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蓉城刮起了一股旋風,很多副廳以上干部經頻繁入省委組織部接受組織的談話,更加證奐了這一消息。
張青云近段時間手機又進入了異常枉尕狀春,武陵謝明君、歐賢龍、廖偉、王鼎這一些老領導來電頻繁不說,就連武德李武俠甚至厲剛電話都打得很頻繁。
對于厲剛,張青云還是挺同情他的,他在武德分管文教、計劃生育,日子還遠沒有在雍平當縣委風光。據說在政府這邊排名都到了五六位了。
厲剛跟張青云打電話隱隱還是有些期待的,他并沒有想過自己進常委班子,只希望常務副市長高謙能挪一下窩。也不知是什么原因,高謙在武陵硬是不喜厲剛,弄得厲剛郁悶不已,斗又斗不過,躲又躲不掉,任厲剛狠辣狡詐,也一點辦法沒有。
對厲剛的旁敲側擊,張青云雖然沒有分管三處,但還是不斷的給他打氣,暗示他高副市長調走的可能性很大。
其實張青云也沒有什么依據,只能依據這段時間部里面高謙來過,高謙從部長辦公窒出來情緒似乎還不錯,自己上前跟他打招呼,他手攥得很緊,明晷是激動所致。
在張青云想來,高謙肯定是遇到了足夠興奮的事兒才會有這。種舉動,什么事情能讓其如此激動7張青云判斷,其十有要挪窩,估計去武陵出任市長的機會很大,因為武陵謝明君和歐賢龍肯定都是要挪動的。
對張青云如此給面子,厲剛說盡了感謝話,甭管真假,他能作出這種姿態張青云就認為不容易了,張青云沒想過厲剛能回報自己什么,只是自己對原雍平的老領導總有一份特殊感情在,不違背原則的情況下,自己肯定對他們要另眼相看。
晚上陳景云等人要來張青云家做客,張青云準備提前下班,王處一卻急匆匆的進來道:“張部長,這是交通廳班子的調整建議,您還沒簽字呢!”
張青云眉頭一皺,抬眼道:“你們這個建議不是被部長駁回了嗎?
怎么回事啊?”
王處一咧嘴一笑,道:“您的老領導武陵歐市長要出任交通廳廳長了,部長要同時將這份建議提交書記會討論。”
張青云瞇眼看了王處…眼,伸手拿過文件,掏出筆唰唰簽下自己的大名。心中卻在為歐賢龍就哀,當初關于交通廳班子的調整建議是沒有考慮歐賢龍的。
現在歐賢龍調去了交通廳,劉進然竟然拿這份老建議送書記會,那意義還用說嗎?省委將歐賢龍調交通廳,那就是要將其變成砧板上的一塊肉啊!“哎!老王,部里都說你眼光準!你說說這次蓉城市委班子大調整后,蓉城、武陵、武德三市會是什么格局啊?”張青云饒有興致的道。
王處一楞了一下,嘿嘿傻笑道:“不好說,不好說!地市班子還真不好說!”他咂咂嘴,話鋒一轉道:“不過您既然問起了,好歹我們一處以前也是考察地市班子的,我也分析分析,權當玩笑了。”
“坐,坐(就是玩笑嘛!我來看看你的眼光如何?”張青云輕笑道。
王處一訕訕坐下,開口便道:“我判斷吶!這次武德高副市長進蓉城的幾率很大,很有可能頂替蓉城馬市長,而馬市長去發改委也是順利成章的。
洋洋灑灑,王處一硬是將三市班子調整后的配置做了一個大預測說得頭頭是道,聽得張青云哈哈大笑。
王處一是省委組織部的老鳥,他既然都沒看清這次省委動作的真正意圖,那就說明這次省委動作是隱蔽的,是成功的。
“怎么樣?張部長,我說的是否有理?”王處一笑道。
張青云擺擺手道:“王處長不愧是組織部的老干部了,對下面地市班子的情況可謂了若指掌嘛!不過對錯難說吶!領導的意圖我們哪里猜得透,你自己再往前一步都說不定呢!”
“張部長,取笑……”王處一憨憨一笑,猛然反應過來張青云最后的一句話,不由得抬頭,張青云灑然一笑,道:
“玩笑,玩笑!不可當真!”
王處一陪了一下笑,心里卻有些貓爪似的癢癢,自己再進一步就是副廳了,誰不想再進一步呢?哪怕當個副廳長也威風,也算進入了高級干部的行列了。
“那部長,我剛才分析了一下三市的情況,要不您也分析一下,指點指點?”王處一道,神態非常殷勤。
張青云本沒想說,可臨時心中一動,決定當一次神棍,道:“我跟你的看法不一樣,我認為你說的武德高副市長,我認為他十有要頂替武陵俠市長的缺。”
“那蓉城書娃J隹來擔當?”王處一連忙道。
張青云芙笑,道:“好了,好了!下班時間到了,晚上我還有飯局,今日就這樣吧!都說了是玩笑之言,你還真當真了?”
王處一臉上訕訕,心中總覺得張部長不是個喜歡開玩笑的人,他也從不說沒根據的話。可是他的判斷怎么和自己相差如此大呢?
蓉城嚴書記去發改委,那不等于變相降職嗎?莫非嚴書記真有問題?他走了,蓉城市委書記的位子誰來擔當呢?
王處一覺得現在幾個市中,唯有武陵謝明君資歷夠出任蓉城市委書記一職,莫非張部長就是這樣想的?
張青云收拾好東西,沒理傻傻愣愣的王處一,自己拎著公文包,哼著小曲兒悠閑的下樓。王處一是出名的大嘴巴,張青云故意給他泄點料。
蓉城現任市委書記嚴頌駿是汪系在蓉城的中堅力量,也是靠虞書記最近的人。張青云說他要動,現在可能是玩笑之言,但一旦玩笑成真,那就不再是玩笑了。
汪系那幫家伙天天琢磨自己,做夢都想打擊一下自己。自己總得反制、敲打一下他們吧!哪怕是狐假虎威,那也要讓他們知道,這次組織部空前的大行動,自己在內面是發揮過關鍵作用的。
而從蓉城動手,那是自己提的建議,要給他們足夠的暗示。讓汪系那些家伙也漲漲記性,別以為自己勢單力薄,他們便好欺負。同時也讓其他人看看,張青云不是那么容易就靠向汪系的。自己和汪系即使有合作,那也是平等合作,不存在誰依附誰。
張青云清楚,在江南,汪系不具備和自己徹底翻臉的實力。現在江南,高、趙、汪各方勢力糾葛,形勢很微妙,汪系他不得不擔心自己被逼急了要靠向趙系,畢竟自己還是趙家女婿呢!這也是張青云敢于亮劍的根源。
前段時間,張青云高調經何書記拜壽,今日再借助王處一這個大嘴巴出去露露風,張青云覺得就差不多了。
又想到汪峰,張青云是又佩服又氣,佩服他大氣、豪爽。
卻氣他終究不能擺脫家族的束待,在關鍵時刻他不得不容忍其他人干齷齪事。
就說在江南汪系對自己的行為,張青云可以篤定,汪峰即使不知道詳情,那指定是知道一些的。可是這家伙朝美國一躲,避免落下口實,卻又失之于磊落了。
想來這也不奇怪,這個世界上哪里又有什么絕對的磊落呢?他汪峰也只是一個人,也無法左右整個汪家的決策。既然如此,那自己也就沒有必要顧及他的感受了,給他們出一道難題,讓汪家掂量一下,到底是跟自己合作有利,還是為敵有利。
張青云相信,汪家人很快就會知道冷暖,有他汪峰求自己的時候。
駕車來到雍景園,見樓下停了三四輛的士車,后座箱都塞得滿滿的,陳景云、胥平幾人站在門口望眼欲穿,一見到張青云的車,幾人像打了雞血似的,全都迎了上來。
張青云車停穩,陳景云領頭,幾人已經齊齊的站在了車門口,一個個面目含笑,腰桿微屈。
“書記,書記!”張青云下車,幾人口徑不一,不過說的話卻是一樣。
“陣仗不小嘛!來黨校學習都帶了秘書,拎著一些啥啊?”張青云皺皺眉頭道。
幾人臉色同時一變,都看著陳景云。以前在桑梓的時候,陳景云挨罵的經驗豐富,在關鍵時刻,讓他挺身而出可能更安全點。
陳景云訕訕一笑道:“書記,不是秘書,都是在蓉城的一些晚輩!咱和老胥、老曹幾人商量了一下,總不能空手來見您,帶的都是咱桑梓的土特產,看著塊頭大,其實都是不值錢的玩意兒!也就是一點心意!”
他抬頭瞟了一眼張青云,生怕張青云不依,又道:“我們以前經常蹭您的煙酒祭五臟廟,這次數多了,總有些過意不去!”
“你還會過意不去?”張青云輕笑一聲,擺擺手道:“上樓吧!屋里坐!”
幾人同時陪笑,心中別提多高興,一直忐忑的就是張書記不太喜歡收禮,幾人帶著東西來都怕挨罵,現在警報解除,大家都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