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人出獄以后干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有人會迫不及待的回家跟老婆親熱,有的下館子胡吃海塞,還有的滿大街亂竄,感受一下久違的自由氣息。
方大少爺做的第一件事卻與眾不同,將眾人打發回去后,他回了府,在自己的小院里曬太陽。——曬著六月炎夏的太陽。
按他的話說,他是個“缺少陽光”的人。這話其實也沒說錯,天牢里什么都有,牢頭獄卒都把他侍侯得跟二大爺似的,可惜就是見不到陽光,所以方大少爺出獄后想找補回來。
搬了一張藤制的躺椅,方錚在刺眼的陽光照射下,瞇著眼享受起了陽光的味道。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個年代沒有墨鏡和防曬霜。
小綠在一旁給方錚的茶杯添上水,柔聲道:“少爺,剛剛天牢外面停了一輛馬車,車內一位絕色女子,見少爺您出來后,邊笑邊哭,盯著您看了一會兒,她就回去了……”
方錚猛然睜眼,喃喃道:“嫣然……”
這段日子委實太冷落她了,明兒得去看看她。從入獄到出獄,她都為自己擔足了心事,聽胖子說她還跑到福王府求救,這樣的好姑娘,打著燈籠都難找啊。
“小綠,哥哥我進去這么久,你有沒有想哥哥呀?”方錚正經了一會兒后,又開始嬉皮笑臉了。
小綠聞言低垂著頭,輕不可聞的“嗯”了一聲。
方錚聽到后更高興了,笑瞇瞇的拉住小綠的手,滿臉淫笑道:“來,為了安慰一下哥哥我在牢里吃了那么多苦,讓哥哥好好香你一個吧……”
小綠紅著俏臉,站著一動不動,美目緊閉,卻是一言不發。
嘿嘿,女人不反對就是答應了。方錚搓了搓手,剛環上小綠的纖腰,忽然想起什么,方錚趕緊退開一步,看著小綠道:“先說好啊,你可別動手,……動腳也不行。”
小綠睜開眼,俏生生白了他一眼,隨即又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眼睫毛微微顫動,顯示出她心中的緊張與不安。
小丫頭還挺害羞,嘿嘿。方錚輕輕擁著小綠瘦弱的肩膀,嘴唇慢慢的湊近她帶著清香的臉龐,想想不對,這個姿勢不太理想,達不到那種天雷勾動地火的激情境界,方錚又往后站了站,從后面環住小綠的纖腰,就像肉絲和杰克站在船頭似的,看著小綠因羞怯而變得通紅的玉頸,方錚滿意的笑了笑,嗯,這個姿勢不錯,挺時尚的。
正要從她的脖子上親起,耳畔忽然意外的傳來一個聲音:“少爺,你們在干嘛?”
“哇!”方錚嚇得跳了起來,定睛一看,原來是蘭兒,方夫人的貼身丫鬟,正睜大了眼睛好奇的看著兩人。
小綠也吃了一驚,繼而紅著臉瞪了方錚一眼,捂著臉跑回了房。
“咳咳,小綠的眼睛進了沙子,少爺我幫她吹吹……”忽然發現這種被人用爛了的借口其實挺管用的。
“眼睛進沙子,您跑到她后面去干嘛?”蘭兒對兩人新穎的姿勢表示出了強烈的興趣。
“后面……后面吹比較方便,……你來這兒干嘛?”
及時的轉換話題后,方錚拿回了主動權,蘭兒聞言羞怯的低下了頭,一副含情脈脈的樣子。
方錚見狀驚奇的睜大了眼睛,不是吧?本少爺魅力已經強大到如此地步?瞧蘭兒羞答答的樣子,莫非她早已對本少爺芳心暗許?
方錚無語問蒼天:又是一筆血淋淋的情債呀!老天,為何要讓我如此優秀?
“咳,蘭兒,咱們好象平日里沒有怎么說過話吧?”方錚試著開導這位深陷情網的豆蔻少女。
蘭兒輕不可聞的嗯了一聲,仍然低著頭,不發一語。
“你看啊,其實有時候呢,一見鐘情是一種錯覺,哪怕他長得再帥,人品再好,兩人在一起關鍵看的還是性格合不合適,有句詩怎么說來著?‘我本將心向明月,無奈明月照溝渠’,這就深刻的說明了,明月和溝渠看起來再不合適,它們卻能湊合在一起,當然,少爺我不是溝渠……”方錚轉著眼珠子胡說八道,一邊觀察著蘭兒的表情。
蘭兒的臉漸漸紅了,俏眼偷偷抬起瞟了瞟方錚,隨即又趕緊低下頭去。
唉,這丫頭可能還不明白,莫非本少爺太深邃了?
“蘭兒,唉,明說了吧,少爺我已有紅顏知己數位,美人恩重,實難消受,你的這番深情,少爺我只好……忍痛割愛啦!”方錚沉痛道。
蘭兒忽然抬起頭來,吃驚的望著方錚,美眸中似有無數的不解:“少爺,您在說什么呢?什么這番深情?什么忍痛割愛?”
“呃……”事情好象不對,方錚試探著問道:“……難道你不是來向我表白的?”
“噗嗤!”蘭兒忍不住笑了,俏目白了他一眼,輕笑道:“少爺,您呀,奴婢可高攀不起。……奴婢其實……其實……”
說著蘭兒嬌羞的低下頭去,輕聲道:“……奴婢其實是來看小五的,聽說他被人打傷了……”
“啊?”方錚傻眼了。靠!丟臉!實在是太丟臉了!這丫頭也是,看小五就去看唄,在本少爺面前紅啥臉,害啥羞啊……
方大少爺厚如城墻拐彎的臉皮,終于難得的紅了一紅。隨即方錚陰沉著臉,面帶幾分悲憤的指了指小五住的廂房:“……那里!”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身后留下了蘭兒一串銀鈴般的嬌笑聲。
方錚咬牙切齒的往外走著,心中惱怒之余又暗暗奇怪,蘭兒何時看上的小五?小五上次不是還調戲她來著,兩人什么時候勾兌到一起去了?看來本少爺蹲大獄的十幾天,府里發生很多事呀。
咦?剛剛不是在親小綠來著,這會兒往外走到哪去?啊,本少爺的思維實在是太跳躍了。
正打算往回走,繼續幫小綠吹“沙子”,孫管家朝他跑來了,胖乎乎的臉上大汗淋漓。
“少爺!快,快去前廳……”
“有圣旨?”每次孫管家這副著急忙火的模樣,就代表著圣旨來了。
孫管家聞言一楞:“啊?不是,太子殿下親自來府里探望您,老爺要您趕緊過去……”
太子跑我家來干嘛?莫非他們皇族人全都跟胖子一個德性,喜歡在別人家蹭飯?
方錚急步趕到前廳,見方老爺正恭謹的站在太子面前,大氣也不敢出。照壁到前廳這一路上站滿了禁軍,旌旗蔽日,儀仗威嚴。
嘖嘖,太子的譜兒擺得挺大啊,瞧這架勢,跟前世開博覽會似的,有這必要嗎?瞧把老爹給嚇的。
方錚心里暗暗不滿,上前下跪行禮道:“微臣方錚見過太子殿下。”
太子一如既往般儒雅,伸手虛扶道:“方大人快快請起,不必多禮,孤今日冒昧登門,倒是做了一回不告而來的惡客,呵呵,還望方大人不要見怪呀。”
方錚恭聲道:“微臣不敢。”
見方老爺手足無措的站在一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以往氣定神閑的模樣絲毫不見,方錚知道老爹可能被嚇到了,畢竟方府多年來行商賈之事,方老爺雖說見過世面,可從沒見過如太子這種身份尊貴的國之儲君,一時緊張不已。
隨即方錚道:“稟太子殿下,微臣父親年老體衰,不堪勞累,還望太子殿下允準微臣父親下去休息。”
太子笑道:“倒是孤疏忽了,還望方老伯勿怪,此乃方老伯家宅,還請您自便。”
方老爺惶然向太子行過禮后,便告退回內宅去了。
方錚學著電視里的大官一樣撩了撩衣衫下擺,施施然坐了下來,打算問問太子來家中有何意圖。卻看見太子仍負著手站在前廳正中,含笑望著他,方錚心里一驚,靠!又錯了!
方錚趕緊站起身來,恭聲道:“啊!不好意思,呃,錯了,微臣失禮,微臣惶恐……”
太子微笑道:“無妨,方大人,這是你自己的家,不必拘禮。隨便就是,你可以把孤當作是你的一個普通的朋友。”
我的朋友才不會在本少爺面前一口一聲“孤”呢,方錚心里不滿的咕噥了一句。
“微臣不敢!不知太子殿下蒞臨寒舍,有何吩咐?”
見方錚在他面前絲毫不敢逾禮,態度恭謹而疏遠,太子的眼神不禁陰沉了幾分。
“孤此來是想探望一下方大人,十幾日前得知方大人入獄,孤當真著急得很,向父皇進諫了好幾次,求父皇赦了你,可惜父皇拒絕了,唉,方大人,孤沒有幫上你的忙,實在是慚愧得緊。”太子語氣惋惜道。
方錚聽得咋舌不已,這位太子殿下原來是個實力演技派,能把假話說得跟真的似的,本事委實不小。本少爺若不知情的話,這會兒恐怕早向他“納頭便拜”了吧?哼哼,比演技,本少爺也不差呀。
“微臣多謝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待微臣恩重如山,微臣的心中……心中……”方錚說著抽了抽鼻子,腦子里想著自己莫名其妙掉進下水道而穿越的悲慘經歷,一時悲從中來,眼眶霎時便紅了,“微臣心中感念太子殿下對微臣的恩德,微臣卻無以為報,每思及此,微臣便夜深難寐,寢食難安,慚愧得恨不能一頭撞死在……在茅坑里,否則難報太子殿下大恩于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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