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薔雖然不夠能干又有些自我,總算是有經驗的大辦事處行政主管,拉拉很不解她怎么會干這等傻事。
拉拉說:“單憑這總監說王薔不好,就可以讓王薔走路啦?”
那位同事詭秘地說:“關鍵沒有人出面幫王薔說好話呀。要是這時候她的直接主管出來保她,她應該是能過關的,以后注意技巧就是了。可王薔和玫瑰的關系,你也知道的。而且,北京辦別的幾個大頭,也沒有人有興趣維護王薔。”
拉拉問:“昨天誰去北京和王薔談這事的?”
同事說:“玫瑰自己去北京談的。”
拉拉疑惑道:“以什么理由呢?總不能說因為你查某總監的費用,所以炒你吧?控制北京辦的辦公費用是北京辦行政主管的工作職責嘛。”
同事笑道:“當然不能那么說。她的合同要到期了,只說因為公司業務戰略的需要,以后不再設北京辦行政主管這個職位,因此公司不和她續簽合同了。”
“可是北京辦那么大辦事處,怎么能不再設這個職位呢?”拉拉不解地問道。
同事指點說:“過兩個月,再找個人來坐這個位置,就算王薔有異議,就說戰略又變回來了唄。其實,合同到期,公司不再續約,不需要什么理由,提前一個月通知當事人,就符合勞動法的要求了。說個業務戰略的托辭,不過給當事人一個臺階下罷了。”
拉拉無話可說,心里忐忑不安。她打電話給玫瑰,問王薔的事。
玫瑰好言寬慰說:“我本來也想這兩天告訴你這事的。這是王薔自己沒有處理好,能力不行,人際關系又差,走是遲早的事情。你不用擔心,這事和你無關,你沒有問題的。”
拉拉說:“那王薔接受了嗎?”
玫瑰說:“合同到期不續簽,按勞動法,公司本來可以一分錢不賠的,我和李斯特說了,王薔只是能力問題,責任心還是不錯的,就賠償她三個月的工資好了。李斯特也同意了。王薔卻說要再和李斯特談談。老板那么忙,哪里有時間和她談呢?別把老板搞得不耐煩了,回頭結果更不好。”
拉拉小心地嗯嗯著。
轉天,王薔打電話給拉拉,說她去查某總監費用,其實是玫瑰讓查的,她不能不辦。
王薔說了很多,但是拉拉知道說什么都沒有用了,尤其是對她杜拉拉說更沒有用。
最后,王薔咬牙道:“李斯特不接我電話。那行,咱們走著瞧!”
拉拉聽出王薔字里行間的仇恨,她暗自心驚不敢答話。
王薔離開公司后,輪到拉拉負責廣州辦的裝修,她吸取王薔的教訓,尤其的勤勉小心。拉拉以前沒做過這么大的裝修項目,經驗不足,見玫瑰半天沒有給予系統指導的意思,她少不得小心翼翼地向玫瑰請教其中難題。
玫瑰不耐煩地打發她說:“那些事情太具體了,現在這么在電話里說,太花時間,也說不清楚。以后再說吧!”
不久,玫瑰就按計劃接受了一個短期派遣,消消停停自顧自去了新加坡,這一走就是半年。
拉拉沒有辦法,對于她來說,不能以后再說,項目已經壓在那里了。她只得自己沒黑沒夜地干,又時不時地找來供應商,命令他們教她。
辛苦了半年,結果是這個項目做得很不錯。李斯特來廣州看了一下,暗自驚訝,忽然發現之前太不留心這個廣州辦的主管了,沒準她倒是個可造之材。
再說玫瑰完成在新加坡的短期派遣,回到上海和李斯特談判要扶正。
玫瑰這兩年還是做了不少事情的,立下了汗馬功勞。正因為如此,李斯特之前給玫瑰爭取了一個新加坡的半年派遣,已資鼓勵。
玫瑰覺得自己本來就是頂著助理經理的頭銜,卻干著經理的工作。在海外這半年,越發見了世面,多添了海外工作經驗。因此,她認定自己完全襯得起經理的頭銜。
為了牢牢占據有利地形,也為了讓李斯特明白自己的重要性,玫瑰平時把關鍵的工作都抓在自己手里,盡量不讓手下沾上邊,當然更別提教給他們其中的機關要害了。去新加坡之前,她有意不給拉拉指點,準備看拉拉出洋相,把戰場搞得一塌糊涂,李斯特又找不到人來收拾,到時候李斯特就會明白離不開她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