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特和玫瑰討論了接下來的工作重點,當然主要是圍繞準備接駕。李斯特要求玫瑰把項目進度表和預算明細表排出來給他。
李斯特的一貫風格是不過問玫瑰的工作細節的,只要玫瑰把結果告訴他就可以了,他是HR出身,對行政不熟悉,也沒有興趣去了解了,便采取信任手下的分管經理玫瑰的戰略,也就是中國人說的用人不疑,沒想到此番可能出了紕漏,弄不好就要傷了“安全”,他不免打點起精神過問。
李斯特對玫瑰解釋說,這次不同以往,何好德非常重視本次項目,要求把細節和DB中國的管理層討論一遍。因此李斯特本人要和玫瑰一起先討論一遍所有細節,然后再將結果提交給DB中國管理層。
玫瑰胸有成竹地說,那當然,她已經在做很多細節的準備,再推敲一周,就可以提交方案和李斯特一起討論了。
李斯特說:“根據你目前已經做的細節準備,450萬預算,6個月項目期,有沒有問題?”
玫瑰言之鑿鑿地說:“沒有大問題,我有把握。您知道,這兩年廣州辦和北京辦的裝修,我們就是各用了150萬,這兩個辦事處的面積都是1500平方米上下,所以,您可以看出,裝修單價是每平方米1000元左右。這次上海辦的項目,我的打算是盡量不動現有間隔,現有機電和強電大部分都可以利用,因此,400萬預算沒有問題。廣州辦和北京辦的裝修都是歷時6個月,上海辦的資源更豐富,只會更快,不會更慢。”
聽了玫瑰頭頭是道的分析,李斯特沉吟了一下說:“那太好了,你的方案要有項目明細,并附上各供應商的初步報價作為預算依據的一部分——我知道你經驗很豐富,我們在提交方案的時候附上供應商的東西,是為了讓管理層及早對各供應商的設計風格有個感受,也便于他們對設計方案盡快做出選擇。”
玫瑰看出李斯特是擔心她的預算沒有依據或者方案有遺漏,才要求她把所有需要做的項目都開出清單,并且附上所有項目的相應報價,這樣他就有底了。又怕引起她不滿,便假借是為了方便管理層早做抉擇才有此要求。
玫瑰心里清楚:管理層當然要看設計效果圖,評估哪家供應商的設計方案中他們的意,可是管理層哪里有功夫來看預算的具體構成呢?哪個大老板有功夫來跟你討論強電要多少錢,弱電要多少錢?做老大的只會說,他喜歡哪個設計方案,就按這個做!至于預算和工期,不都是事先都已經問過你們大概的范圍了?你們拿方案的時候,自然該照著這兩條的限制去拿方案的。斷沒有開頭你們這些具體經辦的部門說450萬夠了,回頭你們又和老板說不夠了要800萬的道理。李斯特也不可以跟老大們說,是他的經理告訴他說需要450萬,是他的經理說錯了——那老大們豈不是要問他,你這個做總監的判斷在哪里?
玫瑰心說:李斯特老大,您老真當我的大腦沒有發育呢。
雖然心里想了很多,但玫瑰表面裝沒事人一樣說:“沒問題。已經有幾家供應商在和我們談了,等到管理層對設計方案有意向后,再請采購部來進一步談判價格,價格還能再往下走呢。”
這場談話后,李斯特的心放下了一些。他打定主意,這個項目不再像以前一樣做甩手掌柜了,他將要求玫瑰和自己討論每一個細節,以便做到萬無一失。
李斯特很后悔這次初步提交預算和項目期的時候,沒有這么做,而是和以往一樣,只是讓玫瑰給他一個“結果”,卻沒有過問得出“結果”的“細節和過程”。
一周后,玫瑰果然交給李斯特一個方案,450萬,6個月完成項目。
玫瑰的方案是能夠自成體系自圓其說的,李斯特聽不出毛病來。他盯著幻燈片看了半天,轉頭問他點名要求來參加會議的IT經理:“你的意見呢?”
IT經理加入DB不久,沒有什么具體意見。
李斯特看此情形只有倚重玫瑰了。他回想了一下在廣州聽到的拉拉的回答,忽然想起了交換機的事,就問:“玫瑰,我們的交換機用了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