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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二章 驛站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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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又怎么樣?要不是下這場該死的雨,我才不會進來呢!””平平有些忿忿不平,她將手中包裹往張煥手里一塞,“這是你娘子帶給你的藥,聽說你受了傷,托我一路追來。”

  她遲疑了一下,又忍不住問道:“你真受傷了嗎?”

  旁邊的親兵們都知趣地退了下去,張煥笑得有些尷尬,“嗯!其實也沒什么?”

  兩人都沒有話說,氣氛有些微妙起來,多年前,平平在張煥面前可以說是為所欲為,也毫不掩飾內心的情感,但隨著年齡漸長,她的心態也開始有了轉變,不再象從前那般任意流露真情,尤其是目睹父兄的陣亡,失去親人的痛讓她陡然間成熟了,她的臉忽然間有些紅了。

  “你快進來!”

  張煥見平平頭發上掛著水珠,身上的衣服也濕了大半,連忙閃身讓她進來,他又從行李包中取出一套自己的衣服,放在小桌上,“把衣服換了,要不會著涼的。”

  他走出房間,輕輕地將門帶上了。

  外面的雨下得依然很大,雪亮的閃電一道接著一道,接連而來是一陣陣悶雷,張煥象一紙剪影般站在窗前,注視著黑沉沉的雨夜,等待平平換好衣服,他當然知道妻子讓裴瑩來送藥的用意,從小他便視平平為妹,從沒有娶她為妻的念頭,在他內心深處,在一個個黑暗而孤獨的夜里,他一直渴望身邊能有一個象母親那樣美麗溫柔的女子,無論崔寧還是裴瑩,她們都彌補了這一點,甚至在京娘的身上。\\\\\\他也捕捉到了一種母性的誘惑,至少在他三十歲以前,他都在彌補著自己童年的不幸。

  三十歲以后,尤其是隨著女兒地出生,父性在他心中逐漸散發,在一場場你死我活的權力斗爭中,他開始感到了一種身心的疲憊,一種渴望得到平靜、渴望純樸,渴望著能回到少年時那種無憂無慮生活的念頭開始出萌生。\\\\\\在妻子一次一次的提醒中。他終于將目光投向了平平。

  應該說他對平平始終懷著一種深深的歉疚感。不僅師傅和知愚為己而死,更重要的是平平始終守身不嫁,她的心自始至終都在那個和她一起長大的張十八地身上,以至于在一次又一次父母地相親逼迫中,她總是以出游來逃避,她今年已經二十五歲了,對一個沒有父兄依靠、沒有后臺背景地孤身女子,這意味著什么?

  愛情雖然不能施舍,但親情卻是一種責任,他是平平的兄長。更是她的親人,他有這個責任去照顧她的一生,可一年又一年,他始終沒有勇氣去面對這份責任,時間就在平平從不煩擾他的平靜中悄悄溜走,可現在,當他終于決定擔起這份責任時。\\\\\\他又彷徨了,平平,她會不會將自己的責任視為是一種施舍?在她心中,現在的兵部尚書張都督還能替代從前那個和她在雨天里打架的張十八嗎?

  或許,她根本就不需要這份所謂的責任,這才是張煥不敢去解開的答案,就仿佛夏天地驕陽無法理解寒冬的雪花一樣。他已經不知道平平的心。

  “我好了!”門拉開了。\\\\\\一片亮光投射出來,換好衣服的平平出現在他面前。衣服顯得很寬松,張煥忽然笑了,小時候平平就是喜歡穿上他的衣服、扮作假小子在太原城中亂逛,一種熟悉的感覺從他心中油然而生。

  “吃飯了沒有?”張煥忽然覺得自己問得有點多此一舉,他自嘲地笑了笑,幾名親兵端著飯菜快步走進房間。

  “來,咱們一起吃吧!”張煥語氣很輕松,盡量使房間的氣氛緩和下來。

  “你真地受傷了?”平平疑惑地打量他,她出身藥房,對藥味有一種天生的敏感,如果張煥受傷,為何他身上沒有一絲半點藥的味道。

  “你別問了,有些傷不是你能知道的。”張煥隨口應付,可忽然見平平的臉莫名的紅了,他才驚覺自己話中的語病。

  “我是肚子疼,你想到哪里去了。”張煥笑著拿起筷子,隨手要敲她頭一下,這也是他們從前地習慣動作,平平一般會伸過頭挨一下,然后跑去向父親告狀,她之所以笨就是張十八總是用筷子敲她地頭。

  但今天筷子卻敲不下去,平平有些緊張地躲開了,“你、你要干什么?”

  “沒什么,我們吃飯吧!”張煥端過飯,大口大口地扒著,他心中充滿了失落,曾經不經意地丟棄了一片記載著往事的樹葉,當他再拾起時,樹葉上早已布滿了歲月地痕跡。

  平平默默地吃飯,她沒有說什么,對她而言,眼前的男子熟悉而又陌生,她是一個執著的女孩,一直生活在自己編制的夢中,過去的張十八代表著她內心最深處的感情世界,那里有他們全家快樂的每一天,有她每一天給張十八送早飯時的期待,有父親對她頑皮的訓斥,有母親嘮叨和埋怨,那些日子平平淡淡,卻又是她最珍貴、最難以忘懷的記憶。

  不久前,母親告訴了她,張煥將要娶她,她沒有欣喜若狂的快樂,反而是一種難言的失落,就像張煥照顧她是一種責任,她嫁給張煥也是一種義務,她無法拒絕,否則她父親的泉下之靈也無法瞑目,可是在現在的張煥身上,她還能找得到從前張十八的影子嗎?

  “十八郎,我三叔結婚了。”平平好容易才想起一件有趣的事。

  二流子林三叔居然結婚了,張煥也有了十分的興趣,“新娘是誰?居然能讓我們林三叔也繳械投降了。”

  “是一個寡婦,前年丈夫死了,就是我們林芝堂隔壁棺材鋪閻掌柜的女兒。”平平忍不住笑道:“就是小時候總是跑到爹爹那里告你狀的閻棺棺。”

  “是她!”張煥努力回憶著閻模樣,他腦海里出現一個蠶繭一樣的女子,也笑了起來,“或許這就是緣分吧!但愿三叔早得貴子。”

  這時,親兵端了一饅頭進來,張煥取過一只掰開,夾了一片肉進去,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笑道:“其實我還是喜歡吃你煎的雞蛋,焦黃一點,再撒一層鹽。”

  話說到這,張煥的動作有些緩慢下來,只見平平從包袱里取出一個小食盒,打開,里面還有一個小食盒,再打開,五、六只炸得焦黃的雞蛋正靜靜地躺在盒子里。

  她將盒子往張煥面前一推,“你不要瞎想,這是我昨天晚上給自己炸的,多下來幾個。”淅淅瀝瀝地敲打著屋頂的瓦片,一陣清醒的晨風將張煥從夢中吹醒,他慢慢睜開眼,只見平平已經換回了自己的衣服,正站在窗前給他開窗通風,她口中哼著曲,又用一塊毛巾擦拭著窗外滲進的雨水,顯得輕松而快樂,張煥索性側枕著頭注視她的后背,從一個男人的角度來觀察她。

  平平的相貌雖然很平常,但她的身材卻非常好,這和她常年的運動有關,她的腿纖細而修長,臀線飽滿且優美,渾身洋溢著一種生機勃勃的活力。

  阿嚏!一陣涼風吹過,張煥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平平扭過頭,見他醒來,連忙將窗關上,埋怨自己道:“看我這記性,竟忘了這里還躺著一個人。”

  張煥氣結,“那你以為這里是什么,一段木頭,還是一塊石頭。”

  “不管是什么,總之不會是十八郎。”平平有些狡黠地笑道:“我認為十八郎現在應該已經在河里游了五六圈,怎么還會躺在被窩里呢?”

  張煥只覺臉上有些發燙,他已經兩年沒有凌晨游水了,每天都是要裴瑩將他叫起來吃早飯,“我墮落了!”他爬了起來,自嘲地笑道:“明天,明天一定我起床游水。”

  “游完水再沖一個冷水澡,你放心,我再不會冒然闖進來了。”

  平平一邊嘻嘻地笑著,一邊跑了出去,聲音遠遠傳來,“我去給你拿早飯。”

  她顯然已經忘記了昨晚的尷尬,張煥穿上外衣,心情也輕快起來,和平平在一起最大的好處就是心情愉快、輕松。

  很快,平平就從外面端進一只盤子,兩個饅頭、一碗濃濃稀飯,還有兩個炸得金黃的雞蛋,張煥咬了一口,噴香四溢,他忍不住贊道:“我們平平煎雞蛋的手藝已經如火純青了,大唐無人可敵,我可以一口氣連吃十八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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