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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超級怪胎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詭刺

  風影樓和海青舞靜靜的站在這個陌生的都市街頭,看著這里車水馬龍,看著他們頭頂那片因為空氣過度污染而變得有些混濁不堪的天空,看著一個塑料袋,在風的推動下,在空中揚揚灑灑的飄動,不時扭曲出幾個奇異的形狀,呼吸著一個城市特有的沉悶,風影樓突然發現,自己似乎和眼前的一切有些格格不入了。

  他無法理解,那些穿著花格子襯衣,年齡和自己差不多的男孩,為什么要嘴里斜斜叨著一支香煙,蹲在街邊的角落,沖著路過的漂亮女生狂吹口哨,每當女孩子受不了他們的騷擾,回過頭丟過來一個白眼球時,他們為什么還會得意的哈哈大笑。

  風影樓更不明白,那些已經成年,應該找到自己職責和人生方向的男人,為什么走在路上,態度會那么的悠閑,步伐是那么的從容,把他們的時間和生命,毫不羞澀的大把、大把浪費在這種安步當車式的游蕩中。

  海青舞突然問道:“你現在有什么感覺?”

  至今心情也沒有平復的風影樓,回答得相當簡單:“車多了,房子高了,街道寬了。”

  “還有嗎?”

  風影樓搖了搖頭。

  “有,只是你不想說出來罷了。”

  海青舞指著他們眼前的一切,低聲道:“外面的世界每天都在飛跑,每天都在發生巨大的變化,而我們卻在第五特殊部隊,那樣一個近乎與世隔絕的環境中,卻在低頭苦練殺人技巧,我們已經和外面的世界慢慢脫節了。”

  “風影樓。你可以想象。一名第五特殊部隊地學員。直到十年以后。甚至是十五年以后。才被部隊淘汰。重新回到現實中。發現自己用了那么多時間。付出了那么多地努力。學到地東西。在現實社會中沒有任何用處。他必須要像一個孩子似地從頭再來。那種無可抵擋地恐慌與無所適從嗎?!”

  風影樓咬住了嘴唇。聽到這里。他已經明白。海青舞想讓他了解什么。

  但是海青舞卻沒有再多說什么。

  風影樓在第五特殊部隊精英學校。受盡了同齡人地不屑和排斥。他在比賽中。更遭到幾十名優秀學員。甚至是其他面對淘汰命運地同學聯手進攻。在這種絕對逆境中。風影樓激流勇進。不但將追兵一舉全殲。反手就所有地過關信物全部收集到手。這看起來當真是有種“以眼還眼。以牙還牙”地痛快淋漓。更有一種快意恩仇地瀟灑。所以。海青舞知道。風影樓雖然肯對莫天下跪認錯。但是在他地內心深處。卻未必沒有抵觸地反彈。

  在這個時候說多了。未必就會有好地結果。

  “上車吧。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風影樓至今都不知道,海青舞用了什么辦法,在這個陌生的城市里,找到了一輛掛著軍方牌照地軍用吉普車。但是風影樓也沒有多問,直接坐到了汽車的副駕駛席上,海青舞手里拿著一份城市導游地圖,就這么一邊看著地圖,一邊把汽車開到了一所擁有相當保密和安全等級地軍事單位大門前。

  風影樓看著主辦公大樓上,那醒目的“中國兵器”四個大字,不用問,這里是一間至少達到A級標準的軍工科研所。想進入這種兵工科研所,最基本的流程,就是先通過傳達室的內部電話,和需要拜訪的人物取得聯系,再由傳達室地警衛人員進行確認,最后還要在訪客名單錄上,留下自己的姓名,工作單位,聯系方式,外加無論是身份證,還是軍官證地證件號碼。

  望著工作人員推到自己面前的內部電話,海青舞卻在淡淡搖頭,她取出了一張內部嵌有芯片地資料卡,往傳達室的讀卡器上一掃,在傳達室工作人員訝異地注視中,人工、智能雙重控制系統的抽拉門,竟然在紅色警燈的轉中緩緩自動打開了。

  把內部電話重新推送到工作人員面前,迎著對方上下審視的目光,海青舞依然一臉的平淡,用禮貌的語氣問道:“請問,周林嵐在哪個區工作?”

  “主科研大樓,四16室。嗯……我們的主科研大樓,整體都裝了電子鎖,如果沒有人從里面出來接你們的話,你們也沒有辦法自己走進去。我還是幫你們聯系一下吧。”

  這位傳達室工作人員,望著看全身帶著軍人硬朗氣息,顯得英姿颯爽的海青舞,還有她身邊往那里一站,雖然一看就是個孩子,卻猶如一頭獵豹般透著絕對信號的風影樓,雖然明白能夠直接讓讀卡系統自動放行,代表了什么,但是他仍然讓他抓起了內部電話,不等海青舞反對,就迅速按下了幾個數字鍵。

  而海青舞就一直靜靜的看著這位工作人員,任由對方和科研所內他們需要拜訪的人取得了聯系,為了配合工作人員,她還接過電話,和對方對答了幾句,直至這位傳達室工作人員臉上懷的表情完全消失。

  通過這道大門,海青舞獲得的唯一特權,就是沒有在訪客登記簿上留下自己的名字和聯系方式。但是當她在工作人員揮手示意放行時,她卻對著這位在軍工科研所里,處于最低等級的工作人員,揚起了一個近乎燦爛的笑容。

  無論如何,敬業職守的人,總是值得尊敬的。尤其是軍工科研所這種擁有大量保密技術的單位,更需要這種人來把守關卡。大概,也只有那些從來沒有接觸過權力核心,整天做著白日夢的小孩子,才會認為,在這個時候拿出代表絕對特權的身份卡,往那里一刷,再用趾高氣揚的態度,諷刺一頓早就可以伸手放行,卻故意“為難”他們的工作人員,是一件很拉風,很爽,很扮豬吃老虎的行為。

  就是因為在傳達室已經和內部通過電話,當風影樓跟在海青舞身后,穿過長長的廣場,走到主科研大樓前時,已經有一名中尉站在了大樓外地回廊中。他看到海青舞,快步迎過來,還下意識的問了一句:“海青舞?”

“不,”明  叫對了自己的名字,海青舞卻在搖頭,“我是小四。

  雙方的對答沒頭沒尾,風影樓聽得莫明其妙,但是那個中尉卻點了點頭,從口袋里取出一張卡片,刷開了大門上的電子鎖,顯然海青舞那亂七八糟的回答,算是通過她和那位“周林嵐”之間地暗號。

  看著這名周林嵐派下的中尉,帶著他們走向了電梯,海青舞突然道:“走樓梯吧。”

  面對這個出人預料地要求,已經對上暗號,由于對周林嵐的信任,對海青舞他們已經再無懷的中尉微微一愣,但是還是點點頭,走在前面,帶著海青舞和風影樓,走向了安全通道方向。

  就算是安全通道,每一層中間,都有一道用金屬柵欄隔成的大門,每走上一層,都必須用中尉手中那張卡片刷開。

  當三個人走到第四層,并由那名中尉用身上的卡片,刷開第四層內部電子鎖時,海青舞突然對風影樓問道:“你對這里怎以看地?”

  如果你是一個正常人,軍工科研所辦公大樓,你的關注點會放在哪里?!

  如果不是內部員工,或者有人做向導,簡直是寸步難移地戒備森嚴?

  一絲不芶,在和平年代依隱隱透著兵戈氣息的威嚴?

  或者是到處都是電子鎖和內部監控系統,通體由白色和綠色組成的高科技氛圍?

  雖然帶著幾分不經意,但是在指明了周林嵐副主任的辦公室的位置后,這位負責引路的中尉,仍然聽清楚了風影樓地回答。

  “這棟大樓從外表看,在三年內剛剛經過一次大規模裝修,但是主體應該建于一九七七年,至一九八一年之間,使用鋼筋混凝土建材。”

  風樓樓的手指,輕輕從安全通道走廊地墻壁上劃過,“這棟大樓的鋼筋混凝土建材,使用地應該是細砂和小粒石子,結合當時的筑構工藝,還有材質水準,摩氏硬度應該已經接近六,僅次于花崗巖地硬度。從厚度上來看,已經足夠在近距離抵擋包括M166步槍在內,小口徑自動步槍的掃射,但是如果使用七點六二毫米口徑AK步槍,就算使用普通子彈,仍然可以在三十米距離內射穿,直接擊傷躲在墻壁后面的目標。”

  海青舞卻神色不變,“還有嗎?”

  “這棟大樓在建造的時候,就已經考慮到了地震和空襲兩種外力。山西為地震多發地帶,屬于中國七大震區之一,當時雖然這棟大樓沒有采用鋼架體結構,但是為了增加防震效果,仍然在建造時,在結構層內,增加了很多橫向鋼筋,把整個大樓結構,弄成了以點、線、面為一體的立體防震結構,甚至在大樓外圍,都有為了增加防震效果,而固定上去的角鋼架,所以我認為,這棟大樓,可以承受八點五級地震。而且就算被重磅航空炸彈反復轟擊,也不會傷及地下主結構體。”

  中尉的眼睛輕輕一凜,不由自主的脫口問道:“你怎么知道科研大樓下方有地主建筑?”

  中尉這個問題,其實問得很沒水平,第五特殊部隊精英訓練學校,就有大概全中國最大的地下建筑群,大家都是軍事單位,建造的年代相差又不大,都搞了個地下主體結構,又有什么了不起的?

  最后風影樓做出了一個判斷:“如果想要攻擊這樣一棟建筑物,采用爆破效果非常有限,而且層層設防,一旦有所準備,強行進攻必然付出高額代價,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到通風換氣設備,直接向整棟大樓,包括地下主結構體輸送毒氣。”

  風影樓說的,當然都是理論,他想要把這些理論結合實際,變成真正的戰斗力,還需要至少十年的歷練和學習,但僅僅是這些理論和毒辣的眼光,已經讓中尉徹底聽呆了。

  這個跟在海青舞身后,看起來不起眼的小子,進來才多久啊,就把他們這一棟主科研樓的優點與弱點看得通通透透,甚至一語就道破了他們最致命的要害!就算是他們這些軍工單位的科研大樓,都有著相似共通之處,這樣的眼光還是太驚人了吧?

  看著中尉就算已經走出二十幾步遠,仍然忍不住頻頻回頭,對他們投注過來一復雜到極點的目光,海青舞淡然掃了一眼風影樓,“看到了吧,就算對方是一個職業軍人,一旦原形畢露,無論是你,我,陳徒步還是龍王,最終的結果都一樣……超級怪物!”

  不等風影樓回答,海青舞就伸手,推開了6號辦公室的大門。

  迎著一雙熟悉的眼睛,看著對方臉上那濃濃的笑意,海青舞一個乳燕投林式的飛撲,直接撲到了對方的懷里,然后揚起頭,眨著她那雙漂亮的大眼睛,學了一聲韻味十足,帶著撒嬌意味的貓叫:“喵”

  在學校里威風八面,用一碗“霸王面”,一份校刊就打遍天下無敵手的海青舞,在這個時候真的像一只慵懶的小貓,大大咧咧的扒拉在對方的懷里,任由對方帶著一臉寵溺又無可奈何的笑容,伸出他的大手,在自己的頭上揉啊揉的。

  “拜托,小四你現在已經是個大姑娘了,有點姑娘家的矜持好不好?”在連連搖頭嘆息中,這間辦公室的主人,輕嘆道:“就算你和周叔夠親,但是你也不想想,你原來六歲時才多重,現在你周叔都已經坐在輪椅上了,怎么還能撐得住你這么一記舍生忘死的‘大劈壓’啊!”

  “喵”

  回答周林嵐的,是一聲海青舞充滿抗議意味的貓叫,反正她還是半跪在周林嵐面前,把自己的整個腦袋都塞進了他的懷里,享受著她已經不知道多少年,都沒有再享受過的溫柔輕撫。

  跟在海青舞身后,走進辦公室的風影樓,早已經看呆了,他真的沒有想到,原來海青舞看似強橫得鬼神易劈,豪邁得可以夜戰八方的背后,竟然還有這樣鮮為人知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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