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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9節、把床移來移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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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式的四合院,房間里布置地古色古香。唱片機里正在放著京劇大師程硯秋的段子。

  香熏繚繞,茶香滿室。一老一少正在博弈。

  老人手執白子,落子極慢,每走一步便會認真地思索一會兒。棋路中規中距,棋風溫和大氣。而年輕的男人卻落子極快,幾乎在老人落子后的瞬間就落子,沒有任何的停滯,仿佛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棋路刁鉆詭異、布局極廣,殺意凜然。

  “清風,棋風越來越凌厲了啊。”老人握著白子不下,卻轉過身端過身后的雨后天睛茶杯,輕輕地涰了一口后,眼睛有神地看著對面英氣勃發的男人。

  “爺爺,你是想聽真話還是想聽假話?”晏清風笑著說道。

  也伸手摸來茶杯,連著灌了兩口。如果細看之下會發現,爺孫倆無論是飲茶的姿勢,還是端茶的角度,都有九分相似。

  “真話又如何?假話又如何?”老人漫不經心地按下去一個白子。

  “爺爺,假話就是你老教導有方。真話嘛,就是咱們倆下了十幾年的棋了,你的套路我都摸熟了。所以才下地快。”晏清風笑著說道。只要在自己的爺爺面前,他才會收斂自己的狂妄之態。其它的時候,即便在一些地方大員或者第三代汰漬檔面前,他也沒有必要低調。

  因為,自己今天所擁有的一切都是面前的這個老人手把手地教的。

  “哦。你當真以為已經摸熟了我的棋路?”老人笑著說道。

  “六成。”晏清風自信地答著。“不過如果爺爺刻意地要更改,那我就無話可說了。但是如果一個人離開自己最擅長的領域,所發揮出來的功力可是要大打折扣了。”

  老人輕輕地嘆息,說道:“清風,我害了你。”

  晏清風臉上的笑意漸漸斂去,說道:“爺爺,為何這么說?”

  “剛過易折啊。而且,我為你提供的環境對你的成長是極其不利的。”

  “我不明白。”晏清風搖頭。“我受過的挫折和苦難并不比那些白手起家的人少。”

  “是的。但是你心中一直有希望。因為你知道,苦難是暫時的。我一定會幫你,會帶你出苦海。心里有著這樣的念頭,就沒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氣。”

  “爺爺,難道你對我沒信心嗎?”晏清風陰沉著臉,一字一頓地說道。

  “好吧,清風,你看好了。今天,是我最后一次陪你下棋。”老人嚴肅地看著自己的孫子,也是自己一生的心血結晶說道。

  自己是不是醒悟地太晚了?直到今天才發現自己這個被人稱為‘完美人類’的孫子其實有一個致命的缺陷?

  “好。”晏清風臉色凝重地點頭。爺爺不會無的放矢,但他更加的要證明自己的優秀。自己一直是他的驕傲,從前是,以后是,一直都是。

  舊的一局中途結束,兩人重新落子,仍然是老人執白子,晏清風執黑子。黑先白后,仍然是由黑子先行。

  可是現在局面像是反過來一般,晏清風落子快,老爺子落子更快。沒有停歇,兩人都不需要思考的時間。

  突然,晏清風臉色劇變,手里的黑子舉在空中,遲遲落不下去。

  “你輸了。”老人將手里的余子丟進白玉棋盒,又捧起了茶杯。卻不急著品茶。

  “為什么會這樣?”晏清風臉色鐵青地說道。

  “有的人用一天的時間布一個局,有的人用一生的時間布一個局。以前我們下棋,這次都是我輸。這是我的局。我用‘輸’布的一個局。而你已經形成了慣姓思維,以為我的輸是必然的。所以,這個局也就成功了。”

  “原本我是想在我臨走的時候告訴你這個迷底,但是現在不得不提前了。清風,不要小看你的對手。雖然現在一直在贏的是你,他一直在輸,可是,沒有到最后一步,誰也不知道對方的底牌。”

  “他們家那個老不死的是個布局高手,他教出來的徒弟又怎么成差得了?”

  “爺爺。我明白了。”晏清風的心里雖然受到了震動,但是卻很快地接受了現實。這不是一個很難理解的道理,只是一直被他忽略了而已。

  “好。最近有什么動靜嗎?”老頭子對孫子的表現很滿意,雖然微有瑕疵,但是無論是身手、智慧、學習能力還是接受能力,都已經是個中強手了。他還年輕,有的是時間發展。

  “派了紫羅蘭特勤組給他打了聲招呼。乖乖做個保鏢就好,如果再枉想著去爭奪的話,我就會對他不客氣了。”晏清風笑著說道。

  “紫羅蘭?那個丫頭的小隊?”

  “是啊。是不是很有趣?”晏清風一臉狡黠地笑。

  “那個丫頭啊,對葉家的男人是下不了狠手的。”老頭子搖頭。

  “是啊。所以她派了狂和駱駝去的時候,我就知道了現在的結果。好在青蛇還乖乖聽話,有他在就好了。其它的人在我眼里,都是一群廢物。”

  “這是你們年輕一輩的事兒,我不參與。二十年前,我能將他逐出燕京。二十年后,我也不希望看到你失敗。”

  “爺爺。你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晏清風自信滿滿地點頭。“只是,其它幾家的老頭子怎么個說法?”

  “他們?”老人將茶杯放下來,看著桌子上一張有些發黃的照片,那里面是五個年輕人穿著土黃色的布衣戴著黃帽子站在一起的畫面,喃喃說道:“他們也只能保持沉默吧。”

  布布還在消化葉秋那句話意思的時候,葉秋就已經坐在床上解鞋帶。

  “你晚上不回去?”布布手里抓著個鳳爪,一臉疑惑地問道。

  “是啊。沒有我你怎么辦?”葉秋將鞋子丟到鞋底下,然后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放在一邊,拉開被子就鉆了進去。他的手還在被子里面鼓動著,看樣子好像是正在脫褲子的架勢。

  布布瞪圓了眼睛,說道:“你睡床上了,我睡哪兒?”

  “你也可以睡床上。”葉秋將褲子扯出來和外套放在一起,然后拉著被子躺下來。穿著衣服睡不舒服,更何況上面還有皮帶扣在腰間勒著。

  布布擺擺手,說道:“算了吧。你睡就好。我坐在椅子上看書。”

  “嗯。葉秋關了他那邊的床頭燈,說道:“那我先睡了。好長時間沒有睡個安穩覺了。如果你困了的話,就到床上來睡吧。我相信你的人品。”

  布布差點沒把鼻子給氣歪了,我還不相信你的人品呢。

  布布將那一盒鳳爪吃完,又吃了一盒豆沙小蘇后,小肚子已經撐的渾圓。而飽曖思銀欲,布布有些昏昏昏欲睡起來。

  病房里只有兩張床,一張被爺爺占用了,睡的正沉。布布總不能跑去和一個病號去擠床位吧?

  另外一張床卻被這個沒有紳士風度的男人給占用了。布布更是不好意思去和他擠一張床了。他們的關系還沒發展到那份上呢。

  “不行。不能睡。不能睡。”布布拍拍自己的臉,拿起剛才沒看完的小說《鄰家有女初長成》,然后繼續看起來。據說這本書男人看完了,女人看完了避邪。不知道有沒有傳說中的那么邪乎。

  “林淡妝這個女人真偉大。”布布喃喃說道。

  自己以后也要做個這樣的女人?只是想了想這樣的念頭,布布就被羞紅了臉。

  那樣的女人,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得來的。

  腦袋葷沉沉地,揉揉有些酸疼的脖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布布去洗了個臉,可是卻仍然沒能趕走自己的倦意。反而更加的昏昏欲睡,今天跑來跑去的忙了一天,又心懸爺爺的安全,真的有些累了。

  布布看看爺爺的床,他一個人就躺了大半,而且他的腿受了傷,布布睡覺又非常地不老實,她實在不敢過去和爺爺擠一張床,要是壓到了他的膝蓋,那可真是罪孽深重。

  去和葉秋擠?

  可是兩個人關系又不是特別的親密,總共才見了三次面,難道就要跟他上床?

  這樣想著,布布又滿肚子的怨氣。

  這男人怎么這樣呢?人家韓劇里面都不是這么演的啊。

  人家韓劇里面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都是女主角睡在床上,男主角守護在旁邊。一臉深情地看著女主角,還時不時地幫她掖好被子,或者輕輕地在她的額頭留下一個吻——

  這男人都不看韓劇嗎?

  又打了一個呵欠,眼睛里也有淚水流出來。在屋子里走來走去,實在是乏地厲害。

  “不管了。反正是穿著衣服的。”布布抓抓自己的頭發,小心翼翼地在葉秋身邊躺下來。

  好在這個家伙睡覺的姿勢很怪異,側躺著睡,而且身材又不胖,恰好給布布留下了一半床鋪。

  雖然知道葉秋已經睡熟了,甚至還能聽到他輕微的呼吸聲,但是布布還是羞澀不已。

  自從成年后,還是第一次和一個異姓睡在一起。這樣的感覺怎么那么怪?

  “只是睡一會兒。睡一會兒就好。反正現在他睡著了,又不知道自己在他身邊睡過覺。早上再早些起床,他肯定什么都不知道。”

  “要是他突然醒了怎么辦?他會不會對自己動手動腳?”

  “應該不會吧?爺爺還在旁邊躺著呢?”

  布布地腦袋亂成一鍋粥,眼睛卻沉沉地閉上了,太困了。

  布布做了一個夢,自己竟然成了《鄰家有女初長成》里面的女主角林淡妝。在現實中不敢說的話不敢做的事兒,在夢里全部都做了。說著銀蕩的話兒,主動地勾引自己喜歡的男人,并將他的腦袋按向自己的胸部——

  也好,心里還是挺喜歡這個女人的。現實中不可能去做這樣的女人,那就在夢中體驗一次這樣做地快感吧。

  這是一個很雜亂無章的夢,情色、曖昧、羞澀、難堪、狂野還有男女之間瘋狂交和。

  春魂一縷輕飛揚,纏綿更著大輕狂。

  此間深幽醉春池,骨酥豈嫌夜短長。

  突然間,布布整個身體都劇烈的抽搐起來,然后摟住一個結實的身體,死死地按著,不讓他亂動。

  “吵什么吵?把床移來移去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布老爺子突然間大聲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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