社交場所。進出者,多為鄉下或者城里小貴族,或者邀請些戲劇家、小說家、詩人、音樂家、畫家、評論家等等。
其實每個圈子都有自己的沙龍,志趣相投,聚會一堂,一邊呷著飲料,欣賞典雅的音樂,一邊就共同感興趣的各種問題抱膝長談,人數不多,自愿結合,三三兩兩,自由談論,各抒己見。
原本沙龍模型,就是現在這種輕松閑聊的情況,而不是電影里那種富麗堂皇或典雅精致的沙龍。
羅蒙坐了過去,看著鮑德里打牌,不過,隨著他的到來,還是把話題吸引到羅蒙身上。
“羅蒙,聽說你已經開墾好,秋播了?”鮑德里打了一張牌,由于年紀差不多,他還是比較爽快的問著,有點自來熟的樣子。
羅蒙坐著,這沙發是以羊絨所制,并不昂貴,現在快十月了,坐這個還適宜,聽了,說著:“的確,已經秋播了。”
“能秋播了就行,明年就有收獲了,就上了軌道了。”對面的戴利,打了一張牌,隨口說著,是三十多歲的中年人,他的身邊是他的兒子,就和羅蒙差不多大。
雖然才十月底,但是墻壁上的壁爐,已經點燃,爐邊堆著劈好的木材,時而仆人就會在里面放上一根,但是燒的不旺,把沿海地區特有的濕氣驅逐就可以了。
羅蒙注意到,別墅里的仆人不多,也就五六個左右,很符合爵士的身份,就在這時,突然之間,傳來了一些腳步聲,回過一看,卻是樓梯。
有數人從樓上下來,首先是戴默卡爵士,其次一位端莊美麗的夫人,其后,是二位少女。
羅蒙第一次來,立刻站了起來,向夫人行禮:“您就是爵士夫人吧,我是羅蒙,很榮幸能拜訪您!”
“哦,羅蒙先生,您不必拘束,我也很榮幸能邀請您這樣的天才德魯伊前來作客。”爵士夫人用目光掃過,口中卻彬彬有禮,溫和的說著。
據說這位夫人,出身也是一戶爵士人家,她帶來了大量的圖書作為嫁妝,待人接物總是和藹可親,殷勤體貼,如今一看,的確如此。
爵士夫人又客客氣氣,從容不迫的說著:“您的事跡已經傳播出去,我很榮幸向你介紹我家的二個女兒——歐文娜、伊米莎!”
歐文娜和伊米莎都彎腰拉裙行禮,這是標準的淑女的禮節,但是羅蒙突然之間,記起了一條上古很暴力的記載——據說這種禮節的原意是女性遇到貴賓時,拉開裙子,露出大腿根以示隆重歡迎時代到了現在,就轉變成了淺淺一拉裙擺的禮節,并且成為了大陸通行的淑女禮節,羅蒙頓時為自己的想象力大囧不己,連忙還禮 話說,歐文娜其實比他大上一歲,金發過腰,紫眸明亮、胸口高聳,雙腿修長,而伊米莎卻要小上幾歲,大概只有十三四歲,都沒有長成呢!
“羅蒙先生,很榮幸能見到您的光臨。”歐文娜淡淡的說著,目光在羅蒙身上一轉。
然后就是大家坐到沙發上,上了奶茶,二位小姐并不冷場,雖然不是話很多,但是也是很輕松的發言,氣氛頓時熱鬧了起來,說著說著,話題又轉到羅蒙的新村子上。
“……有一千畝嘛?一下子開發出這樣多?花費了不少錢吧?”鮑德里放下牌,問著。
“是很多,總花費了三千金幣呢!”羅蒙輕描淡寫的說著,這價值200萬元的數字,使在場的鄉下體面人都嚇了一跳,他們不是拿不出這筆款子,但是也要傷筋動骨,甚至要變賣一些東西了。
“恕我冒昧,您哪來這筆錢呢?”鮑德里驚訝的問著,誰都知道,羅蒙一年前,只是一個一文不值的小子。
“這話說起來就長了,簡單的說,我繼承了我的叔叔一筆遺產,大概有一千金幣,其次呢,大家都知道,我是德魯伊,藥劑店就是我開的,每個月也有六十個金幣收入,還有呢,巴恩爾先生,代借了我一筆錢,才把這事辦下來。”雖然鮑德里的話,有些冒昧,對此,羅蒙倒并不在意,事實上,他正想把這些東西說給在場的體面人聽,讓名聲傳播出去。
有些東西,比如神農角,那是肯定不能泄露,但是有些東西,卻要大肆宣傳,這是羅蒙最近才領悟到的東西——這可以減少許多麻煩,增加許多盟友。
聽到這里,連戴利先生和布蘭特先生,都露出驚訝的神色,布蘭特先生就算了算,說著:“一月六十個金幣收入,一年就是七百,再加上領地收入,啊,您一年可以收入八百金幣,折算八千銀幣。”
年收入八千銀幣,這也許對男爵來說,只有十分之一,對小城里的中等以上商人來說,也不算什么,但是對大部分騎士和家族扈從來說,這也是可贊嘆的收入了。
戴默卡爵士家族,一年也不過如此,但是這已經是一個爵士,一個百年家族的產業了。
面對各人神態,羅蒙笑的說著:“不過,由于煉金產品很少,也就是這個程度了,再也無法擴大了,再說,這項技術,是很難世代傳承下去的,畢竟德魯伊更看天分,對一個家族來說,還是土地和商業更能獲得利潤,是家族的支柱。”
這話說的,人人愛聽,戴利先生點頭,說著:“的確如此!”
一番語言下來,很自然,各人對羅蒙的眼神就已經不同,特別是歐文娜,明眸里多了幾分關注。
不過這時,就是開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