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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兵臨城下 許國在鄭國稍南,位于從鄭國前往陳國的路上。他們就是那個受鄭國逼迫,不斷遷移都城的可憐小國,不久前因為鄭國投靠楚國陣營,為免鄭國攻擊,他們向楚國請求搬遷,騰出自己的國土讓楚國賄賂鄭國……
荀罌這么做。等于要求趙武作為軍隊的前鋒提前南下,并沿途掃清聯軍前進路上的障礙。
許國說起來很有名,他是炎帝后裔伯夷之后——伯夷叔齊嘛,傳說中不做官逃入深山中的那倆賢人……真實的歷史是:伯夷的后代是許國國君,子爵。現在的許國,位于當今河南許昌一帶。
趙武跺腳:“麻雀雖小也有骨頭,許國可是一個國家啊,我們新軍只有半個軍,去攻打許國一個國家……你這不是為難我嗎?”
荀罌笑了:“我料許國不敢動手!我們是霸主,哪怕我們只派出一個使節去,許國國君也要老老實實,俯首聽命,現在我們派半支軍隊去那里,我還嫌去的人多了。
不過,既然出動了軍隊,不能不打,你去隨便找一小城,拿下它……我聽說你缺仆人修路,那小城里的居民全歸你。這樣的好事,一般人我不告訴他。”
趙武一聽,立刻坐不住了:“早說嘛……我的士兵還能趕路,如今天色還早,我現在就動身。”
荀罌勸說:“你的士兵還能趕路,魏家的士兵恐怕走不動了。”
趙武大包大攬:“沒關系,許國,我趙氏包打了——你剛才說許國不敢動手,你確定嗎?”
荀罌大笑:“分肉吃的事情,你可不能獨吞——你可以先走,我讓魏氏的軍隊稍作休整,跟上你們的腳步。”
由副元帥、第二執政下令,自然比趙武出面要好。趙家的軍隊全部換成了騎兵狂奔而出,隨后,一萬五千名輔助兵也推著小車,浩浩蕩蕩的尾隨。魏家士兵正在愕然,荀罌解釋的命令到了。
有肉吃,哪怕再沒有力氣,人體內也留著點吃奶的力氣,魏家士兵坐不住了,立刻開拔,等他們跑出虎牢城,趙氏的軍隊早跑的沒影了。
魏絳的兒子魏舒贊嘆:“早聽說趙氏的士兵動如脫兔,鄭國曾集結全國的軍隊追趕他們,追之不成還被趙武反咬一口,今日一看,說他們動如脫兔,已經是怠慢了,他們簡直象風,只一眨眼功夫,能跑的連影子都找不見了。”
魏絳回答:“風刮過地面,總是會留下痕跡,三千兵馬、一萬五千羨余出動,他們的腳印就是路標——不用搜索了,武子很謹慎,他走過的路,一天之內決不會受到攻擊,我們跟著痕跡追。哈哈,趙武子雖然待人寬厚,但他可不是一個大方的人,我們的軍隊趕到晚了,他是不會給我們留一點剩湯點。”
魏舒馬上喝斥手下:“聽到了嗎,你們還等什么?拿出吃奶的力氣,快追!”
魏家士兵緊跟慢跟。在地平線末端,他們終于發現趙氏士兵的蹤跡,但戰斗已經沒他們份了,只見一名趙氏武士頭目得意洋洋的站在一處村寨頭,目睹著趙氏輔助兵驅趕許國的百姓,村寨頭上留下的痕跡表明,這里發生的戰斗并不劇烈,甚至有可能當地人還沒來得及抵抗,就被趙武破城而入。
魏絳沒有說話,他仔細打量著戰斗的痕跡,希望能從中找到點什么,魏舒則轉向那名趙氏小頭領,問:“你們家主吶?”
武士首領躬聲回答:“家主已經趕往了許國國都,這里只留下部分人手。家主下令,為了懲罰許國的不恭,我們要拆毀這座小城,把所有的人都變為仆人,帶回晉國。”
春秋時生產力低下,野生動物繁育的比人的數量多,加上這時代又處于封建時代,為了抵御野獸,或者為了劃分自己的領地,所有的人類聚集點,都用圍墻圈起來。這時代,大一點的城市被稱為“國”,次一級的被稱為“城”,類似現代小村落的聚集點,則被稱為“邦”。
眼前這座聚集點不能稱為城,頂多是個“邦”,它外圍扎著一層木柵欄,唯有大門處修起了幾個土壘。目前這個小邦的寨墻完好,木柵欄上插著幾根寥寥無幾的箭,四周沒有血跡,似乎趙兵射了一輪箭就借助馬的速度沖入小邦,小邦里的人畏于趙兵的強大,也沒有做劇烈的抵抗。
魏舒還想說什么,魏絳把該看得都看了,明白了,他下令:“我們走,繼續追。”
剛才經過一路急趕,魏兵已疲憊不堪,原來以為還能在小寨中歇息,但家主下令他們只能滿懷著失望,拖動虛弱的雙腿繼續前進……魏舒看著行動遲緩的魏兵,疑惑的問父親:“趙兵是怎么做到的?我是說,我們魏家的士兵向來以堅韌著稱,但現在,連我們最強壯的士兵都走不動了。趙兵怎么能做到在一場戰斗結束后,繼續前進,還一路跑在我們前面——再小的戰斗也是戰斗啊。”
魏絳答:“我聽說趙城士兵每天都在長跑,預備役則每天通過比賽來鍛煉身體。我們魏家以甲士著稱,但這些人畢竟不是職業兵,而趙城的士兵……我聽說他們都分得了土地,蓄養了仆人替他們種地,他們不納稅,只履行軍賦,所以天天在鍛煉身體,所以他們比我們最強壯的士兵還能跑。”
魏舒再問:“也許趙氏新軍有什么秘法?這次出戰,我們魏氏的軍隊一直在左矩(左方陣)單獨列陣,下次行軍我們應該跟趙氏的人攪在一起,我要親眼看看趙氏軍隊是怎么走路的。”
晉隊軍紀森嚴,行軍的時候,連國君的弟弟戰車亂行都要受到處罰,倡議這個處罰的正是魏絳,所以,魏氏與趙氏雖然同在新軍,又一同穿越晉國來到鄭國,但魏絳始終沒有走入趙氏的隊列,所以,他到現在還不了解趙氏的行軍方式,也可以理解。
趙氏士兵行動的速度果然很快,魏氏急趕慢趕,路上接連見到三座被趙兵攻陷的小邦,卻依然沒有趕上趙兵的腳步,等暮色蒼茫,他們終于在前方看到了趙武的軍旗,這已經是趙武攻陷的第五座小邦了。
小邦內飄出飯菜的香味,春秋人一天吃兩頓飯,日落的時候,剛好是晚飯時間,奔跑了一天的魏兵又累又餓,魏絳揮手:“進城去,我們一路替他守衛后翼,論理他也該賞我們一頓飯。”
魏絳說的怒氣沖沖,確實,趙武一路上連拔五寨,每個小邦都象灑水一樣留下一些輔助兵,負責和諧的使用暴力拆遷,魏兵沒有參與戰利品的瓜分,一路緊追當中,無形中保護了趙武的后路。
對于這一點,趙武也很清楚——他有騎兵來回通消息,此刻一見到魏絳,他立刻熱情寒暄:“我的士兵已經把飯菜準備好了,魏家的人先吃,這座小邦里的東西,魏家人先拿。”
魏絳哼了一聲,接過趙武遞上的一罐水,猛喝幾口,問:“許國國都還有多遠?”
趙武答:“二十里以外就是。”
春秋制度:三里為城,七里為郭。也就是說,方圓三里的地方被稱為城市,相當于現代一個體育館那么大小。三里之外,七里之內被稱為城郭,東郭離就是居住在東郭的自由民。
趙武說“距離國都還有二十里”,意味著只要再走十三里,就進入了許國國都勢力范圍。
魏絳又問:“沿途打的都是小邦,恐怕震懾不了許國……”
趙武順水推舟:“那我們就掃蕩許國的四郭——許國國都四個門,我們一人負責堵兩個門,誰的誰負責,城門附近的城郭由他負責掃蕩。”
魏絳一皺眉頭:“我魏氏只有一千五百人,加上你的兵力也不多,我們要堵住四個門,恐怕不容易,我有一個計策,但至少需要休整一天,讓戰馬恢復了力氣才行。”
趙武回答:“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打算在此休整一天,然后把輔助兵都武裝起來,讓他們手持兵器虛張聲勢,去堵住四個城門,而我們的主力全部套上戰車,集結在一起作為機動力量,隨時打擊敢于出城作戰的許隊。”
魏絳點頭:“我正是如此打算。”
趙武搖頭:“我們這次來的突然,打了許國人一個措手不及,我們不能丟失速度這個優勢。魏軍佐提的主意很妙,但這個主意卻是基于戰車與步兵的速度,軍佐沒有體會到騎兵的速度,感受不到騎兵隊快捷……”
趙武用手一劃拉:“三里方圓的城墻,對于騎兵來說,只是幾個呼吸的距離——我用你的計策前半段,用輔助兵堵城門,而后,用騎兵沖擊出城的士兵,我正是要他們出城作戰,我要許國的國君在城墻上眼看著我砍殺他們的勇士。”
做霸主是什么意思,就是做黑社會老大,要讓小弟乖乖交納保護費、服從命令聽指揮——所以,霸主光有仁慈是不夠的,還要讓小弟害怕——魏絳的兄長、中國第一雄辯家魏相說過:霸主是讓人怕的,霸主是孤軍奮戰的,所以他們才是霸主。
國都的城郭居住的都是什么人,基本上都是些王公貴族,出手劫掠他們,即便是按照春秋禮儀的搶劫,只拿走財產不傷害生命,那也會引的許國國都在城里坐不住,他們是畢竟會出兵的,趙武想做的就是:在野地里依靠騎兵優勢,一戰瓦解許國最后的抵抗,他、讓他們今后再也生不出反抗之心。
晉規森嚴,趙武作為軍中主將決定了的事,魏絳雖然年紀大一點,但作為副將,他只能服從,而且按他的性格,還會執行的很完美。
這一天夜里,新軍睡的很安穩,初次上陣的魏舒剛開始難以入眠,魏絳提醒:“放心,你也要多想想小武的性格,這人謹慎的出奇,以前他跟荀罌被人偷襲過一次,這天下間還有人能偷襲的了他第二次。”
魏舒一琢磨,這話也對,聽著趙武屋內傳來的微微鼾聲,魏舒安然入眠。
趙武房里發出的鼾聲不是趙武本人發出的,他來自潘黨。自從得到養由基陣亡的消息,潘黨一直顯得心事重重,他失眠了,但奇怪的是,到了臨戰時刻,他煩躁的心情頓時平靜下來,入睡得很快。
趙武屋內除了潘黨,還有來自英國的劍術大師英觸,謹慎小心的趙武,把這兩人安排在自己房子里,這樣,一旦有事情發生,遠攻有潘黨,近戰有英觸,至于他,就可以安安穩穩的躲在后面,專門負責夸獎自己手下大將的勇猛。”
這次出門,趙武隨身帶的人都是猛將型人才,因為家里安排的內政計劃過于龐大復雜,所以擅長內政的齊策、師偃、師修等人都留在國內,連負責后勤補給的東郭離他也沒有帶上,只安排了幾個趙城學宮的實習生負責后勤。
除此之外,除了武清、武連留守甲氏外,武鮒慣例留守趙城,其余的人都出來了,神箭手衛敏負責先鋒(先驅),林虎作為殿后(后勁),鑄劍師熏負責統領輔助兵,趙武的御戎依舊是潘黨,車右便成了劍術師英觸……如此一來,在大規模戰斗,趙武便可以用猛將的姿態,擺出一個嚇死人不償命的狂攻陣型。
開玩笑,“天下第一”現在給他趕馬車,輪也輪到他趙武在這個世界“勇猛”了。
許國人首先嘗到了“趙式勇猛”,清晨,晉國新軍埋鍋造飯,熏將武器發給了輔助兵——你還別說,趙氏的輔助兵武裝起來,比正規軍還象正規軍。
別的家族沒有那么多預備武器,趙氏別的不多,劣質武器一大把,這些劣質的鐵劍,雖然趙武看不上眼,但擦干凈了,閃閃亮亮的,很唬人。而許多國家,正規軍還裝備不上這樣鋒利的的鐵武器。
這年頭,對士兵的防護簡單,有一身木甲已經很奢侈了,但因為棒球運動的普及,趙城的百姓誰家里不藏有幾副柳條編制的防護甲,出門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所以,一旦上了戰場,趙氏輔助兵把自家的都拿了出來,立刻化身為重裝甲士。
國家武庫配發的鎧甲不見得合身,士兵們自己的都是量身定做的,結果他們比正規軍還要整齊,一看就是征戰多年,沙場余生的老兵——要不然,他們的鎧甲不會這么合身。
如此一來,只裝備刀劍的魏家輔助兵就像一群真正的業余士兵。但沒辦法,這并不是趙氏對他們的差別待遇,趙氏沒義務給其他人發鎧甲。魏家的人也看到了,所有的鎧甲都是從士兵自己的包裹里取出來的,不是國家武庫的配給,所以魏家士兵只能滿腹委屈的,用哀怨的目光望著自家的家主。
“趙武子是怎么做到的?”魏舒最張得太久,下巴都酸了,他疑惑的問自己父親:“這才幾年……想當年,趙武子加冠的時候,他連武士和農夫都是我們支援的……剛才,我還看到幾名魏家的武士,那幾個小子現在眼睛都揚到天上去了,見了原來的家主也不打招呼。
那幾個小子且不說了,他們原來是魏家正卒,現在成了小頭目,自然應該配上最好的鎧甲與武器,可我還碰見幾個魏家的農夫,其中一個老頭,五十多歲了,也打不了幾年仗了,可就連這老匹夫也穿了一身木甲,胸前還有一個青銅護心鏡……他還帶著頭盔吶。”
春秋戰國時代,頭盔可是稀罕玩意。現代挖掘的秦兵馬俑中,那么多秦軍士兵,竟沒有一例戴頭盔的。所以魏舒對一個老頭戴上頭盔感到非常不滿。
魏絳穿著魏锜留下的鎧甲,這套趙武贈送的鎧甲,已經成了為家的傳家寶,只供魏氏家主出戰的時候穿戴——這套鎧甲是有頭盔的。聽了魏舒的話,魏絳摸了摸自己的頭盔,慫恿說:“你去找趙武,就穿戴你如今身上這套木甲,他要裝糊涂,你就直接跟他嚷,要出戰了,你還沒有合適的鎧甲——問他借,我魏家人借東西,向來就是‘老虎借豬’。”
此時,趙氏武士首領衛敏領著晉軍的先驅已經開拔。林虎正暴跳著,為失去先鋒的位置感到不滿,魏舒衣衫單薄,手里拿了一柄擦不亮的青銅劍跑了過來,殷勤的詢問趙武:“軍將,我們左矩該如何行動,還請指示。”
趙武納悶:“昨天晚上不是說的很好嘛,我們誰拉的屎誰負責,我趙兵作為機動力量,馳援四個門,怎么,魏家的子弟連搶劫都不會了?”
趙武調侃完,催動自己的戰馬準備出動,魏舒急忙拉住趙武的鞅(馬韁繩),急切的大喊:“軍將,我們就要出戰了,我就這樣出戰嗎?”
趙武笑了:“你父親讓你來的?魏家子,可不憨厚呀。”
趙武在馬上一揮馬鞭,指點著熏,吩咐:“給他弄一份鎧甲武器,好好地裝扮起來,魏家的人對我趙氏有恩,庫房里的東西任他挑選,不要怠慢。”
魏舒興奮的跳了個蹦子,生怕趙武反悔,急忙拉著鑄劍師熏前去選擇鎧甲武器——鑄劍師熏來自吳國,他現在負責趙氏的營造工作,類似“侯奄”的職務。人們通常用他出生的國家來標注他,稱他為吳熏。就像對衛敏、英觸的稱呼一樣。
魏舒穿好鎧甲,選了一柄裝飾華麗的劍——他知道趙氏以擅長鑄造鐵器著稱,所以他沒有選擇青銅劍,而是選擇了一柄金柄獸首刀,那刀柄的形狀像鳥頭,劍刃是曲刃……這其實是一柄馬刀,但這時代,“刀”這個詞還沒有出現。
魏舒披掛整齊,興奮的沖到小邦的中心廣場,打算尋找父親炫耀,卻發現趙武還沒有動身,他正在戰馬上弓著身子,聆聽軍中斥候的匯報,滿臉都是納悶與不解。
收了人家好東西,魏舒有點腳軟嘴軟,看到趙武在那里犯疑惑,他湊上前去問:“軍將,有什么不解之處,說了給我這個小(軍)尉聽聽。”
趙武沖魏舒抬起頭來,困惑的問:“都說許國是小國,怎么根據斥候傳來的消息,許國的國都大的超出了預料。”
魏舒也覺得不可想象:“不可能啊,許國是小國,他們沒有過多的人力修造大城,再說,這幾年也沒聽說許國大興土木了……軍將,斥候是怎么報告的?”
趙武看了一眼那位斥候,順嘴說:“據斥候報告,他們奔馳了不久就遇到了許國的城墻——這距離不對,那個地方原本是我準備埋伏伏擊軍隊的地方,現在那里是城墻。”
那位斥候滿腹委屈,魏舒難以置信,又親自詢問了一下斥候,問完,他努力憋住笑,向趙武解釋:“軍將,沒錯,那里是許國國都。”
趙武明白了,他鎮定自若的點點頭:“斥候說繞城一周大約需半個時辰的時間,看來許國國君最近偷偷筑城了,他們的國都大的超出我們的預料——人都說三里為城,七里為郭,許國的國都居然超過了七里方圓。”
左右都在憋住笑,魏舒嘴角抑制不住的笑容,她劇烈的喘著氣,斷斷續續的解釋:“軍將所說的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如今誰還遵守這個——從幾十年前開始,各國都開始在郭外再修一道墻,形成數道防衛墻。斥候看到的那堵墻,不是‘城墻’,是‘郭墻’。”
趙武哦了一聲:“可是,你說的那座‘郭墻’之外,為什么還有零零散散的居民點,形似又一個城郭。”
魏舒彎下腰,沖著地面渾身抖動半天,這才直起身,忍住笑繼續解釋:“軍將,我們可是霸主國啊,你難道沒有去過我們的國都,看看我晉國的國都是什么樣子?相比我晉國,許國的國都還算大嗎……我聽說趙城正在將城下七町連接起來,再筑一層町墻,這難道不是‘郭外加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