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最郁悶的事就是別人拉完屎,卻要讓你去擦屁股。
而比這更郁悶的事就是,你連屎也得幫人拉了。
葉秋抱著布老爺子進入衛生間,然后將他小心翼翼地放在馬桶蓋子上。本來以為他行動不便,要去幫他脫褲子的時候,卻被布老爺子給拒絕了。老爺子吭吭哧哧地努力一陣,終于把自己身上的病號服給褪了下來。
布老爺子抬頭,見到葉秋還站在旁邊,笑嬉嬉地說道:“不錯。不錯。小伙子有前途。要不是你得罪了那些壞人,我都想把孫女許配給你了。咦,你還站在這兒干嗎?”
“我要接老爺子回去啊。”葉秋苦笑著說道。
“出去出去。你在這兒我使不上勁兒。”布老爺子瞪著眼睛說道。
“好吧。那我先出去。你老完事了喊我。”葉秋點點頭。
還沒走到門口,就聽到后面啪啪地響聲,一股惡臭從后面撲來,葉秋關上門落荒而逃。
葉秋出來的時候,那些過來服侍布老爺子的護士已經走了,布布神色復雜地站在門口。
“中午想吃些什么?我去買。”葉秋怕兩人在這樣讀力的空間里面尷尬。
“不用了。我已經讓護士幫我們送飯過來。”布布地視線和葉秋地稍一碰撞,然后又快速地轉移開來。
葉秋笑笑,兩人安靜地站在衛生間門口,等待著布老爺子出供完畢。
估計當年的清朝腌人李蓮英李大總管也就這待遇了,出供的時候幾個小太監在旁邊專心致志地候著。
下午布布沒有課,就不用趕去學校。葉秋和兩人打了招呼后,就獨自下了樓。
出了醫院大門,葉秋就將車子停了下來。
醫院門口一輛黑色大眾車里鉆出來兩個人,一男一女。男人穿著條牛仔褲上身是一件棕色的外套,而女人身材豐滿火爆,美中不足的是明麗面孔上卻有一條深沉地傷疤,初看過去極其恐怖。
兩人走到葉秋的車子面前,也不敢拉開車門上車,只是安靜地站在車窗的旁邊。
葉秋按下窗戶,打量了兩人一眼,笑著說道:“我們是第一次見面吧?”
“是。”人中龍鳳同時沉聲答道。他們當然不是第一次見到葉秋,暗地里也會對他的行為有一些了解,只是葉秋卻是第一次召他們見面。而且是這家醫院的門口。
“但是我不希望是最后一次。”葉秋的臉說變就變,剛才還讓人如沐春風似的,轉眼間就陰沉下來。
兩人的身體立即崩地緊緊地,葉秋的話里殺氣凜然,他們聽地出來。
沉默了兩分鐘后,葉秋突然又了起來:“知道我為什么叫你們在這兒見面嗎?”
“主人,是我的錯。所有的責任我一身承擔。和飛鳳沒有關系。”人龍抬起頭勇敢地對著葉秋的眼睛,將責任都攬到了自己的身上。
他們明白葉秋問這句話是什么意思,葉秋讓他們保護的人住進了醫院,而這責任卻是因為自己的消極怠工引起的。叫他們在醫院門口聚合,自然是要借著這件事敲打他們。
這個表任的主子暫時沒有什么顯眼的表現,所以心高氣傲的他們自然有些不愿意服從的心理。
葉秋點點頭,這個家伙確實有值得驕傲地資本。追蹤和反跟蹤的本事都是一流,只要是被他們盯上的人,就很少有人能夠逃脫。而且心思靈活,自己想收服這些人為已所用。還是要散一散王霸之氣的。總這么低調,他們都當自己是hellokitty。
“主人,我們倆都有錯。愿意接受主人的懲罰。”飛鳳也跨前一步,說道。
葉秋根本就沒有下車的意思,只是瞇著眼睛打量著這兩個都要受罰的下屬,冷笑著說道:“我知道你們在想什么。我會做好我應該做的事兒,你們也要做好我交代你們辦的事兒。我不希望還會有下一次。與其養一條不聽話的狗,不如將這條狗剁了吃狗肉,你們覺得呢?”
“是。主人。我知道以后應該怎么做了。”人龍沉聲答應著。在葉秋的眼神注視下,心里蕩起一股股的寒意。
他好像低估了這個男人的實力啊。
“保護好他們。”葉秋冷冰冰地吩咐了一句,發動了車子,瞬間就跑遠了。
“還真是年輕的主子呢。”飛鳳拍拍人龍的肩膀說道。
“年輕嗎?或許就是因為這個我才沒把他放在眼里。現在看來,年輕好像也是偽裝。”人龍看著車子遠去的方向,沉吟著說道。
“算了。他已經走遠,不要想那么多了。我們只要好好幫他做事就行了,看看他到底能走到哪一步。反抗?我從來沒想過。修羅跟個幽靈似的神出鬼沒,我看到他那張臉都發寒。我以為我是喜歡帥哥的,怎么就那么怕他呢?”
葉秋開車回到燕大的時候,還沒到上課時間,葉秋泊好車后,準備先回到寢室。推開寢室的門,一股腥臭味就迎面撲來。
葉秋在藍色公寓住了那么久,每天的衛生都打掃地干凈整潔,房子里還有淡淡的馨香,突然間聞到這味道,葉秋都有些承受不住。
李大壯正趴在床頭給人打電話,嘴里說著很沒有新意卻又極其惡心人的甜言蜜語,配合著那張看起來相當湊合的笑臉,很像是網絡上流傳的那個嘴里叼根煙一頭雞窩狀的頭發滿臉傲氣地說‘不要戀上哥,哥是個傳說’的猥瑣家伙。
他的運動鞋和襪子丟在地板上,應該是屋子里空氣的主要污染源。
看到葉秋進門,李大壯跟發春了似的尖叫了起來:“啊,大哥,你怎么有空回來看看?”
又轉過腦袋對著話筒說道:“寶貝,我們寢室老大回來了。人家是稀客,我得和他套幾句近乎。嗯,晚些再給你電話——親親——波!”
當李大壯撅著張很非主流的嘴巴對著話筒親吻個不停的時候,葉秋終于忍無可忍地扯了條毛巾往他臉上蓋。眼不見不凈,不帶這么惡心人的。
李大壯掛了電話,笑著說道:“我一直以為學校除了收錢就不會做別的了,沒想到我誤會它了。現在學校新出了一條規定,學生打校園內部電話不要錢了。嘿嘿,現在女生寢室的電話每天二十四小時響個不停,因為大家都要搶著去給女生寢室打電話,所以男生寢室的電話只能劃分時間段了。咱們寢室好啊,你一個月難得見到一次,楊樂也整天忙出忙進的,在寢室的時間也少。那個沒正經就算在寢室也不會碰電話,就便宜我和我們家明明了——”
葉秋沒想到自己離開了一段時間會有這種事兒,笑著說道:“那些女生可真是遭殃了。”
“可不是嘛。我還好,只給我們家明明打電話。有些同學就不同了,滿世界的打搔擾電話。就咱們寢室隔壁那個黑乎乎的家伙,平時看起來很冷酷地樣子,每天朝女生寢室打電話的第一句話就是問人家是不是處女。女生們發動了人肉搜索,把他給揪了出來,他現在在燕京大學是名聲大震了。風頭都蓋過你和校長了。”
葉秋笑著摸著鼻子:“我有什么風頭?早就不在江湖中混了。楊樂呢?”
“嘿,誰知道呢?這家伙整天在外面跑,還經常翹課。我懷疑也是戀愛了,并且在外面筑了愛巢。這家伙真不地道啊,竟然都不給咱們打聲招呼。”
寢室門被人給踹開,楊樂站在寢室門口,對著李大壯罵道:“李大壯,你這個王八蛋,還沒走到門口就聽到你在說我的壞話。”
李大壯訕笑著說道:“嘿嘿,我這哪是說你壞話啊?我這是在夸獎你呢。能夠和美女共建愛筑可是男人們夢寐以求地事兒啊。我都和我們家明明提了好幾次——”
“哦,原來你這家伙想把人家女孩子騙出去同居。人家不同意啊。整天黏在一起,你這小身材吃地消嗎?”楊樂指著李大壯笑罵。身上西裝革履,打著深色的領帶,一幅少年老成的樣子。可是說起話來卻像個孩子。
小女孩兒總是喜歡穿媽媽的高跟鞋,而等到長大之后,卻又在期待著年輕一些。因為工作的原因,楊樂不得不做出這幅打扮,但是心還是年輕飛揚的。
楊樂見到葉秋在寢室里,斂起笑容走到他身邊,說道:“店里出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