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秋和晏清風執手寒暄,眼內電流閃爍。林寶兒都忍不住在旁邊小聲執手相看囔怎么兩個男人握手這么長時間的時候,兩人才依依不舍地把手分開。
“希望你能超越。但如果你爬地太慢的話,我不會等你。”晏清風拍拍葉秋的肩膀,笑著說道。
葉秋點頭,笑而不語。
等到晏清風轉過身去招呼其它的客人,葉虎走過來說道:“葉秋,都沒想到你和晏少的關系這么好。你們是怎么認識的?”
葉秋笑著說道:“我們是第一次見面。”
葉虎一臉疑惑,這傻大個心思比較簡單,還真當葉秋和晏清風是知交好友呢。倒是他身后的參謀將官們若有所思地看著葉秋,他們倒是從兩人的對話里聽出來些端倪。
晏清風在一群人的簇擁下走到人群的中間,大聲說道:“歡迎各位參加本期的鐵血俱樂部討論,大家都是華夏人,時刻都準備著為守護這個國家而鞠躬盡悴。軍事強,則國強。如何提高華夏國的軍事水平,華夏國兵鋒所指,所向披糜。”
“依然和以前一樣,由三位俱樂部參謀議定討論議題,大家自由討論。另外,旁邊備有佳肴美酒。希望大家能度過一個激情而充實的夜晚。現在請蔡羽飛公布今曰議題。”
晏清風微笑著退讓一邊,一個同樣身穿黑色西裝打著嚴謹地領帶,身體強壯,脊梁挺地筆直地男人站了出來,虎目掃視全場,說道:“今曰議題:如何打好現代高技術條件下局部戰爭。探討。”
蔡羽飛說完就沉默地退到一邊,底下的人聽到議題后開始思考,并有人小聲地討論。隨著討論聲音越來越大,逐漸匯聚成一條河流。大家的愛情熱情和軍事素質在一瞬間經過碰撞,然后綻放一朵朵軍事浪花。
葉秋不懂軍事,所以只能做為一個旁觀者。但是看到這么多男人為了國家的繁榮昌盛而努力,心里也是感到欣慰的。
走到一個偏靜地靜落,手里捧著杯威士忌小口斟飲,唐果和林寶兒吃飽喝足,也覺得有些無聊了。兩個女孩子坐在葉秋旁邊小聲地說著話兒,林寶兒的眼睛迷離,都開始打瞌睡了。
“你不參加討論?”葉虎端著杯子走到葉秋身邊坐了下來,說道。
“我不是軍人,這樣利國利民的大事應該交給專業人才。你呢?”葉秋反問道。
“我是軍人,但我偏向于攻擊。所以,我不是一個好軍官,但我一定是個好士兵。這樣的問題,交給他們去討論吧。來,咱們偷回懶喝酒。”葉虎對著葉秋舉了舉酒杯,葉秋笑著和他碰杯。
葉秋注意到,他杯子里的杯酒精味道極重,好像是來自波蘭的spirytus,西方人稱之為“生命之水”,世界上酒精度數最高,最烈姓的酒。
“喜歡喝烈酒?”葉秋笑著問道。如果機會的話,他倒不介意和這個葉家的代表打好關系。
況且通過幾次的接觸,他覺得葉虎這個人還是值得交往地。沒有一些世家公子哥刻意隱藏地傲氣和虛偽,噬武如命。如果能夠用好,這會是自己將來一個很大的助力。
葉虎大口喝了一口烈酒,指了指紫羅蘭小隊那邊的情況,說道:“看到那個家伙了沒?我呆會兒要向他挑戰。”
葉秋順著葉虎手指的方向,一個臉若冰霜地男人也同時向他們看過來,葉秋看過他的資料,狂,一個霸道無匹的名字。
“你和他交過手?”葉秋瞇著眼睛打量著狂,笑著問道。這家伙敗在小白手里,估計這段時間又拼命地練習了吧。
“打過。我是屢敗屢戰。”葉虎苦笑著說道,又狠狠地喝了一大口酒,不敢一次吞下,放在嘴里慢慢消化。
“我向他挑戰三次,和他打了三場,我輸了三場。紫羅蘭小隊是特勤組織,里面的人都是怪物。一個個都特別能打,有著最殘酷地訓練,最慘無人道的淘汰率以及最好的食物和裝備,甚至一些生化藥品他們都能夠使用。”
“不過每次輸了,我都能學到不少東西。至少他們不要命的架勢我是學會了。”葉虎坦然地說道,并不覺得自己輸了三次是多么難堪地事兒,反而能夠細心地去尋找對方的弱點。
葉秋和葉虎交過手,知道他的缺陷在哪兒。上一次是初次見面,葉秋對其還有些防范,這一次見面,葉秋就有些被他那句‘屢敗屢戰’給感動了。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能夠坦然地接受失敗的。
葉秋轉過身看著葉虎,說道:“討論完了之后還要比試身手嗎?”
“當然了。要不然找我們這些武夫過來干什么?再優秀的策略,也需要優秀的軍事人才去執行啊。實話給你說吧,我來就是要繼續挑戰狂的。每月一次,一年挑戰十二次,我就不信一次都贏不了。”葉虎自信滿滿地說道。
“比試的場地在哪兒?”
“在后面。鐵血里有不少拳擊場。大中小型都有,你問這個做什么?”葉虎的眼里精光閃爍,一幅蠢蠢欲動的樣子。
“如果你能借到一個小型場地的話。我可以再陪你打一場。”葉秋對著他點頭,這家伙總算白癡到家。
“場地可以隨便用。走,我們現在就去。”葉虎激動地從沙發上跳起來,拽著葉秋的手就往外面拉。
“葉秋,你們要去哪兒?”林寶兒剛才還昏昏欲睡的樣子,看到葉秋要走,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
“我們去打架。”葉虎大大咧咧地說道,一臉激動。
“打架?我們也要去。”林寶兒和唐果同時站起來,滿臉期待地看著葉秋。
“一起去吧。”葉秋向她們招招手,這兩個女孩兒也夠可憐的,原本參加宴會會有很多人參加呢,沒想到是男人的聚會,兩人除了吃些東西都只能百無聊賴地坐在哪兒摳手指,葉秋還有些余心不忍。
兩個女孩兒一下子就笑魘如花,開心地向葉秋撲了過去。
葉虎帶著三人來到別墅的后樓,這兒燈火通明,里面還聽到吆喝聲和拳擊碰撞的聲音。葉秋原本還擔心唐果和林寶兒害怕,但是回過頭去見到兩人激動地滿臉通紅,眼眸子越來越亮地情況后,就知道自己的擔心是多余的。
葉虎是這兒的常客,直接找來管理人員,讓他們幫忙找一個沒有人的小拳場。工作人員恭敬地答應,只是請他們稍等片刻后,立即就將一切地條件為他們準備好。
小拳擊場里燈火通明,沒有開冷氣,但是窗戶大開,方便呼吸納氣。和國際賽事同等規格的拳擊場立于場地中央,鮮紅色的拳擊臺在燈光的照耀下灼灼發亮。
“你們都出去吧。關上門。這是我們私人之間的比賽。”葉虎對著工作員吩咐道。
“是。”幾名侍立在一邊的工作人員恭敬地答應著,關上房間門后都退了個干凈。
葉虎突然間向前奔跑,大叫一聲,身體便高高地躍起,竟然躍過拳擊場四周用來保護的橡皮繩,一下子就跳到了拳擊臺的中央。一臉興奮地在上面做著熱身和舒展運動。
林寶兒和唐果看到葉虎表現出來的這一招,都在臺下面拍手叫好。
“唐唐姐姐,人家跳這么高,葉秋能不打過人家啊?”林寶兒有些擔憂地說道。雖然葉虎地功夫讓她們很激動,但她們畢竟是陪著葉秋一起過來的,自然是站在葉秋這邊。
“打架又不是比誰跳地高,那是誰跳地高誰就有打,那還不如打只猴子過來了。”唐果嘴硬地說道,卻也在擔憂葉秋到底是不是葉虎的對手。
高沒人家高,壯沒人家壯,帥沒人家——就算比葉虎帥一點點兒,可是長地帥有用嗎?難道那張臉可以刀槍不入?
唐果幾次遇險都是葉秋救她回來的,但是她真沒有真正見過葉秋的身手。這個時候見到葉秋懶洋洋無精打采地走到拳擊臺旁邊,拉著橡膠繩才爬上舞臺,更是心里直嘆氣。
怕是這家伙要被打成豬頭了吧?
唐果都想拉著林寶兒回到宴會現場,都不忍心看下去。
葉秋爬到拳擊臺上,也不像葉虎那樣地做熱身運動或者舒展筋骨運動,只是笑瞇瞇地看著葉虎一會兒的功夫就出了一身汗的賣力樣子,說道:“你是跟著方老學地拳?”
“不全是。還有特種部隊軍體拳以及一些家傳的莊稼把式。”葉虎一邊活動腰肢一邊答道。
“方老的詠春拳堪稱一絕。在一些老前輩紛紛逝世,而后代子孫又沒能吸引這套拳法精髓地今天,他稱得上是一枝獨秀。”
“武林絕學數詠春,剛柔相濟泣鬼神。寸勁突發人難躲,鳳眼柳葉奪人魂。不少國家的特種部隊才剛剛對忍術進行嘗試,而來自東方華夏的詠春卻早已經打入了西方的軍界和警界。美國海軍陸戰隊、聯邦調查局(fbi)、德國特種部隊sek、埃及空降特種部隊等一流的尖端部隊,他們都在對詠春拳進行剖析研究。”
“我和其中幾枝特種部隊的家伙交過手,他們雖然學地不算地道,但實力還是不可小覷。你也屬于華夏國的特種部隊精英,先試試你的詠春吧。可以開始了嗎?”
“當然。”葉虎握著拳頭,聲音豪爽粗壯地說道。其它國家的人學到的些皮毛,怎么能和他這種嫡傳弟子相比?
心里打定主意,他一定要讓葉秋刮目相看。
“那好。用你所有的招式來攻擊我。我不進攻,只防守。”葉秋厲聲喊道。
“沒問題。”葉虎大吼一聲,一招枕手直沖直拍葉秋的面門。
葉秋雙手藏在身后,擺明了是不準備進攻,只等著防守了,身體一側,就避開了葉虎這一記凌厲招式,大聲吼道:“再來。”
葉虎一擊落空,華掌為拳,拍向葉秋面門的招式向下滑去,直直地向他的胸膛捅過去。
葉秋身體微微后仰,又一次讓葉虎的招式落空,大吼道:“使點勁兒。”
“完了。”林寶兒拍拍自己的腦袋,看著臺上的葉秋說道:“他是不是傻了啊?哪有人只挨揍不還手的?”
唐果也是小心翼翼地看著臺上的比試,每當看到葉虎舉著大拳頭攻向葉秋的時候,都嚇地差點要閉上眼睛。可如果閉上眼睛的話,又擔心不知道后面會發生什么事兒,一個心懸在空中,都急地不知道如何是好,連林寶兒說地話都忘記接了。
葉虎連續幾招攻擊都被葉秋輕而易舉地破角,而且人家雙手藏在身后,除了腳和身體動,根本就沒有出手。這深深地打擊了他的自信心,上一次兩手交手的時候還明明打了個半斤八兩,自己一招不慎才落敗地啊,這短短幾個月不見,他就進步到這樣的地步了?
不對,他上次肯定隱藏了實力。
想起這個可能姓,葉虎更是熱血沸騰,一定要讓他盡全力。一定打地他出全力才行。
身體直沖,肩膀傾斜,一邊以軟力來靠近葉秋。蓄勁似蛇,發勁似貓。朝形似雞,陰陽發力。
葉秋突然間出腳,一腳踢中葉虎沖在前面的肩膀,讓他的身子直直地后退了好幾步才停下來。
“再來。”葉秋再次喊道。
都是同一類型的對手,這個時候的葉虎實在是不如重劍門的那個家伙。只是把他留在蘇杭幫忙,不然讓他們倆人交流一下,估計葉虎的收獲更大一些。
啊啊啊——
葉秋連喊三聲,身體高高地飛起,腳上的皮鞋直直地向葉秋脖頸處踢過去。
葉秋輕輕地嘆息,這是俄羅斯特種部隊長用的絞頸法,一旦接觸到你的身體,便能迅速地纏上你的肚子,然后咔嘣一聲脆響后,對手就死翹翹了。
這一招攻擊力極強悍,用在這里倒也適合。但是葉秋遺憾地是,葉虎這么快就將自己擅長的詠春給放棄了,而選擇了自己練習地并不熟地招式。
招式千百萬化,都離不開一個‘傷’字。每一招都是用來傷人的,一個高手既使用最簡潔地招式也能打得你滿地找牙,關鍵還是熟能生巧意念隨心。
葉秋身體前沖,一直藏在身后的手突然間探出,在避開葉虎雙腿的纏頸后,左右手分別抓住葉虎左右腳的腳腕,然后一個太極推力,將他腳上的力氣全都卸干凈后,舉著他直直地向下面砸了過去。
葉虎地身體重重地摔在地上,砸地地板像是要被震碎一般。躺在地上好大一會兒功夫,都沒能站起來。
唐果和林寶兒看地目瞪口呆,葉秋怎么會這么厲害?
“好帥。”林寶兒喃喃說道。
唐果也是詫異地張大著小嘴,看看地上躺地葉虎,再看著臺上一臉笑意地葉秋,都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葉秋這么瘦的人,怎么就能把這大塊頭給丟出去的?
“還沒死吧?”葉秋趴在欄桿上問道。
“沒——有。”葉虎有氣無力地說道。伸手想爬起來,然后尖叫一聲,人又乖乖地躺在哪兒不動了。估計脊背要斷兩根骨頭了 “沒有就好。你不用起來。就這么躺著說話吧。”葉秋說道。“你知道你犯了什么錯誤嗎?”
“什么——錯?”葉虎說話的時候都直吸冷氣。
“以你使用詠春拳的招式來看,你至少練過十年以上吧?這已經算是很長的一段時間了。基本套路都應該是非常熟悉,可是你走入了岐途。”
葉秋知道葉虎回句話很不容易,接著說道:“詠春的口訣里面是講究剛柔并濟不假,但是,你覺得你能柔地起來嗎?如果張飛繡不了花,那為何不干脆就一直讓他舞大刀呢?”
“通俗點兒說就是,既然你柔不起來,那就一直用剛勁兒,勇往直前地攻擊,不死不休。如果你能做到這一點兒的話,說不定我也不會這么快把你丟下去了。剛才我看到你使用柔力的時候踹你肩膀一腳只是提醒。”
“沒想到你突然間放棄自己擅長的拳法,轉而去使用那招絞頸腳。看地出來,在這一招上你也是下了功夫的。足有三兩年的苦練吧?但是這和你十幾年的詠春相比,難道能更加的熟悉?還是你認為,詠春的威力不及它?”
“沒有不好的武術,只是不懂得使用的練習者。只要你懂得變通,最簡潔地招式也能夠發揮出最大的威力。你非常好學,而且學地東西又非常雜,這是好事兒,也是壞事兒。”
“如果能夠將它們搭配地好的話,可以出其不意地擊敗對手。而你現在——好像并沒有這個能力。只是想當然地去使用,卻自亂陣腳。葉虎,這次的你還不如上次我們比試的你。你明白嗎?如果照這樣下去,你學的東西越多,你的實力只會越差。”
“太帥了。怎么可能這么帥?”看著在臺上闊闊而談的葉秋,林寶兒只覺得自己眼里直冒小星星。葉秋越來越接近她心目中白馬王子的形象了。
唐果也好不到哪兒去,自己喜歡的男人能夠表現的這么優秀,心里像喝了蜜一樣的甜。
葉虎躺在地上的身體嗖嗖發抖,雙手握拳使勁兒地捶擊著地面,眼眶濕潤,眼淚就這么布滿了整張粗誑地臉。
“自從敗給你一場后,我就越發的努力。想方設法地去學習更多的東西。我以為學地越多——我就越厲害。可是沒想到,我學的越多,敗地越多。我以為是我不夠努力,然后再去學習其它的東西——原來我走進了一條死胡同。”
用血汗和時間堆徹起來的武技,卻將其一次次地帶向失敗。一直以來,他都以為是自己學地不夠多,不夠多。然后更加努力地去接受更多的東西。可是失敗仍然如影隨形。
有時候,他甚至會想,自己是不是真的不適合練武。
失敗和信心地動搖對一個噬武如命地男人來說,比刀割槍擊更加的痛苦萬倍。
今天卻有人告訴自己錯了,并告訴自己錯在哪兒了,給了自己通往成功的道路。難怪葉虎會喜極而泣。
葉虎突然間劇烈的掙扎起來,雙手撐地,不顧脊背如碎了一般的疼痛,咬著牙,使出渾身的力氣,終于從地上爬了起來。
葉虎向葉秋跪倒,哐哐哐地就磕了三個響頭,大聲喊道:“謝謝你指點迷津,請收我為徒。”
晏清風帶著一群人闖進來的時候,看到的正好是這一幕。
葉虎,葉家的男人也要站在他那邊嗎?
晏清風臉上雖然在笑,可嘴角卻微微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