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的二十級軍功爵位制度是封建制度下,俸祿制取代世祿制的產物。它是中國歷史上第仁個將官員等級評定,建立在其客觀貢獻的基礎上,在當時是提高了人民的進取精神。但治理天下時僅僅軍人中選官。并使大量能怔慣戰的軍人擔任各級官吏,他們享有無限的特權卻沒有限制權力的機制,因此激化了社會矛盾。秦代殘暴集民的名聲與此是有很大關系的。
趙武不打算重蹈覆轍,他進一步解釋:“職業軍隊的做法是一個新的體制,以往刑法只是懲罰法,只規定犯了法之后的懲罰措施,卻沒有規定相應的義務,我的新法從這方面開始糾正:每個新爵位都規定了必須履行的責任與義務也就是每級爵位每年需要加納的征稅額度以及服役責任,然后規定了能享受的權利與待遇,其中也包括國人該享受的權力與義務一一噢噢。新法的每章都分權力與義務兩部分。如此,讓權力與義務等同的概從法律上予以確定,并予以深入人心。
為了適應這個體制,或者直白點說。為了給我建立的常備軍隊搜集足夠的稅收放薪水,供應軍隊日常刮練的兵器、糧草,,我必須確立一套新的后勤供應體制。當然,這也是為了更好的制衡手握軍權的人,使得他們知道尊重法律,服從命所以我準備另外確立一套文官體制。
今后,在這套體制下,文官、武官并駕齊驅,仿佛戰車的兩個輪子。武官今后只管市練軍隊,指揮戰斗;而文官則治理國家,收稅、給軍隊后勤供應,給武官放薪水,記錄士兵的功勛,以及在軍中進行執法”,這是一整套執政的活兒,牽扯到一整套新執政體系的架設,我手下其他人沒有這個才能,還請執政能幫助我,畢竟你有二十多年執政的經驗。”
孫林父詫異的反問了一句:“這屬于一名執政的工作呀?我聽說晉國對于軍隊的刮練別有特長,你剛才說的那些,似乎都是大司空的職責,在晉國干這種活,一個司宴就足夠了 趙武笑了,他笑得很憨厚:“我晉國六卿雖然各負其責,但我剛才說了,這是一個動蕩的時代。這是一個嶄新的時代,在社會劇烈變草的情況下,過去的元帥府邸,已經有點不適應新的情況,我準備在元帥治下建立起一個大幕僚群,由這個幕僚班子統一協調各個行政體系。”
趙武最后那句話說的意味深長,老狐貍孫林父聽明白了,趙武這是打算在元帥府治下,重新確立一個完整的行政體系,通過這一新行政體系。架空其余諸卿的職責,插手其余正卿份內的事情,用最簡單的話表示,就是:大權獨攬。
因此,所謂軍隊體系的改革,只是趙武的幌子,他借助推行新軍隊制度,鍛煉這套新行政班子的業務能力,然后,他會借助軍隊改革的由頭。逐漸插手一切涉及軍事變革的事務,進而限制、控制其他諸卿的權力。
這頭在腦海中轉了轉,戚林父又不住的鄙薄:“早聽說趙武子是天下第一懶鬼,他主持趙氏事務,只制定大方向,具體的事情全分擔給家再,自己悠悠閑閑,每日玩耍。
嗯,聽說他主持軍中事務也是這樣,從軍那么多年了,也打了無數次勝仗,但我聽說他連軍中武吏都認不全,所有的事情全部推給家臣親歷親為,自己只管把握住大方向。而后校驗家臣努力的成果。這次,趙武子肯定又想偷懶了。”
然而,一個曾經的國執政。狼狽逃亡到霸主國,擔當一個空有名號的晉國大夫,卻能有機會重新品嘗執政的權勢,,戚林父實在舍不得放棄,他拱手答應:“怎敢不遵守元帥的命令?”
趙武馬上又拉起孫林父的手,親切的說:“讓我們先從常備軍制度開始吧,在這個社會變革的時刻,我們要不斷的嘗試新制度,而我準備做這個新時代的規則制定者,由我來制定規則,由我來確認誰符合規則。這才是我們霸主國今后若干年的國策。
比如常備軍制度,范自己經將武衛軍打殘了,剛好,我可以推倒重來,我準備把常備軍建成類似軍官團的形式,凡常備士兵最低爵位從十八級軍功爵位制最低一級開始,唯哼哼爵位者才有資格擔當常備軍”
孫林父打斷趙武的話:“這筆薪水從哪里出?如今士兵們當兵算是納賦,國君收的稅要養活自己的家臣與妻妾兒女,領主們納的征要交給國君,自己收的稅同樣要養活自己的人,武子你才當上元帥,我聽說晉國大災之后,百姓生活的很艱難,難道你要加稅嗎?”
趙武搖頭:“我不打算增加賦稅。我才當上執政,一登位就加稅。恐怕國民恨我要過恨范自。
但如今,生產力越來越達,農夫一年都可以播種兩次了,而工廠、作坊里的工人,以及工廠主、商人,他們日夜工作,掙的錢用來養家糊口,恐怕也不愿意每年停下來什么也不做,只是按規定去服兵役。
而這些人掙的錢多了,或許愿意交錢讓別人來替他們服兵役,所以我打算增收一筆免役錢,凡是不愿意服兵役,或者因為手頭的商品訂單太多,不愿意中途停下生產,更愿意交一筆錢讓別人替自己服兵役。這樣的話,我向他們比。%尸正議心江竿免役錢,泣不是增加他們的負擔,百姓辦許樂一 孫林父還不會用晉國人的思路來考慮事情,他皺著眉頭追問:“上了戰場。戈對戈、劍對劍的當面廝殺,生死就在一線間,或許大多數人愿意交錢免除這項義務,這樣一來,國內愿意交錢的人越來越多,愿意拿起武器上戰場的人會越來越少,怎么辦?”
趙武回答:“所以要推行十八級軍功爵位制,我還準備確立十八種榮譽標志,讓有爵位的軍士將自己的爵位標志縫在衣服上,標識到明處。隨時隨地感受到戰士的榮譽,隨時隨地享受百姓的尊敬。
這還不夠,我還準備采用十八級授田制,每一級功勛對應相應的斬數目,一級爵位授予功勛田一畝,這一畝地可以世代傳承,永遠無需納稅。”
孫林父立刻插嘴:“沒錯,只給一畝勛田,即使賞賜非常多,也不至于讓國內的田地為之一空,但僅僅一畝勛田,即使永遠無需納稅,恐怕也有點微薄了。”
商鞍變法,勛田每一級的差異是一百畝。趙武卻只肯給一畝。
趙武這么做,即使過一百年,甚至五百年,也不可能將國內大多數田畝數賞賜出去。以至于國君自己都沒有封地了。
因為一畝地實在太不起眼,而軍功賞賜又需要按級計算,是硬邦邦的指標,沒有斬,恐怕許多人奮斗數代,想讓自己向上爬升一類都很困難。
“所以要增加他們的榮譽感,一畝地太作為財產收益,可能不值得一提,但作為榮譽標志,那就值的爭奪了一一我準備規定,家中有一畝勛田者,允許在自己的門前設立一只石虎上馬時踏腳的石頭,老虎形狀,兩畝勛田可以放置兩只石虎。以此類推。
而五畝勛田,可以在門前放置五只石虎也可以換成一只艘躲像一一家中擁有石虎坐像,便有權參與縣郡當中民事。比如凡審判必須有十人以上的陪審團作出裁決,陪審員唯有勛田世家有資格擔當。而門前豎立一只艘釉的人家家中有五畝勛田則是縣中當然的治安長縣尉。勛田十畝以上。允許用一只毫龍鱷魚古稱像代替”
勛田是勇士的標志,無銜者凡經過有勛田標志的人家,必須下馬。或者走下戰車,步行通過這些門,以表示對勇敢戰斗的尊敬”當然,家中沒有勛田,敢私自設立石虎、螟船等標志,死罪!家產罰沒。家人無論什么身份,都變賣做奴隸。
另外,這些有勛甲的人士是貴族。他們有隨身佩劍的資格,享受蘭切貴族當享受的身份待遇。”
孫林父聽了這些,這會兒他又開始用晉國百姓的思維思考問題:“這不妥,晉國人尚武,本來逃避上戰場。對于晉國人來說就是一種恥辱。元帥把武衛軍的待遇與榮譽定的過寄,我怕你免役錢來收不上幾個。”
趙武想了想,坦白的承認:“也是,我本來打算武衛軍以武士家中庶子作為骨干,這樣一來。恐怕各家族都要把自己的長子送入軍中,爭奪那份軍功,爭奪那份榮譽了。
不如這樣,按我們霸主國的財力,大約養活三個師的常備軍隊不成問題,再多了,國力恐怕受不了,而三個師,約一萬余名常備士兵,對于我來說已經足夠了…這樣吧。我們就設立一個門檻,設立一個名額限制,夠了標準,才有資格擔當武衛軍士兵,否則。只管要他回家去準備免役錢。”
孫林父再問:“如果這樣,若選拔的官員不稱職,并把這個選拔的權力當作拉關系、貪污的手段,替你選拔一群廢物上來,又該怎樣。”
趙武想了想,回答:“我比較欣賞魏氏選拔士兵的標準,全是硬性指標。比如背多重的行李徒步行軍多少里,能張開多大力量的弓”我們也給選拔設立一些硬性標準,比如身高多少,體重多少,負重奔跑多少距離,識多少字,等等。我們就用一個個硬性標準來層層選拔,層層淘汰。以此來限制貪污的人。”
趙氏現在仿照魏氏標準,確立的選拔士兵標準是:年齡在四十以下。身長在七尺五寸以上昭米,體魄健壯,矯捷靈便,要敢于“登丘陵,冒險阻,絕大澤。馳強敵。亂大眾”總之。要是個搗蛋鬼才行。
孫林父想了想,贊嘆說:“如果是這樣。這份計利制定的很詳細啊。這是一個宏大的強國計刮,必將引起各國紛紛仿造,但愿我能夠勝任這份工作。”
趙武滿意的點點頭:“十八級軍功授爵制是一整套體系,涉及功勛的確認、考核、升遷,以及承擔的義務,犯下過錯的懲罰,爵位的錄奪。所以這是一個大的體系,這套體系建筑完成后,整個晉國的官員考核體系,領主考核體系,都可以納入其中,由此,晉國各階層的責任與義務就明確了,有了規則,就可以防止某些人依仗權勢隨心所欲進行掠奪和迫害了。”
趙武確立的十八級軍功授爵制是一個充滿封建意識的標準,每一級勛爵都規定了權利與義務;沒有履行義務則取消所享受的權利。合格履行義務,則不升不降。惟有額完成義務,才有升遷可能…”當然。也可能沒有升遷,只是獲得一些物質獎勵。
孫林父想了想,挺起了胸膛:“沒錯啊。燼大計當或許紋計當小確立了千年以后華夏的體制這抑,孫孫林父能夠擔當第一任執行者,死了也值。”
說這話的時候,孫林父腦海里已經籌刑著從自己家臣隊伍里挑選能干的人,幫他來搭建這套行政班子一一這活確實也只適合孫林父來干。他是晉國體系外的局外旁人,由他來執行賞罰,恰好能確認賞罰的公正。
耐不住興奮的孫林父急忙告辭。他走后,叔向嫉妒的望著孫林父的背影,不滿的抱怨:“元帥,這個職責既然如此沉重,孫林父一個外臣。網剛投入到我國,他能勝任嗎?“這活不如交給臣下吧。”
趙武拍拍叔向的肩膀:“你有更重要的任務,士瑕做了新任士師,但我卻不放心他能否完成修改法律的工作,這活由你來完成,今后晉國的司法體系就靠你來建立了。”
叔向心中比較了一下,爽快的答應下來:“元帥放心,我一定執法公正。”
此時,齊莊公終于返回了臨淄城。他帶領二十萬大軍出擊,如今只帶回來幾個重要將領,但齊莊公卻不感覺到失敗,在他眼中,二十萬老百姓的生死算什么,重要的是他完成了報復晉國的意愿,讓齊國從此有了面子,與之相較,損失幾乎忽略不計。
所以齊莊公進入臨崩城時。可謂得意洋洋。他趾高氣昂的踏入了自己的王宮,宣布大肆慶祝自弓的勝利。
當夜,在齊國宮城的一片歌舞聲中,臨淄城一片哭聲,幾乎家家戶戶都有親人陣亡,幾乎人人戴孝,但百姓們的哭聲傳不入齊國國君的宮殿。齊莊公喝了一陣酒,現自己的執政雀將不見了,他醉眼朦脆的詢問左右:“我得勝回國,怎么執政不來祝賀?”
齊國司徒慶術回答:“聽說君上被趙武子包圍在魯國,執政崔大人匆匆從營國撤兵,本打算進入魯國前去救援,但聽說君上成功進入郜國后。他遣散了軍隊,回到臨淄城,不過,長途往返,來回奔波,執政生病了,如今正在府上養病。”
齊莊公擠擠眼,別有意味的說:“執政的身體不如我強壯啊難怪棠姜老是抱怨你瞧我,從臨淄殺到晉國修都,再一路殺回來,來回奔波萬里,如今在這里,酒也喝得下,肉也吃得下,渾身上下一點毛病都沒有。哦,看來我明天需要去執政府上,好好安慰一下棠姜夫人。”
聽了這話。邪刷皺了皺眉頭,他掃了一眼雜鞍,祟鞍用手擋住眼睛。臉上看不出表情來,中行喜臉色陰沉,歪過腦袋去不看齊莊公的臉。
齊國的大臣嘿嘿笑起來,包括慶豐在內,笑的都很猥瑣,他們齊聲說:“君上外出征戰,這一去大半年的。棠美夫人是該好好安慰一下了。”
齊莊公舉起了酒杯,大呼:“喝酒喝酒,州綽,你少喝點,明天護送寡人去執政府上,寡人要好好安慰棠姜夫人一番,沒準我還能從棠姜夫人那里拿一頂崔抒的綠色官帽。這綠帽子寡人就賞給你。”
州綽腦袋一根筋,齊莊公要求他少喝酒,州綽不滿意的都囔:“執政府上沒有好吃的。明集我陪君上去。恐怕又要挨餓了。”
齊莊公假裝沒聽見,他舉起酒杯,呼喊:“勇士們,喝酒。”
“勇士”這個詞來自齊莊公,他給齊國的雞鳴狗盜之徒授予勇爵,勇爵屬于“士”所以這些勇爵們又被稱為“勇士”
第二天,齊莊公帶著國君的移仗,大搖大擺的闖進自己的執政府邸。他問都沒問茬抒的病情,直接催促崔府家人把崔抒夫人棠姜喚來服侍,崔抒在內堂聽聞國君的囂張。忍無可忍,他喚來夫人棠姜,對妻子說:“我今天決計殺死昏君,你若聽從我的安排,我不張揚你的丑事。還將立你的兒子為嗣,否則。你兩母子別想活命!”
棠姜毫不猶豫,連說:“天子出頭就是夫,婦人從夫,你就是我的天。這是自古以來的道理,我聽你的就走了。”
于是崔抒在內堂布置人手。同時命令妻子棠姜進入后堂躲避。這時。齊莊公闖入崔將內室,大家都躲出去了,屋里只剩下齊莊公一人,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齊莊公很有耐心,也很有情調,他一個人待在崔抒的內室。一邊等候齊國第一二奶的到來,一邊隨手從枕頭上拿起齊國第一綠帽也就是他的執政崔抒的綠色帽子,一邊把玩,一邊“擁柱而歌”一一也就是一副“快男”模樣,拿柱子當作舞臺道具,圍著狂子跳起了舞蹈。
齊莊公跳的不是踢踏舞,據《史記齊太公世家記載,齊莊公唱的歌歌詞是:“室之幽兮,美所避兮。室之邃兮,美所會兮。不見美兮。憂心胡底兮。”這歌詞翻譯成現代語言,意思為:“幽會的屋子帶著偷情的朦朧,我等呀等呀等二奶,二奶怎不出現,美人半天不出來。讓我心里仿佛貓爪…”
此時,崔府的家丁已經包圍了齊莊公所在的崔將臥室,那些家丁們不愧是執政府上的家丁,個個都是文化人,不會干煞風景的事,他們手持武器等在屋外,非常有情趣的欣賞完齊莊公的偷情歌,而后一聲吶喊。手持兵器沖了進去,頓時驚醒了齊莊公的遐思”,如欲知后事如何,請登6瓚山叭。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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