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見到厲雅靜之時,賀一鳴隱隱感應到了她復雜的心思,不過說實話,這種感覺并不僅僅是出于她的身上,縱然是在郝血、厲江峰和金戰役的身上也是感受過了,只不過在郁血等人的身上,除了強烈的妒忌之外,還伴隨著一絲隱晦的殺意。第九 而金戰役等人在產生了類似的念頭之后,卻會以他為目標而主動發奮圖強,向著更高的武道境界攀升。
這就是雙方最大的不同,而敵友關系其實也就在這一念之間決定的。
厲江峰輕嘆一聲,道,“賀兄天賦異秉,舉世無雙,能夠突破二十年桎梏而成功進階五氣大尊者,縱然是整個修煉史上亦是絕無僅有。
他的話非常明白,這樣的怪胎,正竄人是無法與之相比的。
厲雅靜怔了怔,隨后垂首道:“是,爹爹。”
賀一鳴摸了摸鼻翼,心中苦笑不已,連忙道:“厲兄,其他人都到了么?”
厲江峰微微點頭,道:“大多數人都到了,但還是有些人未來,不知道是被什么事情耽擱了,還是放棄了這一次的機會。”
金戰役則是微微搖頭,道:“厲兄,這個機會對于任何人來說,都是僅有一次,應該是沒有多少人會放棄的。”
他們邊說邊走,進入了洞中。
逕座山洞并不僅僅是洞口奇大無比,就連里面的通道亦是如此。當賀一鳴進入其中,并且慢慢深入之時,心中卻是愈發駭然。
怪不得他們會選擇這里為山門之地,因為此地果然是一個絕佳場所。
燦爛的陽光從洞頂的縫隙處透了下來,而且在山洞頂部隨處可見嵌入的發光寶石。
這些寶石若是拿到東方大申拍賣,那么任何一顆寶石都能夠讓一戶普通人家富裕的過完一生。
可是此時,這些寶石就像是不要錢般的嵌在這些洞頂巖壁之間,目的就是為了給這個山洞提供一絲并不太明顯的亮光。
雖然這里是南疆,是這種寶石最大的原產地,但是如此奢華的表現,卻還是讓賀一鳴頗為震撼。
南疆琉璃島數千年積攢下來的家底,果然是豐厚的難以想象。
不過片刻,在洞中轉了幾個彎之后,眾人來到了一個寬大的洞穴中。
來到了這里之后,賀一鳴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微笑。
在這里的都是一些老朋友了,來自于東方大申的魏宗津,徐達銘,林響晴、鄧億臣,還有西北大地的余慧亮和嚴雷鳴。
見到了賀一鳴之后,這些人同時站了起來,他們的臉上都堆滿了笑意。
無論這些笑容是否發自于內心,但起碼維持了表面的融洽關系。
眾人見禮之后,賀一鳴笑道:“鄧兄,你來的竟然比我還要早一些。
他們都知道鄧億臣如今已經居住在賀家莊,與賀一鳴之間的關系更是相當密切,見到賀一鳴特意與他交談,也不會覺得多么奇怪。
鄧億臣苦笑一聲,道:“賀兄,鄧某是與嚴兄和余兄同船而來。不過一路上 風水不順,差點就過不來了。”
賀一鳴臉色徼變,鄧億臣與西北的兩位尊者同行十分正常,但是能夠讓三位尊者都感到風水不順的,那就絕對不是小事了。
余慧亮上前一步,道:“賀大尊者,我們來此之時是乘坐雇傭的海船,但是船行一半,竟然遇到了海中圣獸襲擊,交戰了一日夜,雖然我們三個逃了出來,但那艘海船卻是被圣獸掀翻,船上人員怕是……
他搖了搖頭,不再說話,但那些普通水手們的結局就可想而知了。
賀一鳴的臉色徽做一變,怎么連他們也遇到了海中圣獸,這也未免大巧了一些。
目光一轉,落到了徐達銘和林響睛身上,這兩位來自于大陸內地世家的尊者連忙搖頭,道工“賀兄,我們一路平安,并未遇到任何意外。
賀一鳴剛剛點了一下頭,就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了過來。一名琉璃島弟子匆匆而來,將一封書信交到了厲江峰的手中。他打開一看,臉色頓時變得頗為滑稽。
迎著眾人的目光,厲江峰苦笑道,“眾位,厲某剛剛接到華師叔的來信,祁連雙魔兄弟的海船在海上遇到了不知名的圣獸,雖然他們使用五行輪回之花持之打退,但船只損毀,所以延遲了行程,如今剛剛來到島上,華師叔正帶著他們過來。”
聽到了這個消息之后,眾人的臉色都變得和厲江峰同樣古怪起來。
這一次前來南疆琉璃島的眾人雖然是乘坐不同的海船而來,但除了徐達銘和林響晴兩人之外,其余人竟然都遇到了海上圣獸,這個概車也實在是大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
厲江峰站了起來,他舉手拍了兩下,頓時有下人送上了美酒佳肴,只是此時眾人無不是心思沉重,這些美食送入口中,與嚼蠟無疑。
一個時辰之后,一道眾人熟悉的笑聲傳了進來。華瑞金和祁連雙魔相繼進入了洞穴之中 眾人的目光在祁連雙魔的身上掃過,無不是臉上變色。
他們兩兄弟雖然是衣衫整潔,但卻是臉色偏白,分明是真氣消耗太大,傷了本身真元,而且在大魔的頭上還纏著一根白色的繃帶。
任誰都知道,大魔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帶著這么一根東西,那么在他的頭上,肯定是有一個掩飾不住的傷口。
厲江峰驚駭的問道:“大魔兄,連你也受傷了?”
大魔的臉色一紅,道:“慚愧,我們遇到的那只海中圣獸大過于強大,雖然我兄弟兩人竭盡全力將其迫退,但還是受了點小傷。”
眾人都是沉默不語,他們知道大魔雖然是說的輕描淡寫,但是其中的危險卻肯定是令人難以想象。
雙魔兄弟環視一圖,行禮之后,就徑直的來到賀一鳴的身前。
眾人早就知曉了賀一鳴與洞天福地之間的恩怨,此時無不是屏息以待。不過他們也知道,雙魔兄弟絕對不會在這里與賀一鳴為敵,否則的話,那他們兩位就是自尋死路了。
“賀兄。”大魔拿起了面前三個空杯子,二魔則是拿過了一壺酒,將三個空 杯子中注滿了酒水,他們兩人同時拿起了一牛杯子,異口同聲的道:“對不起。”
眾人的心中都是頗為震撼,以祁連雙魔的身份和榪卜們身后所代表的勢力,竟然在這里做出了這一幕。
若是此事傳了出去,絕對會引起難以想象的轟動。
賀一鳴雙目微揚,他舉起了另一杯酒,與雙眸兄弟輕輕一碰,道:“往事已過,無需再提。”
三人同時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這里的氣氛亦是放松了下來。
厲江峰重新安排了一下座位,華瑞金也是加入其中。雖然他是琉璃島之上的一位老牌尊者,但是在這里眾人的身份都不會比他稍弱分毫。或許現在還沒有他的老辣難纏,但數十年之后,他們的成就也不會在華瑞金之下了。
“雙魔兄,你們遇到的什么海怪。”厲雅靜沉聲問道。
眾人的目光頓時集中到了祁連雙魔的身上。任誰都知道,祁連雙魔手中的兩把半月鏟若是合二為一,就是一個不完整的五行大輪回之花。雖然不能與此時的賀一鳴相比,但若是與在場的任何三位尊者交手,只怕也是勝多負少之局。
但是他們所遇到的海怪竟然會讓他們感到如此的棘手,連大魔都受了點小傷,可見那海中圣獸的可怕,遠在他們的想象之外。
大魔苦笑一聲,道:“這一次我們遇到的是一只巨大海魚。”他們兩個比劃了半響,終于是說了個大概。
厲家父女和華瑞金三人面面相覷,半響之后,厲江峰才道:“大魔兄,我們在南海居住的時間也不短了,但是這等魚類卻是聞所未聞。若是厲某所料不差,這并非南海圣獸。”
賀一鳴訝然道:“厲兄,難道你能確定,這條圣獸怪魚難道不是南海之物?“
厲江峰微微的搖著頭,道:“圣獸的生命漫長無邊,遠在我們人類的尊者之上,所以我們琉璃島在南海區域內的所有強大圣獸都有著一些詳細的記錄。而我可以向眾位保證,其中并沒有這條怪魚。”
林響晴微微一笑,道:“如此看來,這條圣獸怪魚應該是從遠方遷徙而來,就不知道它是途經南海,而是另走他方。”
鄧億臣遲疑了一下,道:“厲兄,我們所遇到的靈獸,似乎也并非南疆之物,而是從遠方而來。”
賀一鳴這一次可是微微的怔住了,在聽到了他們的話之后,賀一鳴本人也有著一絲發現。
那頭銀鰻王在被白馬雷電追的走投無路之時,曾經前往外海。并且在某一個地方盤踞著與白馬決一死戰。
那時候,賀一鳴就曾經猜到了,這頭變異銀鰻王本來就應該是外海住戶,至于它為何心血來潮進入南海招兵買馬來追擊自己等人的目的,就不是他能夠猜測的了。
當鄧億臣將所遇到的圣獸描繪出來之后,場中的氣氛就愈發的怪異了。
華瑞金一直是端坐著不動,那笑瞇瞇的神色讓人如沐春風。但是,在這一刻,他的臉上卻是罕見的露出了一絲擔憂之色。
“華兄,你認識這只圣獸么?”金戰役雙目微亮,問道。
華瑞金苦笑著說道:“華某哪里能夠認識深海圣獸,金兄純粹是開玩笑了。”
他頓了頓,似乎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似的,道:“不過眾位頻繁遇到了海中怪獸侵襲,這也讓華某想到了一個遙遠的傳說。”
賀一鳴心中微動,道:“什么傳說,還請華兄不吝指教。”
華瑞金的目光看向了遙遠的北方,他緩聲道:“每隔千年左右,必有大量圣獸從外海遷移而來。它們生活在這里,直到敏十年乃至亍百余年之后方才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