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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德彪在遇到麗娜、肖恩父女二人時,正在躲避南明太子和蒙特伽羅等人的追殺,沒有用本來面貌,而是運轉鍛骨易筋決,變成一個又胖又矮的胖子魔法學徒,現在恢復本來面目,絲毫不擔心會被他們認出。
這個小酒館極為熱鬧,麗娜換上女侍裝,在酒館里來回穿梭,招待客人,而肖恩則在柜臺后收錢,酒館里還有幾個女招待。看來那些來到酒館飲酒的客人應該對他們父女兩人很熟悉,并不因為他們是高級職業者就畏懼他們,偶爾幾個年輕的傭兵也敢調戲麗娜和其他女侍。
麗娜和那些女孩子也不生氣,只有做得過份了女魔導師才突然本著臉,那個出言調戲的傭兵立刻噤若寒蟬,正襟危坐不再敢說話。他的同伴這時候便要大聲嘲笑他,蠱惑他繼續,那年輕傭兵連忙搖頭,顯然曾經惹毛了麗娜而被教訓過。
這是貧民窟酒館特有的風情,貴族王室根本無法體味的“低級趣味”,張德彪倒挺喜歡這里的氛圍,不像御京的宮廷舞會那樣,一切正板正眼,到處都是虛偽的笑聲,而笑聲背后卻是勾心斗角與陰謀詭計。
小啞巴不安的坐在張德彪身邊,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么多人,有些不習慣,尾巴在身后搖來搖去,極為引人注目。
一個喝醉酒的傭兵突然伸手抓住她的尾巴,小丫頭大怒,尾巴卷到他的手腕,將那傭兵揮起,頭上腳下往地上砸去,頓時將他砸得頭破血流!
那傭兵的五六個同伴立刻跳起來,當啷抽出兵器。肖恩冷哼一聲,道:“約瑟夫,你想在我酒館里惹事?”
那個叫約瑟夫的傭兵團長怒道:“這小丫頭把湯德魯打傷了!”
肖恩皺眉道:“這是湯德魯挑事在先,獸人的尾巴豈能是隨便摸的?你那桌酒錢算是我的好了,不要在我酒館里鬧事。”
“肖恩老板,這是給你面子!”約瑟夫等人將湯德魯扶起來,走出酒館尋找牧師治療傷勢去了。對于傭兵來說,為了一點小事打得頭破血流是常有的事情,只能怪湯德魯手賤去摸獸人的尾巴。
麗娜端著兩杯雞尾酒走到張德彪所在的桌子,將酒放下,笑道:“兩位客人,剛才的事情真是抱歉,這兩杯酒是小店的一點心意。”說罷,好奇的打量小啞巴一眼,又看了看那只已經一頭栽進酒杯里的老虎,這才端著托盤離去。
麗娜一開始并沒有仔細看張德彪,但是轉過身后腦海中浮現的身影卻不是獸族小女孩和泰哥,而是這個濃眉大眼的青年的影子,心中不由極為奇怪,又回頭打量幾眼。
張德彪經過這些曰子的修煉,精神氣獲得翻天覆地的變化,雖然同樣也是坐在酒館中慢慢喝著小酒,但身上自然有一股不同的氣度。在禁忌之地與圣者拳意較量的過程中,他的氣度也不知不覺出現驚人的變化,沉穩雍容,坐在那里就仿佛一座巍峨高山。
麗娜連連回頭,肖恩也不由好奇起來,笑道:“麗娜,怎么了?難道你看上了那個年輕人?”
麗娜將托盤放在柜臺上,紅著臉啐了一口,搖頭道:“阿爸,這個人給我一種極為奇怪的感覺,彷佛像一座無法攀越的高山壓在那里。剛才約瑟夫他們沒有鬧事,真是他們的幸運!”
肖恩也不由自主打量張德彪,卻看不出什么異常,笑道:“想必是一位了不起的高手吧。他看起來好像很年輕的樣子,而且身邊跟這個獸人小女孩,莫非是東大陸的獸人?”
麗娜搖了搖頭,她還有另外一種感覺,彷佛張德彪這座巍峨高山只要輕輕一動,就會像火山一樣爆發出無窮無盡的能量,毀滅一切!
張德彪早就關注兩人的一舉一動,將他們的交談都聽在耳中,心道:“這兩人的品行都不錯,不過麗娜的資質,比她父親更好一些。”
麗娜繼續道:“阿爸,迷失沼澤探險的事情已經結束了一個多月,怎么胖子導師還沒有回來?會不會……”
肖恩嘆息一聲,道:“不好說,那天去迷失沼澤有這么多高手,導師雖然實力深不可測,但其他人比他絲毫不遜,單單巨龍就有條!麗娜,一直以來,你的魔法都是我傳授你的,為父沒什么本事,把你的前途也耽誤了。如今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位名師,智慧女神在上,一定要保佑他的安全……”
麗娜也嘆息一聲,心道:“去迷失沼澤探險的高手實在太多了,連馬其頓城主都吃了個大虧,胖子導師一個人,肯定也難能討好……”
張德彪正打算與他二人相見,卻在此時,酒館內又走進來幾人,為首那人衣著華美,應該是貴族子弟,不過身材卻極為矮小,五短身材配上華麗的服飾顯得有些不倫不類,身后那幾人應該是他的扈從。這貴族子弟直奔麗娜而去,貪婪的在她胸前瞄了一眼,嘻嘻笑道:“麗娜,我又來了!”
麗娜立刻寒下臉,不悅道:“伯納德馬其頓少爺,如果您想喝酒的話,請到那邊坐,我還要招待客人!”
那貴族子弟伯納德是馬其頓城主的兒子,看了看酒館里的客人,厭惡皺了皺眉頭,“喝什么酒?這里的酒檔次這么低!麗娜,不如到我家去,我家里有上好的葡萄酒,是菲克斯郡的貢品,只有皇帝才能喝!”
肖恩在一旁陪笑道:“伯納德少爺,我們是貧民,配不上您的身份,怎能去城主府去飲酒?”
“我又沒說要請你,你的確不配,不過你女兒的臉蛋倒配!”伯納德嘴里跳出一句讓肖恩哭笑不得的話,向扈從揮手道:“把這些賤民都趕出去,我要和麗娜單獨相處一會兒!”
幾個扈從立刻動手趕人,遇到這種事酒館里的傭兵都敢怒不敢言,乖乖的走出酒館。畢竟馬其頓家族是華旭城第一世家貴族,而且伯納德的老子還是這里的城主,財大勢大,連幾個扈從都是劍斗士,根本不是他們這些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人所能招惹得起的。
“老家伙,你也走吧!”伯納德向肖恩道:“我單獨和你女兒‘聊聊天’,培養一下感情。”
肖恩臉色劇變,手指輕輕一動,魔法杖出現在手中,想了想又放下來,陪笑道:“少爺,我女兒年紀還小……”
“不小了,胸比我幾個侍妾的還要大……”伯納德嘀咕一句。
麗娜大怒,正要出手干掉他,肖恩連忙按住她的手,輕輕搖了搖頭,道:“惹不起,躲得起。”
正在此時,那幾個扈從臉色如土的走過來,為首的扈從回頭看了看依舊坐在桌邊飲酒的張德彪一眼,顫聲道:“少爺,咱們還是趕快走吧……”
伯納德勃然大怒,揚手給他一個耳光:“你怎么辦事的?那小子怎么還不走?”
那扈從捂住臉,險些哭了出來,哀求道:“少爺別說了,咱們現在走還來得及,再不走就遲了……諸神在上,已經遲了……”
張德彪起身向他們走來,泰哥跳到他肩頭,兇光閃閃的盯著伯納德等人,突然看到肖恩身后的酒桶,立刻歡叫一聲,撲閃翅膀飛過去,一頭栽進桶里,只露出一條尾巴在外面。
張德彪搖了搖頭,他還是第一次發現泰哥是個酒鬼,腦海里不自覺的出現泰哥的前主人,那個圣魔導師和老虎一起抱著酒桶痛飲的情形,不由打了個冷戰,對泰哥的前主人好印象又降低幾分。
“能把一只六翼金光犼熏陶成這樣,那位圣魔導先生也算是奇才了。”
伯納德看到這少年身材極為魁梧,自己僅僅到他腰間,心中有些膽怯,回頭看了扈從們一眼,這才放心,厲聲道:“你是誰?還不滾蛋?”
張德彪沒有理會他,而是饒有興趣的看著那個挨了一巴掌的扈從,笑道:“你認識我?”
那扈從臉色劇變,顫聲道:“見、見過,在森林里的時候見過,后來戰場外……”
張德彪哦了一聲,笑道:“當時,你們馬其頓家族的那句話叫什么來著?”
那扈從大著膽子,陪笑道:“是‘馬其頓家族在此辦事,不想死的滾開’……”
張德彪點頭,微笑道:“你知道該怎么做了吧?”
“小人馬上就滾!”
伯納德見他連看也不看自己一眼,暴跳如雷,怒道:“賤民,你是什么人?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是……”
伯納德臉上挨了一巴掌,五短身材立刻被這一巴掌拍飛,栽到酒館之外,哼哼唧唧爬不起身。
張德彪收回手掌,冷哼道:“你老爹在我面前說話,也不敢這么猖狂,你又是哪根蔥?”
那扈從打了個冷戰,連忙招呼幾個伙伴,將伯納德架起就走,向城主府奔去。伯納德吐掉嘴里的血和碎牙,怒道:“布道夫,你他媽的到底是怎么回事?看著老子被打,回去老子活扒了你的皮!”
那扈從布道夫苦笑道:“少爺息怒,您是不知道他是誰,若是您知道,也會像小人一樣!剛才如果小人反應慢一點,咱們幾人的小命都沒了!城主大人一個月前不是去迷失沼澤探險嗎?當時共有五大巨頭爭奪里面的財富,城主大人是一個,南明是一個,龍騎禁軍是一個,還有個神秘女子。最后一個巨頭,就是這少年!”
伯納德駭然:“這小子看起來年紀不大,竟然這么厲害,連我阿爸都要忌憚?”
布道夫露出不以為然的神色,道:“倒不是他厲害,厲害的是他身邊的那只長翅膀的老虎,連巨龍也不是它的對手,說殺就殺!龍騎禁軍的指揮使說話很硬氣,不也是沒敢找他麻煩?除了這只老虎,他就什么都不是了,不是小人夸口,連我也能對付他!”
伯納德目光閃動,大喜道:“這個仇,少爺我一定要報!布道夫,你立刻去府中召集好手,最好把大伯伍華德也請來!”
布道夫本來就是吹吹牛,聽到伯納德要對付張德彪心里也忐忑萬分,生怕他讓自己去和張德彪單挑,待聽到請馬其頓城主的兄長伍華德這才放心,心道:“伍華德大人經過這次冒險,在那個神秘空間中琢磨到運用元素之劍的法門,實力大增,由他出手,這小子肯定不是對手!”
酒館內,張德彪看了看肖恩父女,微笑道:“你們倆跟我走罷。”
肖恩與麗娜面面相覷,不知他在說什么,大著膽子道:“恩公,您是?”
張德彪打開空間戒指,肖恩父女只見一條小黑狗從戒指里溜出來,汪汪叫了兩聲。兩人不禁又驚又喜,麗娜快嘴快舌,道:“您也是胖子導師的弟子?胖子導師還活著吧?”
肖恩連忙扯了扯女兒的衣襟,陪笑道:“師兄,小女心直口快,倒不是有意侮辱導師。師兄,您是導師大人派來接我們的?”
……張德彪半晌無語,道:“我就是你們口中的那個‘胖子導師’。”
這次輪到肖恩父女無語,麗娜狐疑道:“他那么胖,水桶的腰……”肖恩連忙又扯了扯她的衣襟,陪笑道:“小女口快心直,您真的是……”
張德彪無奈,只好運轉鍛骨易筋決,骨骼錯位,又變成三角眼的矮胖子,兩人這才相信。肖恩便要下跪賠禮,張德彪將他拉起來,皺眉道:“我門下沒有總是下跪的規矩,今后這種俗禮就免了。你們收拾收拾,跟我走吧。”
肖恩遲疑一下,看了看自己的酒館,咬牙道:“不用收拾了,免得馬其頓城主趁機來報仇!”說罷,將酒館里的錢都取出來,分給其他的女招待,免得酒館停業后她們找不到工作還要餓肚子。
張德彪見了,暗暗點頭,心道:“肖恩的資質雖然不如麗娜,但心思縝密果斷。”
這一會兒工夫,泰哥已經喝光了四桶酒,尾巴掛在酒桶沿兒上,腦袋卻栽進桶里呼呼大睡,張德彪皺著眉頭把這小家伙拎出來,丟進空間戒指里。
“泰哥果然還是和以前一樣靠不住,我還打算靠它來抵擋馬其頓家族的報復呢,看來只好我親自出手了!”
南疆人血脈中的暴力因子又在蠢蠢欲動,張德彪心中不禁期待,如果馬其頓家族輕輕揭過此事也就罷了,若是他們膽敢尋仇報復,他便要用這個家族的實力,來檢驗自己這些曰子的修煉成果!
“馬其頓家族的人,在圣元寶座的那個空間里數次追殺我們,將不知多少傭兵置之死地,這一次若是再敢招惹我,絕不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