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對無語,半響之后,賀一鳴道。老哥,小弟有一個好消息告訴你。”
楚蒿州一臉的驚訝,他正待詢問,奕地1抬頭朝著天空看去。
在遠方,有著一只大鳥俯沖而下,隨后從那里傳來了一道凄厲的慘叫聲,在這道聲音中充滿了一種絕望的味道。
隨后,那只大鳥高高飛起,趾高氣昂的繞了一圉。
真氣凝于眼內,賀一鳴頓時看清楚了,這只大鳥正是甄晚卿乘坐而來的那只靈鷲。
雖然這只靈鷲并非圣獸,但卻有著不下于一線天強者的戌能,只要被它認定的目標并非一線天高手,那么在這個平原地帶就絕對無法逃脫它的追殺。
賀一鳴眉頭微皺,道:“剛才那人是一名先天強者。”
楚蒿州微微點頭,道:“不錯,此人臨死之時的叫聲能夠傳到如此之遠,也唯有先天強者才能夠做到了。”
雖然他們能夠看到遠方的天空,但是彼此之間的距離卻是相當的遠,只能夠依靠聲音的強弱來判斷死去那人的身份亍。
“我們過去看看。”賀一鳴朗聲道。
楚蒿州嘿嘿一笑,道:“賀兄弟,我們暫時在這里休息一會,再過半個時辰前去就差不多了。”
賀一鳴大奇,問道:“為何。
楚蒿州一指聲音傳來的方向,道:“你看看,那里是什么地方。賀一鳴舉目遠眺,道:“那里是海天城的方向。”楚蒿州大笑一聲,道:“這就是了,我們慢慢等著吧。”
賀一鳴愈發的不解,如果不是與楚蒿州有務頗為深厚的友情,他還真的要懷疑這家伏的用意了”
慢慢的,楚蒿州收起了笑容,道:“若是老哥所料不差,如今的海天城已經亂作一團了。”
賀一鳴輕嘆一聲,這不是明擺著的事情么。
海天一門中的兩體尊者大人,還有兩位客卿尊者,都在這一日間被殺。換作任何門派都會亂成一鍋粥的。
楚蒿州沉著臉,道:“老哥本來還有些擔心,但是看到這只靈鷲之后,也就知道展鴻涂他們兩個沒有辜負我的期望。”
賀一鳴眨了幾下眼睛,道:“楚老哥,你究竟想要說什么?”
楚蒿州嘴角一撇,道:“老弟,你知道在交手之前,我為何要故意將展鴻涂和甄晚卿驅走么?”
賀一鳴沉吟了半響,終于是搖了搖頭。
楚蒿州悠然一嘆,道:“這兩個人雖然沒有前往仙靈山一脈屠殺本門弟子,但是在他們的勢力范圍之內,卻是將本門弟子盡數驅走。這些散落在外的弟手,基本上都被林宜武等人所殺。這樣助紂為虐的人物,老哥恥與他等為伍。”
賀一鳴輕輕的應了一聲,他知道,對方肯定還有另外的原因。
果然,楚蒿州繼續道:“而且,老哥我進階五氣之境,并且有你和白馬相助,所以也無需他們兩個礙手礙腳了。不過……”他頓了頓,臉上突地現出了一絲陰森之色,道:“老哥我驅趕他們兩人離去最大的原因,還是因為想要他們收拾殘局。”
賀一鳴心中一凜,突地想到了一個可能,他訝然抬頭,望向了楚蒿州。
楚蒿州慢慢的點著頭,道:“老哥雖然進階五氣,但畢竟只有一人,而海天一門人數眾多,殺不勝殺。就憑老哥一人之力,根本就無法將其連根拔起。”
賀一鳴深吸一口氣,道:“所以你才會放走他們兩人,而他們兩人肯定不會立即離去,而要看著我們雙方大戰,直到分出勝負為止。若是我們敗了,自然是無話可說,但若是我們勝了,并且將林宜武等人擊殺,那他們兩個應該就會立即出手,盡誅海天一門的先天強者。”
楚蒿州放聲大笑,道:“賀兄弟說的不錯,等到海天一門的先天強者死傷殆盡之后,他們兩人肯定會將門派中的好手盡遣而來,將海天一門徹底滅絕。”他的笑聲越來越大,竟然有著一絲瘋狂的氣息。
賀一鳴長長的嘆息了一聲,他已經可以看到海天一門的結局了。
在失去了最頂尖的力量,以及大部分的先天強者之后,海天一門肯定會變成一盤散沙。只要乾山門和靈鷲谷中的兵力一到,肯定就會以摧枯拉朽般的氣勢將所有海天一門的勢力推翻,甚至于是趕盡殺絕。
就像是昔日的仙靈山一脈,從此消失于世間。
楚蒿州在出手之前,就已經設定了這個局面,所以才會大方的讓展鴻涂兩人離去。
若是他執意報仇,連這兩個人也順手宰了,那么縱然是乾山門和靈鷲谷聯手,也未必就是海天門的對手。
借刀殺人,果然是最省力的辦法。
遠眺前方,他突然說道,你們雖然沒有打錯,但是也曾經驅逐過我門中弟子。
哼哼,就讓他們暫時逍遙一陣。五年之內,他們肯定可以將海天門徹底毀滅。到時候老哥一定可以將一氣真正凝練,想要擊殺一人,絕對是輕而易舉之事。只要殺了他們兩個,邳么乾山門和靈鷲谷又豈會安然相處。”他嘿嘿的笑著,道:“不管蓬萊仙島最終落入何人之手,本門的這番仇怨也算是報的差不多了。”
賀一鳴膛結舌的看著楚蒿州。
與他相處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楚蒿州給他的感覺,卻絕非如此陰損之人。
然而直到此刻,他才明白,原來仇恨的力量足以讓任何人為之改變。在荒島的那四十年之間,真不知道楚蒿州是如何熬過來的。
長長的嘆息了一聲,賀一鳴的臉色突地一變,道:“不好。
楚蒿州莫名其妙的問道:“什么不好。”
賀一鳴苦笑一聲,道:“楚老哥,小弟我在蓬萊仙島之上遇到了一人,此人身具風水火三系修煉天賦,而且更主要的是,他今年僅有十八歲,尚未拜峰。”
楚蒿川豁然轉身,他的眼眸中精光四濺,充滿了驚喜交加之色。
深吸了一口氣,楚蒿州道:“賀兄弟,此人現在哪里,叫什么。
“此人名為霍東成,如今居住在乾山城之內。”
楚蒿州雙眉輕揚,道:“乾山城,莫非他與乾山門有何瓜葛。
賀一鳴豎起了大根指,道:“楚老哥說的不鋁,他的三叔已經被展鴻涂收入門下,整個家族也是受到了乾山門的特殊關照。”
楚蒿州眼中神采變幻莫測,半響之后,道:“能夠被展鴻涂看中而收入門下,他的三叔肯定也是天賦異稟了,只是展鴻涂這家伙為何會放過霍東成呢。”
賀一鳴嘿嘿笑道:“很簡單,因為小弟已經代你收徒,將他收入你的門下了。”
楚蒿州立即每雙目放光,看向賀一鳴的目光中充滿了感激。
身懷三系天賦之人已經是少之又少,若是一介散修,那么縱然是行走一輩子也未必能夠找到一個得意門人,西楚蒿州的體質更是特殊,他并非是五行相生中的三系同修,而是牛馬不相及的風水火三系,所以他想要找到一個衣缽傳人的難度之大,更是遠超其余尊者百倍。
所以當賀一鳴告訴他,已經為他找到了傳人之后,他心中之激動,絕非筆墨所能形容。
賀一鳴連連擺手,苦笑道:“楚老哥,我以前不知道仙靈山一脈與乾山門也有著沖突,否則的話,我根本就不會答應讓東成的三叔拜入展鴻涂的門下。不過如今木已成舟,霍家可以說已經成為了乾山門的一份子,所以小弟就感到為難了。”
楚蒿州的臉色微變,他立即明白了賀一鳴的意思。
如果真的收下了這個弟子,那么日后就不好找乾山門報復了。
若是他出手擊殺了展鴻涂,對于乾山門肯定會有著致命的影響。同樣的,整個霍家也會受到波及。
猶豫了一下,楚蒿州道:“賀兄弟,既然他們剛剛拜入乾山門下,應該無甚感情才是。不如我們按了他們一家人,離開仙島如何?”
賀一鳴微怔,道:“小弟并不反對,但是我看很難。”
他將分手之后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并且點出了乾山門下張和鈦與霍家的交情和關系。說到了這兒,哪怕是楚蒿州也明白,霍家與乾山門之間的關系,果然是無法撇清了。
楚蒿州眼眸中的神色變化萬千,賀一鳴知道他心中難以斷絕,所以也不催促,反正自己將一切毫無保留的相告。至于霍東成與楚蒿州之間是否有緣無分,那就不是他能夠把握的了。
整整一個時辰之后,楚蒿州才長嘆一聲,道:“本門最大的仇人就是海天門,只要能夠將這個門派連根拔起,那么本門眾英靈,也應該瞑目了。”
賀一鳴啞然一笑,聽了他的這句話,賀一鳴頓時明白,楚蒿州為了收這個徒弟,而待與乾山門的仇恨放下了。
至于靈鷲谷,那就不在賀一鳴的考慮之中了。
他心中對于霍東成的未來相當看好,楚蒿州思考了一個時辰才做出最終決定,那么肯定是經過了深思熟慮,日后對于栽培霍東成,絕對是不遺余力。
楚蒿州朝著海天城的方向眺望一眼,道:“賀兄弟,他們也應該清理的差不多了,我們過去看看吧。”
賀一鳴微微一笑,兩人和身邊的一群非人的家伙們一并聯袂朝著遠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