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陽光,像無數只金箭,從小窗口射進來。
賀一鳴突地長身而起,來到了后院之中。在這個全部屬于賀家的院落之內,他并沒有多大的顧慮。
此刻的天氣正是炎熱的夏季,頭頂上的太陽火辣辣的照著。只是以賀一鳴此刻的內勁修為,已經不太畏懼寒暑的變化了,只要周圍的溫度不至于達到變態的地步,他都不會有太大的感覺了。
此刻,他穿著一身貼身短褂,幾個起落間就已經來到了空無一人的院落中。
雙拳平伸達肩部,整個人輕輕一晃,如同一塊巨石般開始在原地抖動起來。
滾石拳,這門金系內勁功法在他的手中施展起來,頓時帶起了一陣急驟的破風之聲。他雖然將內勁控制在第七層,但是當第七層的滾石拳威力釋放到巔峰之時,對于周圍的環境卻依舊是造成了極大的破壞。
院落之中,那些較小的花草樹木在那仿佛是無所不在的拳風壓迫之下,無不低垂了下去,緊緊的貼在了地面之上。隨著賀一鳴的拳法加快,這些花草甚至于是徹底的被擠壓到了泥土之中。
賀一鳴雙腳邁開,突地在院落中迅快的走動著,凡是他走過的地方,都象是被巨石碾過似的,就連地面都稍微的陷落了半分。
片刻之后,賀一鳴的內勁在逐步的提升著,終于達到了這一層的巔峰。而滾石拳最大的特點也在這一刻完全的發揮了出來。
那就是施展的時間越長,這門拳術的威力也就越大。
當第七層的巔峰內勁與滾石拳的最大威能結合之后,賀一鳴的身周頓時發出了巨大的轟鳴之聲,所過之處,更是寸草不留。
豁然,他來到了院落中一顆巨樹之前,非但沒有繞過去,反而是發出了一聲如同鬼哭狼嚎般的凄厲叫聲,隨后雙拳如同炮彈出膛般的重重轟擊了上去。
絲毫也不比他嚎叫聲要小上多少的巨響從他的拳頭和樹干交接處迸發了出來。
整個一人合抱的大樹搖晃了二下,終于是堅持不住,轟然倒塌了。
“一鳴,你在發什么瘋?”憤怒而驚訝的聲音從院落之前傳了過來。
賀一鳴連忙是收手而立,他轉頭望去,只見父母兄妹四人都已經遠遠的站在了院落門口,非但是他們四人,而且連這里服侍的下人們也都是在他們的身后探頭探腦的。只是從那些下人們的眼中可以看出,他們的心中其實是驚懼交加。
“爹,我在修煉戰技功法。”賀一鳴垂手而立,恭敬的說道。
“戰技功法……”賀荃名看著滿地狼籍的院落,心中的那個痛啊!
這里可是他們夫婦二人精心布置的院落,本來是幽靜典雅,環境宜人,堪稱是花香鳥語,世外桃源,令人望之心曠神怡的美妙花園。
但是此刻,這里仿佛是經歷過了一場世紀大戰似的,地面上的那些花花草草都遭到了有史以來的最大劫難,而且在賀一鳴的身邊,還有一顆倒塌了的大樹。
如果不是確定這就是自己的院落,他幾乎就要不認識了。
深深的吸著氣,看著這徹底的改頭換面的院落,賀荃名強忍著心中的怒火,道:“你修煉戰技也就罷了,為何要將這里弄成這般模樣?”
賀一鳴的右手放到了腦袋上,習慣性的擾了擾,道:“爹啊,我平時練功都是如此的,所以才會想要到外面修煉。”
賀荃名一怔,和林溫玉互望一眼,他們的心中同時閃過了一個念頭。
莫非一鳴修煉的速度如此之快,和他這種毫無顧忌的修煉方式有關么?
面色已經緩和了下來,賀荃名道:“一鳴,你每一次修煉都會如此的大動干戈?”
“是的,爹爹。”賀一鳴肯定的道:“孩兒在本家中亦是如此。”
賀一炫頓時想起了六弟曾經造成的轟動,連忙道:“爹,娘,六弟在家中確實是這樣修煉的,就連地下密室都差點兒被他拆了呢。”
賀荃名夫婦這才恍然,怪不得一鳴晚上要到外面去修煉,原來真正的原因就是這樣啊。
賀一鳴上前,來到了他們的身邊,看著父親的,頗有點難為情的道:“爹,我還有開山沒有練過呢,要在這里繼續么?”
賀荃名的身體驟然抖動了一下,只不過這個顫抖的幅度極其微小,所以除了賀一鳴之外,就連林溫玉都沒有發現。
因為他想起了年初賀一鳴施展開山三十六式之時的那種強大威能,連內勁修為與他相若的老三都被那一掌給震飛了。
若是讓一鳴在這里放手施為的話,那么別說是院落中的花草樹木了,就算是整個院落只怕都保不住了。
賀荃名突地想到了年初父親對他們三兄弟說過的話,對一鳴要放任自由,不能有任何管制。如今看來,還是爹爹看的透徹,自己的眼力還是不及他老人家啊。
長嘆一聲,他道:“一鳴,我不攔阻你了,如果你晚上想要外出修煉的話,就隨意吧。”
賀一鳴雙目一亮,連忙道:“是,爹。”
他早上之所以這樣做,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為了此事。對于他來說,可不想在身上有什么束搏。
一名莊丁突地從外面急匆匆的跑了過來,道:“二爺,程家的大老爺來拜見您了。”
“程家暉?”賀荃名雙目中精光一閃。
程府剛剛遭難,要處理的事情多如牛毛,又怎么會有閑暇來拜訪自己呢。
他只不過是沉吟了一下,立即向著林溫玉使了個眼色,林溫玉微微點頭,拉著心有不甘的賀一瓏離去。
賀荃名轉身道:“一炫、一鳴,你們隨我來。”
他們應了一聲,賀一鳴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狡黠的笑意,問道:“爹爹,那這里怎么辦?”
賀荃名怒瞪了他一眼,吩咐了下人進去清理,不過在他的心中并沒有真正的對一鳴有什么怒意。因為在見識到了一鳴剛才滾石拳的威力之后,他的心中其實甚是高興。小小年級就已經有此成就,日后前途更是不可限量。
區區一座花園,又怎能與一鳴相提并論呢。
三人很快的來到了大門,賀荃名的臉上已經堆滿了笑容,以二條大街外都能夠聽到的聲音道:“程兄遠道來訪,小弟迎之不及,還請恕罪啊。”
程家暉同樣是放聲大笑,上前幾步,來到了賀荃名的身前,與他雙手互握。
如果是不知道三大世家明爭暗斗關系的人看到了這一幕,那么肯定會以為他們二人親如兄弟。但是雙方其實都知道,賀家和程家在太倉縣中,其實是處于相互競爭的關系。只要是有可能的話,都不會介意拉一下對方的后腿,拆了一下對方的后臺。
在相互恭維聲中,賀一鳴兄弟也是上前見禮,并且將他迎入了廳中。
雙方寒暄了幾句之后,程家暉終于是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賀兄,我這一次來,是想要問一件事情。”程家暉笑意盈盈的道。
賀荃名心頭一凜,莫非是與那晚的慘案有關。只不過他雖然也曾經命人暗中查訪,但是賀家在此立家的時間畢竟太短,遠不如程家的那般根深蒂固。
既然連程家都查不出他們的來歷,那么賀家就更不可能了。
收起了笑容,賀荃名正色道:“程兄請講。”
程家暉點了一下頭,臉上的笑容不改,慢悠悠的問道:“我想要請問一聲,賀一天賢侄是否已經娶妻了?”
賀荃名臉上神情驟然一僵,無論他如何猜測,也斷然想不到對方竟然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既然是詢問這個問題,那么十有八九就是想要與一天聯姻了。只是,程府剛剛遭劫,難道他們還有這個心思?這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輕咳一聲,賀荃名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容,道:“程兄,一天的心思都放到了修煉武道之上,他可從來就沒有考慮過這方面的事情啊。”
程家暉哈哈一笑,道:“若是我沒有記錯,一天賢侄今年也有二十三了吧,這個年齡對于我們修煉者而言確實不算太大,但是對于一般人來說,卻也并不小了。而且一天賢侄還是賀家的長子長孫,難道就不應該早點考慮么?”
賀荃名猶豫了一下,對于一個修煉者而言,二十三歲就成婚,確實太早。但是做為賀家的長子長孫,那就要另當別論了。
看出賀荃名已經心動,程家暉臉上愈發笑得開心了:“賀兄,小弟我有一女,名嫣麗,今年十七。無論是家世,容貌,還是一身所學,都自信能夠與一天賢侄般配。而且我家老太爺也有意與賀家聯姻,只是不知賀兄意下如何?”
賀荃名的雙眉微揚,聽到了這個人名,他的心中可是真正的吃驚了。
他考慮了一下,肅然道:“程兄,如你所言,一天是賀家的長子長孫,他的婚事我做不了主。若是程兄允許,那么我立即回去向家父稟告,請他斷決如何?”
程家暉毫不猶豫的點頭,道:“正是應該如此,那么我就在家中敬候佳音了。”
做為一個世家的長子長孫,聯姻的對象極為重要,當然不可能就這樣輕易的決定了。
程家暉告辭之時,眼角有意無意的朝著賀一鳴的方向瞥了一下,心中暗嘆,十四歲的七層內勁修煉者,可惜麗兒的年級比他大了三年啊。
賀一鳴卻是被這一眼看的是毛骨悚然,他心中下定決心,自己的婚事絕對要自己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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