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里沒有公主第十章「你給我跑去相親?」言晏橫眉豎眼地怪叫。好大的膽子,跑去相親也就算 了,還囂張地回來說他聽。
夜茴眨了眨眼,好一會才道:
「那個不重要啦,我是在告訴你今天一整天的感動。原來大哥是把我當妹妹看的,原來他關心我、照顧我,不是因為我多年來陪伴曉晨……你知道嗎,二十 三年來,我總像個孤兒,站在別人的世界里看著別人幸福怏樂,心里好難過……」
「我能體會。」他拉她入懷,拍三下胡亂虛應,然後兜頭倒她一身的醋意。
「感性時間完畢,現在我們來談談那兩名「青年才俊」如何?」
「那不值得說呀!提這種沒趣的事做什麼?聽我說嘛,雖然從小不曾與大哥 親近,但他并不是無情的人,連我這種妹妹,他也是關心的」
「什麼叫你這種妹妹?你是混過黑道,還是敗壞家風過?」她可不可以別再 對自己的身世自卑下去了?她的私生女身分來自她父母的錯,她也是受害者吧!
夜茴啄吻他唇一下,接著道:
「不是別人將我排斥在外,其實是我自己封閉住世界,因為怕受傷害,但卻 因此而傷痕累累。不過這很值得呀,讓我知道我是被關懷的。」
他呻吟:
「好極了,除了戀姊情節外,如今又添了一筆戀兄情節,那你將把我置於何 處?」咕噥的牢騷聲。
她悶在他懷中笑出來,哪有人連這種醋也吃的?
「先說好哦,感動完了就好,還是要把我放在心里當第一順位,別成天把那 個曉晨、大哥的掛在嘴上。」
才不管你呢!她想。
「還有,我可以不追究你背著我去相親的事——」
她插話:
「才不是相親,我說過了,是去拒絕他們。只要有我親口拒絕,大哥就可以 順利打發他們了。」
言晏翻了下白眼:
「好好,大哥萬萬歲可以嗎?我的意思是,日後可不能再有這種事發生了。
你別去見那些公子哥兒,我也別收公司女同事的禮物,一切天下太平。」
自從他做了份深受高層贊賞的行銷分析報告之後,一下子成了同事眼中的未 來之星。被認為前途不可限量後,朋友突然多了起來,自己部門同仁常邀請吃飯、
聚餐聯絡感情之外,別的部門的人也常來串門子,其中又以與他同梯的新進人員更是熱絡,不停追問他,該如何表現才能引起上層大人物的賞識;更有不少年輕貌美的女性向他表示好感,現在他每天一進公司,桌上便擺了杯熱騰騰的茶,然 後不時有陌生女子對他微笑,偶爾閑扯上一、兩句。
這些事他可是天天報備給她知道,沒有隱瞞的。
夜茴酸酸地問道:
「今天你又收集了幾顆芳心啦?」本來她是不在意的,但隨著他在工作上有 突出的表現,桃花運一下子大旺起來,她就覺得討厭了。
言晏摟緊她,低沉笑著:
「今天可好玩了,那個之前獨占功勞的同事居然來對我嗆聲。」
嗆聲?什麼意思?
「也就是對我撂話,給下馬威就是了。」言晏解釋完,又道:「其實他在業務部表現得不錯。我與他同組過,所以知道他在性格上雖然有好大喜功、急功近利的毛病,但能力也頗佳。二十名新進員工,從相同的起跑點上跑起,各有自己的機會,原本因上次的事件,讓他成為最出峰頭的人,儼然是二十人里的領頭人 物,但并排在業務老手里,想特別出頭就困難了。不過他沒什麼好抱怨的不是嗎?
他薪水加獎金已經是我們里面領最多的人了。」
夜茴點頭:
「但他更希望名利雙收,最好永遠是最出名的那一個,所以才看你不順眼,」
「這是其」。但你相信嗎,那位先生居然是為了警告我別企圖用追求千金小 姐的方式往上爬才來找我的。」
「這說不通,除非——」杏眼圓睜成危險的模樣,像只正盯住獵物的貓。「
已經有上司相中你了,想收你為女婿?」
趕快收住她爪子。言晏在她白嫩雙手上各親了一下,澄清道:
「真要有這種事,你一定會第一個知道。何況我目前還是小職員,不會有人 太快對我下手的。正因為什麼事都沒有,所以那個人前來嗆聲就不合常理了。」
夜茴好奇問:
「那人是怎麼說的?」
「他說,別以為被上面的大頭稱贊了幾句,就妄想一飛沖天;別想跟他搶女 人,莫家那位美麗的小姐,他是要定了。先來知會我一聲,叫我別妄想。」
「莫家的小姐?」她想了想。大哥是有許多年輕未婚的表妹沒錯,而且都長 得十分秀麗,但——「他相中人家大老板的女兒?不會太高攀了嗎?」
言晏想來好笑:
「可不是。誰都知道現在算是高攀了,所以他計畫得可長遠,莫家小姐不乏下嫁的例子,只要有亮眼表現,再加上不錯的外表,花上五年去努力,他就有追 求千金小姐的籌碼了。」
「他為了三、五年後的計畫,這麼早就來撂話?莫名其妙,莫家小姐那麼多,
他能全追了不成?做什麼來阻止你?」奇怪的男人。真開了眼界。
言晏笑:
「大概是他挑剩之後,才許別人出手吧。」
「那你怎麼回答?」
「還能怎麼回答?祝他好運嘍。」
夜茴嫌惡地問:
「職場上都是這樣嗎?勾心斗角不累啊?」
「活在人群里,總不免要這樣糾纏的。那也不錯啊,當成看戲也有趣。」
「那他就這樣放過你?!」多少會要求一些保證才是吧?那種小心眼的人。
言晏愛極了她生動可愛的表情,忍不住一吻再吻,心不在焉地回道:
「理他呢!他自己去作他的春秋大夢,我呢,顧好自己的愛人就成了。」
「不可惜嗎?畢竟你曾經想娶個千金小姐的。」
「計畫趕不上變化,我也無可奈何。」
「好無奈的樣子。」她嬌哼。
哼得他心驚肉跳,立即痛改前非:
「一點也不無奈,事實上我無時不對當初的愚蠢想法懺悔。」這樣她有沒有 高興一點?
「耍寶啊你,就愛逗我玩。」她推他。斥笑道:「別一副小男人的樣子,我 早看清你霸道的真面目了,哪天要是我真的對你發脾氣,你不拂袖而去才怪。」
「胡說。」他吻住她的笑:「我愿意承接你的笑、你的怒、你的嗔怨……就 算三十年後,你把「黃臉婆茶壺神功」練成天下第一,我也是愛的。只縱容你,
不管你怎麼對我為非作歹。」
溫柔而真心的呢喃像棉花般滿滿充塞她心口,漲得幾乎要擠出淚意。她微笑,
窩在他懷中不肯起來。
「為什麼要對我好?」戀人之間都是這樣的?
言晏輕道:
「因為你是我的愛人,你是單夜茴,一生下來就是為了與我相遇,讓我疼愛。」
她靜靜地聽著,喜歡他的甜言蜜語,喜歡他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喜歡他 有力的心跳在她掌下怦動。她在他的抱摟里;而他,在她的心底。
曾經,曾經啊,她是一抹被囚禁在黑暗中的孤影,跌跌撞撞,傷痕累累,以 為今生將要這麼過完。但黑暗被碰擊出一方洞口,一雙溫柔的手將她拉了出來,
世界從此不同……
幸福快樂的日子,一直延伸著。從夏天到冬天,轉眼又要過年了。
曾經與母親通過電話,母親不滿地罵她不懂得把握好條件的男人,倒也沒有 再要她四處去見青年才俊。夜茴想,可能是大哥明確地要求母親別拿這件事煩她,
所以母親不再提了。
縱使母女之間的情分依然淡薄,但她已經不會在每次通話後,胸口空洞得難 受了;因為她有言晏,她的心被他守護著,所以再也沒人能傷。
現在這樣就好了,各自過著想要的生活。
言晏的工作繁忙,常常有三天不睡覺熬夜寫企畫的情況。也許年輕就是本錢吧,他好像沒有體力不支方面的問題,常挪出時間窩到她身邊廝磨一番,說是怕 她一人覺得悶,其實根本是把她當提神劑享用。有時她睡著了,又給他鬧醒。
可能他在工作上的表現十分出色吧,所以打電話找他吃飯的人也就多了,更有不少假請教之名的女性說要求跟他日家「研究公事」。她之所以會知道,是因 為聽到電話留言。而言晏也不怕她知道,只怕她不吃醋,所以初時她「如他所愿」
地吃醋,讓他在秋老虎的時日里,提早領受嚴冬的風情,把他凍成南極冰棍。
然後,他就再也不敢試圖讓她吃醋了。
他不知道,她只是在逗他。但看到他這麼怕她不理他,心中好開懷。每天每天,都有那麼多的快樂在堆積著。她貪心地拾綴,一一地,總以為滿滿的快 樂再也裝不下更多了,但不,并不,她還可以容納更多更多。
在兩人的世界里,當然也會偶來一些其它的干擾。他的堂弟言康還是被地下 錢莊的人找到了,言晏南下去處理,帶了點傷回來,但總算談定了還債的方法,
可憐的言晏不知要努力多久才可以讓家人無債一身輕。
他身上有沉重的經濟壓力,但看起來不僅不頹喪,反而成了奮發向上的動力,
挺樂在其中的樣子。有時不免好奇問:「你追求我,是不是怕一旦債務還清後,
未來沒有目標,所以想養我這不事生產又愛花錢的人來以防萬一?」他常說她敗 家,可是她一個月頂多花三萬而已。
「傻話!」他輕打她手背以示懲罰。
她喜歡窩在家里,而他也享受著兩人的甜蜜世界,所以半年多來,也沒人提 起要介紹雙方長輩認識的事。夜茴壓根兒沒想過,但言晏有,他只是有所顧忌。
當他知道夜茴的身世很復雜之後,便很少詢問她家里的事;怕惹她傷心,更怕又引發她的自卑感。隱約了解她的母親住在日本,不太理她的;而她那個父親亦是 花心爛人一個,就算他有心要去拜會,恐怕也沒人理他,徒增夜茴的難堪罷了。
後來他想起她還有兩名兄姊,印象中,一個忙得不可開交;一個已遠嫁國外,
都是夜茴重要的家人,但要湊在一塊實在頗困難,可總要努力看看吧,畢竟——
下班回家,一開門就得到熱情的擁抱,讓他受寵若驚得不得了。他這情人很 少這麼做的,文靜內斂的天性讓她表現不了太主動。
「我做了什麼好事?」他笑問,看著懷中的佳人。
夜茴開心地宣布:
「曉晨回來了!她回來過年,現在她剛到外公家,明天約我們一齊吃飯!哥 哥、她,還有我們——」忘了一個,立即補上:「對了,曉晨的先生也跟回來了。」
他捏捏她俏鼻:
「你別老對你姊夫懷敵意。」
「哪有!」她別開眼。
「哪沒有?故意不提他不就是?」
哼!她就是不想提唐勁,怎樣!
言晏也不想多談她的眼中釘,轉回正題道:
「明天是周末,她跟你約什麼時候?」
「晚上。曉晨身體不好,至少要睡上一整天才會精神好些。如果你明天要去 公司加班也不必改變計畫。」
「當然要改變計畫!」他瞪她:「我第一次見你家人,總該買點禮物去吧?
所以明天我們就忙這個,不去加班了。」
她搖頭:
「不必這麼慎重的。我上回編織了一件毛衣就是要送曉晨的,有沒有?我還 順便織了這一件送你——」
他惡狠狠地瞪她拉起身上的毛衣興師問罪:
「你說錯了吧?明明是替我織毛衣,才順便織她的不是?莫非你騙我?」
「哎呀,一樣啦。你們都很重要,別吃醋了吧!」受不了他,居然會吃曉晨 的醋。
「哼!」暫且饒過她。
干嘛呀!幼稚。她在心中翻白眼。轉回正題道:
「毛衣送曉晨最恰當。至於大哥——我想不出他缺什麼,他是一個什麼都有,
像天神一樣的人。」
他摸摸她頭,確定她的戀兄情結已病入膏肓。
「心意到了最重要,不在於送什麼他需要的東西,如果他真的什麼也不缺的 話。」
也對,禮貌上總要拿個伴手禮。不過——
「你好像很慎重,為什麼?」平常看他好像從不對權威屈膝嘛,在上司面前 也是跩跩傲傲的樣子。
「因為,我想給他們一個好印象。」她真是不懂男方渴望被岳家認同的苦心。
「為什麼?」她笑了,有所體悟。他怕她家人不喜歡他,即使他已經抓住她 的心,還是希望得到所有的祝福。
「還問?都在偷笑了,還敢明知故問!」他伸手搔她癢,兩人鬧倒在沙發上,
玩了好一陣子,才氣喘吁吁地住手。別看她嬌嬌弱弱的,想整治她可得花上一番 力氣,她身手之敏捷的。
「我想讓他們放心,讓他們信任……」他附在她耳邊呢喃。「然後,讓他們 同意將你交給我……由我來呵護你一生一世。」
她摟緊他,聽他說更多更多……
「慶幸我們相遇得很早,所以未來還長,我們可以陪伴彼此很久很久……可 以愛得很多。更多擁抱、更多親吻、更多的晨昏相伴,比別人多更多……」
呵……言晏,你說出了我心中的美景呀……
言晏想到今天上班時,被林凱勝一陣不分青紅皂白的質問,胡說著看到他昨天與莫小姐約會,是個攀龍附鳳、不要臉的小人!真是莫名其妙,昨天他明明跟夜茴去看電影,哪里蹦出分身去與撈什子莫小姐約會?不理他,那林凱勝幾個月 來一直表現平平,心急是必然的,原諒他的胡亂吠叫。
比起攀龍附鳳,他更想與懷中的她——
「夜茴,我們做夫妻過一輩子吧!」
「……好。」微微的抖音,應了。
清晨,六點半,搭上了前往板橋的火車,一下子就到了,再轉了公車,到達 一處高級住宅區。
言晏只說要帶她到一個特別的地方。
「我要告別一個回憶。」他道。
她跟了來,只是沒想到會是這里!這……這里是……
言晏站在一幢大宅子前方,從鏤花的鐵欄桿看進去,大片花木扶疏的美景映入眼簾。這是一幢日式房子,雖年代久遠,但維持得相當整潔美觀,看得出大戶 人家的氣派,同時又沉穩平和。
「小時候我來過這里,那時我六歲。我有一個叔叔在臺北開園藝公司,常常 替各大戶人家整理花圃,我上臺北玩,他帶我來開眼界。」
她眨眨眼,依然處於震驚中。
言晏摟著她,陷入回憶里。
「叔叔在忙時,我便自個兒亂走,然後來到了這兒。」他指著轉角一處茶室 庭園道。「我看到了一個生病的夫人,她好蒼白瘦削,看起來像隨時要消失了,
我好奇地想摸摸她是不是真人,卻不料被推倒在地。」
「為什麼?」她屏息問。
「有一個小妹妹推倒我。她好小,但力氣卻好大,長得真是可愛得不得了,
是我這輩子見過最可愛的小孩子了。」到現在他還記得那孩子有多麼美麗。「要不是那位夫人醒來阻止,我一定會被打得鼻青臉腫。後來我才知道那個夫人生了很重的病,已經沒辦法走路了,常常昏睡好幾天醒不過來。那一天的情況算是非常好。她請我吃點心,然後檢查小女孩手腳的傷,我想如果那個妹妹老是這樣攻 擊接近她母親的人的話,難怪她身上會有那麼多青紫。」
她抖著聲問:
「你……怎麼知道她們是母女呢?」
「一定是呀,還用問嗎?她們的相處方式就是母女的樣子。我忍不住一直看 那個漂亮的小娃娃,雖然她很悍,但那是為了保護自己的母親,我被深深吸引了,
發呆到夫人叫了好幾聲才回神。她問我在看什麼?我說那個妹妹比公主還漂亮。
公主就應該那麼好看才是。」
「啊?」是嗎?
「然後夫人笑著對我說,那你長大後就來娶公主吧!把她從城堡里解救出來,
帶回去當新娘。」
「啊!」她楞住。
他以為她吃醋,忙笑道:
「那是小時候的事,雖然當時我當真了,也以此為目標想成為配得上公主的 人,但人總是……」
「我不是公主。」她輕道。
「嘎?」他楞了下:「我知道,我也不想娶公主,你別多心。」
她搖頭,指向門內:
「住在里面的,不一定是公主。」
「呃,當然。」她神情好怪,為什麼?
「你當年見到的,不是一對母女,小女孩也不是公主。」她緩緩說明。
「咦?」他再度楞住,覺得像有什麼不可思議的事就要發生。
「小女孩不是公主,長大了依然不是。」她指著自己。「我只是,城堡里的 一名路人甲。」
是她!當年的小娃娃是她!老天!他小時候想娶的跟長大後即將要娶的,竟 是同一個人!不——會——吧!怎麼會……會有這麼棒的事?
「你失望嗎?」她想哭又想笑,不明白怎會發生這種離奇的事。兜了一圈,
他們仍是一道。
「噢,才不。」他笑了,抱緊她,很快接受這種恩賜般的喜悅。「你讓我的人生再無遺憾。原本我帶你來,是要埋葬幼年時的美夢,但卻意外得到真正的圓滿。我與那位夫人約定要娶走小公主,我做到了。就算你不是公主,但在她、在 我眼中,你是的!而,不是公主又怎樣呢?反正我也不是王子,湊合著剛剛好嘛,
對不對?」
她點頭。對的,他們正好可以湊合著。
言晏很開心,對她吻了又吻。
「走吧!我們回臺北買禮物去,這下我真的期待要見你的家人了。」
「大媽已經過世了。這里是她娘家。」她道。
言晏嘆了口氣。這是可預料到的,那位夫人當時就已經病重了。
「她對你很好,一定早知道你不快樂吧。」
「她是我心中真正的媽媽。」
他慎重地對大宅子鞠躬,訴說無言的感謝。
「改天我們去她的墓地祭拜吧。」
「嗯。」到時她一定要大聲叫「媽媽」。
兩人牽手要走,不意大門正好滑開——
「嗨,這麼早?不進來坐嗎?」
一個俊朗的男人——穿著睡袍的莫靖遠意外出現。
言晏傻眼,這個男人怎會出現在這里?他大腦一時沒法運作。
「雖然是約晚上,但既然來了,總也該進來坐坐吧?」莫靖遠向他們招手:
「快進來,早上冷得很。」
「這……這是怎麼回事——」
「大哥。」夜茴恭敬叫著。
大……大哥?言晏被雷劈中。
「管家說你們在外頭站了二十來分了,小心著涼。晨也想出來,被我阻止。
你不想看她因為出來歡迎你而重感冒吧?」
莫靖遠領頭走,夜茴拉著木頭人言晏跟著走。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今天還會發生什麼不可思議的事嗎?一齊來吧!反正他已經驚飛了三魂七魄,
再也沒差了。只知道……
他還是娶到了一名公主啊!言晏嘆氣——
一名死不承認自己身分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