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迷霧黑影 世界的奇妙在于它的神秘與未知性,就好像你永遠不可能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么事情一樣。
被偵察機無數次飛掠而過,在偵察飛艇的懸停之下,間諜衛星一張張衛星圖片中,還有呼嘯而過的戰機編隊里。甚至是長達幾天的轟炸中,一切都是安全的,非常的安全,一直讓人擔心的鳥尸,并沒有像想像中一樣,與空軍展開殊死搏斗。做為一個人口八十余萬的二線城市,利江市只能在一隊隊戰機的轟炸下,發出哭泣的聲音。
轟隆發出鋼鐵咆哮的坦克在利江市出現,發出低悶的轟鳴聲,可以用雄糾糾地形容,從利江大橋上開過。除了過橋時的一道開胃菜,再也沒有喪尸的出現,整個坦克師渡過了一個安寧的夜晚。
一切的事實都無非在證明著,利江市毫無威脅可言,它將是續遠山市后,馬上就會淪陷在人類手中的城市。
滔天巨霧,在人類的思維里,不過是大自然的一個現象而已,談不上什么威脅。更何況,防霧燈的存在,雖然沒有平時這么利索,但大霧絕對不會成為防止部隊前進的阻礙。
輕松的收復了遠山市,一路前進中毫無還手之力的喪尸,在空軍這群辛勤的“蜜蜂”之下,早就為地面部隊掃平了大部分的障礙。留給地面部隊的,其實就是收尾的工作。偵察機的存在,導彈的精確打擊,真正有威脅的喪尸,早就先前一步進入到地獄里。
如此情況,誰還會想到,喪尸中還會有著厲害的喪尸出現?
可是世界就是如此的奇妙,總會和人類開了一個又一個的玩笑。受到轟炸與坦克轟鳴發動機聲的影響,絲毫沒有動靜的利江,卻在這滔天巨霧之下,平靜到沒有聲響下,露出了它未知的爪牙。
“咣,咣,咣……”的聲音,像是某種喪尸喉嚨收縮拼出來的聲音,特殊的符號,總會代表著一種喪尸的粉墨登場。
從聽到不同尋常的水聲開始,那嘩啦啦的出水離開水面聲音,像是大噸位的東西行走在地面上,那種和坦克一樣帶來的地面顫抖,片刻間,就讓候應強這個上校師長臉色變得蒼白。
凄厲的警報聲,在坦克師里瘋狂地響了起來,穿透著濃濃的大霧。
原本只有一半進入到警戒狀態的坦克兵們,在這陡然而來的警報聲中,甚至是呆愣了一下,才在長官們的怒吼聲中,扔下手中的一切,玩命地奔跑撲向自己的坦克。一個個像是暴發出絕對速度的豹子,隱沒在坦克里。
轟鳴聲,片刻就響了起來,這種低沉的發動機聲音,所給人的狂野與安定,在這迷茫的大霧里,像是一個安全的大港彎。
根本就顧不得其他,候應強直接就是沖出帳篷,在絲絲的寒風中,幾步就竄上到旁邊的指揮車里,在鉆進去之后,帶上耳麥,就是開始發布著命令,指揮著坦克以有限的空間里,快速擺出戰斗隊形。
安營的地方,距離利江并不遠,如果不是坦克的發動機轟鳴聲,那種水流聲,清晰可聞。
432輛坦克共同啟動的聲音,絕對是霧里的指向燈,第一坦克連的十二輛坦克,在轟鳴聲中,最先啟動,打開了防霧燈之下,可視范圍勉強可以讓這些鋼鐵巨獸在大霧里緩慢前進。
第一坦克連更多的是擔任著偵察部隊的角色,在順著原來的道路向著利江大橋開去。
公路被大量的坦克碾過,金屬履帶將表層磨去了一層,呈現出灰白的一層水泥細渣。昨天傍晚的戰斗痕跡,還歷歷在目,大量的列肢依然擺在公路面上,散發出濃濃的惡臭。一個個被轟出來的彈坑里,找可以找到幾截喪尸的零件。
“咣,咣,咣”的聲音,是如此的接近,被濃霧所阻擋下的人類視線,根本看不到發出聲音的主人,到底是什么。
前進的犀牛坦克連,打頭的一輛編號為7的坦克,正順著公路前進。在它的身后五米處,是緊跟著的其他坦克。做為車長的李建剛,此時正通過觀察系統,緊張地監視著外面的一切。可惜視線內,白茫茫的一片,只能隱隱地看到公路兩邊的一些建筑物。
車長不僅僅需要起到指揮作用,還要兼備著越職射擊這個任務。因為很多突發事件,炮手未必來得極反應,這需要到車長在第一時間里接過炮手的職責,控制著坦克炮進行攻擊。更加開闊的車長視野,車長的反應神經,很多時候決定著一輛坦克的生存系數高還是低。
當聽到這近在咫尺的特殊聲音,整個坦克連分散,四輛并排在公路上,坦克炮對準著聲音來臨的前方。
“咣”地一聲,甚至是蓋過了十二輛坦克的發動機轟鳴,白朦朦的霧里,隨著這一個聲音,陡然是露出一個模糊的影子來。
李建剛略為張大著嘴巴,這個模糊的影子,身高在十余米之間,還有像是一幢大樓一樣龐大的身軀,盡管看不清它的面目,可是那一股帶著濃濃腥味,就好像是剛剛從海里走出來的一樣。一聞之下,有一種讓人作嘔的沖動。
本能的反應,這么近的距離,根本就不用說瞄準,越職控制著火控系統的李建剛,就是一炮轟了過去。
末世的生存法則,就是在面對喪尸的時候,不管什么情況下,都要先下手為強,不要讓它們發揮出任何的能力。而在無數次的戰斗中,也證明了這一點。對于喪尸,不需要講究任何一切仁慈,因為喪尸們不需要,也不可能需要。人與喪尸之間,只會有一方能夠站立著。
噴射出火舌的坦克炮口,整輛坦克像是冒著煙霧一樣,呼嘯出膛的炮彈,帶起來的尖叫,瞬間就沒入到大霧里面。
“轟”的巨響,接下來就是飛濺的水泥渣子,還有因為爆炸而翻滾著的濃霧。
只是還沒有來得及檢查戰果,一股滾滾而起的黑霧,瞬間就代替了白霧,像是沖擊波一樣向著整個坦克連撲了過來,根本就沒有給出反應的時間,整個坦克連就籠罩在黑霧之下。
李建剛只感覺像是陷入到無盡的黑暗里一樣,整個觀察系統,完全的黑暗,再也看不到一絲別的東西。
根本不用吩咐,駕駛員就打開了紅外線燈,而連長的聲音,也是出現在每一輛坦克的車長耳朵里:“五到十二號保持不動,一到四號突擊,擺脫這奇怪的黑霧。我們的裝甲力量,喪尸們不可能威脅到我們的安全。”
連長所說的并沒有錯,有著極強的裝甲能力,根本就不是喪尸可以攻破的存在,只要這一陣奇怪的黑霧一過,喪尸將是坦克下的魚肉。
但是很快,李建剛就發現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勁,他感覺自己先是鼻孔里有一種麻麻的感覺,像是僵硬著了一樣。隨后這種麻麻的感覺蔓延到全身每一個部位,像是被人打了麻醉針,整個身體無法動彈,意識開始陷入到模糊當中。盡管意識到知道,可是一切已經晚了,片刻就陷入到黑暗當中!
滾滾黑霧所經過的地方,被籠罩著的坦克連,片刻之間,坦克還在轟鳴,可是卻已經不再動彈。
“呼叫第一連部,收到請回答,收到請回答!”
通信員的聲音,變得激動起來,幾次沒有回應之后,也意識到了什么,轉頭望著焦慮的候應強,說道:“師長,失去與第一連的聯系!”
候應強的心里跳動了一下,臉色一變,咬牙說道:“繼續呼叫!”
僅僅是聽到一聲炮擊,而且前一刻還收到第一連的回復,確認了安全,可是僅僅是片刻,一切都改變了。擁有十二輛犀牛坦克的第一坦克連,就這么無聲無悄地失去了聯系,從坦克師的編制中消失掉。
“到底是什么力量,能夠讓重型坦克在片刻間就失去聯系?”
失去聯系,就意味著兇多吉少,末世的殘酷,從來是就是主題之一。有人說末世的人冷漠無情,其實這種冷漠,是建立在無數的死亡之上的。從病毒傳播,無數的人化成了喪尸,親人的失去一系列打擊。但這還不是致命的,數以萬計的逃生大軍中,上演著一幕幕你爭我搶的鏡頭,往往為了活下去,脫離喪尸的爪口。
喪尸殺人,與人殺人,成為了末世第一年最慘烈的主題,似乎在你的身邊,永遠沒有一個可以相信的人。
而糧食的急劇減少,讓人類陷入到的困境,才是最為讓人瘋狂的。在外處處是喪尸,在內,空守著,沒有糧食,似乎是等死。于是古代戰亂下的慘劇,開始在末世里上演。人吃人的事情,時有發生。內心變態的人,開始與殺人吃人為樂,演繹出挑戰人類本身極限的一幕。
經歷這些的人們,誰還會有所謂的仁義,還有會所謂的同情?這些早就被末世給沖刷掉了。
商會的推行建立,才漸漸讓如鐵石心腸的末世人挽回到正常人的社會里。可是手下的士兵,時常需要面對著死亡,面臨著喪尸閃電的一爪,或者張開咬過來的鋒利牙齒。軍人,就必需要面對死亡,自己的,與戰友的。
做為一名指揮官,特別是高級指揮官,不能因為傷亡而影響到判斷 ……部分內容隱藏,請退出瀏覽器閱讀模式……
鉛筆小說 ,殺戮需要果斷,能夠成為坦克師的師長,候應強已經具備了這一些。對于第一坦克連失去了聯系,他所想到的,不是心痛十二輛坦克,也不是數十名坦克兵,而是淹沒坦克連的,到底會是什么樣的力量。
“轟塌四周的房屋,以連隊為整體,全師散開。”
候應強相信,能夠在短時間內,讓整個坦克連失去聯系的,必定是大范圍殺傷性的東西。
坦克師之前擠成一堆,在是戰爭年代是致命,可是在末世這個只有喪尸的世界里,反而是更富有戰斗力,不必擔心天空中突然落下一群炮火,將整個坦克師給摧毀。
以往坦克作戰的方案,在面對喪尸時,確實是需要修改。
轟隆隆的炮火,摧毀了阻擋在坦克邊上的居民房與樓,倒塌的房屋,揚起了大片的煙塵,混合著濃霧,視線越發不清。發出巨響的坦克,直接從這倒塌成為廢墟的房屋里碾過,在煙塵籠罩下,顯得無比的猙獰。
“咣,咣,咣”的聲音,傳入到轟鳴的發動機聲音中。
候應強則耳聽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根本就沒有猶豫,在指揮車里吼道:“第二團對準聲音發出地,集體攻擊。”他有一種很強的預感,造成第一坦克連失去聯系的,肯定是這些聲音的主人。
在這末世里,除了喪尸,不可能再有其他的勢力會出現在這里。所以候應強根本不需要去確認,就下達了開火的命令。對他來說,根本不管對錯,只要能夠讓這種未知的東西靠近,等待著濃霧散去,就是大功一件。
他就不相信,連血肉之軀也算不上的喪尸,暴露在坦克的眼前,還能翻起什么浪來?
接到命令的第二團,就是負責著當初營地靠后的坦克團,他們已經是散開了隊形,上百輛坦克擺開之下,也是浩浩蕩蕩一大群。命令一下達,上百輛坦克的坦克炮,在略為調整之后,一輛輛上閃過光芒,在濃霧中依然清晰可見。
轟隆隆的巨響,對于能夠府角達到6度的坦克來說,完全可以利用坦克炮攻擊到坦克前方十幾米的地方。上百輛坦克的縱深炮擊,像是犁地一樣,向著發出聲音的地方蔓延過去。
像是在濁水中攪動著的棍子,一發發快速發射出去的炮彈,在劇烈的爆炸著。巨大的上升氣流,開始將濃濃的大霧給驅開,露出一絲絲的間隙來。這種近乎盲射,所帶來的效果,遠遠不止于此,原本發出有些統一節奏的“咣咣”聲,在炮擊中,頓時消失掉,產生了混亂。
在這種混亂的情況下,一股股黑色的煙霧在濃霧中翻滾著,滲在白霧中,片刻就將白霧染成了黑色。
如同海市蜃樓前方滾滾而起的黑霧,越變越大,越升越高。很快就形成了上百米高,像是一個妖怪一樣,橫在人類的面前,阻擋著的濃霧,像是保護著少女的一層黑紗,讓你在若隱若現中有一種強烈的模糊感,可以又是這么觸手不可及。
“這是什么鬼東西?”
無數人發出了疑問,然而不可能給他們答案,濃霧下,依然是未解的迷。
候應強知道,前方肯定是有著特殊感染者,而這些黑霧一樣的東西,應該就是它在受到攻擊之下,所釋放出來的攻擊手段。這也證明了剛剛自己下達的盲射起到了效果。身為指揮官,他要捕捉戰場上的每一絲戰機,在人人不解的時候,他拿起通信器,吼道:“繼續攻擊。”
時針恰恰指向九點,對于南方的天氣來說,太陽很多時候,才是在這個時節才升起,出現在山嶺間,向大地曬出萬道的金光。
霧,這種水汽凝結物,最害怕的東西,就是熱氣溫。所以太陽一出來,大氣被加熱,氣溫的升高。這些水汽就會被驅散。而且速度之快,遠超過人們的想像。
南方地區空氣潮濕,加上如今正是三月天,天氣寒冷,是霧最容易形成的地區。但是南方的天氣,氣溫回升又會非常的快,太陽一出來,往往幾分鐘,這濃濃的霧,就會煙消云散,將清晰的大地,重新復原。
在轟隆的炮聲中,太陽光曬下來,整個大地的云霧被驅散。能見度越來越遠,很快地,整個天地間,就唯獨前方一公里處的一團浩大的黑霧,似乎并沒有受到太陽的威脅,依然是存在于公路主干道上。
剛剛的一輪盲射,由于是縱深轟擊,整條公路在轟擊下,近似報廢,一個個彈坑林立。
在白霧散去,望著這一團百余米高,籠罩范圍在一二公里之大的黑霧,絕大多數的坦克兵們,是不會知道這到底是什么的。只有極少數的人,才知道這黑霧,到底代表的是什么。如此巨大的一團,想要制造出來,至少需要四只以上,才能夠形成。
做為高級戰場指揮官,學習的不僅僅是坦克的知識,還有行軍布陣,更要學習喪尸的種類和能力。
所以在白霧散去之后,候應強的臉色變了,因為在他所知道的喪尸類型里,只有一種能夠釋放出黑霧的喪尸,而眼前的一切,和資料上介紹的,根本無二。這就代表著,一種人類接觸不多,資料不詳的喪尸,被自己幸運,或者說倒霉地碰上了,而且還遠不止一個。
本能的反應,候應強在蒼白著臉的同時,果斷地發出命令:“全師瞄準黑霧,給我狠狠地打。”
旋轉的炮塔,一門門坦克炮管對準了這黑霧,但是只有少數幾門發出怒吼的時候。黑霧里翻滾,一只丑陋到無以復加的巨大頭顱伸出來,在這頭顱上,長滿了一條條粘乎乎液體的觸角,挪動間像是隨風飄動著。
龐大的身軀,在出現的一刻,一條條觸手閃電般伸出,以公路上的建筑物為媒介,如同蜘蛛俠一樣,向著第一排的坦克撲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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