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澄凈如洗一海面波瀾不驚。
大船安全返航,黑色的廢墟之上,漁兒低著頭不發一言。
許仙上前攔住她的肩膀,輕聲道,“總有一天,你的“家”會遍布這片海域。”
濤兒抬起頭,臉緊緊的繃著,想要使勁止住淚水,卻終于忍不住“哇”的一聲撲在許仙懷里方聲大哭。
許仙拍著她的背輕聲安慰。
敖璃恰著腰在一邊撇撇嘴道“沒出息,這么大了還哭鼻子呢!”
海灘上忽然傳來嘈雜的人聲,許多濤民與船大帶著敬畏與感激紛紛涌來,跪拜在她的腳下。
“小,民王乃午,拜謝娘娘的救命之恩。”
“小民張三全,也謝謝娘娘了。”
濤兒驚詫的站起身子,不知該如何反映。”你,你們快起來,我沒干什么。”
生而不有,為而不恃,是謂玄德。
想要抓住許仙作為倚仗,但不知何時,許仙已經消失在她的身旁,抬眼在人群中尋覓,卻見一襲白衣的許仙拉著數璃向著遠處走去,仿佛感到了她的目光,回過頭來沖她微微一笑,便隱沒在人海之中。
濤兒想要上前拉住她,卻被越來越多的人群,圍在垓心。眼前便只是一張張崇敬莫名的臉龐。握緊手中那一顆明珠,心中道,還會再見的吧!
許仙駕著云彩升上天空,看見碧藍的海面上無數小船正向著這小小的漁兒島劃來,載著滿心的崇敬與滿船的禮物,相信用不了多久,那片灰燼之上會建起新的小屋。
許仙輕輕叨著,“從明天起,做一個幸福的人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開那幸福的閃電告訴我的,我將告訴每一個人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低頭看看手心,一顆黑色的對珠整閃耀溫潤而純澈的光芒。
回到岸上,金萬成對許仙自然是感激不已。聽有徑驗的老船夫講,這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大風暴,若是再離岸遠些,那幾艘船怕是再也回不來了。
金萬成當著諸位東家,當場拍板要給許仙雙倍的股份。
諸位股東雖然口上連聲說好,臉上卻都是各自表情,只是無法反對金萬成罷了。
許仙既不推拒,也不接受,只是淡淡微笑道,“許仙的不過是小又事,無需老爺子費心,如今大船出航才是大事。現下,許仙也該離開了,現在便向諸位拜別。”而后深深施了一禮,便不顧廳中諸人,牽著敖璃離去了。
并非是他淡泊名利,而是因為在昨天夜里,有一個小女孩永遠的失去了她的卜屋,雖然明知道她將來會擁有那么多,卻還是有一種淡淡的哦悵,盈滿了他的心懷,使他無法再去想別的事。
美麗的女神啊,你終歸要享受無上的榮光與寂宣!而我所能給你的也只有這么多了。
回返杭州,行裝已經打點安當,而拜訪魚玄機的時候,她卻要云嫣與青鸞留下同她修行,不能到蘇州去。
魚玄機飲著茶,微微的點頭,道,“就是這樣。”許仙離開的這段時日,她已見過了云嫣和青鸞。
許仙爭辯道,“在俗世也不影響修行啊。”拍拍胸脯“你看我還不是修的好好的嗎?”
魚玄機嗔了他一眼道,“你是特例中的特例,而且你的堅持是她們所沒有的。”又搖搖頭道,“她們都是難得的好資質,若不修行便可惜了……
許仙反駁道,“那留在我身邊修行好了!”小倩在山,白素貞有不肯陪他到蘇州去,如今再舍了鸞鳳,豈不是孤家寡人。
魚玄機嘆口氣道,“每日與你親親我我,還能修出什么?筑基之時,非得清心不可。”又奇怪的瞧了許仙一眼,道,“申哉他們都是處子之身,不然這基也未必筑得。”顯然對許仙同他們的關系很是八卦了一番。
許仙道“有沒有什么兩全齊美的辦法啊,比如,雙修,歡喜禪什么的。”
魚玄機立刻起身,丟下一句話道,“你若是想她們修行,便勸她們留下,若是不想,盡管帶她們去蘇州好了。”言罷便轉身離去。
腳步一停又道,“雙修之法,倒不是沒有,只是也要雙方都有此道行,不然只是采補而已。”雖然聲音依舊平淡,天鵝般白暫的頸項卻染上一層暈紅。說完此句,便決然離去。
許仙思奈片刻,卻唯有苦笑而已。魚與熊掌不可兼得,舍魚而取熊掌則矣。
回到家中,云嫣與青鸞卻早知此事。
坐在床上,二女各坐一邊。
云嫣點點頭道,“妾身但憑夫君做主!”但臉上分明是極為不舍。
清鸞卻道,“鸞兒不要修行,鸞兒想跟哥哥到蘇州去。”――邊用祈盼的目光瞧著許仙。
許仙躺倒在大床上,一伸雙臂,二女乖巧的躺進他的懷里。
許仙嗅嗅縈繞的清淡香氣,道,“我又何嘗舍得你們,只是我如今修行已有小成,壽命已非常人能比,若不修行,百年之后便要天人永隔,豈不痛哉。如今不需要許多時日,筑基完成后便可再相會。”
嘿嘿,那就可以開始雙修了。
云嫣和清鸞自然不會違逆于他,也知他說的確實是事實,都乖巧的點點頭。
夜幕漸深,明天就是離別之時了。相擁而臥,無人想要離去。
床算是大的,但三個人還是有些擠。聽著彼此的呼吸,心中都覺得平靜。
只是擁著云嫣婀娜的身子,許仙心中難免有些腹想,而清鸞就枕著他胸口,卻又不敢做出什么事來。
云嫣更是趁機將一雙素手在他身上游曳,紅唇輕輕撕咬他的耳廓,亮晶晶的眼中滿是笑意。在黑暗中,她也大膽了不少,而當著鸞兒的面調戲這夫君是最有趣的。
許仙呼吸漸粗,伸手把握住她的豐挺,惹意把玩,雖是隔著兩層衣物,卻覺得舒爽到了極點。云嫣臉紅氣喘,終歸不是他的敵手,抵擋不住,坐起身子。道,“大君今晚就在房內就寢吧,就讓妾身伺候夫君更衣。”
清鸞武功不凡,雖然屋內昏黑一片,早已聽出二人在做什么,臉紅若燒,此時趕緊道,“小姐,你們休息吧,我回床上。一想要逃下床去卻被許仙,把扯住,道,“今晚就一起吧!”
本就是最后的相聚了,青鸞亦舍不得離開他們,猶豫了一下,便紅著臉應允了。
云嫣笑道,“那就更衣吧!”言罷便除去身上衣衫與長裙,只剩下小衣與褻褲,又并起渾圓的雙腿,跪坐在床上,俯身為許仙更衣。
許仙夜能視物,雖然見過數次她此時的姿態,但還是禁不住屏住呼吸。當她彎下身子為自己解開衣襟,幾乎能將她小衣內的挺拔一覽無余。
待到為許仙也除去了衣衫,云嫣又抬起頭笑道,“鸞兒,要睡覺了。”
許仙一驚,卻見旁邊的青鸞面紅若次,雙眼茫然,顯然是看不清楚。猶豫了一下,便道,“是,f卜姐。”雙手卻摸索著開始解去身上的連身水柳長裙。
嗡嗡聲中許仙的呼吸幾乎要停止了,青鸞以極猶豫卻極優雅的姿態褳去身上的衣裙,便如云嫣一般,小衣卻一樣的繡著鸞鳳,只是底子卻是水綠色的。卻只肯背對著許仙,那消瘦青澀的背脊卻在許仙的眼中一覽無遺,以及那纖細的仿佛恰盈一握的腰肢。
許仙忙將視線移至云嫣身上,卻聽云嫣道,“我們來說說話吧!”
許仙連死的心都有了,這種情況下說話。云嫣就自顧自的說了起來,從他們第一次相逢,到畫姑上的種種,一件件的說了出來,甚至連潘玉也不再避諱,卻漸漸說出了自己心意的改變。
初時許仙還有些分心,但漸漸被她的話所吸引,攔著腰肢將她緊緊擁在懷里。而后猶豫了一下,伸手摟住青鸞細細的腰肢。
肌膚桂親之時,二人都是一震,雖然常有摟抱,但這樣的親昵卻還是第一次,許仙仿佛真的握到了一枝光滑而柔軟的弱柳,卻不敢有更多動作。
清鸞只覺得自己的身子從腰肢開始融化開來,再也無法靜住呼吸,卻順從的轉過身如方才一樣伏在許仙身上,貓兒似的叫了一聲“哥。”她心里是喜歡的。
許仙見她一雙眸子里雖然沒有焦點,其中的柔情卻似滿溢,握著她纖腰的手卻更加僵硬。青鸞又有些憂慮的道,“哥,你不喜歡嗎?”她是見過卜姐的身子的。
她才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身子還未長成,卻是不能像云嫣那樣婀娜,卻是讓她有些小小的自卑。但當時所謂“二八佳人”也正是如此。
許仙心道,你不知道我有多在乎你。卻只是探過頭在她櫻唇上輕輕一吻,青鸞“嚶嚀,一聲,瞪大眼睛,腦海中化作一片空白,而后便是深深的甜蜜。
一觸即分,并未深入,許仙見她臉上的憂慮已經散了,連身子也柔弱了幾分,方才微微松了口氣,唇邊的青澀滋味卻沒那么容易消散。
黑暗中一聲輕笑,許仙和青鸞都是臉紅,云嫣七竅玲瓏般的心思,雖不能目睹,如何猜不出二人的所為。
許仙惱羞成怒的將祿山之爪伸進她的小衣,卻漸漸愛不釋手,云嫣的談話沫在繼續,卻夾著輕輕的喘息,嬌媚誘人到了極點,讓青鸞聽了也要臉紅。
許仙也不時微笑著答她幾句話,好讓她有個喘息之機,望著她的如絲媚眼手上卻不肯有片刻停止。青鸞聽的入迷,偶爾紅著臉也插上一句。
許仙輕扶她的樓首,她知其意,談話便陷入短暫的停止。
青鸞繃緊了身子,傾聽著奇怪的響動,只覺得許仙在她腰間的大手,有時會下意識的撫摸揉捏,讓她咬著牙才能不發出羞人的聲音來。
談話又重新開始,清鸞又得了解脫,而后那幾次停止所帶來的災難”雖然讓她臉紅,但也覺得心喜,他始終是摟著她的。
青鸞肯定的想,三個人要永遠在一起。
不知何時,陷入深深的睡夢之中,
黎明時分,許仙睜開雙眼,看看現下的情狀,如糾纏的老樹與藤蔓,從粉臂中脫出,在她們的侍候下穿妥了衣物。清鸞奇怪的瞧著云嫣,仿佛在猜想昨晚的聲音是怎么回事,云嫣臉色一直羞紅著,若非許仙在旁,簡直要同她惱了。
行禮早已裝了船,帶著她們最后看了一眼這生活過的小院,而后將她們送至玄機觀中,有魚玄機照顧,便可以放心了。
魚玄機也散去了淡淡的表情,流露出此惜別之意,讓云嫣不禁暗嘆,這道士師傅怕是難逃大君的魔掌。
只是離別之時,云嫣與青鸞雖都是性情堅毅,也難免一起濕了眼眶。許仙只覺得眼中有些發酸,連忙揮揮手,轉身離去。
待到許仙的背影完全消失不見,魚玄機回過頭看著云嫣和清鸞,微微一笑,這下又有了兩個資質上佳的弟子供她調教了。筍兒歡喜莫名,跑了師叔一個,又來了兩個,真是爽利。
許仙又去了仇王府,想要司白素貞告別,徒然敲門,卻怎么都不應,干脆飛了進去,卻見那些亭臺樓閣又變得寂寥而破落,走了一圈也不見半個人影,卻知她大概是不會同自己到蘇州去。
往日的恩情已消,她現在還得將心思放在敖璃身上,為她保駕護航,幫她肅清水域。或許是不好意思正面拒絕吧,才這樣避而不見。
許仙背著雙手,轉身向著碼頭行去,稍公正是同許仙相熟的那個老漢,許仙的墨寶還咧在船上。見了許仙就招呼道,“許公子,您來了啊!”
許仙點點頭,笑道,“來了,來了!”又猶豫了一下道,“咱這就走吧!”清晨的西湖格外的清寂,碼頭上人影也無,便只有許仙與老漢二人。
許仙回顧四周,嘆了口氣道,“人生還真是寂箕如雪啊!”同小,倩早已告別過了,敖璃這時候大概還睡的天昏地暗。
正欲登船,卻見一直白玉般的素手牽住簾子,露出一張絕美的容顏,微笑道,“不知漢文,因何感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