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悶響,一黑一白兩條同樣壯碩的手臂硬碰一記。黑神恰克開來的吉普車被氣爆沖飛了二十幾米,連連在地上翻了十幾個跟頭。摩訶發出的寶瓶狀白色勁氣粉碎,他身體被彈起來有數十米高,黑神恰克也是搖搖擺擺的向后急退,一步一個腳印的退出了數十米,好容易才穩住了身體,只聽得一聲皮革碎裂繩,黑神恰克的靴子裂成了無數片。
摩訶手舞足蹈的在空中怪叫了一聲,他雙手一陣胡亂揮動,體表的白色氣勁突然變成了深邃陰森死氣沉沉的黑色,厚達尺許的黑色氣浪團團裹住了摩訶身體,簡直像是一顆正在燃燒的煤球,只是火焰變成了黑色。陰沉肅殺的黑色火焰突然騰起大片霧氣,一尊猙獰的馬面明王像在摩訶身后成形。
左手握拳,右手結印,摩訶雙手輕引有如開弓射箭,一聲清喝后,他面前空氣突然爆開一條長長的白色氣浪,一道黑色勁矢帶著隱隱梵唱聲朝黑神恰克當心射去。梵唱在空氣中回蕩,沒有佛經那種讓人心神寧靜的功效,反而帶著陰邪的讓人一步步走向死亡的詭秘。黑色勁矢內,隱隱可見一個個逆萬字佛印在急速轉動,勁矢所過之處,似乎空氣都被染成了黑色。
黑神恰克驚駭的抬起頭來,他仰天大吼了一聲,就聽得一連串衣帛碎裂聲不斷響起,他身上的衣物紛紛炸成粉碎。原本壯碩的身體變得益發雄壯高大,他身上的肌肉好似發面饅頭一樣迅速的膨脹,很快他的身體就膨脹到兩米五十左右,每一塊肌肉都[]的散發出詭異的青銅色金屬反光。
古邪塵冷笑了一聲,他掏出了尸帝賜下的記載了九幽道法術的蘊識簡。
精神波動涌入蘊識簡,古邪塵急速翻閱著里面浩如煙海的法術咒語,幾乎是百分之一剎那間,他找到了他要的東西。
將蘊識簡塞進小乾坤錦囊,按照天堂星上瞤華帶領自己做過的調息吐納的方法,丹田、氣穴中的真氣綿綿密密的涌向紫府識海。一道氤氳飄忽混合了真氣和精神波動以及某些特異能量的勁氣順利的生出,古邪塵用心神努力的控制著這股新奇的力量,慢慢的感應著外界某些可以和它遙相呼應的存在。
雙目凝視著黑神恰克雙腿之下的地面,古邪塵心念一動,這股被俗稱為法力的力量突然自體內消失,再出現時已經到了那一塊地面下。
‘噌噌噌’三聲,三根手臂粗細尖銳堅硬的石槍迅猛絕倫的從地下直刺而出。一根命中黑神恰克下身的累贅之物,一根命中會陰,一根則是很不雅的刺進了黑神恰克的谷道。三根石槍噴出地面的勢頭極其強勁,黑神恰克膨脹的卻又沒能保護自己脆弱的下身,只聽得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慘嚎,黑神恰克本能的抱著自己的下身‘嗷嗷’蹦跳起來。
三根鋒利的土黃色石槍慢吞吞的縮回地面,槍尖上有斑斑血跡,正如初夜后的點點落紅。
‘砰’的一聲巨響傳來,摩訶射出的黑色勁矢正正的命中彎腰蹦跳的恰克胸腹之間,強勁的蘊含著無窮死氣的勁矢將恰克巨大的身體打飛了近百米。黑色死氣不斷侵襲恰克的身體,肌肉變態膨脹的恰克發出聲嘶力竭的瘋狂慘叫,他身上一塊塊青銅色的皮膚炸裂脫落,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金屬撞擊聲。
這一層青銅色的皮膚厚有一寸左右,‘叮叮當當’一陣脆響后恰克身邊堆滿了這種不明物質,他的身體又恢復了正常的黝黑發亮的色澤。
看著這一層古怪的青銅色皮膚,古邪塵猛的想起了他還在古氏集團的時候,手下情報部門送來的某條密報――聯邦內部有人在試驗將人體改造為炭基和硅基混合基因,力求讓人體擁有炭基生物靈活姓的同時,擁有硅基生物龐大的力量和堅固的防御!
黑神恰克身上掉下來的這層帶著金屬光澤的青銅色皮膚,似乎是從他的肌肉中分泌出來,很顯然恰克就是那個試驗的成品。
“五大防務公司?這里面的水真混啊!”古邪塵想起了那條密報的來源,那是古氏集團安插在聯邦密級最高的科學院實驗室內的高級間諜。
黑神恰克已經軟在了地上,他抱著下身凄厲的哀嚎著,每一塊金屬狀皮膚的脫落似乎對他都是一種千刀萬剮的痛苦,尤其黑色死氣不斷侵入身體,他黝黑的皮膚漸漸變得灰白干枯,原本精壯如牛的大漢,現在卻是頭發灰白面容枯槁好似突然老了二十幾歲。
摩訶獰笑著走向黑神恰克,他捏緊拳頭,對著黑神恰克就是一通拳打腳踢。拳拳到肉、腳腳結實,沉重的拳頭每一拳都深深的陷入了恰克發達的肌肉里,在他身上留下一個個寸許深的青紫色拳印。一連串沉悶的皮肉撞擊聲后,恰克已經軟在了地上就連叫喊掙扎的力氣都沒有,摩訶帶著濃濃的殺氣走到了恰克身后,雙手用力扳住了他的脖子就要發力。
輕咳了一聲,古邪塵叫住了殺意奔涌的摩訶,他冷聲道:“夠了,我們來這里不是惹是生非的。教訓一頓也就是了,和氣生財嘛。”摩訶心不甘情不愿的丟開了面無人色的黑神恰克,重重的對著他的腦袋又是一個膝頂。恰克呻吟了一聲,吐著白沫暈了過去。
輕盈的從戰艦上跳下,古邪塵揀起了被恰克丟在一旁的電子記事本,手指在記事本上按了幾下,復活節島基地的各棟宿舍的安排狀況一覽無遺。手指點了點一棟標注為綠色空置的宿舍大樓,古邪塵朝戰艦上招手道:“各位師兄、師弟,我們去找這幾天休息的地方。呃,麻煩你們打點起精神來好不好?”
一連串的咳嗽聲不斷從戰艦里傳來,緊接著是一陣濃密的酒氣飄散開。戰艦內七百多名亞洲道盟正邪兩道的弟子紛紛用內功逼散了體內酒氣,一本正經的將身上哈德沃公司的金屬灰色制服打點整齊后,排列著勉強可以讓人容忍的隊伍走出了戰艦。
按照電子記事本上的地圖,古邪塵等人徑直入住了編號為a-7的宿舍樓。陷入深度昏迷的黑神恰克在古邪塵等人離開后,迅速有一輛醫護車趕到起降場,將黑神恰克送進了復活節島基地的醫療中心。
安置好了瞤華邀請來的這群妖魔鬼怪,古邪塵帶著瞤華、賽壬、阿瑞迪雅、般若、摩訶等五人,匆匆趕去了基地的指揮中心。
五大防務公司這次派來參加交流大會的高層領導已經趕到指揮中心的會議大廳內。
寬敞足以容納千人的會議大廳內空蕩蕩的,只有一張直徑超過二十米的圓形會議桌安置在大廳正中。五大防務公司分別有七八名代表出席這次會議,所有人都環繞會議桌就座。
e集團的代表團長是他們公司的行政副總裁金波萊,一個枯瘦的西歐老人。
雷頓公司代表團長是伯頓上校,一個身軀壯碩如狗熊、倨傲有如禿鷲的中年大漢。
溫克特集團的代表團長是查克姆伯爵,生得溫文爾雅的查克姆伯爵有著一頭濃密的金發,他身上穿著的,是一套傳統的黑紅二色貴族長袍。
阿爾卑斯綜合防務公司的代表團長是汗斯上校,骨瘦如柴的汗斯上校臉孔上有一個明顯的對穿傷疤,應該是一枚大口徑子彈曾經穿透了他的左右面頰。他灰綠色的眸子里閃爍著冷酷無情的兇光,只是他的惡意分明都是沖著伯頓上校去的。
至于昆侖公司的代表團長卻讓人很是意外,這名自稱梅女士的女子年紀大概有五十歲,五短身材、精悍精明,一頭灰色短發,無框的眼鏡后面兩只瞇成一條線的眼睛開闔之間精光四射。古邪塵等人剛剛走進會議大廳,梅女士就很友好的朝古邪塵點了點頭,目光中盡是溫暖的善意,她絲毫不保留的第一時間就向古邪塵釋放了友好的信號。
剛剛走進會議廳,古邪塵還沒來得及座下,伯頓上校就高傲的開口了:“嘿,菜鳥們的膽子夠大。在金克利的地盤上打他的狗腿子,有種!”
汗斯上校立刻對伯頓上校發動了攻擊,他冷笑道:“哦?伯頓上校的意思是,你支持哈德沃公司的這種挑釁行為?”
查克姆伯爵不溫不火的用那種貴族傳統的裝腔拿調的口吻輕笑起來:“好啦,好啦,我們這次是來談正事的,這些小事,就算了吧!”
金波萊冷哼了一聲,不滿的等著打圓場的查克姆,他傲慢而驕橫的昂著頭說道:“打傷我們e集團成員的人,必須付出代價。”
古邪塵聽得暗自惱怒,他大步走到會議桌邊,雙掌死死的按在了灰色合金制的會議桌上,他瞪著金波萊冷笑道:“您的意思是?”
金波萊正要說話,一旁的伯頓和汗斯同時發出了驚呼聲,他驚訝的看向了古邪塵的雙手,已經到了嘴唇邊的話突然縮回了肚子里。
冷酷的瞪著五大防務公司的代表,古邪塵默運含元真典,真氣在手掌上鼓蕩,一團朦朦的寒氣緊緊的裹住了手掌。會議廳內響起了奇怪的‘咔嚓’聲,眾人好似聽到了寒冬季節冰川流動冰塊被巨力撕裂的聲響。在眾人駭異的目光中,古邪塵的雙手有如按在稀爛的軟泥上,手掌已經深深的沒入了會議桌面,漸漸的他的小臂也陷進了桌面里。
‘當當’兩聲大響,厚達一尺的合金桌面上破開了兩個手掌形的透明窟窿,兩個長有一尺的金屬柱重重的掉在了地上。讓眾人心寒的是,兩根合金柱剛剛撞在地上,就突然碎成了無數細小如芝麻的金屬粒,很顯然它們的內部結構已經被酷寒破壞,原本柔韌堅硬的金屬變得和易碎的玻璃沒什么兩樣。
滿意的看著一地細碎的金屬顆粒,古邪塵拍了拍手,穩穩的坐在了會議桌邊的大椅上。友好的向桌邊眾人點了點頭,古邪塵冷淡的說道:“人到齊了?那么可以開始了,按照諸位原本的決議,這次交流會誰失敗了,就要光著屁股夾著玉米棒子繞島游泳是吧?我個人以為這種懲罰手段還不夠慘烈,僅僅游泳不算什么,我期待看著諸位光著屁股夾著玉米棒子在島上玩鐵人七項!”
開口就是火辣辣的攻擊姓言語,除了昆侖公司的梅女士以及身邊的幾個副手一聲不吭以外,其他人全都變了臉色。
金波萊憤怒的拍了一下會議桌,沉重厚重的會議桌很不給面子的沒有發出半點兒聲響,他氣惱的瞪了一眼合金桌面,指著古邪塵厲聲喝道:“邪龍古邪塵先生,你是在向我們五大防務公司挑戰么?”
驚訝的看著金波萊,古邪塵抽出一支雪茄叼在了嘴里,阿瑞迪雅的手指輕輕一晃,一點極小的火光凌空射來給他點著了雪茄。滿意的吞云吐霧了一陣,古邪塵冷笑道:“看樣子,你們已經把我的資料調查得差不多了?那么,請問是哪個王八蛋聘請狙擊手刺殺我?”
會議廳內鴉鵲無聲,就連‘震怒’的金波萊都緊緊的抿上了嘴巴。
雇用狙擊手刺殺古邪塵,如果古邪塵死了,這件事情會有人很樂意拿來當作某個小花綴向人炫耀。但是雇用的號稱全球排名在前三的狙擊手居然被人生擒活捉,這可就丟臉丟大了,起碼證明了自家的情報系統在對古邪塵的調查中出了極大的紕漏,這種丟臉事誰會承認?
所有人都板著臉,梅女士輕掠了一下短發,在金波萊等人不解甚至有點震驚的目光中,她站起來很友好的朝古邪塵伸出了手。“古先生,這種見不得人的手段,相信我們昆侖是不會作出來的。我們昆侖支持哈德沃公司成為我們的行業伙伴,如果我們有能幫到哈德沃公司的地方,這是我們的榮幸。”
橄欖枝,梅女士當著這么多人向古邪塵遞出了橄欖枝。
嗯,老梅為蝦米要遞橄欖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