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賀一鳴,還是郝侗,都幾乎是驚出了一身冷汗。
已經到了這最后一步,眼看成功在即,若是在這時候功虧一簣,足以讓人郁悶的自尋了斷了。
龐大的火系力量狂涌而來,瞬間就將賀一鳴的火之力排擠了出去。
而賀一鳴卻是毫不抵抗的將火之力撤了出來。
唯有當親自施展這套火系功法,并且嘗試著操控九龍的時候,他才發現這套功法所消耗的真氣之大,竟然還是在他的預計之上。
特別是那周圍盤旋的九條火龍,根本就是九個吞噬真氣的無底洞,就在五行之力流轉了一固之后,賀一鳴甚至于已經產生了一種被其完全吸干了的感覺。
在最后關頭,他終于是支持不住,幸好郁侗一直在關注著火爐中的變化,而且雙方的真氣始終保持著交流和溝通,所以才能在千鈞一發之際強行接手,終年是穩住了局面。
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賀一鳴這才驚訝的發現,不知何時,自己的身上已經被如雨般的汗水打濕透了。他搖了搖頭,對于這件仿制神器充滿了敬畏的感覺。這東西,竟然比五行環還要難以操控。
雖然他已經近乎于精疲力竭,但是保持著一絲火之力觀看火爐中的情況還是勉強可以做到。
在他的感應中,郝侗一旦接手之后,就又一次的施展那套獨特的火系操控手法了,而且在這一次的施展之中,就連火爐中的九條火龍都開始蠢蠢欲動了起來。
似乎是明白已經到了最后的關頭,所以再也無需留有余力,九條火龍的盤旋速度頓時有了一個飛快的提高。
慢慢的,九條火龍的體積不斷的縮小,而丹爐正中心藥草中的生命力量卻終于開始凝聚了起來。
無數的火浪如飛姬的狂舞著,賀一鳴對于郝侗那深不可測的實力敬佩之極。
終于,那九條火龍爆了開來,在火爐中形成了一個新的化虛為實的爐中爐。
在這個爐中爐之內,強大的藥力終于是成功的凝聚在了一起,當賀一鳴感受到了這種奇異的變化之后,他的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狂喜之色。根據他以前煉丹的經驗,他頓時明白,駐顏丹已經是成功的煉制出來了。
他的心徹底的放了下來,這才有余暇稍微的關注一下這個神奇的,由九條火龍變成的爐中爐。
仔細的“看”了片刻,賀一鳴終于認出來了,這個火爐的模樣與仿照的九龍爐其實一般無二,只不過在仿照的九龍爐之上多了九條火龍的裝飾罷了。若是將那九條火龍的裝飾卸下來,保證里外二個火爐除了大小和虛實之外,就是無甚區別了。不過他也知道,九龍裝飾既然安裝在火爐之上,那就絕對不是偶然若是真的將九龍裝飾卸了下來,只怕這臺九龍爐就變成徒有虛名了。當爐中爐內的丹藥變化完全穩定下來之時,這個爐中爐也開始慢慢的消散了。
賀一鳴默默的看著這個爐中爐,豁然,他的臉色徼做一變,腦海中閃過了一個念頭,他的身體竟然是忍不住激動的發抖了起來。
雖然他以強大的毅力,全力的想要控制住自己的身體,但是那突如其來的沖擊,卻讓他很難做到這一步。
郝侗的目光朝著他的方向微微一瞥,心中頗有些驚訝,不明白賀一鳴為何會突然變得如此的激動,這與他剛才表現出來的沉穡和睿智,似乎是完全變成了不同的二個人似的。
金戰役一躍而起,他上前一步,小心的道:“賀兄弟,你怎么了?”
經過了數月相處,他們二人之間的關系已經相當的酤洽,金戰役這一刻的擔心完全是發自于真心,不舍絲毫的雜念。
賀一鳴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臉上的表情似哭似笑,咬了咬嘴唇,終于道:“駐顏丹,成功了。”
郝侗和金戰役同時翻了一個白眼,金戰役哭笑不得的道:“賀兄弟,區區幾顆駐顏丹,有你這么牽掛的么。”
賀一鳴嘿嘿的笑了數聲,他終于控制住了那激動的無以復加的心情,道:“金兄,有了這個駐顏丹,禮薰就可以一輩子容顏不變,一想到這里,小弟就情難自禁,還請前輩和金兄見諒。”
金戰役撇了一下嘴角,終于忍不住道:“賀兄,你們賢伉儷情深意重,我也不好說什么。但是以你在武道之上的天賦,若是不能夠專心武道,那才是真正的令人遺憾。”
郝侗輕咳一聲,突地插口道:“一鳴,你的武道天賦確實是天下無雙,但是你在丹道上的天賦同樣如此。其實若是分出一部分的精力在丹道之上,對你也無甚影響。”
金戰役臉上的肌肉隱隱抽搐了幾下,終究還是沒有膽量直接頂撞他老人家。
賀一鳴心中暗嘆,想不到在靈霄寶殿,竟然還會遇到藥道人這樣的人物。他收斂了心神,微微點頭,道:“多謝前輩指點,晚輩一定會鉆研丹道,決不放棄。”
郝侗的臉上頓時閃過了一絲如釋重負的表情,他花費了偌大的心力,將這套火系操控之法在暗中傳授給了賀一鳴,若是他放棄了在丹道之上的發展,那么郝侗肯定會郁悶要死了。
金戰役暗中搖了搖頭,打定了主意,等到他們二人獨處之時,將賀一鳴的這個想法給扭轉過來。
郝侗點了一下又,道:“一鳴,其實金師侄說的沒錯,兒女情長,對于我們這些武道之人來說,并不重要。”
賀一鳴考慮了一下,道:“前輩,金兄,如果兒女情長并不重要的話,你們為何會用那么多先天金丹來交換駐顏丹的丹方,而且還準備了那么多的珍惜草藥。若是我估計的不差,你們是打算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也要將駐顏丹煉制成功了吧。”
郝侗和金戰役頓時是面面相覷。
半響之后,金戰役才苦笑道:“賀兄,這都是宗主大人的命令,我們無論如何都妥遵守的。”
賀一鳴微微一笑,道:“那么貴門宗主大人是為了何人才會下達這樣的命令呢。”一老一少對望了一眼,終于是長嘆了一聲,不在勸說了。郝侗轉過了頭,伸手一彈,那丹爐的蓋子頓時移了開來。
九龍爐的蓋子與一般的丹爐道是有些區別的,那蓋子嵌入了丹爐的頂部,并不能將之掀開,而是要慢慢的旋開來。
當爐蓋打開之后,一股清香頓時傳了出來。下一S1,整個房間中就充滿了這種奇異的香氣。
賀一鳴等人的目光同時落到了丹爐之內,雖然郝侗與賀一鳴都曾經以火之力探索過內中情形,但此時的心中卻依舊是頗為激動。
能夠在第一次煉制之時就將駐顏丹煉出來,這個結果大大的出乎了他們的意料之外。就算是郝侗也在心中暗自慶幸,自己在煉制丹藥之前讓賀一鳴參與,否則哪怕是他摸透了丹方的奧妙,也無法來一個五行轉換。
瞅了眼丹方,他心中明權,想要椅駐顏丹煉制成功,應該是具個頂尖的煉丹師合力而為,才能夠完成這種特殊的五行轉換過程。
但是想要齊心合力,又豈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一旦有了絲毫的不協調,肯定就是前功盡棄。
若非是有了賀一鳴這個五行兼修的怪胎,他還真的沒有多大的把握能夠煉制成功呢。丹爐之內,靜靜的躺著八顆散發著五色光芒的丹藥。
這些光芒雖然較為黯淡,但是這三人是何等眼力,自然能夠看出其中的不凡之處。郝侗微微點頭,道:“八顆駐顏丹,不錯,這一次的收獲很好。賀一鳴亦是滿臉笑意,目光落在了丹藥之上,笑呵呵的合不攏喟。
從表面上看過去,他似乎是因為這八顆駐顏丹西高興,然而唯有賀一鳴自己明白,他這樣的笑容只不過是在掩飾著自己內心的某種近乎于瘋狂的喜悅罷了。
當然,在這份喜悅之中,也有著一份忐忑,這樣復雜的心理,實在是不足為外人道也。
郝侗伸手一招,從煉丹房的一個墻壁的壁櫥中頓時飛來了二個晶瑩剔透的玉瓶。
他打開了玉瓶,將八顆駐顏丹分別放入了二個玉瓶之中,其中一個盛放了二顆,另一個盛放了六顆。
當他拿起玉瓶的時候,猶豫了一下,終于從六顆駐顏丹的那個瓶子中又取出了一顆,放入了二顆的玉瓶中。隨后,他將這三顆駐顏丹拋給了賀一鳴。賀一鳴驚訝的道:“前輩,按照當初的約定,晚輩只需要二顆就夠了。
郝侗微微擺手,道:“這一次煉丹,若非有你相助,肯定是失敗無疑,三顆駐顏丹,是你應該獲得的。”賀一鳴沉吟了片刻,終于走向著邢侗深深一躬。
這一次的煉丹,他不但獲得了三顆駐顏丹,而且還學到了一套火系的操控功法。
然而,真正令他驚喜若狂的,還是這個九龍爐。
這件仿制神器,在最后關頭,給他帶來了一個無法想像的驚喜。
他的腦海之中,所盤桓著的,就是那個爐中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