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知,今天的月光一點都不黑,風也不是很大,只是,現在全城動蕩。到處都有教士和信徒鬧事,混在雜亂的人群中,想做些什么勾當應該很輕松,遠遠好過大自然提供的掩飾。
可惜,有心人看得到機會。卻無法揣測扣會給他預留了多長時間,韓進立即做出反應,除了魔法軍團沒動之外,其他軍團傾營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滅了騷動,前后不足半個小時,圣冠城的局勢已經趨于平靜了,半個小時能做什么?靜靜觀察街上的動靜。判斷出局勢肯定會越來越亂,接著召集人手。簡單定下計劃然后悄悄出門,盡量小心的向目的地接近,這些都花費了一定的時間。
所謂無巧不成書,如果能早到一步,見識了仙妮爾和高賓的箭,也許他們會悄悄退回去,如果再晚到一步。局勢已完全穩定下來,他們同樣不會輕舉妄動,圣冠城各個軍團遍布全城。只要稍微出了點砒漏,他們便插翅難飛。
現在,正是不早也不晚。
軍營的氣氛很平靜,上百個山地軍團的士兵們正在默默收拾著教士、信徒們的尸體,因為暫時無人居住,營地中顯得空洞洞的,只有那么兩、三間營房點著燈火。
突然,一道微弱的魔法波動震蕩開來,一條人影極其突兀的在月光下顯出行跡,他知道自己踏中了魔法偵測陷阱,身形立即前沖一個滾翻,后背靠在墻壁上,反手抽出匕首。警慢的觀察著四周二那黑白分明的眼睛有些驚慌,還有些猙獰。好似在警告可能出現的敵人,敢惹我,我就和你拼了!
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人注意到他,片刻,那人影輕吁了一口氣,慢慢直起身,靠近散發著燈光的窗戶,小心的聽著里面的聲音。
聽了一會,他伸出手輕輕推了推窗戶,沒能推開,接著他把匕首一點點從窗戶的縫隙中探了進去,上下挑動著。
就在這時。一個低低的聲音響了起來:“窗戶沒插,再用些力氣就能推開了。”
那人影愣了一下,伸手試探性的推了推窗戶,這一次他用的力氣比剛才大了一些,果然,窗戶被推開了一條縫。
那人影眼中露出喜色,小心的順著窗縫向里面看去,隨后他噢到一股濃濃的酒氣,急忙轉過頭。正看到一個陌生的大胡子站在身后,他被嚇了一跳。立即把匕首橫在胸前。做出了防守的姿態。
“還有你這么笨的盜賊?”那大胡子笑嘻嘻的說道:“讓你來探路的吧?嘖嘖,”連探路你都不合格啊”。
那人影的右手猛地探出。鋒利的匕。出一道流光,直刺向高賓的咽喉,不過這只是他的假動作,用以迷惑高賓,他的身形同時向斜刺里飄退。
高賓紋絲不動,任由對方退向遠方,慢條斯理的用酒壺在窗框上敲了敲:“小約瑟夫。來,露個臉。”
窗戶被人拽開了小約瑟夫在里面露出半個頭,好奇的向外看去。
那人影已經退出了二十余米開外。接著他的身形變得模糊起來,就在這時,一道光幕從他身前掠過。他的咽喉正中出現了一條長長的血痕,血痕兩側的肌肉快速翻開,好似一張微笑的嘴,鮮血如噴泉般涌了 奇藩克的身形憑空出現。他懶的看那個盜賊,把匕首隨便在自己身上擦了擦,便收了回去,接著反手甩出一張魔法卷軸,魔法卷軸化作一道耀眼的光華,直沖向高空,而那人影晃了晃,軟軟栽倒。
如果說小約瑟夫是一塊鮮肉。那么隱藏在暗處的有心人們就是一匹匹餓狼,他們立即啟動。向這里沖了過來。
仙妮爾的身影緩緩從屋頂上升起,她身后還有幾個穿著魔法長袍、佩戴著同樣軍團徽章的魔法師一道道魔力偵測光環在周圍綻放,有幾個盜賊先后在光環中顯出行跡。但他們沒有退縮,繼續向前沖刺著。
“先是派人探路,現在輪到誘餌上場了,倒是夠謹慎的,不過”高賓皺了皺眉頭,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遠處,兩個魔法師緩緩升入空中。在一陣劇烈的魔力波動中,幾顆隕石呼嘯而下,裹挾著濃濃的火光,直砸向仙妮爾。
對真正的強者而言,隕石幾乎不能構成威脅,從魔法釋放成功到隕石擊中目標,耗時太長。
如果是兩個人的對決,電系魔法師的攻擊最犀利,最難以招架,這也是電系做為分系魔法,卻大放異彩。完全遮蓋了主系魔法的原因,不過說到大軍團作戰,火系魔法師是不容置疑的中流砥柱,關鍵就在持續傷害的能力上,電系魔法釋放過了也就消失了,而成群的火系魔法師足以讓幾十里方圓的地面變成煉獄。
腳下就是綺麗等人居住的房子。仙妮爾不能躲,她張開長弓,身形后仰,箭矢遙遙指向上空。如果是韓進在這里,肯定會想起一部熟悉到了極點的電視劇。
由魔法召喚來的隕石,速度要比普通隕石快得多,從數百米高空落下,最多需要七、八秒鐘。不過這幾秒鐘的時間已足夠仙妮爾施展箭術了。
隕石一顆接一顆爆炸開。化作一片片籠罩著幾十米方圓的石雨,仙妮爾身后的魔法師急忙張開魔法結界,以遮擋飛速落下的碎石。一餉賓摘下長弓,懶洋洋的瞄向遠方的魔法師,那兩個一魔嚙,“兄狀立即釋放出魔法盾,接著他們再一次吟唱起了咒語。精神鎖定也轉移到高賓身上。
高賓嘴角露出笑意,手指輕輕一松,箭矢一閃而逝,瞬間便飛過數百米的距離,擊中了一個魔法師的魔法盾,閃動著華光的魔法盾竟然象豆腐一般破碎了,接著箭矢已射中那魔法師的咽喉。
細細的箭矢中蘊藏著巨大的力量,竟然把那魔法師的脖頸整個轟得粉碎,一顆頭顱翻滾著離開身體。臉上的驚駭已徹底凝固。另一個魔法師見自己的同伴瞬間便被秒殺,大驚失色,口中的吟唱也不由自主停了下來。
高賓已經射出了第二支箭。那魔法師眼角撇到一抹飛速靠近的烏光,他想閃避。但他的反應和那道烏光相比,慢得象一只蝸牛。還沒等做出動作,那道烏光已經擊碎了他的魔法盾,透入他的胸膛。
血光迸裂,那魔法師的胸膛上多出一個小桶粗細的大洞,幾乎把他的身體轟成兩截,接著,兩具形狀各異的尸體先后從空中墜落,重重砸在了地面上。
四處開放的地獄紫苑花。缺乏把各地情報統一匯總的能力。因為那不是他們的工作,也不知道面前的敵人是兩位解開神之印記的精靈族最強者,如果能預先做出判斷,這一場沖突根本不會發生。
無數燃燒的碎石擊打存魔法結界上,蕩起了一圈又一圈漣漪,象暴雨中的湖面,這種碎石的撞擊力已經很小了,無法破壞魔法護罩。
待石雨落盡,奇藩克緩步走出魔法結界,向沖過來的四個盜賊招了 那四個盜賊無從判斷魔力偵測光環的范圍和時效。但他們知道奇藩克也是一名盜賊,見奇藩克大大方方的站在那里,下意識的以為隱身無法產生效果,他們分出一個同伴沖向高賓,另外三個一起圍向奇藩克。
一道流光突然在夜色中亮起。其中一個盜賊措手不及,便被那道流光刺穿了頸部。接著那道流光又向另一個盜賊刺去,那盜賊發現同伴遭受攻擊,急忙用力扭動身體。原本應該刺中他后心的匕首在他腰側劃出一條長長的血痕。他疼得打了個哆嗦,嚎叫一聲。反手回刺對方。
紀伯倫身形避向一側。手中的匕首旋出道刀花,接著匕首由下而上,從那盜賊的頜下深深刺了進去,那盜賊的嘴張得老大。以至于能清楚的看到他喉嚨深處閃動的寒光。
最后兩個盜賊大駭。立即向一起靠攏,并釋放出隱身術。只是他們的身形剛剛變得模糊起來,一道綠光正落在他們當中,無數蔓藤從地下瘋狂的生長出來,轉眼間就把他們的身體纏得結結實實,紀伯倫走過去,輕松割斷了一個盜賊的喉嚨。當他正準備結果另一個盜賊時,那盜賊身形猛地向后一仰。巨大的沖力讓纏繞在一起的蔓藤發出連串的斷裂聲,他的額頭出現了一個拳頭大小的血洞,眼神也變得黯淡下去,顯然是不能活了。
所有的夜襲者在二十余秒鐘的時間全部被殺,仙妮爾卻再一次拉開長弓,高賓皺了皺眉頭,剛想開口說話,見仙妮爾又慢慢把長弓放了下去,他這才松了口氣。
下一刻,仙妮爾已經從屋頂上縱身跳下,落在高賓身邊。
“總要留幾個。才好,要不然線索就斷了。”高賓輕聲道。
“我知道仙妮爾的語氣里略有些不滿:“哥,不要把我想得那么笨!”
“呵呵”。高賓一笑,接著沉吟片刻,抬頭望向夜空。看到戰神號正高速向這個地方射來:“去告訴拉斐爾,這里的事交給我就好,不用他管了 “哥”仙妮爾露出欲言又止的神色,堂堂精靈族最高領袖,親自去追捕幾個刺客。有點自跌身份,但她也知道,高賓是為了她好。
“這里不要松懈高賓輕聲道:“否則。如果他們還有別的人手,那就壞事了 “我會留在這里的仙妮爾回道。
當希萊斯特踏上久違的戰神號時,天色已經放亮了,大家正聚集在甲板上吃早餐,氣氛很熱烈。屬摩信科的嗓門最大,他賣力的吹噓著自己昨夜的威武。殊不知。他的噩夢即將來臨,當雅琳娜和格瓦拉把“魔法實驗室,中的電元素吸納干凈。就是他踏入地獄之時。
“希萊斯特,來,這邊坐。”韓進招呼道。
希萊斯特長吁一口氣,緩步向韓進走去,踏上戰神號,讓他有一種兩世為人的感覺,他高估了教廷的瘋狂,也低估了自己的分量。更看錯了韓進與杰秋斯的關系。他以為韓進肯定來不及救他了。今天,卻毫發無損的踏上了戰神號。
如果他有格瓦拉的眼光,這段日子不會過得如此煎熬。牽一發而動全身。弗進從來不喜歡和誰換棋。都說妥協是一門藝術,但韓進只是一個偽藝術家,如果僅僅是博弈,他可以尊重藝術,如果真的觸碰了他的底線,他會隨時把所謂的藝術踐踏在腳下。
走到韓進身前,希萊斯特很認真的躬下腰,隨后慢慢在韓進對面坐了下去。
“感覺怎么樣?”韓進微笑道”
“感覺”。希萊斯特嘆道:“很好,大人,我以為我再也看不到您 “對我這么沒信心?”韓進眉頭一挑。
“不是的,大人”希萊斯特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急忙要解釋。
韓進笑著擺了擺手:“你先休息幾天,然后再說,嗯”就在這里體息吧。”
“大人,我已經休息夠了。”希萊斯特苦笑道:“閑著無聊的感覺太難過了,您還是讓我回極樂之夜吧!”
“聽舒曼說,極樂之夜那邊也沒什么事可做,只要轉一轉、看看賬本就可以了。”
“他懂什么?”希萊斯特叫起屈來:“如果只是想保持現狀,當然很輕松。可我想把生意越做越好啊!”
“極樂之夜的生意再好。也有自己的極限。”弗進想了想:“希萊斯特,那邊的事還是由你管,不過。另一件事你也要挑起來,你先休息一會,中午我給你介紹一個人。”
“誰?”
“豪爾曼。”
希萊斯特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結結巴巴的問道:“哪一個”豪爾 狐崖城聯合商會的會長。豪爾曼。”
“什么?”希萊斯特哥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拼命擺著雙手:“不行、不行,大人,你還是讓別人去吧!”
“慌什么?奇藩克告訴我了,說你勾搭過他的孫女,但不是沒有礙手么?”韓進淡淡的說道。
“大人,您不知道,當時他們差一點把我打死。”希萊斯特的臉色發白:“而且他們傳了豪爾曼的話,如果我再敢出現在”
“那又怎么樣?你以為你還是以前的希萊新特?”韓進微笑道。
“啊”希萊斯特呆住了。是啊,他已不再是以前那個無依無靠、只能吃軟板的浪子了。
你的膽子真”韓進笑道:“換成我,我會有一種報復性的快感,而且我會用我的眼睛告訴豪爾曼,老子就出現了,你們又能把老子怎么樣?!”
“可是,當初是我”希萊斯特喃喃自語著。
“是你理虧?”
“嗯。”希萊斯特不好意思的垂下頭。
“好,知道理虧就好,證明你沒有忘了做人的根本。”韓進道:“不過,你以后少欠點風流債。免得哪天不明不白的死在女人的床 “大人,自從我到極樂之夜之后,我耳再沒有出去胡鬧過!”希萊斯特道,他的實力很弱,在孤崖城根本沒有生活來源,只能靠自己的“姿色,賺錢,如果有別的選擇,他也不想那么做,所以在奇藩克找到他之后,他立即投靠韓進了。
不說這些了,囚犯的伙食肯定不會好。”韓進笑了笑:“吃吧,多吃點。”
“是,大人。”希萊斯特穩定了情緒,緩緩拿起刀叉。
突然,一只手重重拍在希萊斯特的肩膀上,薩斯歐笑嘻嘻的說道:“希萊斯特,好久不見了。聽說被關起來了?怎么樣?沒事吧!”
“還好、還好。”希萊斯特陪笑道,他很感激薩斯歐的慰問。
薩斯歐點點頭,走開了,希萊斯特剛剛拿起刀叉,又一只手突然拍在他的肩膀上,這只手的力量要比薩斯歐大了不少,希萊斯特的臉差一點栽到餐盤里,轉頭看去,原來是雷哲。
“希萊斯特,好久不見了,聽說被關起來了?怎么樣?沒事吧!”雷哲關心的問道。
希萊斯特眼角一掃,正看到摩信科在那邊不懷好意的看著他,不由在心底輕嘆一聲,哥仁又開始用這套折磨人了!他沒有搭理雷哲,直接對摩信科說道:“摩信科,來吧,快一點,我真的餓了!!”
摩信科干笑兩聲,好似沒聽到希萊斯特的話,這個時候過去還有什么意思?
“看起來你們比希萊斯特更無聊!”韓進搖頭道:“薩斯歐,給你找個事情做吧。”
“什么事?”
“你做為我的使者。出訪迫普城,去見馬力申領主。”
“我?做使者??去見馬力申領主???”薩斯歐瞪大了眼睛:
“我行么?”
“為什么不行?”
“行的,薩斯歐行的!”雷哲不由狂喜:“拉斐爾,薩斯歐一向很機靈,我相信他肯定能圓滿的完成任務!”
薩斯歐有些錯愕,旋即明白了雷哲的意思,他的視線從遠處的洛蘭身上掃過,不由惡向膽邊生:“拉斐爾,我一點經驗都沒有。你總得找個人幫我吧?”
“幫你?”
“是啊。”薩斯歐用力點頭:“我需要一個副手。”
“你想讓誰來幫你?”
“雷哲!!”薩斯歐的手指差一點摘到雷哲的鼻子上。
“我不去!”雷哲大驚。
“你必須去!”薩斯歐針鋒相對的叫道。
“這樣,”我陪你去吧?”摩信科弱弱的說道,他想擺脫希爾娜的毒手,但又有些舍不得,所以語氣中充滿了猶疑。
“滾,沒你事!”薩斯歐怒道。
“摩信科有別的事情。”韓進一錘定音:“那就你們兩個去 “呵呵”薩斯歐臉上充滿了同歸于盡的快樂,而雷哲卻是如喪考她,果然,得意是可以的。但不能過于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