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際露出第一絲曙光時,入定了整整一個晚上的宋柏宇豁然睜開了眼睛。
默默地感受著體內的狀況,宋柏宇發現除了氣海處的內息團又壯大了一些,但是還是依然停留在煉氣初期境界,沒有絲毫突破的跡象。宋柏宇知道,境界的突破不是那么容易的,需要深厚的積累或者一定的機緣才可以,所以心中也不著急。
“咦,這是怎么回事,怎么氣海處的內息居然分成兩種不同顏色?”當宋柏宇再次認真觀察自己氣海處的內息團時,他不由驚呼出聲。
一般情況下,內息的顏色都是單一的,跟自己修煉的功法屬性相對應,可是自己只修煉了一種功法,怎么內息會有兩種顏色呢。看著內息團中半邊青色,半邊灰色,兩種顏色的內息涇渭分明,卻又緊密地結合在一塊,互不侵犯,宋柏宇疑惑了。
“自己該不是練功練出岔子了吧?”宋柏宇沉思了半響,也沒想出個所以然,只好悶悶不樂地去修剪花草。
半個小時后,宋柏宇把一樓到三樓的盆景都照顧了一遍后,雖然心中依然有著疑問,心情卻是愉悅了很多,收拾了一番后,宋柏宇又開始扮演自己世俗間的身份,開始到派出所上班。
宋柏宇到派出所的時候,發現了一件讓他驚訝的事情。
他看到治安科的兩個同事正費力地把院子里的盆景往派出所大門外面搬,而治安科的科長陸海濤則拿著一個漏壺在那里認真地澆水,看他們那滿頭大汗的樣子,顯然忙了不止一時半會。
“難道這些人都知道自己身份了?”宋柏宇注視著忙碌個不停的三個人,并沒有立即上前搭話。
“陸哥,這些粗活不是宋柏宇干的么,你怎么讓我們干啊?”其中一個人不滿地抱怨道。
“是啊,陸哥,什么時候輪到我們治安科來干這些粗活了?”另外一個人聞言,也附和道。
“你們兩個少跟我啰嗦。哪條法律規定這些活只有宋柏宇能干了,干這些活委屈你們了?老子還不是跟著你們在干。”陸海濤沒好氣地罵道,半個月前被郭鐵柱斥責了一頓后,心思玲瓏的他已然琢磨到,自己以后恐怕是不能再欺負宋柏宇了。想起宋柏宇今天正好銷假,他就存了討好宋柏宇的心思,以免宋柏宇記恨自己過去的不是。
“陸哥,你給兄弟們交個底,是不是那個宋柏宇要被派出所開除了啊,所以這些活暫時被我們攬過來了?”其中一名治安警笑嘻嘻地抽出一根煙遞到陸海濤嘴中,又給陸海濤點燃了后,才低聲問道。
“不對啊,即使宋柏宇被開除,也輪不到我們來干這些粗活,大不了重新請四季綠公司負責維護公司綠化就是了。哦,我知道了,陸哥肯定是想把宋柏宇這個月的工資拿過來請我們喝酒。”另外一名治安警接過同事遞過來的煙,自作聰明地分析道。
他們說話的功夫,陸陸續續地有同事開始上班,看到派出所門口發生的一幕,大家都議論紛紛,卻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這個陸海濤平時不是有事沒事就找宋柏宇麻煩么,怎么今天反倒給宋柏宇辦事情了,他們該不是想出了什么新招要整蠱宋柏宇吧?”幾乎所有的人心中都抱著這么一個疑問,待看到站在一邊角落中“不敢吱聲”的宋柏宇,大家心中更加肯定了這個想法。
“宋柏宇,他們這是怎么回事,你又被欺負了么?”羅淑媛詫異地站在一邊看了半天,也沒有弄明白怎么回事,出于對宋柏宇的關心,她走到宋柏宇身邊低聲問道。
聽到羅淑媛的聲音,宋柏宇回過頭來,眼中露出一絲疑惑,這個羅淑媛不是跟自己是死對頭么,她也會關心自己?
宋柏宇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對羅淑媛的態度卻是淡漠之極。
羅淑媛沒想到宋柏宇對自己是這個態度,想起自己這幾天來辛苦為宋柏宇所做的一切,她不由冷哼一聲,嘴中罵了一句“死了活該”后,然后頭也不回地跨進了派出所大門 “宋哥,您來了啊,您看這些花我們擺放的位置對不對,要是不對的話我們立即按照您的吩咐重新擺放。”陸海濤正一邊抽煙一邊澆水,眼角余光無意中掃到了站在一邊沒有吱聲的宋柏宇,他拿水壺的手一抖,差點摔落在地,連忙媚笑著向前請示道。
陸海濤的表現讓周圍那些準備看熱鬧的人眼鏡跌落一地,而剛剛走進派出所大門的羅淑媛聞言更是一個趔趄,“砰”地一聲,頭就碰到了門沿,她眼神復雜地回過頭來,卻看到宋柏宇依然風輕云淡地站在那里,好像什么事都沒有發生一般。
“哐”、“哐”兩聲,治安科的兩位同事正搬著盆景往外面走,看到自己的頂頭上司居然稱呼宋柏宇為“宋哥”,而且還滿臉諂媚的樣子,而那個宋柏宇卻從容地站在那里,眼角都不看他們頂頭上司一眼,一時間,他們看得傻眼了,手中的盆景開始做自由落體運動,重重地砸到了他們的腳上。
“哎喲……”半天后,那兩名治安科的同事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感覺到腳背的劇痛,一個勁地大嚷起來,而周圍的人看到這幕鬧劇后卻是忍不住哄堂大笑起來。
饒是宋柏宇心性淡定,看到治安科兩名同事上演的鬧劇,他還是忍俊不禁。
“發生什么事情了,鬧哄哄地像什么話,還不趕緊給我進辦公室?”一個威嚴的聲音及時響起,卻是郭鐵柱趕到了。
聽到郭鐵柱的聲音,看熱鬧的干警一窩蜂地涌進了辦公大樓,就是羅淑媛也強忍住內心疑惑,快步走進了辦公大樓。
一時間,派出所院墻外面只剩下了宋柏宇、郭鐵柱、陸海濤和另外兩名治安科的同事。
“陸海濤,你說說這是怎么回事?”郭鐵柱掃視了一下四周,凌厲地問道。
陸海濤“幽怨”的眼神看了宋柏宇一眼,這才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說清楚。
“一幫沒用的東西,這么點小事都辦不好,還不趕緊送他們兩個去醫院,等著路人看笑話呢?”眼見上班時間已到,路上行人也漸漸地聚了起來,郭鐵柱呵斥道。
見郭鐵柱雖然訓斥自己,卻并沒有生氣,陸海濤知道自己今天這件事情算是辦對了,心中對宋柏宇的身份又高看了幾分,恭敬地跟郭鐵柱打招呼后,又熱情地跟宋柏宇告別了一聲,這才吆喝著兩名下屬上了警車,迅速地朝醫院開去。
“宋……柏宇……”陸海濤離去后,郭鐵柱回過頭來,卻發現自己不知道該怎么稱呼宋柏宇了。
知道了宋柏宇有著極為可怕的背景后,郭鐵柱異常地尷尬,其實昨天他就想跟宋柏宇說話,只是心中斟酌了半天,也沒想好該如何面對宋柏宇,干脆躲著宋柏宇,沒想到今天早上還是避無可避地碰上了。
“郭所長,以前你怎么稱呼我,現在還怎么稱呼我,我不想別人知道我的身份。”宋柏宇看到郭鐵柱在自己面前手腳無措的樣子,他淡然道。
郭鐵柱聞言一愣,他知道宋柏宇已然知道了自己對他態度突然轉變的原因。
“那,沒人的時候我叫你柏宇可以吧?”知道了宋柏宇的身份,郭鐵柱是打死也不敢再叫宋柏宇的全名了,他提心吊膽地問道。
宋柏宇猶疑了一下,點了點頭,他也體諒郭鐵柱的難處,而且他還想繼續在城西派出所呆下去,也不想為難郭鐵柱。
看到宋柏宇點頭,郭鐵柱松了一口氣,郭鐵柱知道宋柏宇并沒有計較自己以前對他的冷淡,自己的位置暫時算是保住了。
“柏宇啊,你看你是否換一個工作崗位,這些粗活我另外安排人干就行?”郭鐵柱又小心翼翼地試探道。
宋柏宇搖了搖頭,“不用,現在的工作挺好。另外,你不要讓那個陸海濤沒事獻殷勤,以免讓人發現異常,我不想改變現在的生活。”
“嗯,回頭我就警告他。”郭鐵柱點了點頭,雖然疑惑宋柏宇為什么要低調地窩在自己派出所,卻是沒敢繼續出聲詢問,“對了,副省長今天要來市里檢查工作,你知道了吧?”
宋柏宇點了點頭,這件事他早就從姐姐宋苑清那里得知了,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請假了半個月,趕在今天回來銷假的。
看到宋柏宇點頭,郭鐵柱心中暗嘆一聲,果然如此,我說這小子怎么請假時間掐得那么準呢,一天不多一天不少,剛好今天回來。
原來市里一個月前就知道了副省長要來市里檢查工作,卻是三天前才知道副省長抵達金陽市的確切時間,所以這一個月來市委市政府等班子每天都在緊張地做準備工作,郭鐵柱也是想起了宋柏宇的銷假日期和副省長的抵達日期居然是同一天,他才試探地問了一句,沒想到還真被自己給問出名堂來了,看來宋柏宇的能量不能低估,自己以后得想辦法交好宋柏宇。
想到這里,郭鐵柱微笑道:“那就這樣,要是柏宇有什么要求的話盡量跟我提,我先去安排工作了,”
“你去忙吧,該麻煩郭所長的時候我會開口的。”宋柏宇點了點頭,也懶得去琢磨郭鐵柱的心思。
看著郭鐵柱離去時強作鎮定的背影,宋柏宇搖了搖頭,看來郭鐵柱以后對自己說什么也不敢隨意了。
收拾了一下治安科兩名同事打碎的盆景,宋柏宇又把院子中的盆景都給搬了出來,這幾天副省長要來金陽市,無論他會不會來城西派出所,必要的歡迎陣仗還是要擺出來的。
等忙完這一切,已經是兩個小時后。期間宋柏宇看到好多同事進進出出的,遠比平日要忙碌,他知道是副省長馬上要到了,這些人肯定得把安全工作做好。
去辦公大樓逛了一圈發現沒自己什么事后,宋柏宇施施然地離開了派出所,這也是他一貫的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