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們都同意了雷哲更改計劃,整個軍營快運轉起來,韓進又點出幾個牛頭人和邪眼,仔細的審問了一番,他希望能從俘虜口中掏出自己想要的情報。
在語言方面,倒是不存在什么障礙,深淵種族是由十幾個不同的種族組成的,語言自然也是各不相同,想把他們組織在一起,第一個要解決的就是語言問題,因為精通十幾種語言的難度實在是太大了,最方便的做法就是把一種語言設定為官方語言,深淵種族的領導層經過深思熟慮,最后選擇了人類語言。
人類絕不是實力最強大的種族,但數量上占據了不小的優勢,不管是沙漠,還是大海,不管是高山,還是地下,都能看到人類的身影,何況深淵種族的領導層并不甘心一直蟄伏在地下,他們要把自己的觸角伸展到地面上去,如果學會人類語言,走到任何地方都無需擔心交流上會出現問題。
韓進不會犯常識性的錯誤,他先是把俘虜分開來審問,然后把口供放在一起比較,分析出哪些是有可信度的,哪些是胡編亂造的,該賞的賞,該罰的罰,該殺的殺,接著再審問一輪。說謊這種事情并不容易,因為謊言所描述的東西是不存在的,所以人們通常都很難記住自己說過哪些謊話,間隔一段時間之后,再問相同的問題,回答肯定有出入!
最后,韓進得出的結論是到達黑鴉城只有兩條路,最近的一條路必須得經過萊茵城。而且路途難走,而另一條比較遠。還要穿過一條長達十幾里地峽谷,但過了峽谷之后。就是一馬平川的原野了。
韓進傾向于走第二條路,和雷哲還有眾將軍們商量一番之后,他們都同意了韓進地意見,同時派出幾支騎兵小隊,其中一支騎兵小隊趕回去通知郎寧。千萬不要經過泰坦魔芋花區,盡量繞道走,剩下的騎兵小隊全部趕往那座峽谷,進行仔細地偵查。
天蒙蒙亮的時候,軍隊已經出了,全軍一分為二。以步兵為主的偏師繼續向萊茵城前進,麻痹敵人,給敵人造成錯覺。以騎兵為主的軍隊將用最快度逼近黑鴉城,在戰略包圍將要完成的時候。偏師會迅向黑鴉城靠攏,兩軍合力攻城。
雷哲帶著偏師向萊茵城進。騎兵則由格瓦拉負責指揮,雖然格瓦拉已經失去了巨龍。年紀又太大了些,但龍騎士這個稱號所蘊藏地意義過了一切,平時心高氣傲的將軍們都表示絕對服從格瓦拉的命令。
也許是因為激流軍團前進的度太快了,也許是因為扎古內德不在,黑鴉城里缺少能獨當一面的角色,他們根本沒想到激流軍團會繞過萊茵城,偷襲他們的主城,那座易守難攻地峽谷無人防守不說,就連激流軍團的游騎逼近黑鴉城時,黑鴉城外的麥田里尚有大批居人在忙碌著。
別看黑鴉城地指揮官能力不怎么出眾,但心地非常狠辣,看到激流軍團的游騎出現,便立即關閉了城門,任由那些居人在外哭天喊地,不聞不問,就算最后已看清城外只是一些零星游騎,也沒有一點要出城較量一下、或者接應居人地意思。
以深淵種族的嗜殺,不應該這么躲起來地,其實也怪不得指揮官,扎古內德在他的命令里說得很清楚,指揮官地任務就是堅決守住黑鴉城,盡力拖延時間,絕不允許出城交戰,任何情況都不行!所以那指揮官早早便把兵力全部收縮進黑鴉城里了,戰略的重心只有兩點,守住黑鴉城、拖延時間,其他事情根本無需考慮 過了中午。大批騎兵先后趕到黑鴉城外。到了黃昏地時候。密密麻麻地步兵方陣出現在地平線上。隨后。黑鴉城便被圍得水泄不通了。
雖然韓進用巨龜載著四門魔晶炮一直隨著大軍行動。但格瓦拉沒有急于攻城。他手中大部分都是騎兵。只能等雷哲率領偏師趕過來匯合。
等了兩天。沒等到雷哲。郎寧倒是先一步趕過來了。韓進、摩信科等人也跟著出去迎接。驚訝地現。才分開了七、八天。郎寧地氣質便生了極大地變化。充滿了郁郁之色。要知道。當時郎寧要被絞死地時候。尚且顯得精神抖擻!
和眾將軍們寒暄了一番。郎寧沒有急于去休息。反而跟著韓進等人走了出來。韓進明白郎寧有話要說。便把郎寧引到了一處比較偏僻地地方。見左右無人。才關切地問道:“生什么事?”
“我和少帥吵了一場。”郎寧苦笑道:“準確地說。也不能算爭吵。是少帥臭罵了我一頓。我不得不辯解幾句。”
“為什么?”
“還不是因為那些居人。”郎寧嘆了口氣:“我已經了下命令,誰都不能把這件事說出去,我準備以后再慢慢和少帥解釋,可偏偏有些家伙……媽的!!”
“我可是第一次聽到你罵人。”韓進顯得有些無奈,他不能說雷哲的不是,卻也無法安慰受了委屈的郎寧:“紐倫堡那邊……已經解決了?”
“這很容易,扎古內德建造紐倫堡的時間還短,不足以讓他們挖出大型的地下通道,而且紐倫堡的地下水位過了八十米,地人挖出的地道沒有那么深,所以我先是把城里所有的水井全部封死,然后放了一把大火,逼著居人躲進地道里,同時派人堵住萊茵河,把萊茵河水引到紐倫堡里去,也許有些居人有辦法對付灌入地道的水流,但他們肯定找不到食物。”郎寧頓了片刻:“可是……”
“可是什么?”
“少帥說我是一個屠夫。說我以后會……”郎寧有些說不下去了:“拉斐爾,你說。我真的做錯了嗎?!”
“你沒錯,忘了么?當時我和你地意見是一樣的!”
“那就是少帥錯了?”
“這個……這種問題不能簡單地用錯和對來判別。”韓進含含糊糊的說道:“每個人對事物地看法不可能保持一致。比如說居人的事,雷哲接受不了,其實仙妮爾、摩信科他們也接受不了,但先生會支持我們的。”
郎寧苦笑一聲,搖頭不語。在他的心目中,格瓦拉的支持遠遠不能抵消雷哲地排斥,如果他能和雷哲達成妥協,關系恢復到以前那樣,他寧愿不要任何人的支持,雷哲一個人的信賴便足夠了。
“你的騎兵隊里有沒有人詛咒作的?”韓進換了個話息,我特意繞過了那片泰坦魔芋花區。”郎寧臉上露出幾分愧色:“都怪我,我真沒想到士兵們敢做這種事!”
“這有什么好奇怪地。士兵也是人,再說是那些深淵妖女主動去勾引他們。誰能控制得住自己呢?”韓進笑道:“說實話,如果我不是有所顧忌。也許也一樣被施加詛咒了。”
“不是吧?”郎寧跟著笑了起來:“如果說你也會去和深淵妖女鬼混,我絕對不信!如果是摩信科么……呵 韓進臉色一變。郎寧所說的事情是非常有可能的!而且對士兵們來說,摩信科就是雷哲地親密戰友,他們對待摩信科的態度是非常恭敬地,如果摩信科真的要搞些什么,不會受到任何阻攔。
“怎么?”郎寧現了韓進地變化,不由一驚:“他真的……”
“不知道,我沒問過他。”
“我只是和你開個玩笑,不會地。”郎寧笑著開解道。
“這個事情一會再說吧。”韓進想了想:“雷哲的軍隊什么時候能到?”
“明天應該到了。”
“明天?那你……是昨天和雷哲分開的?”
韓進看著郎寧,他意識到,郎寧隱瞞了很多事情,其實郎寧這個時候趕到黑鴉城,對局勢沒有任何影響,關鍵在于,是什么讓他連短短的兩天都克服不下去,必須先行一步趕到這里呢?
雷哲對郎寧的態度已經變得如此惡劣了?!
“怎么了?”郎寧奇怪的問道。
“你在雷哲那已經呆不下去了?”
郎寧的臉色陡然一白,隨后勉強笑道:“不是的,我想先到這里來,觀察一下黑鴉城的情況。”
韓進陷入了深思,他感覺,雷哲的表現總是充滿了矛盾,他見過雷哲和別人動手,不夸張的說,那是一個心狠手辣的盜賊!可為什么涉及到這方面,雷哲的心就變得那么柔弱,甚至不惜和自己最信賴的將軍翻臉?
他的工作經驗告訴他,世界上不存在沒有理由的改變,任何變化都是有跡可循的!
郎寧見韓進在那里沉思,沒有打擾韓進,只悄悄退后一步,他來找韓進的目的,就是為了讓韓進幫幫他。
逐漸的,一個人浮上韓進的腦海,康納德騎士!當雷哲以盜賊的名義行事時,他只代表自己,所以隨心所欲,沒有什么顧忌。當他指揮軍隊時,就變成了康納德的影子,從頭至尾,他一直努力按照康納德騎士的風格行事,不允許任何事情影響到激流軍團的聲譽,那也是他父親的聲譽!絕不能容人玷污!!
韓進明白了很多事情,例如雷哲看到自己父親的棺木受到侮辱時,為什么會那么瘋狂?因為康納德本身就是一個珍惜聲譽勝過珍惜自己生命的騎士,他的風格已經在雷哲腦海中打下了烙印。后來又百般推托,拒絕指揮軍隊,就算勉強接受了,也把大部分軍務交給郎寧,自己幾乎什么都不管,因為他的心靈深處,并不想活在父親的影子里,他想做真正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