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么,就是要勞逸結合,如果躲在深山老林中,大家倒是不會有那么多想法,但在城市里就不一樣了。
這一天,摩信科強烈要求出去轉一轉,自從住到這里之后,韓進和仙妮爾等人定下了規矩,生活采購由米歇爾和斯蒂爾伯格負責,也就是說,除了他們之外,其他人不能離開院子,他們的任務,除了修煉還是修煉。韓進心里有數,外面車水馬龍的,摩信科能忍這么幾天,已經很不容易了,沉吟了一會,覺得也該讓大家出去透口氣,總憋在家里會出問題的。
最后,只有薩斯歐、綺麗和米歇爾不想出去,其他人先后步出了院門,斯蒂爾伯格天天都有逛街的機會,本沒有必要跟著的,但這是他的本能,除非韓進明白的說出來,否則他始終都會跟在韓進身后。
最興奮的人,莫過于希爾娜了,不管她給人的印象是胸大無腦,還是頭發長見識短,但她有一定的紀律性,何況這些天里,她看到的、聽到的比她以前所有的經歷加起來,都更為驚險刺激,再張狂的人,發現生活并不是自己想象得那么輕松時,都會下意識的選擇低調。
雷哲卻比希爾娜更低調,根據韓進的觀察,這個人不喜歡笑,也不喜歡生氣,大家聊得熱鬧時,他總是靜靜坐在一邊,簡直比綺麗更淑女。摩信科沒事就去找韓進來一下,但雷哲從來不主動去請求,韓進幫他。他表示感謝,韓進不幫他,他便保持沉默,和仙妮爾差不多。現在。他穿著從薩斯歐那里借來的法師斗篷,把整張臉都遮在里面。誰都無法看清他的面孔,走起路來又悄無聲息地,象什么東西在飄行……
“哈……酒吧!!”摩信科突然大叫一聲。
不止是大家被摩信科嚇了一跳,連街上的行人也被嚇壞了。幾只在樹上棲息的烏鴉更是尖叫幾聲,展動翅膀惶然逃入夜空。
“拉斐爾,我們進去坐坐吧。”摩信科陪笑道,絕大部分傭兵是離不開酒的,而酒吧往往就是雇用傭兵、交流經驗、探聽消息地寶地。
“你們男人啊……”仙妮爾笑起來。
韓進抬頭看了看酒吧的名字,夜薔薇。他有些不放心:“先說好,我們只喝酒,誰都別惹事!”
“惹事?”摩信科大笑道:“你是說別人來惹我們,還是我們去惹別人啊?”
摩信科如此狂妄是有原因地。他本身是斗士、仙妮爾是穿心射手。還有掌握了隱身術地雷哲。級別最低地也是七階職業者。加上韓進這個集各種職業優勢于一身之大成者。他們地實力在傭兵界也算出類拔萃了。雖然還遠遠不能和那支紅色尖兵傭兵小隊相比。但他們地職業搭配同樣完美。近戰遠攻皆無不可。一般傭兵敢來找他們麻煩。那純粹是自討沒趣。
“你啊……”韓進頗有些無奈。但摩信科興致正濃。他也不好做掃興地事。
他們沒有發覺。也無法發覺。實際上整個西城中到處都落滿了烏鴉。當那幾只烏鴉被摩信科嚇飛后。各處地烏鴉聽到嘶叫聲。也先后飛上高空、離開了西城。也許它們已經發現了自己要找地東西。沒必要留在這里了。
剛剛推開大門。一股喧囂地聲浪撲面而來。西城中已經聚集了大批傭兵。這間不起眼地小酒吧也快要人滿為患了。
韓進這些人一踏入酒吧地大門。便吸引了不少人地關注。因為通常來酒吧地人最多也就是三三兩兩結伴而來。這么多人一起來酒吧消遣實在是太少見了。
酒吧地桌子有些小。韓進這些人就只好分成兩個桌子坐下。“給我來一打麥酒!”屁股剛沾到椅子上。摩信科就迫不及待地喊道。
“少喝點。”希爾娜不知道怎么了,語氣里居然破天慌的帶了幾分溫柔。
也不知道摩信科到底是哪根筋不對,按理說希爾娜這么對他,他應該高興才是,可事實正好相反,摩信科不但沒有對希爾娜的溫柔做出回應,反而瞪了希爾娜一眼:“男人的事,女人少管!”
希爾娜正想發飆,猛然想起了韓進說過地話:男人,通常情況下都喜歡溫柔地女人。
想到這里,希爾娜連忙低下了頭,暗暗的咬了咬牙,心里不停地在給自己打氣:希爾娜,你是淑女,你是世界上最溫柔的淑女……
終于努力讓自己地心情平復下來,希爾娜抬起了頭,臉上掛著溫柔的笑容,盡管這笑容看起來有些勉強,但已經是希爾娜的極限了。
“酒喝多了對身體不好的。”希爾娜柔聲說道,暗地里卻打了個哆嗦,感覺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心想這樣總該體現出老娘對你的關心了吧。
可惜,摩信科沒有體會到希爾娜對他的關心,他只是感覺非常的爽。看看,母老虎變成了小綿羊,這是多么有成就感的事!
于是,為了更加表現出自己的男子氣概,摩信科端起了一杯麥酒,一飲而盡。
“舒服!”摩信科把酒杯重重的敦在了桌子上,還打了個酒嗝。
希爾娜就不樂意了,怎么?老娘的話都白說了?
啪的一聲,希爾娜大力的拍了一下桌子,把摩信科嚇了一跳。
“我讓你別喝了!”希爾娜的聲音有些大,旁邊桌子的酒客也不由得好奇的看了過來。
如果這里只有他們倆人的話,摩信科很可能乖乖的不喝了,但這么多人在場。他怎么也抹不下這個臉面。
“你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摩信科瞪起了眼睛,并且示威般的又拿起一杯酒,一口喝光了。
“你說了算!當然是你說了算!”希爾娜冷笑。
摩信科看著希爾娜地笑容,隱隱覺得有些不對。但到了這個時候是絕對不能服軟的,便硬著頭皮說道:“你知道就好。告訴你,男人喝酒的時候,女人少插嘴!”
說到這里的時候,摩信科緊緊地盯著希爾娜。生怕她又說出什么讓人難堪的話來。
沒想到希爾娜卻只是看了他一眼,便把頭轉了過去。
見到希爾娜這種反應,摩信科暗暗松了口氣,心里還有些納悶,怎么今天希爾娜地脾氣變得這么好了?
然而下一刻,摩信科就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給我也來一打!”希爾娜喊道。眼睛還斜睨著摩信科,那表情分明是在說,你喝多少老娘就喝多少。
摩信科頭皮有些發麻,希爾娜喝多的后果他是最清楚不過的了:“你喝什么酒?像話嗎?”
“女人喝酒地時候,男人少插嘴!”希爾娜咬牙切齒的說道。
摩信科有些心虛的轉頭看了看韓進等人,發現大家好像都在熱烈的討論著什么,居然沒有人理他,這讓摩信科放下了心。要不然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希爾娜這樣呵斥。實在是太沒有面子。
眼看著麥酒被端到了希爾娜的面前,摩信科再也忍不住了。口頭上吃點虧沒什么,一旦希爾娜喝多了。那倒霉的還是自己。
“姐,別喝了。”摩信科低聲說道。
“憑什么?你喝你地,我喝我的,誰也別管誰!”希爾娜正在氣頭上,怎么可能聽他的。
“姐,我錯了還不行么,你看,我也不喝了。”摩信科陪著笑,把自己面前的酒杯都推到了一邊。
“哼!”希爾娜冷哼了一聲,把頭轉了過去,留給摩信科一個后腦勺。
吃了癟的摩信科卻沒敢說什么,希爾娜現在說他什么都行,只要不碰桌子上的酒就好。
“姐,我錯了還不行么!哈哈哈!”從旁邊桌子上突然傳來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
摩信科勃然大怒,轉身一看,原來是旁邊酒桌上的一個客人,懷里抱了個打扮妖艷地女子,正對著自己這邊指指點點,還不時地爆發出一陣放肆的大笑。
摩信科正想沖過去教訓一下那個不知道天高地厚地家伙,沒想到有人行動比他還快,身邊紅影一閃,希爾娜已經站到了對方桌前。
“笑什么笑?說你呢!”希爾娜兇巴巴的喊道。
“怎么?我笑都不行?你也管得太寬了吧。”那人絲毫沒把希爾娜放在眼里,還是一副吊兒郎當地樣子。
這邊韓進和仙妮爾面面相覷,他已經說過了,只喝酒,別惹事,沒想到椅子都沒坐熱,就鬧出了這種麻煩,可又是別人先招惹他們,也怪不得摩信科和希爾娜。
韓進向斯蒂爾伯格使了個眼色,斯蒂爾伯格急忙站起來,一邊向希爾娜那邊走一邊叫道:“希爾娜小姐,這種喜歡犯賤的人到處都有,您不要和他一般見識了……”
見斯蒂爾伯格走過來,希爾娜想起了韓進的叮囑,冷冷的哼了一聲,轉身向后走去,但那個客人不干了,他瞪著斯蒂爾伯格,怒聲說道:“你這家伙怎么說話呢?再說一遍讓我聽聽?!”
“我……”斯蒂爾伯格嚇得倒退一步,怯怯的說道:“我不會講話,一見人多就結結巴巴,像……像羊拉屎一樣,不合你的味道請多多包涵。”
韓進等人愣了愣,隨后爆發出哄堂大笑,他們見過罵人的,但誰也沒見過這種同歸于盡的罵人方式,摩信科更是一邊笑一邊在斯蒂爾伯格的肩膀上重重拍了拍,還伸出了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