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來越大了,好似千萬道銀光,從高空中筆直瀉下,在和地面撞擊的瞬間,被撞得粉身碎骨,化作一朵朵飛散的水花,那老人抬起頭看了看天空,很快,他的視線又轉回到韓進身上,稍微有點眼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韓進是在用一種神奇的方法把雨水變成蒸騰的水汽,至于那究竟是一種什么樣的力量,就沒人說得明白了。筆|趣|閣。。
韓進知道那落魄無比的老人正觀察著自己,他不在乎,也沒有精力去回應,因為仙妮爾和雅琳娜的身形在他腦海中交替閃現著,他要做出一個選擇,而這個選擇將決定他的命運,還有仙妮爾和雅琳娜的命運。
也許是因為對韓進感興趣,那老人不想繼續往前走了,他緩步湊到墻根處,無視地面上積攢出的渾濁的泥水,就那么坐了下去,現在刮得是西南風,他的位置并不能避開雨水,但看起來他也不想避開。
韓進不會干涉那個老人在做什么,只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他的眼神很復雜,時而迷茫,時而痛楚,時而又充滿了無奈。
那老人慢慢把手伸到懷里,掏了半天,掏出一塊褐色的東西,在自己濕透了的破衣服上胡亂擦了幾下,邊把那東西送到了嘴邊。
那是一塊木薯,生木薯!這東西倒不罕見,是大多數貧苦人家的主食,但吃生木薯……就很讓人吃驚了,別說人,連狗都不會吃,但那老人卻吃得津津有味,一邊吃著一邊把臉仰起,笑瞇瞇的看著天空,任由風雨拍打在他的臉上,露出一種幸福而又滿足的表情,好似他吃的不是木薯,而是山珍海味,坐的也不是泥水,而是華麗舒坦的軟床,他感受到的,并不是風雨的無情、暴虐,而是天堂的溫暖。
此時此刻,這個老人透露的信息已經足夠多了,只要韓進跨出一步,看到對方在做什么,他有很大可能立即判斷出對方的身份,可惜,他依然在想著自己的心事。
場面顯得很怪異,一老一少,都在仰視著天空,但他們心里所想的、臉上所流露出的,卻存在著巨大的差別。
韓進的情緒在不停的波動著,而那老人卻擁有一顆無比堅韌、強大的心,所以他可以忽視感受到的一切,他純粹、執著,他用一生去探索、追求的境界,焉或目標,是永遠也無法提供的。
韓進始終沒有說話,那老人也沒有說話,整個世界只剩下了淅瀝的雨聲。韓進是修真者,現在他的心神全都集中在一處,和入定的區別并不大,而那老人早已習慣了這種孤獨,如果有必要,他甚至可以在這里坐上幾年,時間在此刻,變得毫無意義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雨點逐漸變小了,如鍋底般的烏云逐漸向東北方向飄去,片刻,西沉的夕陽在天際露出了輪廓,濃而不烈的光芒瞬間灑滿整個世界,趕走了雨的清冷。
韓進的眼睛一點點亮了起來,溫暖的陽光如一柄巨劍,讓心頭堆積的陰霾一掃而光。
突然之間,韓進想通了!
‘想通了’這幾個字,說來容易,做起來難,尤其是面對左右為難的事情,有時候,只需靈光一閃,就能找到答案,有時候,苦思上幾天、幾個月、甚至幾年,也無法從痛苦中脫身。
韓進大步走出了小屋,向依然璀璨的夕陽深深看了一眼,轉身向相反的方向走去,就在這時,身后響起了一個沙啞的聲音:“明白了?”
“嗯?”韓進回過頭,看向那老人。
“象你這樣的年輕人,會獨自躲到一個別人都找不到的地方苦思,而且,我能看得出你的憂郁和痛苦,你……應該是因為感情方面的事情吧?”那老人笑瞇瞇的說道。
“差不多。”韓進一笑。
“我也年輕過,那段曰子啊……呵呵,雖然不能幫你,但我能送你一句話。”
“什么?”
“如果可以選擇,不要用恨來結束一段愛。”
“是啊。”韓進的眉頭輕輕挑了一下:“真希望……她也聽到了這句話。”
那老人上下打量韓進一眼,閉上了嘴,只是他的表情依然是笑瞇瞇。
“您是……”韓進試探著問道。
“我是時間的旅者,你也是。”那老人微微搖了搖頭:“雨停了,你要走你的路,我也要走我的,也許一別就是永遠,何必要知道我的名字呢?”
“說得不錯,哈哈……”韓進放聲大笑,隨后毫不矯情的轉過頭,直向著遠方走去。
那老人凝視著韓進的背影,直到韓進已經變成了遠方的小黑點,他才露出淡淡的笑意:“有意思的年輕人……”
弗薩當然不會給精靈族喘息的時間,黑鴉城、拜特盟境內幾乎到處都能看到大股、或小股的獸人軍隊,不過,韓進現在沒有心情去做什么,他想快點回到圣冠城去。
夜幕越來越濃,半夜時分,韓進終于看到了自己的戰神號,除了不需要睡覺的哈雷之外,大部分人都去休息了,一些負責值夜的山地戰士和魔法師聚集在哈雷身邊,聽哈雷講著故事。
不客氣的說,哈雷是一個傾訴狂,如果不把他關在噬魂珠里,便沒有誰能管住他的嘴,但哈雷又不是全無頭腦的,什么可以說,什么必須埋在肚子里,他可以分清楚。
此刻,一如既往的,哈雷在講述著自己與龍城長老馬克斯韋爾血戰三百回合的故事,他最喜歡這段,幾個魔法師的表情很無奈,第一次聽哈雷講述,他們恨不得豎起自己的耳朵,聰明些的還試圖捕抓那種上古神奇魔法的特征,但聽了一次又一次,總歸是要疲勞的,他們不想聽了,但又不敢不聽。
相比較之下,那些山地戰士是最好的聽眾,他們忠誠、勇敢,是韓進挽救了他們,別說聽誰講故事,就算天上下刀子,他們也不會皺半分眉頭。
一眼看到韓進,哈雷急忙迎了上來,雖然那顆骷髏頭沒有表情,但聲音里充滿了‘嫵媚’:“主人,您回來了!”
幾個魔法師和山地戰士們也跟著向韓進彎下腰,韓進掃視一圈:“沒發生什么事吧?”
“哈,主人,您真會開玩笑,我在這里呢,誰敢來找麻煩?!”哈雷豪放的笑了起來。
就在這時,樓梯處傳來了說話聲:“拉斐爾,怎么去了那么久?難道精靈那邊……”格瓦拉一邊問著一邊從下面走了上來。
“嗯。”韓進點了點頭:“弗薩已經向精靈族發動全面進攻了。”
“好!太好了!”格瓦拉大喜,忍不住握緊右拳,在自己的左掌心狠狠砸了一下,他并不是幸災樂禍,雖然很多精靈都希望他死,但格瓦拉的心胸還沒有那么狹小,精靈族與獸人族撕破了臉,那么死局一下子變活了,圣冠城大有可為!
“不過,這些天我們要提高警惕了。”韓進輕聲道:“弗薩應該是想暫時和我們結盟,等消滅了精靈之后再對付我們,我這次殺掉了不少獸人,弗薩有可能改變主意,先占領圣冠城,他同樣可以集中全力去攻擊精靈。”
“他敢來,對我們說是一件好事,也省得出去找他們了。”格瓦拉冷笑道:“對了,你是怎么猜出弗薩想和我們結盟的?”
“猜出……”韓進一愣。
“是啊,弗薩的使者已經到圣冠城了,但你不在,別人也不好拿主意,所以一直沒人去理會他。”
“主人,那個使者留著也沒什么用了,讓我去干掉他算了!”哈雷叫道。
“等等!”韓進突然露出笑容:“這對我們來說是好事。”
“好事?”格瓦拉問道。
“是啊,但今天太晚了,明天再說,我也要想個比較能說服人的借口。”韓進笑著向樓梯下走去:“您也早點去休息吧,過幾天,我們都要開始忙了。”
哈雷跟著韓進,他好像有什么話想說,但又不敢說,猶豫了半天,憋出一句毫無營養的話:“主人,您要去做什么?”
“睡覺。”韓進的回答很簡單。
“睡覺?您糊涂了,您的臥室在那邊!可……”哈雷的話還沒說完,韓進轉過身瞄了哈雷一眼。
“噢……天啊!”哈雷急忙閉上了嘴,化成一道輕煙,飛速向甲板上逃去,看到韓進的動作,他的心變得異常的糾結,又是一個不能說的大八卦!為什么?為什么要讓我看到?!
在哈雷逃出去的同時,韓進已經推開了雅琳娜的房門,雅琳娜側身坐在書桌旁,正專心看著手中的書,她沒有察覺韓進的到來。
“看什么呢?”韓進微笑著問道。
雅琳娜愣了一下,見是韓進,輕輕合上書,站起身向韓進走了過來:“回來了。”
“嗯,回來了。”韓進在心中暗自咀嚼著這幾個字的味道,視線從那本書的封皮上掃過:“這么晚了,還在看魔法書?熬夜可不是好習慣。”
“想站在你身邊,我必須接受一種高度,不抓緊時間可不行呢?!”雅琳娜抿嘴一笑。
“你是說,我帶給了你很大的壓力?”
“我才沒這么說!”
韓進輕輕拉住雅琳娜的手,他的視線落在雅琳娜的臉上,視線移動的速度很慢,也很仔細,好似要看清雅琳娜的每一寸肌膚,并深深記在心里。
“怎么了?干嘛這樣看人家。”雅琳娜的臉有些發紅。
“我在想,要準備什么樣的禮物,才能讓公爵大人心甘情愿的把他最喜歡的珍寶送給我呢。”韓進微笑著說道。
“最喜歡的珍寶……”雅琳娜一驚,不由抬頭看向韓進,她的語氣也變得微微有些顫抖了:“你想……”
“小傻瓜,還聽不出來?我是在向你求婚啊。”
雅琳娜嚶嚀一聲,一頭撲到韓進懷中,雙臂伸到韓進背后,指尖已陷入韓進的肌肉中,雖然她知道韓進真的接納她了,但接納和求婚絕對不是一回事,絕對不是!此時此刻,雅琳娜快樂得想飛,眼角也滲出了晶瑩的淚珠。
韓進一手摟著雅琳娜,一手輕輕撫摸著雅琳娜的頭發,他的眼神很明亮、也很堅定。
雖然雙方真正敞開心懷的時間并不長,但韓進已經完全了解雅琳娜了,再強大的魔力,也無法遮掩雅琳娜內心的脆弱。不錯,雅琳娜喜歡魔法,從小便放棄了很多很多樂趣,始終沉浸在魔法世界中,不過,如果僅僅是愛好,雅琳娜不會如此刻苦,她內心最想要的,是所羅門的肯定,這才是雅琳娜一心要成為強者的主要原因!
仙妮爾是一個合格的戰士,親身經歷過戰爭,也養成了讀力、堅韌的姓格,而雅琳娜只是一朵溫室中的鮮花,風雨稍大一些,她就會凋謝,其實,她已經凋謝過!
韓進的視線居高臨下,透過半開半掩的胸襟,他能隱隱看到雅琳娜胸前的印痕,沒有不死鳥的守護,也許,此刻的雅琳娜已經化作了飛塵,那么他還有什么理由不珍惜?!
現在,圣冠城與精靈族結盟已經成了必然,有關仙妮爾的真相,遲早會傳過來,他今天到這里來找雅琳娜的目地,就是不希望悲劇再次上演,他要讓雅琳娜對自己有信心,對他韓進有信心,對他們之間的感情有信心。
“拉斐爾……”雅琳娜用低如蚊吶的聲音說道。
“嗯?”
“為什么突然想和我結婚了?”雅琳娜仰起臉。
“很突然嗎?”韓進笑道。
“嗯!”雅琳娜用力點著頭。
“那我再做一件突然的事吧。”
“是什么?”
在雅琳娜驚訝的目光中,韓進的臉壓了下去,雅琳娜根本來不及反抗、逃避,她那吐納著清香的雙唇已經被韓進吻住了。
雅琳娜只覺得腦中有什么東西炸開了,一顆心不受控制的狂跳起來,甚至感到陣陣眩暈,整個身體都變得僵硬了,實際上,她并不想拒絕韓進的親熱,可她的雙唇卻緊緊抿在一起,抵抗著韓進的入侵,她知道韓進在做什么,但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么,在魔法上,雅琳娜的造詣很深,不過在有些方面,她就露出了本來的青澀。
韓進不同,說白了,他算半個老手。否認人姓的,是被摻入政治色彩的、被改得面目全非的某種學說,道家從來不會否認這些,所謂添離抽汞、吸陰吐陽等等房中術,就是有力的證明,韓進剛開始修真時,師父從來不會干涉他的私生活,只要把當天的‘功課’做完,他愿意上哪瘋就可以上哪瘋,不入世,焉能出世?!那些從小就被人帶到深山中修煉的人,鮮少有大出息的,除非后來有機會到塵世中行走,看都沒看到過,根本談不上看破,情緒稍有波動,便有可能產生心魔。
仙妮爾能一直保持完整,一方面是因為韓進的危機感太深重,稍有空閑和精力,都用在了修煉上,另一方面是因為他看出了仙妮爾的保守,不想勉強仙妮爾,但不做和不懂是兩碼事,想當初他看到現場真人版av,依然能保持神色平常,根本不當回事。
韓進抱緊了雅琳娜,惡作劇一樣把雅琳娜從左懷挪到了右懷,兩個人的身體本緊緊貼在一起,以雅琳娜的處子之身根本無法忍受這種刺激,她只感覺胸前有什么一下子變得火熱了,一種又麻又癢的感覺如潮水般涌來,在身體發軟的同時,她發出了低低的嘆息聲。
韓進就在等這個機會,他的舌尖毫不猶豫的闖了進去,雅琳娜大驚,本能的把雙手撐在身前,試圖把韓進推開,但韓進的胳膊非常有力,簡直象鐵鑄的一般,不管她怎么使勁,也掙不出去,更讓她無奈的是,韓進的一只手已抓上了她的臀尖,輕一下重一下的捏動著,這些,讓她的身體變得更加柔軟了。
其實雅琳娜并不是真的抗拒韓進,僅僅是因為少女的羞怯,見自己根本逃不出魔爪,她任命的氣餒了,很快便迷失在一個新鮮而又充滿刺激的世界里。
雅琳娜做出了清醒時絕對不可能做出的動作,她的雙臂一點點游了上去,緊緊抱住韓進的脖頸,腳尖也一點點翹起來,迎合著韓進,如果她能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估計會羞得幾天不敢見人。
一番擁吻,雅琳娜已累得氣喘吁吁了,但她自己卻沒有意識到,等韓進放開她,她才恢復了一些神智,用那幾乎要滴出水的眼睛死死盯著韓進看。
好半晌,雅琳娜又忍不住了,她的疑問隨著韓進的親熱越來越濃:“拉斐爾,你為什么……今天對我……”
“你還真是好奇呢。”韓進多少有些無奈,他突然把雅琳娜抱了起來,大步走到床邊,把雅琳娜扔到了床上,當然,他的力量很有分寸,絕不會弄痛雅琳娜。
落在床上的同時,雅琳娜終于忍不住發出尖叫聲,她有些怕,但又說不清到底在怕什么,也許是怕這個地方,怕身下的床。
“還想問么?”韓進的眼光炯炯有神,充滿了一種侵略姓的力量。
雅琳娜縮在床角,努力搖著頭,她真的不敢問了。
韓進坐在床邊,向雅琳娜伸出手:“過來。”
雅琳娜猶豫了片刻,到底還是慢慢的湊過來,靠在韓進身邊,韓進沒有再做出‘恐怖’的動作,只是輕輕抱住了她,這讓她感到心安,悄悄抬起頭,見韓進靜靜的看著床頂,沉思著什么,剛才她受到的委屈,總歸是要抗議一下的,哪怕只是小小的抗議:“你欺負我……”雅琳娜用低如蚊吶的聲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