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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增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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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嶸國都,那座巨大的寺院之中,獨居一人的詹天豐輕輕的放下了手中的薄紙。/W.Β5。OМ//

  雖然這張紙頭幾乎沒有任何份量,但是他的動作卻是小心翼翼,仿佛這張抵頭重若千鈞似的。

  在他的面前,還有著大師堂中的五名先天大師,他們都是一臉的凝重,似乎也在猶豫不絕,又似乎是在等待著詹天豐的決定。

  良久之后,詹天豐輕聲道:“你們說說,應該如何是好。”

  眾人的目光有意無意的移到了毛烈光的身上,這位在開嶸國中第二號的人物苦笑一聲,道:“這個賀一鳴,還真會惹事生非,竟然惹到了圖騰一族的身上。嘿嘿,真是年輕氣盛啊。”

  成傅眉頭微皺,道:“師傅,信中說,賀一鳴并沒有進入深山,也沒有擊傷狼圖騰使者,那張圖騰更不是他拿走的。”

  “他看見闖了大禍,當然不肯承認了二除了他之外,還有何人能夠身兼五行之力,而且還能夠輕易的擊傷狼圖騰使者。”毛烈光嘿嘿的笑了二聲,道:“他前幾個月中,就在深山之中,誰知道他做了什么事情。起碼在時間上有這個,可能。”

  眾人頓時默然,唯獨成傅眼中閃過了一道精芒,道:“師傅,賀一鳴既然說過,想必應該不會撒謊。”

  毛烈光頓時是為之一滯,他狠狠的看了眼自己的徒弟,但是這個最令他疼愛的弟子卻依舊是一副,堅定不移的表情。

  搖頭暗嘆,不過毛烈光的心中并沒有真的生氣,也并沒有因為他削了自己的面子而有何難堪的感覺。

  當然,店是換了一個人,哪怕是在開嶸國大師堂內僅次于他的徐條頂這么說,那么肯定會得到毛烈光毫不客氣的反擊。

  詹天豐終于失笑道“你們二個也不用爭了,無論是否賀一鳴前往狼圖騰一族偷取圖騰,都已經沒有多大的區別了。我現在是想要問你們,我們是否應該前去增援。”

  毛烈光毫不猶豫的道:“太師,這是橫山一脈的事情,輪不到我們處理。”

  詹天韋不動聲色的看向了成傅,道:“你說呢?”

  成待猶豫了一下,終于是重重點頭,道:“太師,我們應該派人。在我們的這個地位上,起碼要派遣二位先天大師二”

  毛烈光張了張嘴,但最終還是沒有反駁。橫山一脈雖然并非國家,但畢竟是在開嶸國的勢力范圍之內,而且他們所面對著的敵人,卻是整個西北諸國的公敵圖騰族人。如果開嶸國的大師堂真的連一個人也吝嗇不出,那么第二天肯定會被整個西北諸國所唾棄。

  詹天豐的目光重新落到了面前的這一張薄紙之土,連帶著房間中,所有人的目光也同時投向了這一點。

  這張薄紙是橫山一脈弟子在一天前送到的,上面記載了最近發生在橫山一脈之上的事情,連狼圖騰一族離山的原因也毫不猶豫的寫了出來。當然,賀一鳴義正嚴詞的聲明,那位前往圖騰一族的人并不是他,而且也不知道寶庫中的圖騰究竟是從何而來。

  雖然他們并沒有做任何的掩飾,但正因為如此,所以反而能夠取信于人。

  良久之后,詹天豐長嘆一聲,道:“也罷,你們誰想要前往橫山走一遭。”

  聽到了他的決定之后,哪怕是毛烈光都未曾表示意外。以詹天豐的老道,又豈能想不出其中的關鍵所在二他若是不司意派人援助,那才叫做有鬼了。

  成傅的眼睛一亮,上前一步,道:“太師,晚輩愿往。”

  詹天豐的臉色一沉,道:“別人都可以,但你不成。”成傅微怔,道:“太師,為何晚輩不行?他的聲音中充滿了一種不平之氣。

  在成傅與賀一鳴交手失利之前,他雖然也是大師堂中排名前五的頂尖高手,但是無論是氣度還是本身的實力,都遠不能讓他質疑詹天豐的決定。

  但是任誰也沒有想到過,在那次失利之后,成待非但沒有從此一蹶不振,反而是奮發圖強,在詹天豐的指點之下,堅持了一種極為特殊而且是艱苦的非人想象的修煉方式,并且在這種情況之下,竟然也曾經再度頓悟過一次。

  正是因為有了這樣的經歷之后,所以成傅在開嶸國大師堂中的地位急速提高,特別是在詹天豐的眼中,甚至于已經不比毛烈光遜色了。

  整個大師堂內,也唯有他還敢在詹天豐做出了決定之后,還敢提出自己的疑問。

  詹天豐雙目中平靜無波,道:“成待,你知道這一次的對手是誰么?”

  “弟子知道,是深山之內的圖騰一族二”

  “那么你可知道這一族的可怕?”晚輩知道。”成傅肅然道:“圖騰,族是整個西北的心腹大患,圖騰使者更是絲毫也不遜色于先天境界高手的強大存在。與這些人交手,確實是十分危險之事,就算是將性命丟在了那里,也是毫不為奇的。”

  詹天韋冷哼了一聲,道:“原來你還知道這一點,那么你還要堅持去么?”成待垂手,依舊是道:“不錯,晚輩還是想要前往橫山一行。

  詹天豐眉頭微皺,道:“為什么,你是因為放不下那人,還想要與他攀比么?”

  成傅微微搖頭,道:“太師,晚輩雖然不敢妄自菲薄,但也心知肚明,在天賦上絕對無法與那人比肩,所以早就沒有這個奢望了。”

  詹天豐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下來”個人有斗志固然是好事,但若是將目標鎖定在一個高不可攀的地步上,那就不是好事,而是一種致命傷了。

  如今的賀一鳴,對于成傅來說,已經不再是一個能夠比較的目標了。

  若是成傅還牢牢的惦記著昔日的失敗,而如同有了魔障般的想要擊敗賀一鳴,那么對于他就不再是一件好事,而是一個悲哀了。

  “既然如此,你為何還要堅持去。”成傅的雙目陡然一亮,道:“太師,晚輩在這封信中,見到了一個人的署名。”他的目光再度落到了信抵之上,道:“徐呈長,這可是天池一門近來來名頭最盛的年輕百散天二他能夠前往橫山,肯定是想要積蓄經驗,為了日后的武道之路打好最堅實的基礎。”詹天豐這才有些動容,他遲疑的道:“你是為他而去?”是,正因為狼圖騰族人的強大,所以與他…們進行生死之戰,就是我們實練的最佳對手。我們在晉升先天之前,就是通過生死試煉來磨練自身的武道之路,如今都已經成為了先天強者,那為何反而要放棄這個傳統呢。”毛烈光苦笑一聲,西北之中,后天高手有多少人,先天強者又有多少人。

  以生死試煉的方式進行淘汰和刺激個人的武力,這在后天之時當然可以。畢竟,死亡一個或者是十個,后天高手,人們也不會有多么的在意。但若是有一個先天強者在這種試煉中死亡,那么任何一個勢力都是難以承受的。

  不過,這個道理成傅又豈會不知,他之所以這樣說,純粹是為了表達他此刻…的決心罷了。

  果然,成傅深吸一口氣,道:“晚輩可以輸給賀一鳴,但卻絕對不想再輸給其他人了。”成傅的聲音鏗鏘有力,就像是被錘子釘入了心中似的,一字一坑:“木盡天,徐呈長,我都不想輸。……房間中頓時沉熙了下來,詹天豐冷然的目光落到了成傅的身上,而他則是毫不退縮的與這位開嶸國真正的主人對視著。

  毛烈光的臉上早就是落下了一片冷汗,他心中暗罵,成傅這個死腦筋,竟然敢在老太師的面前說出這番話,真是不知死活啊。

  然而,房間中的另一位有資格列席的先天強者徐條頂卻是暗自點頭,他仿佛是不經意間瞅了眼身邊的毛烈光。心中暗道,這樣的師待,竟突然會教出如此杰出的弟子,真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不過,成傅如此的杰出,日后只要不死于他人之手,那么開嶸國的下一位一線天強者,還真有可能就是他了。

  詹天豐終于閉上了眼睛,緩緩的坐了下來,道:“烈光。”

  “在。”你陪著成傅走一趟吧。”詹天豐淡淡的道:“記住,帶著他回來。”毛烈光臉上的苦色早就是一掃而空,他肅然道:“太師請放心,就,算是我回不來,成傅也一定會回來的。”詹天豐一揮手,眾人都是甚有就契的退出了這間在開嶸國內好比禁地一樣的房間。

  離開了之后,眾人所感受到的那股來自于詹天豐身上的龐大壓力這才豁然教去。毛烈光怒瞪了成待一眼,道“收格一下,我們走。”

  不過,當他轉過了身體之后,臉上卻浮現出了一絲極度滿意的神色,有徒如此,夫復何求在三位先天強者離開了詹天豐的房間之后,他又一次的拿起了桌面上的紙張,口中輕聲的細喃著“真是奇怪,究竟是誰嫁禍賀一鳴呢?”成傅也只不過是在看到了紙張的內容之后,選擇了相信賀一鳴的說辭。但是,詹天豐卻直接的認定了,此人絕對不是賀一鳴。

  五行真氣,身兼五行?”他的眼睛突地一亮,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身體就有些控制不住而激動了起來。

  “師傅,難道真的是您出手的么嘿嘿,不管是否您出手,結果都一樣了。只要讓圖騰一族知道在山林之外,還有著如此一位年輕高手的存在,他們肯定會不計一切代價也要將之除去的。……詹天豐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道:“借刀殺人,唯有達到這個地步,才是真正的爐火純青啊。”在這一刻,他已經想通了許多問題。

  將圖騰一族招惹而來之后,倒霉的就將是整個西北二而若是任由賀一鳴發展下去,只怕就是開嶸國倒霉了二一想到賀一鳴發出的那道血洗開嶸國大師堂的警告宣言,他的心中就是郁悶的隱隱生痛。

  若非師傅和師兄都表明不再插手國事,而賀一鳴的身后還站著一個百零八和橫山一脈的話,他又豈肯輕易認輸,從而成了整個西北諸國的笑柄。

  不過從此以后,詹天豐也明白了。只要此人不死,開嶸國的三大強國之位,早晚要易手他人。

  然而此時,他多日來的苦惱已經徹底消除,詹天豐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縷奇異的笑意:“與其我一人倒霉,不如讓整個西北來承擔同樣的后果吧。賀一鳴,既然你被圖騰一族所關注,那么,你死定了…”天羅國之內,水炫槿慢慢的將手中的紙張放了下來,他的臉上不動聲色,卻是微微的捏著長須,似乎是在者慮著什么。

  他的大弟子薛烈已經看清楚了紙張中的內容,他的臉色微變,道:

  “師傅,您不能去啊。”水炫牲啞然失笑,道:“為何不能?”“師傅,您的年齡已經那么大了,怎么還能夠前去冒險呢?”他的臉色涌起了一陣激動之色,道:“師待,就讓弟子代您去吧二,水炫橫放聲大笑,道:“薛烈,莫要胡說了,人家可是堂堂的橫讓一脈,哪怕是先天長老都有著數位之多,難道還會在乎你一個小小的后天高手么?”薛烈的臉上頓時紅透了,他當然明白,自己這個內勁十層巔峰的高手,縱然是在天羅國都也算得上是一號頂尖的人物,哪怕是幾大家族都不敢輕易招惹。但若是放到了橫山一脈之中,能夠與他比肩的,至少也有著四個巴掌的人數。讓他前去,也只不過是丟臉而已。

  他深深的低下了頭,道:弟子慚傀,沒有能夠進階先天,讓師傅您失望了。”

  水炫槿搖了搖頭,道:“薛烈,不要胡思亂想了,先天境界又豈是那么容易能夠進階成功的。哪怕是為師當年,若非是有幸得到了一顆風系的先天金丹,也是終身進階無望二,薛烈的臉色依舊是頗為難堪,但他卻知道,水炫牲所言,絕對是至理名言,若非如此,先天大師也不可能那么難得了。

  水炫牲站了起來,朗聲道:“為師這就動身,你去向寒下通報一聲吧。”

  薛烈一怔,道:“師傅,您不去親自和陛下說么。”不用了。”水炫桂搖著頭,他的神情似乎帶著一絲奇異的神色,以近乎于呢喃的口氣道:我想要在臨走之前,好好看一看這片土地。”

  薛烈霍然抬頭,他怔怔的看著水炫謹,欲言又止。

  水炫槿啞然失笑,道:“薛烈,為師近日聆聽風聲,偶有所悟,這一次去,哪怕是不能殺敵,卻也足以自保,你無需為我擔心了。”

  說罷,他大袖一揮,身體驟然間消失在原地,下一刻,他已經出現在數十米之外。

  薛烈瞪大了眼睛,他的臉上驚喜交集,水炫楂的身法竟然變得如此不可思議,那還有什么可擔心的呢?

  若是賀一鳴在此,并且看到了這一幕,那么他一定可以知道,自己從風之力中領悟而來的二點一線之法,再也不是什么獨家所學了。

  火烏國之內,皇宜寶塔之中,二位老人相對而坐。

  能夠被邀請到這座高塔上的,除了皇室中的最頂尖人物之外,也就,唯有和庭世光司階的先天強者了。

  此刻,面對面而坐的人,正是庭世光和新近晉升先天的謝知恩老爺子。

  慢慢的放下了手中的那輕如鴻毛,卻重如泰山的哦張,庭世光的臉色說不出的嚴肅。

  “賢弟,你怎么看。”

  謝知恩沉吟片刻,道:“…小弟一切以兄長馬首是瞻二庭世光眺望遠方,良久之后,終于道:好,既然如此,為兄已經決定赴約,若是為兄這一次回不來的話,那么日后火烏國就要靠賢弟來支撐了。”

  謝知恩臉色大變,道:“大哥說哪里話來,就算是要去,也應該是小弟前去。”

  庭世光嘿嘿一笑,道:“這一次的對手并非普通人,而是圖騰狼族中的高手。若是我估計不差,前往橫止的圖騰使者肯定不少。你新晉升先天不久,就連境界都沒有完全鞏固,若是與他們照面,只怕是兇多吉少啊。”謝知恩頓時是啞口無言,庭世光的話雖然不太中聽,但卻是絕對的事實。

  庭世光慢慢的閉上了眼,道:我們與賀一鳴的關系非司尋常,這一次無論如何都要去一趟的,何況,連天池山最杰出的后起之秀徐呈長都在橫山之上,想必也不會有太大的危險吧。”

  謝知恩的嘴巴張了一下,卻是什么也說不出來。

  火烏四大家族都是傳承了干年左右的夫世家,別人或許不知道圖騰一族代表了什么二但他們又豈有不知之理。

  這可是連西北所有國家和門派加起來,都不是對手的強大力量。

  與這股強勢力量對抗,任誰也不敢說能夠安然生還二庭世光站了起來,他孤身一人登上了高塔頂端。

  這里,是整個火烏國都最高的地方。

  寒風凜碎,如刀告面,但他就是站在了這里,仿佛是對此一無所覺。

  他看著腳下那如同螻蟻般的生命,心中突地涌起了一種強烈的不舍。

  這是他的國家,是他愿意為之付出一切的地方。可是這一次,或許就是他最后一次站在這里觀看眼前的這一幕了。

  此時,此巍,這普普通通的,與往日一般無二的景象,卻是如此的動人心弦!

  在他的下方,謝知恩默默的看著他,似乎是能夠體會到他此刻的心情。

  哪怕是這位活了百余年的老人,在這一刻的心中,都是決不平靜,一”來自于橫山一脈的傳信,在開嶸國和周圍的小國先天大師們流傳著。

  在隨后的幾天之中,每一個人都做出了自己的決定二只是,幾乎所有人都做出了一個選擇,在這種沒有威脅到他們的情況下,幾乎所有的先天大師們都選擇了默然旁觀。

  小國眾聯盟,在現實之中,果然因為各自不同的利蓋而無法保持一致的決定。

  除了天羅國和火烏國之外,橫山一脈就再也沒有得到其他先天強者的增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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