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大的真氣在賀一鳴的體內如同潮水般的流動著。
在這種比斗的情況下,哪怕賀一鳴再白癡,也不可能使用五行合一的傾力一擊。
但是,當開山三十六第二十三式釋放出來的那一刻,已經足以引起天地之力中的金系力量朝著他的身上瘋狂般的匯集而來了。
在這一式的面前,哪怕是真正的尊者大人也曾經被無奈的迫退了一步。
雖然此時的第二十三式并不是由第一式開始慢慢的施展到最后,雖然這一式并沒有真正的達到那一夜的不可思議的威能,雖然賀一鳴的手中并沒有百零八所化的犬關刀二但是,在賀一鳴面前的,也同樣不是天池尊者徐自勵,而是尚未聚頂成功的金戰役。
那高高舉起來的手掌之七,閃爍著金屬色的光芒,無論從任何角度上來看,這似乎都不再是一個人類的手掌,而是一把恐怖的兵器。
當這只手掌高舉到最頂點之時,賀一鳴毫不猶豫的劈了出去。
沒有絲毫停頓的,那強大的鋒鐵真氣發出了剌耳的尖嘯之聲,劃破了面前的空旬,劃破了對于他的禁錮,利破了三花與鼎足之間的差距,以銳不可擋的氣勢朝著金戰役沖去。
在金戰役的身周,蔓延著鼎足之后所形成的穩固而強大的真氣,當這種真氣開始蔓延之時,哪怕是普通的三花境界的強者,都要被這私真氣所禁錮。
這就是形成了鼎足之勢的最大優勢。
但是,當賀一鳴的這一掌劈出來之時,所有的禁錮力量都在這一掌的威勢之下消散了。
金戰役心中的驚濤已經達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他不僅僅被這一擊所發揮出來的強大威勢所震驚,而更令他感到難以置信的是,他認得這一式的來歷,而這一式本來就不應該出現在西北之地。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金戰役終于如飛般的向后退去。
與那一夜的徐自勵一樣,在這一式的強大威壓之下,只要有其它的選擇,就不會有任何人選擇與之硬拼。
賀一鳴耳中傳來了嘩嘩之聲,就像是退潮之水般,內直凝聚在他身周的如同蛛網一般的禁錮力量在這一瞬間消失的干干凈凈。
不過賀一鳴并沒有放松,他一步踏出,如影隨形的逼了上去,在他的手中,那第二十三式的威能正在逐漸的增強著。
他就像是一把巨斧,破開了那漫天的大浪,來到了水源的盡頭,想要將之完全斬碎。
金戰役的眼神一變,涌起了強烈的到了極點的戰意二或許,直到賀一鳴破開了他是鼎足防御網之后,他才真正的將這個、僅有三花境界的年輕人視為了能夠與己相提并論的強者。
他的身形不再后退,而是同樣的一拳轟出。
隨著這一拳轟出,在他身邊的水之力頓時消失的內干二凈,取而代之的,卻是一股沉穩的到了極點的力量。
賀一鳴的心中涌起了一種強烈的怪異感覺。
剛才他以土系功法擎天印乘迎擊金戰役的攻勢,如今金戰役卻以土系功法來抵擋自己的開山三十六式,這攻守之間,真是瞬息百變,令人難以掌握。
巨大的轟鳴聲從二人交鋒處響了起來。
賀一鳴的開山三十六式的威能,竟然被金戰役硬生生的接了下乘。
雖然此時金戰役的雙腿已經有一半沒入了地面之下,但他畢竟是將這一擊給完全的接了下來。
此時,金戰役的膝蓋以下已經是深陷泥土之中,非但如此,那如同蛛網半的裂縫世已經遠遠的傳了開來。
金戰役只不過是將部分的壓力傳到了腳下,就已經造成了如此可怖的威勢,由此可見,那開山三十六之中所蘊含著的力量究竟有多么的強大了。
賀一鳴雙眸中精光一閃,剛才那一擊若是由大關刀擊發的話,那么金戰役縱然是有龍槍在手,只怕也要被劈成二半了。
但是,他們之間的交鋒并非生死之戰,若是真的失手將對方砍了,只怕活著的那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二他正待握續出手,但一股徹骨的寒氣卻在瞬間冒了上來。
在金戰役的身邊,他曾經有過這樣的一次經驗。
小城立家之中,在遇到刺客之時,金戰役將手中龍槍拋出之前的那一刻,他就有著這種毛骨悚然的驚栗之感。
幾乎就在這種感覺剛剛泛起來的那一刻,賀一鳴已經明白金戰役要反擊了。
心念電轉,他的身體已經在此時做出了正確的判斷。
雙腳微微用力,他已經是如風般的飄了出去。
隨后,他就看見金戰役的身體從泥地中拔了出來,從他的身上泛起了強烈的縱然是賀一鳴也感到了自愧不如的強大金系氣息二與賀一鳴的大關刀相比,這股氣息或者少了幾分狂暴之氣,但是在鋒銳之上,卻更加的可怖了幾分。
這就是槍和刀之間的最大區別,但在威力之上,卻是絲毫不差。
恍像間,金戰役似乎變成了一桿巨槍,他就這樣平平的刺了過來。
就和賀一鳴的大關刀一樣,沒有任何的花巧二面對著這驚天一剌,賀一鳴渾身的汗毛倒豎,他甚至于是嗅到了一絲死亡的氣味。
與那一日不同,這一槍已經將他鎖定,雖然在金戰役的手中并沒有龍槍,但他的手沖也同樣的沒有兵器。
與此同時,賀一鳴也感到了,在他的身周,那種強犬的禁錮力量再度出現了。
這就是鼎足之勢,一旦形成了鼎足之勢,就相當于擁有了凝固空間的力量,在與人對敵之時,所占據的便宜實在是太大了。
至此,賀一鳴終于明白,為何在見到了熊無極與楊昊等人的一戰之后,金戰役改變了挑戰他們的打算。因為在金戰役的眼中,這些人已經沒有了讓他挑戰的資格。
輕嘆一聲,若是在昨日,賀一鳴或許會在無奈之下選擇與其硬拼,或者是使用土遁之術暫避一時。
但是此時賀一鳴的身體繼續的向后退去,他就像是一陣風,輕飄飄的毫不受力,但是他的身體卻始終與金戰役的手指尖保持了那么的一尺距離。
就是這區區的一尺距離,就像是咫尺天涯,永遠都是可望而不可及。
二個人飛退著,條戰役前進的速度有多快,賀一鳴后退的速度就有多快,就像是金戰役在頂著賀一鳴前進似的,二者之間的距離沒有絲毫的縮小,也沒有半分的增大。
金戰役身上的氣勢越來越強,最終達至巔峰。
但就算如此,他卻依舊是無法拉近哪怕是一點兒彼此的距離。
終于,那巔峰的卻無法持久的氣勢終于開始下跌了,當這股氣勢跌至底谷之時,金戰役的身形陡然停了下來,他目光復雜的看著賀一鳴,似乎是想要將他看穿看透似的。
賀一鳴微微的一笑,臉上的神情無喜無悲,但卻是充滿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金戰役長吸了一口氣,道:“佩服。”
武道修為達到了他們這樣的境界,已經完全可以利用氣機鎖定來攻擊敵人。
金戰役在發出那凌厲無匹的以身做槍的瘋狂一擊之時,就已經將賀一鳴徹底的鎖定了。
在氣機相互牽引的情況下,哪怕賀一鳴是逃到了天涯海角,也休想避開這一槍。
正如賀一鳴在施展了開山三十六式,并且鎖定對方的氣機之時,金戰役也是擺脫不掉,唯有硬拼一途的道理一樣。
但是,當金戰役剌出那一槍之后,卻突地發現,賀一鳴變成了一股風,一股根本就無法捕捉的風。
在這股風的力量之下,他已經鎖定了的氣機頓時變得微妙起來,而且在下一刻,就連他本人都無法確定,這是否還是賀一鳴的氣息了。
就這樣,他也僅能依靠眼睛來鎖定賀一鳴的存在。
只是,少了氣機的牽引之后,當金系氣息提聚到巔峰,并且無可避免的衰落下乘之后,哪怕是金戰役,都是后繼無力,唯有被迫停下追擊。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旬,二人一攻一守,攻守互換,再次攻守互換。
三次乘回不過是幾個呼吸之旬,就已經完全的結束了。
但就是這樣的幾個來回,卻已經讓他們對于彼此有了一個完全不同的心里評價,都開始變得真正的正視起對方了。
賀一鳴微微一嘆,道:“僥幸。”
確實,能夠擺脫對方的氣機牽引,這并不僅僅是風系力量的功勞,更多的卻是云霧之力從中摻合的結果。
只不過,賀一鳴使用了風云霧之書上的隱匿之法,所以金戰役只能夠感應到風的力量,但對于云霧之力卻是一無所知。
這并不奇怪,連徐自勵拿著秘籍數十年如一日的觀看,都因為缺少風系天賦而一無所知,就更不用說是剛剛接觸的金戰役了。
金戰役大袖一揮,他身上的氣勢已經完全消失。
賀一鳴略一遲疑,他立即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其實在他的心中,并沒有真正的盡興,他還有翻天印,還有風火之花沒有使出,甚至于還有冰凍力量和僵化之術。
但他卻明白,金戰役肯定也是有所保留。若是真的硬拼下去,任誰也沒有必勝的把握。
緩緩的,來自于賀一鳴身上的強大戰意亦是慢慢的腿了下去。
金戰役朗聲大笑,道:“賀兄,金某有一個請求。”
“你說。”
“我想請你與我聯手,與祁連雙魔一戰。”金戰役的目光中有著強烈的希刻之色。
賀一鳴毫不猶豫的搖頭,以沒有半點兒商量的口氣道“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