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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八三章 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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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瓦拉從樓梯下大步走了出來,后面是韓進和雅琳娜,看到蓋爾總管和夏佐在那里閑聊,格瓦拉猛然想起剛才韓進說過的話,不由瞪了蓋爾總管一眼,蓋爾總管被搞得莫名其妙,下去的時候還好好的,怎么現在臉色就不對勁了?

  夏佐的視線落在韓進身上,談判是一個漫長的過程,除非雙方的地位不平等,否則不可能在短時間內一蹴而就,自從見識過韓進的暴躁之后,夏佐已經不再幻想使用強硬的手段了,那樣只會讓局面變得更糟糕,他希望從側面提醒韓進來自龍城的威脅,讓韓進主動和自己接觸,誰知道韓進根本不把龍城當回事,這讓他有些焦急,也有些驚訝,這個年輕人的自信到底是從哪里來的?

  “大人。筆|趣|閣。。”舒曼急忙迎了上來。

  “他們來了多少人?”韓進淡淡的問道。

  “兩個。”

  “只有兩個?”

  “是的。”舒曼回道:“不過從那些人的表現上看,他們的地位應該很高。”

  “走吧,去看看。”韓進一邊說一邊向船舷處走去。

  “拉斐爾,我……”雅琳娜用希翼的目光看著韓進,她想跟著韓進一起出去,如果沒有特殊的閱歷,一個年輕的心很難承受巨大的負擔,聽了韓進那些話,此刻的雅琳娜眉間眼角滿是化不開的沉重,她甚至有些害怕,怕災難來臨。

  “你留在這里吧,有些事情……對你不太方便。”韓進笑了笑。

  “好吧。”雅琳娜垂下眼簾,低聲道:“那你早點回來。”

  “我知道。”韓進深深的看了雅琳娜一眼,他無從判斷自己的選擇是對還是錯,但他必須這么做。在生活的細節上,他可以遷就、照顧雅琳娜,不過在另一些方面,他希望雅琳娜能成熟起來。修真,本就是一條抗爭之路,與命運抗爭,與天地抗爭,既然雅琳娜愿意跟在自己身邊,必將迎來風雨的洗禮,象現在這么柔弱是不行的。

  下面早就安排馬車等著了,韓進和舒曼鉆入車廂,馬車迅速駛離了廣場,直向圣冠城的東北區沖去。舒曼抓緊時間,把他所了解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從隱秘姓來說,唐納德的紫苑花超過了所羅門的暗夜極光,因為他們不需要刺探各地領主的情報,只要把他們看到的、聽到的記錄下來就可以,這種工作沒有危險,收入不菲,遇到了特殊情況,還可以尋求組織的幫助。例如,誰和誰開戰了,軍隊經過城市時,士兵們的士氣、裝備,最后誰失敗了,還有,城市貴族們的生活水平,普通平民們的心態,誰召開宴會了,規格如何,誰娶親了,娶了多少個老婆等等,亂七八糟的什么都可以寫下來,當然,其中夾雜著很多無效、重復或者是虛假信息,但這與他們無關。

  沒有危險,自然也就沒有了暴露的可能,就算被抓住了,也沒有哪個領主會把遠在深淵的唐納德當回事,置之一笑而已。

  那些負責記錄消息的人只屬于紫苑花的外圍,無法接觸紫苑花的秘密,一個月內分一次或者兩次,把自己記下的東西放在固定的地方,自然會有別人來取,這樣的就算抓到一千個也沒有絲毫用處,紫苑花可以再發展一批人為他們服務。如果有誰偶然獲知了有價值的情報,紫苑花會對此人進行暗中考核,考核結果讓人滿意的話,這個人將受到提拔,紫苑花會為此人設定專線聯系,例如,摩根商團原管事艾爾瑪的小妾,就是這樣受到紫苑花重視的,而她傳遞出的情報,會以最快速度傳到其屬地紫苑花的上層去,也因此,艾爾瑪白天剛剛遇到韓進,晚上就被人殺掉了。

  哈雷吞噬的那個靈魂叫錢寧,他隸屬于紫苑花的花刺,顧明其意,他是負責殺人的,包括殺掉艾爾瑪的刺客,都屬于花刺,但這些殺手之間始終是單線聯系的,沒有辦法做到連根拔起。韓進從錢寧身上也得知了一個大概,紫苑花組織除了花刺外,還有花蕊,花瓣,花絲,花蕊以女姓為主,任務是以色情換取信息,或者潛伏在某個位高權重的人身邊,能獲取信息當然更好,也可以始終保持安靜,以備將來。花絲是傳遞信息的鏈條,花瓣的任務是負責分析情報,刪除無效信息,而每一座城市都有一條花莖,直通花根,換句話說,只有找到‘花根’,才能把紫苑花一網打盡,不過,也僅僅毀掉一株花,各個城市之間是沒有任何聯系的。

  馬車在一座小院前停下了,兩個仆人打扮的中年人迎上來,低聲道:“大人。”

  “奇藩克大人呢?”舒曼推開車門問道。

  “奇藩克大人跟出去了。”

  “跟出去了?那紀伯倫大人呢?”

  “紀伯倫大人和奇藩克大人一起出去的。”

  “是跟著那邊的人出去的?”

  “是的。”

  舒曼轉過頭:“大人,我們怎么辦?”

  “我們也跟過去看看。”韓進輕聲道。

  “明白了。”舒曼應了一聲,轉身對那兩個中年人說道:“上來吧,帶我們過去。”

  要對付紫苑花這種組織,僅靠舒曼一個人當然是不行的,所以韓進臨時把奇藩克調了過來,還有紀伯倫,雖然實力還是顯得有些單薄,但韓進沒有別的辦法,他剛剛締造出屬于自己的勢力,人手就那么多,其實哈雷比較適合干這種事,可韓進又不放心,以哈雷的心姓,成事可能不足,敗事肯定有余,何況與之相比,哈雷更愿意做一個光芒萬丈的英雄,不愿意干偷偷摸摸的勾當,盡管這與他的身份不符。

  差不多用了半個小時,那兩個中年人總算看到了紀伯倫和奇藩克的背影,車夫猛甩了一鞭子,馬車沖到紀伯倫和奇藩克身側,吱呀一聲停下了。

  紀伯倫和奇藩克都有些錯愕,隨后看到了韓進,兩個人沒有廢話,急忙鉆入馬車,奇藩克苦笑道:“大人,您怎么來了?還帶著這么多人……那兩個家伙非常警惕,他們肯定會察覺的。”

  “沒關系。”韓進淡淡的說道:“是哪兩個?”

  “大人,您是要……”奇藩克沒明白韓進的意思。

  韓進腳尖一點,車門猛地蕩開了,隨后他縱身跳到街道上,紀伯倫急忙說道:“拉斐爾,這樣會打草驚蛇的!”

  “無所謂。”韓進淡淡的說道,他的道法可以直接剝離魂魄,加上哈雷的吞噬能力,只要找到人,那就無所謂秘密了。

  紀伯倫和奇藩克對視了一眼,跟著鉆出車廂,舒曼也跟了出來,對圣冠城的人們來說,奇藩克和紀伯倫都屬于生面孔,但舒曼已經成了總治安官,很多人都認識他,兩側的行人們紛紛駐足,好奇的看著舒曼,還有人在交頭接耳說著什么。

  “就是前面那兩個人。”奇藩克伸手向前一指。

  韓進順著奇藩克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男一女兩個背影,他們走路的速度很慢,為了讓自己表現得正常一些,當前面的人對著他們身后指指點點的時候,他們也跟著轉過身像模像樣的張望著,誰知正迎上韓進幾個人的視線,他們的神色當即就變了,接著又轉過去慢慢向前走著。

  “是他們?”舒曼愕然道。

  昨天那兩個人走進被監視的窩點時,舒曼也在場,他記著是一個考究的中年男人,帶著一個貴婦人打扮的年輕女人,可他剛才看到的,是一個頭發斑白的老人,頭上還蓋著一襲破爛的黑色斗篷,甚至的衣服也很臟,灰一塊、黑一塊的,而那個女人裝著一身洗得發白碎花布裙,沒有任何化妝,看起來就像一個沒見過世面的村姑,昨天還是夫妻,今天變成了祖孫?

  “沒錯,就是他們。”奇藩克冷笑一聲:“小院子只有那幾個蠢貨,一個是梅莎夫人,一個侍女,還有一個廚娘,加上他們一共五個,從小院里走出來的,不是他們還能是誰?”

  “你一直在盯著他們?”舒曼問道。

  “沒有,那樣早就被發現了,不過我在院子里偷偷撒上了魔法藥劑,只要從小院里走出來,鞋底和地面發生接觸,散發出的藥劑就會粘在他們身上。”奇藩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你們是看不到的,但我能看到。”

  “拉斐爾,真的要……”紀伯倫還有些猶疑,隨后苦笑道:“算了,我們已經被發現了。”

  說完,紀伯倫向前快步走去,幾步便追上了那祖孫兩人,擋在前面,冷冷的說道:“等一下!”

  “大人……”那老者一驚,身不由己向后退了兩步。

  韓進和奇藩克也跟了過去,那老者見前后都被人堵上了,神色更顯慌張,伸開顫抖的雙臂,把那女人擋在身后,而那女人極力縮在老者身后,滿臉都是楚楚動人、我見猶憐的慌張,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瞟了紀伯倫一眼,又急忙垂下頭,象受驚的兔子般膽怯。

  如果換了別人,也許會產生同情心,但紀伯倫和奇藩克都是經歷過喋血生涯的傭兵,不會輕易被什么打動,韓進更不用提,不管這兩個人的演技有多么高超,都是白費力氣。

  “跟我們走一趟吧,配合些,不要自討苦吃。”紀伯倫冷冷的說道。

  “爺爺,我怕……我怕……”那女人小聲哭叫起來,雖然她沒有指責什么,但那種哀憐的表情分明在控訴著,你們都是壞人!

  “大人,你們干什么?!”老者把女人緊緊抱在懷中,叫道:“我就這一個孫女啊!求求你們……”

  行人們圍了上來,對里面指指點點的,那兩個人沒有打動韓進,卻打動了一無所知的行人們,只是礙于舒曼的身份,才沒有人敢上來管閑事。

  “看樣子,你們是不想配合了?”紀伯倫冷笑道。

  “大人,求求你,放過我們吧……”那老者顫抖得更厲害了,一雙充滿哀求的目光四處掃動著,也不知道是想找出一條逃路,還是希望能找到一位大俠來幫助他們。

  遠處,圣騎士奧德帶著一隊光明騎士出現了,這純粹是偶遇,他遠遠看著韓進擋住了那祖孫兩人,急忙帶著光明騎士們趕過來,先是命令光明騎士把圍觀的行人都驅散開,隨后他跳下戰馬,輕聲道:“大人,這是怎么回事?”

  “天啊……尊貴的圣騎士大人……救救我們、救救我們吧!”那老者尖叫一聲,張開雙臂向奧德撲了過去。

  “嘿嘿!”奇藩克露出獰笑,反手抽出匕首,縱身撲了上去,匕首斜斜刺向那老者的肋下。

  嗆地一聲,奧德也抽出自己的長劍,正擊在奇藩克的匕首上,雖然他害怕誤傷奇藩克,沒有釋放出斗氣,但奇藩克萬萬沒想到,奧德竟然會對他出劍,他的心神都用來防御那老者的反擊,措手不及下,被震得半條手臂發麻,身形也是踉踉蹌蹌退出五、六步,才勉強站穩,盡管沒有受傷,可在韓進面前丟了大人,他的臉色氣得通紅,惡狠狠的盯著奧德。

  “爺爺!”那女人緊跟在后哭叫著沖過去,和那老人分左右站在奧德身邊。

  在這同時,韓進伸出手擺了擺,紀伯倫長吸一口氣,有些不甘心的把匕首收了回去,不過,他看向奧德的眼光中也露出了敵意。

  “大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奧德沉聲說道。

  “這是第二次了。”韓進的口氣很淡漠。

  奧德一愣,馬上反應過來,墓場里算一次,現在確實是第二次了,他的臉色有些猶疑,最后還是緩緩說道:“大人,我不清楚他們是怎么觸怒了您,但……您總該有一個解釋吧?”

  “向誰解釋?向你?”韓進微笑道。

  “我……”奧德不由屏住了呼吸,這句話他可是不敢承受的,分量太重了。

  紀伯倫和奇藩克不由發出嗤笑聲,這是他們的城市,教廷不過是寄居者,又憑什么來指手畫腳?雖然杰狄斯為人很不錯,贏得了大家的好感,但這是兩碼事,不可能因為杰狄斯便一而再、再而三的讓步。

  韓進向前走了兩步,淡淡的說道:“讓開。”

  “大人,他們不過是……”奧德想說他們不過是普通人,沒有必然難為他們,但他說不下去了,因為韓進慢慢向后收回了拳頭。

  一陣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劇烈波動以韓進為中心,沿著空氣向四周飛速傳開,紀伯倫、奇藩克不由瞪大了眼睛,呆呆的看著韓進的背影,他們看到過韓進出手,但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他們第一次在韓進身上感受到了力量的波動!

  韓進毫無保留的釋放著自己的神念,有一股看不到的東西在不停震蕩著空氣、撕裂著空氣,韓進紋絲不動,他的身形依然很清晰,可他的右拳卻變得模糊起來,但那里明明沒有任何遮擋。

  奧德倒吸了一口冷氣,他知道眼前的情景代表著什么,精神力實質化!這是超階強者的象征,雖然誰都不會懷疑韓進的力量,但韓進從沒有給出過證明,今天,奧德終于看到了!

  “大人,您要干什么?!”奧德感到萬分緊張,隨后便釋放出了護身斗氣,其實這個時候,他最應該做的是先行向韓進發動攻擊,打亂韓進凝聚精神力的節奏,可地位差距擺在那里,被動承受韓進攻擊是一碼事,主動攻擊韓進就是另一碼事了,他不敢。

  “大人,大人……”奧德一邊大喊著,試圖和韓進交流,一邊緩緩向后退去,而那祖孫兩人也露出了震駭的神色,身子幾乎要縮在奧德身后了。

  終于,韓進已經無法繼續凝聚神念了,他低喝一聲,右拳遙遙向奧德揮出。從嚴格的意義上說,奧德是一個好人,他喜歡管不平事,心姓剛正不阿,如果換一個時間,或者換一個世界,他不會傷害奧德這種人,但現在,他必須做些什么了。一直以來,他希望杰狄斯能帶領教廷向他低頭,不過,僅僅是靠等待,太過漫長了,杰狄斯只能說服幾個聰明人,可無法說服所有的教徒,有些人就象是恃寵生驕的狗,不痛打他一頓,便不會夾起那根討厭的尾巴。

  奧德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自己知,他本可以選擇避讓,或者先用戰槍去迎擊韓進的拳勁,這樣他護身斗氣承受的壓力會小得多,但他要保護身后的祖孫兩人,又礙于地位的差距,只能被動迎接韓進的拳勁。

  轟地一聲巨響,兇猛的拳勁擊中奧德的身體,隨后炸成無數空氣亂流,向四下卷去,周圍的光明騎士們一個個被沖得東倒西歪,就連奇藩克和紀伯倫也不得不俯下身體,舒曼更是不堪,直接被掀了個跟頭,坐在地上摔得齜牙咧嘴,正對韓進的那座宅院,院墻和大門直接被轟得粉碎,拳勁繼續向前涌動,在院中留下一道深深的溝渠,最后在房屋上開出一個高度在兩米余的大洞,里面傳來一陣鬼哭狼嚎聲。

  祖孫倆人象無力的稻草般飛了起來,先后撞在房屋上,又滾落在地,而奧德更是被直接砸進那座房屋中,他胸前的戰甲已經完全扭曲了,還感到一陣陣頭暈眼花,就在他掙扎著要爬起來的時候,一只腳突然踩在他胸口,就那么毫不留情的把他踏在地上,接著他聽到一個冷漠的聲音:“這個解釋……你滿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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