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戰役的身體一動,已經是躍出了這個房間,朝著城外飛一般的跑去。
賀一鳴不甘示弱的離地而起,循著他離去的方向追擊而去。他們都知道,若是要交手的話,那么就唯有離開這座城市,到一個無人的地方才能痛痛快快的出手。
若是在這個院落之中交手,那么一定會引起無數人的圍觀,根本就無法將各自的實力發揮到巔峰地步。
張仲巷猶豫了一下,臉上的神情變幻莫測,終于是強行將內心中的渴望壓制了下來,并沒有跟著去一探究竟。
這二個人的身份特殊,一旦交手,無論是誰獲勝,都將引起會引起一片狂風暴雨般的沖擊。
對于他而言,知道結果絕對不是一件好事。既然如此,不如就裝作不知此事的好。
只是,喪失了一次觀戰的機會,確實讓他感到萬分的遺憾。
不過片刻,賀一鳴二人已經遠遠的離開了城市,金戰役對這里附近的情況明顯要遠遠的比賀一鳴熟悉許多。
他并沒有施展那一日晚旬,縮地成寸般的神奇功法,而是就以本身的輕身功法趕路,但曉是如此,速度之快,依舊是無與倫比。
緊緊的墜在了后面,賀一鳴也沒有想要超越過去的意思,就這樣奔行了半個時辰,終于來到了一處目光所及,渺無人煙的地方。
金戰役停了下來,轉身,他冷然的看獸賀一鳴,沉聲道“賀兄,你可知以前我為何不愿意向你挑戰呢?”賀一鳴抱拳一衫,道:“正要請教二”
金戰役的臉色凝重之極,道:“雖然賀兄已經凝聚三花,并且擁有了能夠直接使用天地之力的神奇功效。
但是,你畢竟尚未形成鼎足之勢,所以我一直在等二”他的眼中閃爍著自信的到了極點的光芒:“我在等待你凝聚金之花,并且形成鼎足之勢。一旦到了那一日,就將是我挑戰你的日子了。”
賀一鳴心中微動,揣摩著他的口氣,似乎鼎足之勢成形與否,司樣有著極大的差距,而且這種差距幾乎是難以彌補的。
輕咳了一聲,賀一鳴道:“既然如此,金兄為何要改變主意了呢?”
金戰役微微一笑,道:“因為我想要試試,如此而已。”
賀一鳴心中一陣氣惱,就因為他突發奇想的想要試一試,就冒然的提出比武,這也實在是太自大了。
金戰役犬袖一揮,身上的氣勢突地了起來,他的聲音高昂而充滿了力量:“賀兄,想要試一試鼎足之勢的威力么,你可要小心了。”賀一鳴雙目一亮,心中的那點兒不滿立即就是不翼而飛,他的情緒在瞬間就已經進入了平靜無波的境界之中。
同樣強犬的氣勢從他的身上狂涌而出,賀一鳴的雙目炯炯有神,與他交手過的三花級別的強者已經不少了。但是在凝聚了三花,并且成功形成鼎足之勢的,他還是第一次遇到。要說心中沒有一點兒的忐忑,自然是不可能之事。不過此刻在他心中最為強烈的,依舊是一股莫名的興奮,以及在即將面對超級強者之時的那份不可思議的冷靜。
金戰役陡然跨前了一步,他身上的衣衫颯颯作響,每一次響動,都象是帶起了虛空中的某種強大力量,并且讓這種力量朝著四面擴散了出去。
賀一鳴的雙耳微微抖動,在這一刻,他聽到了水的聲音,一開始之時,還僅僅是小溪泊泊流動之聲,但隨著金戰役的腳步,這種聲音逐漸的睜大,從小溪變成了大河,再從大河變成了大海。
那一望無際的汪洋大海仿佛是在一瞬間就已經出現在賀一鳴的面前了。
他的臉色微變,若是此刻閉上了雙目,僅僅的從耳朵來了解外界的一切。那么賀一鳴會感到,迎著他而乘的,并不是金戰役,而是一個有著十米之高的巨浪,朝著他的方向狂涌而乘。
這樣的威勢,哪怕是賀一鳴,也絕對是第一次遇到。
縱然是昔母的熊無極,也沒有給過他如此巨犬而不可思議的壓力。
在這一刻,他恍惚間似乎是想起了一件事情。
曾經有人告訴過他,金戰役嘗試沖擊聚頂尊者境界,但是最終功虧一簣。
尚未交手之前,他對于自己充滿了自信,但是當真正的交手之后,他才明白,原來最接近尊者的強者所擁有的威能依舊是超出了他的預料。
怪不得昔日禾氓等人并不看好自己,果然是有著先見之明。
眼簾微微的閉了起來,賀一鳴雙腳穩穩站走,他的手上擺出了一個奇異的手印。
擎天一柱,擎天印”…
在他的腦海中,迅快的浮現出了天池主峰那高大無邊的形象,在他的身上快速的彌漫著一種滄桑的味道。
似乎他就是一座巨峰,已經屹立在此地千萬年的巨大山峰。
他的雙手慢慢的向上舉起,就象是一座山峰從無到有,從地底經過了億萬年的變化之后,一點一點的朝著天空上升。
金戰役的眼中同時露出了一絲欣慰之色,他能夠清晰的感應到賀一鳴身上所發生的奇特變化。
賀一鳴并不是尊者,甚至于連鼎足之勢都并未形成,但是他與天地之間的力量溝通,卻已經讓自己都感到了強烈的妒忌勻他的這一擊巳經并不是僅有自己的力量,而是借助了腳下這片大地的力量,已經擁有了足以與他抗衡的本錢。
“轟“……”
巨大的聲音響了起來,金戰役終于來到了賀一鳴的面前,一掌筆直的拍了下來,那無邊無際的巨浪頓時將他沒頭沒腦的覆蓋了進去。
然而,僅僅是片刻之后,在金戰役的氣勢籠罩之下,竟然出現了一絲并不和諧的聲音。
賀一鳴的雙掌終于抬了起來,那一寸寸的移動速度并不快,但卻是沒有片就的停歇。
一座巨峰,終于在大海深處冒出了頭,一開始還是一片小小的珊瑚礁,但隨后逐漸的增大,變成了小島,變成了大島,甚至于有著變成一塊大陸的趨勢。
但是,在這一刻,賀一鳴突然停了下采,因為他突兀的發現,在自己的身周,那無盡的海洋竟然帶給了他一種凝固的感覺。
在他的力量揮發到一定的程度之后,這種感覺就變得無比的強烈了。
周圍的每一寸空間之中都有著巨大的力量,這是一種壓迫的力量,卻是如此的不可抗拒。
賀一鳴的體內真氣迅快的轉動著,并且毫不猶豫的狂涌而出,想要將這種力量擊潰,并且從中解脫出來。
只是,無論他如何用力,都無法對這種力量形成有效的抵抗。
在這股力量之中,有著水的奔騰氣息,有著土的凝重厚實,也有著金的尖銳鋒利。
賀一鳴的臉色終于變得異常難看,他終于明白了。
所謂的鼎足之勢,所代表的就是禁錮。
在所有的形狀之中,三足鼎立無疑是最為牢固的,而當三種力量通過了某種特殊的功法聯合到一起,并且形成了這種形狀,那么這三種力量就有了脫胎換骨般的變化。
雖然還不能象尊者那樣與天地之力完全溝通,展現出種種不可思議的神奇效果。但是對于力量的凝固和厚實方面,卻已經與普通的三花強者再也不在司一個檔次之上了。
金戰役的臉色平靜之極,他靜靜的看著賀一鳴,似乎并沒有繼續出手的打算。但就是因為這種平淡的目光,卻激起了賀一鳴體內深埋著的強大戰斗意志。
其實,若是在面對其他人之時,金戰役早就趁勝追擊了。但是當對手換成了賀一鳴之后他的心中也是有著一種無奈的感覺。
做為一個三花強者,竟然擁有鉆地之術,這其實已經是立于不敗之境了。
所以金戰役并不敢輕易的施展最后手段,若是讓賀一鳴感到了危機,他往地下一走,那么這一場戰斗就會變成了膠著狀態,難以分出勝負了。
昔日面對熊無極和狐熊靈獸之時,金戰役之所以想要出手,那是因為他有著堅定的信心,憑借著他的鼎足之勢,有把握將對方禁錮住,起碼能夠延遲對方施展鉆地之術的時間,并且將之一舉擊敗。
但是在感應到了賀一鳴對于土之力的掌握之后,他就再也沒有了這個自信。
除非是賀一鳴自己不再施展鉆地之術,否則他絕對無法阻止。
正當金戰役思考著,應該如何引誘賀一鳴繼續出手,最好以某種方法逼迫他離地而起之時,他卻突地感覺到,對面的賀一鳴變了,他身上的氣勢在一瞬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二面對著金戰役,賀一鳴昂首挺胸,他的雙眸之中閃爍著內種決然之色。
手印功法已經在瞬間消散,但是賀一鳴的手掌并沒有放下,而是高高的舉過了頭頂。
賀一鳴似乎是消失了,他的身體已經消散在這無盡的空間中二就像是剛才的金戰役化身為活天巨浪一般,賀一鳴也是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某種強大的力量之中。
在這一瞬旬,賀一鳴不再是那屹立了千萬年的高山巨峰,而是變成了一把巨犬的,仿佛是頂天立地的,有史以來最犬的巨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