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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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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槍傳承·第十二章_/龍槍傳承/MargretWeis,TracyHickman_爬爬書庫_

  龍槍傳承MargretWeis,TracyHickman

第十二章爬爬書庫  上次坦尼斯來到太陽之塔是長槍戰爭開始前的黑暗日子。惡龍當時已經回到克萊恩。恐怖的新對手龍人也加入了黑暗之后的大軍,在強而有力的龍騎將領導下所向披靡。抵抗這可怕的大軍看來似乎毫無希望。在這座塔,奎靈那斯提的精靈們可能是最后一次相聚,計劃大舉遷徙離開鐘愛的故鄉。

  在那黑暗的夜色中,小小的希望之光閃耀著:希望是在一柄藍色的水晶杖,和一名信仰堅強足以擁有水晶杖的女子;希望在一名興高采烈,決定從“小地方”幫忙的坎德人身上;希望是一名英勇的騎士,對著在黑暗之后的恐怖羽翼下恐懼不可終日的人們,以自身的性命燃起了熊熊的烽火。

  金月,泰索何夫,史東,他們和其它的伙伴當夜都一起進入了這座塔,這個房間。他現在可以感覺到他們的氣息。他看著太陽詠者的廳堂,內心感到一絲絲的鼓舞。一切都會沒事的。他看著圓頂廳堂,看著天花板上彩光閃耀的彩磚上邊顯示了藍天和太陽;邊顯示的是銀月和紅月以及星辰。

  “我向神祈求,”坦尼斯柔聲祈求:“我會把你帶回家的,兒子,我們會一切重新開始。這次都會不一樣的。我保證。”

  達拉馬站在坦尼斯身邊,同樣也瞪著天頂。黯精靈咯咯輕笑。“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注意到黑月現在也出現在天花板上?”

  坦尼斯震驚地看著。然后他搖搖頭。“那只不過是個洞。幾個磁磚掉落下來了。只不過是這樣而已。”

  達拉馬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黯精靈笑了。

  坦尼斯不安地無法繼續往上看。

  高塔的白墻在夕陽中反射著紅光。他們所站的圓形房間非常空曠,只有一個巨大的講壇,就正在圓頂之下。人們還沒有聚集起來,他們會等到太陽完全升起之后才前來。坦尼斯和達拉馬來得太早了;因為他們所用的是魔法的通道。那是一段快速,但讓人神經發麻的旅程,讓坦尼斯迷惑不已且分不清東南西北。

  在他們離開大法師之塔前,達拉馬給了坦尼斯一枚以清澈水晶雕刻成的戒指。

  “戴上這個,老友,沒有人看得見你。”

  “你是說我會隱形嗎?”坦尼斯懷疑地看著那戒指,不敢碰觸它。

  達拉馬將戒指套上坦尼斯的食指。

  “我是說沒有人可以看見你,”黯精靈回答道:“除了我之外。”

  坦尼斯不明白,然后決定他其實不想要搞懂。他笨拙地動著手,不敢碰觸那戒指,深怕擾亂了戒指的法術,不耐煩地希望典禮趕快開始。典禮越快開始,就越快結束,他和吉爾就可以安全回家了。

  明亮的陽光穿越塔上小小的窗戶,照在墻壁上精心安責的鏡子上。家族的家長開始魚貫走入這廳堂。幾個人直接走到坦尼斯的面前。他僵硬地站著,等待被人發現。精靈們站得非常靠近他,卻沒有人注意到他。坦尼斯松了一口氣,看著達拉馬。他可以看見黯精靈,黯精靈也可以看兒他,但其它人都沒辦法。魔法已經生效了。

  坦尼斯在群眾中尋尋覓覓。

  達拉馬靠近,柔聲說:“你兒子在嗎?”

  坦尼斯搖搖頭。他試著告訴他一切都還好。現在還很早。吉爾可能早就和塔拉斯安西雅一起進來了。

  “不要忘記我們的計劃,”達拉馬畫蛇添足地說。坦尼斯在不眠的長夜中腦中只有這個計劃。“我一定要和他肢體接觸才能夠進行魔法傳迭。這表示我們必須抓住他才行。他可能會警覺,可能會試著掙脫。要靠你安撫他。我們的行動必須快速。如果有任何白袍的精靈法師發現我們——”

  “不要擔心,”坦尼斯不耐煩地說:“我知道該怎么做。”

  大廳里面很快就開始擠進了很多人。精靈們覺得很興奮、緊張。謠言傳得比野火要快。坦尼斯聽見有人提及波修士的名字許多次,悲傷的語調比生氣的要多。但是,只要一提到阿爾瀚娜的名號,通常都伴隨著咒罵。波修士很明顯的是被這西瓦那斯提的妖女給誘惑了。靠近坦尼斯的精靈們說了很多次“女巫”這個字。

  他不安地扭動著,覺得很難保持鎮定。他愿意交換所有的財富,把這些人痛毆一頓,讓這些豬頭恢復一些常識。“輕松一點,老友,”達拉馬柔聲警告,一只手放在坦尼斯的手臂上。“不要暴露了行蹤。”

  坦尼斯下巴的肌肉微微抽搐著,試著壓抑自己。在大廳的對面爆發了爭執。幾名年輕的精靈在父母早亡后繼承了家長的位置,他們大聲地反對長輩的決定。

  “改革之風在全世界吹著,帶來了新的點子,新的想法。我們精靈應該打開窗,放棄那些陳腐過時的想法和作為——”一名年輕的女子大聲說。

  坦尼斯沉默地贊許這些年輕男子和女子,但很遺憾地發現他們人數稀少,年輕的聲音很快就被壓了過去。

  銀鈴響了一聲。死寂的氣氛掩過人群。塔拉斯安西雅的成員開始抵達。其它的精靈尊敬地讓路給參議員們。他們穿著儀典之袍,在大圓壇前圍成一個圓圈。

  坦尼斯在人群中搜索著吉爾,但找不到他。

  一名白袍法師,同時也是塔拉斯安西雅的成員,抬起了頭。她猛然四顧,雙眉緊鎖地掃視著。

  “要命,”達拉馬喃喃地說,邊扯著坦尼斯的袖子。“小心那個女法師,老友。她感應到狀況不對。”

  坦尼斯警覺起來。“她看見了你嗎?還是我們?”

  “不,還沒有。她會覺得我是一種臭味。”達拉馬說:“就如同我覺得她臭不可聞是一樣的。”

  白袍法師開始搜尋人群,然后銀鈴響了四次。所有的精靈都引頸盼望,較矮的踮起腳來,想要越過那些高個子的阻礙。他們的目光都集中在大廳中的一個房門;坦尼斯突然想起那是什么地方。在那個房間中,他和朋友們等著被老索拉斯特倫,前任的太陽詠者召見。

  坦尼斯心中痛苦萬分地想,他兒子就在那房間中。

  吉爾薩斯走進大廳中。

  坦尼斯忘卻了危險,只有關心、驚訝和驕傲的情緒在心中沖擊著。

  那名逃家的小孩子不見了。接收他的外形的是一名青年,外表不怒而威,站得直挺挺的,披著詠者亮閃閃的黃袍,顯得威風凜凜。

  精靈們交頭接耳,很明顯的也感到印象深刻。

  坦尼斯也覺得印象深刻。從他這個距離看起來,他兒子身上每一寸都散發著王者之氣。

  接著,吉爾薩斯踏入了讓人目眩的陽光中。父親關愛的眼神捕捉到年輕人微微顫抖的下巴,蒼白的臉色和刻意保持面無表情的一張臉。拉夏和白袍女法師一人一邊站在他兩旁。

  “那是吉爾薩斯。我們走吧。”

  坦尼斯握住劍,開始往前走。達拉馬抓住他,將他往后拉。

  “現在又怎么樣?”坦尼斯生氣地反問,然后看見了黯精靈臉上的表情。“出了什么差錯?”

  “他帶著太陽護身符,”達拉馬說。

  “什么?哪里?我沒看見。”

  “就在他袍子底下。”

  “那又怎么樣?”坦尼斯不明白問題出在哪里。

  “那護身符是經過帕拉丁祝福的圣物。護身符的力量讓他不會受到我這種人的危害。我不敢碰觸他。”

  黯精靈對坦尼斯耳語道:“我不喜歡這樣,老友。吉爾薩斯帶著太陽護身符干嘛?只有太陽與星辰詠者能夠配戴它。波修士絕不可能心甘情愿地放棄它;而且,由于它神圣的本質,護身符也不能被強奪。這其中一定有陰謀。”

  “所以我們才要救出吉爾!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你的兒子必須要脫下護身符,坦尼斯。他必須要自愿這樣做才行。”

  “我來處理!”坦尼斯再度沖向前。

  “不,等等!”達拉馬警告道:“要有耐心,老友。現在時間還沒到那該死的白袍法師站在他身邊的時候還不行。先讓我們靜觀其變。時機會來的。當時機到來時,你必須做好準備。”

  半精靈緩緩地松開握劍的手。他的本能告訴他要行動,要采取反應,而不是袖手旁觀。但達拉馬說的對。現在時機還沒有到。坦尼斯不安地變換著姿勢,強迫自己耐心些。

  吉爾薩斯走到圓形講壇的邊緣。他比周圍的精靈都要略矮一些。他可能永遠沒辦法長得像一般精靈一樣高,這是人類血統的影響。片刻之間,他看起來十分渺小,帝王氣概全都消失了。

  拉夏推他往前,手放在吉爾的肩膀上。

  吉爾轉過身,冷冷地瞪著拉夏。

  拉夏露出僵硬的微笑,拿開手。

  吉爾薩斯轉身背對拉夏,緩緩步上講壇。他一走上去,立刻揚起頭,滿懷希望地掃視四周。

  “他在找我,”坦尼斯說。他手碰著戒指。“他知道我會來找他的。如果他可以看見我……”達拉馬搖搖頭。“他可能會不小心泄漏我們的行蹤。”

  坦尼斯無助地看著,眼睜睜地目睹兒子希望破滅。

  吉爾低下頭。他的肩膀無力地軟垂。接著,他深吸一口氣,視而不見,冷靜地看著人群。

  拉夏很明顯在趕時間,他舍棄了許多精靈最愛的繁文縟節,只為了趕快完成儀式。

  “狀況十分危急。昨天晚上,奎靈那斯提的守衛抓到了一名人侵者,一個西瓦那斯提的間諜!”

  年長的精靈露出排練已久的驚訝表情。年輕的精靈交換著眼神,搖搖頭。

  “間諜已經被抓到了,將會公開受審。但誰知道他是否只有孤身一人呢?誰知道他會不會是大軍派來刺探的先遣部隊?因此,”拉夏大聲地說,幾乎是用嘶吼的語氣,“為了這個國家的安全,參議院被迫決定采取最后的手段。”

  “塔拉斯安西雅決定,由于叛國罪,目前的太陽與星辰詠者,索拉斯特倫家族的波修士,將被剝奪職位。不只如此,他還將被處以流放之刑,被驅趕出他的家園,驅趕出所有善人之境。”

  “我們質疑這項決議!”一個聲音大聲說。

  老一輩的精靈看來嚇壞了,紛紛要求知道是誰膽敢這樣放肆。年輕的精靈們群聚在一起,臉上的表情透露出堅定的決心。

  “家族之首對此沒有機會表示意見,”那名年輕的精靈說,聲音壓過了要求肅靜的憤怒吼聲。“因此質疑這項決議。”

  “這不是家族之首有資格實喙的事務,”拉夏冷冰冰地說:“根據律法,詠者將必須決定一名精靈是否受到流放之刑。如果受審的是詠者本人,那么塔拉斯安西雅將擁有最后的判決權。”

  “誰認定波修士需要受審?”年輕精靈追問道。

  “塔拉斯安西雅,”拉夏回答道。

  “真是太巧了!”年輕精靈輕蔑地說。

  他的同伴們支持他。

  “舉辦家族之首的投票,”幾名精靈大喊道。

  “我們想要聆聽波修士的證詞,”一名年輕精靈大喊:“他應該有權為自己辯護。”

  “我們已經給過他這個權利,”拉夏毫不遲疑地說:“我們已經把消息送到西瓦那斯提那邊去。我們的信差告訴詠者他被控以叛國罪,請他立刻回國申辯。如同各位所見,波修士并沒有出現。他還是留在西瓦那斯提。他不只輕視參議院的召喚,更舍棄了人民的信任。”

  “很聰明,非常聰明,”達拉馬喃喃道:“當然,拉夏忘記提到波修士被關在西瓦那斯提監牢里的這件事實。”

  坦尼斯沉默不語地看著這一切過程。他對兒子的擔憂逐時累積。看來什么都無法阻止拉夏。達拉馬說的對。參議員現在已經在黑暗之后的掌握中。拉夏不停地繼續說著。“而且還有一件波修士唾棄人民的鐵證。吉爾薩斯王子,拿出那證據來。”

  吉爾薩斯抬起頭。他似乎遲疑了一下。拉夏對他說了些話。吉爾薩斯斜睨那人,目光中透露著深深的恨意和怒氣。接著,他緩緩地伸手進袍子中,掏出那金光閃耀,有著太陽形象的護身符。

  怒氣像是狂風一樣橫掃大廳。

  太陽護身符是個古老的圣物,無數個世紀以來都是由詠者代代相傳給繼承人。坦尼斯并不十分清楚它擁有什么樣的力量。這在西瓦諾斯的子嗣之間是不傳之密。

  達拉馬對這又知道多少?坦尼斯不安地想。他又是怎么發現的?現在一切都不重要了。黯精靈說的對。波修士絕對不會自愿放棄這神圣的護身符。白袍法師對拉夏的耳朵嘀咕了幾句。達拉馬緊張起來,但白袍法師很明顯的只是提供建議,并非發出警告。

  “一切都是依法行事,”拉夏說:“但是,如果某些年輕或是沒經驗的成員要求投票。我們也同意。”

  投票馬上開始。波修士以相當大的差距輸了。太陽護身符是決定一切的關鍵。在精靈眼中,波修士唾棄了自己的人民。年輕的精靈們是僅存支持缺席詠者的勢力。

  拉夏勇敢地繼續說:“由于群龍無首,我們只得要求助于西瓦諾斯的另一名子嗣。我很光榮的向各位引介,吉爾薩斯,索拉斯特倫之女羅拉娜賽拉莎的兒子;也就是下一任的太陽與星辰詠者。”

  士口爾薩斯在拉夏推推他之后,禮貌地對群眾鞠躬。他臉色十分蒼白。

  “塔拉斯安西雅已經徹底查證過吉爾薩斯王子的血統。我們認可了他的血統。”

  “他爸爸是半人類的這件事又該怎么說?”其中一名年輕精靈作了最后一次嘗試。

  拉夏虛偽地笑了。“在這么開明的年代中,這應該不能夠作為挑剔王子的理由。難道你不認為這樣嗎?”

  年輕精靈皺起眉,無法回答。他和同伴們被困在自己精巧的陷阱中。如果他們繼續抗議吉爾薩斯的繼承權,看起來他們將會和長老一樣的僵化和充滿歧視。年輕的家族之首們彼此使了個眼色。然后,他們在同一時間離開了加冕的儀式。

  交頭接耳的聲音如同悶雷一般在大廳中滾動著。精靈們不一定喜歡這樣。有些人看來持保留態度。拉夏對白袍法師說了些什么,比了個手勢。很明顯的,這是命今她追上那些叛逆的家伙。她似乎不太認同,但拉夏雙眉緊鎖,這次的動作比得更大力了些。

  白袍法師搖搖頭,離開講壇,匆忙趕往塔外。

  “感謝您,塔克西絲!”達拉馬松了一口氣。

  坦尼斯對帕拉丁投以同樣的感謝詞。

  倆人走向前,開始小心地在人群中穿越。

  “不要撞到任何人!”達拉馬警告道:“我們也許是隱形人,但我們可不是鬼魂哪!”

  大廳中的精靈十分不安,不停地交頭接耳。

  拉夏發現狀況正在急速的失控中。很明顯的,他得要趕快作個收尾才行。他要求眾人肅靜。精靈們慢慢安靜下來,投以全付的注意力。

  “我們將要進行宣誓,”他環顧大廳中的眾人說。

  現在沒有人反對了。坦尼斯和達拉馬幾乎已經快走到講壇邊緣。吉爾薩斯雙手緊抓著講壇,指節發白,仿佛需要東西來支持身體。他看來對四周的一切視而不見。坦尼斯越走越近,緊抓著手中的魔法戒指。

  拉夏轉過身面對吉爾薩斯。“你,索拉斯特倫家族的吉爾薩斯,在此同意,憑借著自己的自由意志,宣誓成為太陽與星辰詠者?此生都將為人民服務,擔任他們的詠者?”

  吉爾面無表情,眼中毫無生氣。他舔舔干裂的嘴唇,張開嘴。

  “不,兒子!不要開口!”坦尼斯拔下戒指。

  吉爾目瞪口呆地看著憑空出現的父親。

  坦尼斯抓住兒子的手臂。“脫下太陽護身符!”他命令道:“快點!”

  達拉馬出現在吉爾的左邊。年輕人吃驚地看看父親,看看黯精靈。底下傳來混合著驚訝和恐懼的叫喊。吉爾的手下意識握住胸前的護身符。

  站在吉爾身邊的拉夏,低聲對他說了幾句話。

  坦尼斯無暇分心看顧參議員的一舉一動,只能稍后再來對付他。

  “吉爾,拿下護身符,”坦尼斯耐心地重復道:“不要擔心!你會沒事的。我來帶你回家了。”

  坦尼斯的話讓年輕人突然采取行動。但卻不是父親意料之中的行動。

  吉爾掙脫了父親的束縛。年輕人的臉色死白,聲音卻十分堅強。

  “你錯了,父親。”吉爾看著拉夏。“這里就是我的家。”

  拉夏開始大聲呼叫守衛。白袍女法師在聽見這段吵鬧之后,立刻沖進房間。

  “快點,老友!”達拉馬壓低聲音催促道:“除非你想要見識一下炸毀整座塔的魔法大戰!”

  “吉爾,聽話,”坦尼斯惱怒地說。

  “不,父親,你聽我說。”吉爾十分冷靜。“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你還只是個孩子!”坦尼斯暴怒道:“你根本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吉爾臉上冒出緋紅色的陰影,仿佛被坦尼斯打了一巴掌。他無言地看著父親,懇求信任,懇求諒解。那精靈的圣物護身符在他胸前閃著光芒,神光反射在他的藍眼中。

  當坦尼斯還是個孩子的時候,有多少次看著這護身符就在眼前閃耀著圣光,卻仿佛在天涯海角一般遙不可及?

  “把那個鬼東西扯下來!”他伸出手。

  白光閃動,像是太陽爆炸開來。坦尼斯的手臂感到劇烈的疼痛,仿佛足以讓他心臟炸裂。他不停地往下落……強壯的手抓住他,支撐著他,一個強而有力的聲音念誦著奇詭的咒文。

  他聽見吉爾薩斯的聲音仿佛從極遠的地方傳來,“我愿意宣誓。我將會成為星辰與太陽之詠者。”

  坦尼斯試圖掙脫,但房間越變越暗,黑暗開始在他四周回旋。他此時才絕望地發現,他已經被困在達拉馬的魔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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