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巴黎已經是一個巨大的軍事基地,三方軍隊犬牙交錯的在城區內對峙,所以古邪塵這支由不到百輛戰車組成的小部隊根本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車隊用最快的速度,只花了十分鐘不到就趕到了香榭麗舍大街。
寬敞整潔的香榭麗舍大街兩側,那些仿古的建筑頂部閃爍的光幕上,一名又一名聯邦上下議院的議員就好像走馬燈一樣出現,他們‘義憤填膺’的指責教皇國和諸神聯邦獨自立國的行為是反人類的罪行,他們用暴力和威脅強迫兩百億聯邦子民遷徙到十三連星,是一種卑鄙的、惡劣的綁架罪行。
將近兩千名議員或者自愿、或者被迫,但是所有人都是同一幅表情,他們那樣的激憤、那樣的氣憤、那樣的痛心疾首,他們在光幕上痛聲疾呼,請求教皇國和諸神聯邦的‘野心家’們迷途知返,不要在反人類的罪惡道路上越走越遠。
又有一些議員嚴肅的指出,某些附和‘野心家’的聯邦企業,居然秘密的將自家產業已經轉移到或者正在轉移向十三連星,這種行為同樣是犯罪,是對聯邦五百億公民的犯罪。他們的企業財產屬于整個聯邦,他們這種轉移工廠和生產線的行徑,是卑劣的‘強盜’行為,他們偷竊了或者正在偷竊聯邦五百億公民的公共財產。
偶爾光幕上還會出現正在各大城市的地下城市群的民眾暴動,那些民眾手持各種武器將聯邦派去維持秩序的士兵和警察打得頭破血流的景象一次又一次的出現在光幕上。光幕上的士兵和警察真正做到了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他們任憑暴民們沖擊、毆打,竭盡全力的想要勸說這些暴民返回自己的住所。
偶爾前線的記者會采訪幾個重傷的士兵,詢問他們對這次暴動的看法。那些士兵斷裂的肢體,凹陷的顱骨,七竅中噴出的血漿,無不昭顯了這些暴民是如何的殘忍、如何的殘暴、如何的野蠻兇殘,他們已經失去了最后一點人味。
幾個蒼老的上議院議員在光幕上出現,一個有著西方血統老頭兒很悲憤的吟誦了一句古華國的著名詩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在此我們奉勸那些為了自己的權位妄圖分裂聯邦的野心家,迷途知返,我們歡迎你們回到聯邦溫暖的懷抱!”
古邪塵踢開裝甲車的艙門走了下來,他冷眼看著光幕上的幾個上議院老貴族,譏嘲的冷笑了幾聲。
昨天夜里,這幾個老家伙還是堅定的指責聯邦政斧,堅定的擁護教皇國立國,堅定的支持教皇國合法合理的擁有歐洲和非洲的主權,結果他們都被閃電劈成了焦炭一樣。今天他們可就學乖了,居然就這樣義憤的指責起教皇國和諸神聯邦的高層,天知道他們正在發表談話的直播室外,有多少全副武裝的士兵正用槍瞄準了他們的腦袋。
“調人過來,封鎖這里。敢有違抗者,直接送去特勤局秘密監獄!”古邪塵真有點抓狂了,神識掃描傳回來的景象,讓他出離的憤怒了。
香榭麗舍大街正中位置,一個有著[]小天使尿尿的小噴泉邊,有一家名為金古柯的珠寶店。這是一家有著數百年歷史,在九三之戰剛剛結束不久就打響招牌的老字號珠寶店,在歐洲,金古柯控制了三成以上的珠寶交易。金古柯最出名的一點,就是它總是能弄到一些珍稀的,傳說中的極品珍寶,故而在聯邦上流社會擁有很高的知名度。
裝飾低調宛如普通民居的金古柯珠寶店門前,一群牛高馬大的彪形大漢正手持沉重的警棍毆打十幾名倒在地上動彈不得的大漢。其中幾個身穿黑色西裝的大漢每每要開口呵斥,但是每當他們開口的時候,圍攻他們的人總會狠狠的一腳踢在他們的嘴上,讓他們一個字都吐不出來。這些彪形大漢下手極狠,每一擊都故意打向了對方的關節和軟肋,地上這些大漢有好幾個都已經暈了過去。
古邪塵的臉色益發的難看了。
正在地上被毆打的人,有八個是他安排給芙雅.冥的保鏢,這些人全部是哈德沃防務公司的好手。另外那幾個身穿黑色西裝的,則是毒狼派給芙雅.冥的特工兼聯絡員,這些特工在聯邦軍情系統內起碼都掛著中校的軍銜。
哈德沃公司的人被打倒在地已經讓古邪塵覺得憤怒,而那些毒狼安排的特工甚至連話都不能說一句,就讓他出離的暴怒了。
看了看身邊的人,古邪塵咬牙切齒的輕喝道:“往死里揍!”
大袖一拍,一道無形氣勁呼嘯而出,氣勁襲近那些彪形大漢的時候才發出‘嘩啦’一聲水瀑聲,就好似萬丈飛撲從高空傾斜而下,一道若實若虛的白色水光狠狠的拍在了那一群大漢身上,將他們轟得四肢骨骼盡數碎裂,體內五臟六腑也都受到了極大震蕩。一群剛才還兇神惡煞般的大漢發出凄慘的叫聲,紛紛吐血飛起。
身穿作戰鎧甲的突擊分隊隊員大步沖了上去,掄起手上的一百二十毫米小型艦炮就往這些大漢的身上砸去。
古邪塵既然開口往死里揍,哈德沃公司的傭兵哪里還肯留手?他們知道古邪塵后臺硬、實力強、聯邦唯一的一個元帥都和他稱兄道弟,既然要往死里揍,那要是留下了幾個活口,豈不是丟光了他們這伙老地獄天使傭兵團員的臉面?
沉重的艦炮直接朝那些彪形大漢的腦袋砸下去,幾下的功夫,重傷不起的彪形大漢們就被打得腦漿迸裂而亡。
幾輛運輸車快速駛了過來,傭兵們收拾了一下地上的尸體,將所有的鮮血都用特制的材料吸附干凈,把現場收拾得一塵不染。幾輛戰地救護車也扯著刺耳的警笛聲沖了過來,被毆打的哈德沃傭兵和軍情局特工全被塞進了車內。
一個特工在被抬上救護車的時候勉強提起了一口氣,朝古邪塵嘶聲叫道:“古先生,對方是天堂星遠征軍的人!”
古邪塵朝那特工點了點頭,咬著牙齒推開了金古柯珠寶店淡褐色的原木門,領著一群如狼似虎的傭兵沖了進去。
珠寶店的一樓是一個奢華的酒吧沙龍,幾個身穿西式宮裙的美貌少女正懶洋洋的斜躺在沙發上翻閱著幾本流行雜志。猛不丁的看到古邪塵闖了進來,這幾名少女急匆匆的站起身來,驚聲叫道:“先生,我們這里……”
‘轟’,兩名身穿戰甲的傭兵進門的時候略微急了點,他們幾乎是肩并肩的擠了進來。戰甲上的微動力引擎發出低沉的嘯聲,戰甲上一股蠻力傳出,金古柯的店門連同半邊墻壁整個塌了下來。
一名紅發少女急沖了上來,她勇敢的伸出手對古邪塵說道:“抱歉,先生,我們這里只接待我們的會員。”
“只接待會員?”古邪塵怒笑了一聲:“我從來不打女人!”
身形一閃,古邪塵就有如一道魅影掠過了這幾名少女,踏上了通向二樓的螺旋階梯。
幾個少女還在琢磨古邪塵的那句‘我從來不打女人’是什么意思,十幾名如狼似虎的傭兵已經用了上來,一通狂風暴雨般的拳打腳踢呼嘯著轟下。這些少女驚叫一聲,身形有如靈猿一樣朝后退開,伸手就去拔捆在大腿上的槍套里的佩槍。可是她們退得快,這些傭兵的速度卻更快了幾分,她們的手剛剛握在槍柄上,就被一通鐵拳轟倒在地。
這伙哈德沃的傭兵可不知道憐香惜玉,他們驚訝的發現這幾個少女向后急退的步伐居然帶著幾分軍方特種兵的影子,于是他們很老練的打碎了她們的膝蓋關節,順便將她們的手臂扭成了古怪的麻花狀。
金古柯的二樓是一間寬敞的陳列室,天然水晶制成的陳列柜內,躺著一件件閃耀著瑰麗光芒的奇珍。
古邪塵大步如風的沖上了二樓,二樓內幾名身穿黑色緊身皮衣的女子猛不丁的看到古邪塵,立刻朝他沖了過來。一名女子徑直一個膝頂轟向了古邪塵的下體,另外幾個女子分別攻向了古邪塵的心口、頸椎和后心,幾個女人的招式狠辣、下手無情,分明都是訓練有素的特種兵手段。
“我不打女人!”古邪塵再次重申了自己的原則,他身體一扭,腳下一片水云涌出,托著他就朝直通三樓的樓梯掠去。
樓梯上傳來了沉重的步伐聲,如狼似虎的哈德沃傭兵們沖了上來,數十名傭兵一擁而上,將四名女子瞬間打翻在地。‘嗤嗤’的皮革碎裂聲中,也不知道是哪個老色棍趁亂揩油,一把撕開了一名女子身上的皮衣。
三樓是一間寬敞異常陳設極其奢華的大廳,芙雅.冥和瑾就在這里。
數十名身穿黑衣渾身帶著濃烈血腥味的大漢背著雙手站在四周墻壁下,面帶著古怪的笑容看著坐在一張軟榻上的芙雅.冥和瑾。
芙雅.冥身邊的兩名雅菲克女軍官正被人按倒在地,后腦勺上頂著幾根黑漆漆的槍管。其中一個女軍官的肩膀正不斷流出鮮血,看樣子是受了槍傷。兩個女軍官俏美的臉上盡是絕望,她們柔順的長發被冷汗濕透,正有如一根根細細的麻繩披在了臉上。
一個身穿華美的古典宮裙,生得妖嬈多姿美艷異常的中年女人笑呵呵的斜靠在大廳的一扇落地窗邊,她左手抱在胸前,右手指尖夾著一支又細又長的象牙煙管,煙管上插著一支細細的女士雪茄,空氣中有著一股淡淡的古柯葉燃燒后特有的味道。
一名身高將近一米八零,面白無須,束腰窄肩,略微有點佝僂的青年將領笑吟吟的站在芙雅.冥和瑾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兩人。
“兩位小姐,我不想再聽你們那些莫名其妙的謊言。告訴我你們的真實身份和名字,否則,您的隨從就會在腦袋上多一個窟窿。”
芙雅.冥氣得面色鐵青,她雙手緊緊握拳厲聲喝道:“我是雅菲克王國女王芙雅.冥。”
瑾張牙舞爪的叫道:“我是斷鉤能者團少團長瑾!我警告你,你死定了!”瑾的臉上有一個清晰的巴掌印,很顯然剛才她挨了一記耳光。
青年將領用力的搖了搖頭,他曼聲笑道:“喔,真不老實,現在還在說謊!唔,茶萊夫人,您不介意我借用您的地方好好調教調教她們吧?兩個很可愛的小羔羊,我在天堂星可沒有這么鮮嫩的小羊羔。”
斜靠在窗前的茶萊夫人嬌笑道:“您是我的客人,肖中將,您是我最尊貴的客人,您可以隨意使用金古柯的一切設施。”
肖中將滿意的點了點頭,他朝芙雅.冥笑道:“那么,尊敬的女王陛下,如果您不愿意說出您的身份,我只能對您用點小手段了!”
怪笑了幾聲,肖中將冷然道:“您身邊跟著的保鏢身手不錯,不過,也就這么回事。我估計,您應該來自于聯邦某個小型家族吧?您不可能出身豪門貴族,否則我不可能不認識您,您的美貌,如果您出身大家族,我是一定會聽說過的。”
芙雅.冥冷笑道:“你自認為出身于豪門貴族?”
肖中將傲然昂首道:“我祖父是聯邦上將,我肖氏家族在聯邦軍方舉足輕重。我的家族,控制了聯邦亞洲軍區的軍權!”
瑾憤怒的瞪著肖中將尖叫道:“一個落后文明的小軍閥家族的子孫,我告訴你,你和你的整個家族,完蛋了!你的整個家族!完蛋了!我會讓我父親動用斷鉤團的全部力量,摧毀你引以為豪的肖氏家族!”
肖中將大笑起來,他帶著幾絲銀褻慢慢的逼近芙雅.冥和瑾,他低聲笑道:“摧毀我的家族?歡迎,歡迎,歡迎你這么做。”
頓了頓,肖中將怪笑道:“但是在那之前,請允許我摧毀你們的身體吧!讓我摧毀你們的貞潔,玷污你們潔白的身軀,我很激動,我已經激動得快要憋不住了!”
深吸了一口氣,肖中將一把抓向了芙雅.冥。
古邪塵身影一閃,已經攔在了芙雅.冥面前。肖中將一把抓住了古邪塵的左胸,還用力的捏了捏。
古邪塵的臉都黑了,他居高臨下的俯瞰著肖中將,冷笑道:“手感怎么樣?”
肖中將呆了呆,他低聲罵道:“平胸?不會罷?”
古邪塵抬起一腳踢在了肖中將的小腹上。肖中將慘嚎一聲,四仰八叉的飛出去十幾米遠,一頭撞在了后面的墻壁上。整棟大樓都顫抖了一下,肖中將在墻壁上撞開了一個巨大的凹坑,卻又搖搖擺擺的站了起來。
雙手捂著劇痛的小腹,肖中將獰笑著看著古邪塵搖頭道:“你死定了,你真的死定了,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么?”
古邪塵冷眼掃了他一眼,扭頭看向了目瞪口呆的茶萊夫人。
“茶萊伯爵夫人?”古邪塵冷哼了一聲。
“抱歉,我認識您么?”茶萊夫人氣惱的叫道:“您是誰?誰給了您在我的店鋪內傷害我尊貴客人的權力?”
古邪塵皺了下眉頭,他冷漠的說道:“尊貴的客人?難道我的女友和她的朋友就不是您的客人了?沒想到,您是這樣的人……告訴瓦格里,我和他曾經的合作關系解除了。”
“你,你!”茶萊夫人傻眼了,知道她是瓦格里上將情婦的人,要么是瓦格里的朋友,要么就是身份地位比瓦格里更加重要的大人物,不論是哪一種,都不是她能得罪得起、更不是她愿意得罪的人。
憤怒的表情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茶萊夫人的臉上堆滿了燦爛的笑容,她溫和的笑道:“尊貴的先生,這是一個誤會!”
“誤會?不是誤會!”肖中將氣得歇斯底里的咆哮起來,他指著古邪塵怒吼道:“你死定了,你死定了!你敢傷我?你敢打傷我?我不管你是誰,你死定了!在地球聯邦,還沒有人敢對我這樣!”
大吼一聲,肖中將張開嘴噴出了一道紅燦燦的劍光,長達丈余的劍光一出,就聽到劍光內傳來了一聲尖銳的鬼嘯聲。大廳內平地有一道黑漆漆的鬼霧沖起,奇寒刺骨的黑霧迅速彌漫四周,肖中將的身影和劍光都被劍光隱沒,只有偶爾一縷紅光閃過。
尖銳的鬼嘯聲越來越難聽,除了那道紅光,黑霧中又連續閃出了八道灰白色的寒光,于是大廳內的寒氣更盛。
“九子母陰魂劍,你是什么人門下?”古邪塵的眉頭皺了起來,氣得三尸神一陣亂跳。
東亞軍區的老大?肖氏家族?這已經足夠他頭疼了。
而這九子母陰魂劍,分明是九幽道鬼修一脈秘傳邪劍。
剛才古邪塵還以為這個肖姓中將只是一個普通的先天武者,所以沒有用神識觀察他,直到他噴出了九子母陰魂劍,這才發現這家伙居然是一個金丹期水準的修道者。雖然只是剛剛達到了金丹初期的水平,但是也足以讓古邪塵驚訝了。
當年在天堂星,終南一脈的未來掌門小張道人都不過是氣丹期的實力,這個肖中將是什么來頭,居然修為這么高?
“你居然認識我九幽道秘傳仙劍?”肖中將驚訝道:“哼哼,莫非你也是修道之人?難道你不知道九幽道鬼修一脈‘邪劍鬼王’的大名?”
古邪塵吐了一口長氣,果然如此!
九幽道九大道主,尸帝是尸修一脈的宗主,更是九幽道的總掌門。而邪劍鬼王,名義上還是尸帝的師兄,手掌九幽道鬼修一脈。
“感情我們還是同門師兄弟!”古邪塵冷笑道:“記住我的名字,我是九幽道掌教尸帝座下弟子,古邪塵!”
古邪塵反手一拍劍匣,只聽‘轟’的一聲,黑白二色強光略微一閃,黑白光芒中隱隱還可見七彩毫光閃過,肖中將的九子母陰魂劍炸成漫天黑紅二色毒水墜落,一道無形劍氣轟在他胸口,在他右胸刺出了一個尺許長的貫通傷口。
鮮血四濺,肖中將慘嚎著被劍氣轟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