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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孔老二觀察張揚的時候,張揚四人也在觀察孔老二這一群人。
這是一支讓人詭異的隊伍。
當張揚他們第一眼看到這個隊伍的時候,有一種時光倒流的感覺,仿佛,這是一群二戰士兵穿越到了現代,為首的是一個虎背熊腰的中年人,胸膛寬厚,很敦實的感覺,腰里插著一支美式1911式4口徑半自動手槍,手里提著一支M1步槍,肩膀上斜跨著一只摩掉了漆皮的軍用水壺,如果張揚不是槍械有一定的了解,根本不可能認識這些二戰期間的美式裝備。
最讓張揚四人目瞪口呆的,這群雜牌軍中,居然還有兩個家伙扛著一挺風冷式M1919A6式重機槍……
這支軍隊除了一張張嚴峻的臉外,整一個看上去就像逃荒的乞丐,不過,細心的張揚還是發現,這些老掉牙的武器保養得非常好,就是那挺重機槍上面掛的子彈都是黃澄澄的,閃爍著特有的金屬光澤。
空氣仿佛凝固。
一群人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著,不過,一百零二支槍的槍口都對著張揚他們。
這個時候,孔老二的眼睛已經在發光了,緊緊的盯在劉彪夾在腋窩的那只軍綠色的保險箱上面,他是第一次看到這只傳說中的保險箱。
為了這保險箱,遠征軍不知道犧牲了多少生命。
“把保險箱放下!”孔老二把目光從保險箱上收回來,槍口微微的一抬,兇橫的臉上露出一股濃烈的殺氣。
“呵呵,為什么要放下?”
劉彪一臉燦爛的笑容,他對孔老二的態度到還算和藹,畢竟,他已經從孔老二他們的裝扮猜測出了他們的身份,從那老三地口中得到了一些遠征軍的現狀。劉彪這個粗人對遠征軍倒是還有一些同情心。
“因為,那是我們齊將軍的遺物,所以,你必須歸還給我們!”孔老二一字一頓的說著,手中的步槍如同磐石一般,紋絲不動,看得張揚不禁暗自贊嘆,這支部隊雖然裝備陳舊,但是,心理素質卻是一流的。從現在就看得出來,一百人多人靜悄悄的,非常有紀律。
“想必你們是遠征軍的后裔,不過,我有一個問題。”張揚走前一步道。
“說。”
孔老二情不自禁的退了一步,他總感覺這四個人有點詭異,但是,他又找不出原因。要找?就上pashu8
似乎。這些人太從容不迫了。
對,就是從容!
孔老二赫然明白,這群人面對一百多條槍顯得太氣定神閑了,那眼神,那動作,仿佛當這些槍不存在一般,這種感覺讓孔老二非常不好。
“你們是中國人嗎?”張揚眼睛看著孔老二,無比的深邃,仿佛要看穿孔老二地靈魂一般。
“我們地地道道的中國人。”孔老二一臉嚴肅,對這個問題。他曾經千百次問過自己,這是他唯一的答案。
“嗯,很好。既然你們是中國人就好辦,我想問,如果這保險箱里面不是齊將軍的遺物,而屬于中國人民,你們準備怎么辦?”張揚走到劉彪的面前,接過保險箱輕輕的拍了拍道。
“這個……”孔老二一呆,他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其實,很簡單,如果這里面的財產屬于齊將軍私人所有,那么。我們自然有義務歸還給他的嫡系部隊,不過,如果這保險箱里面是國家財產,那么,我們必須帶回中國,絕對不會讓中國地國家財產留在緬甸!”張揚說道緬甸二字的時候語氣加重。
“這個……這個我不能決定……”孔老二摸了摸腦袋。
“是的,是不容易決定。不過。你們要搞清楚,齊將軍被捕前是準備把這個保險箱送回中國。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誰也不能否定這個事實,如果你無法決定,建議你,最好通知能夠決定的人。”張揚的聲音充滿了一種不容置疑的權威。
“那好,我打個電話!”
孔老二掏出了了一部衛星電話,走開幾步后壓低聲音打電話去了,在這事情過后,孔老二一直想不通為什么自己在有絕對的實力時候還要商量,這對于他來說簡直是匪夷所思,要知道,他現在擁有一百多人和一百多條槍,完全可以把這保險箱搶過來,根本沒有必要打電話請示什么的。
張揚點了點頭后把目光落在了一群士兵的身上,不禁再次贊嘆,這群士兵地非常出色,在這段對話的時間,他們居然沒有一個人出聲,更沒有交頭接耳,始終保持著高度警惕狀態。
“怎么樣?”張揚看著一臉嚴肅走過來的孔老二,這個時候,孔老二手里正拿著電話,似乎電話還沒有掛。
“我們地遠征軍的幾個老人想問一下,你們埋的是什么人?”孔老二的目光落在那堆黃土上,顯然,他把這里的情況都匯報了。
“為什么要問這個?”張揚不禁一愣。
“他們說,如果你們殺的人是遠征軍的人,那么,我們就沒有回旋的余地了,如果是漠不相關的人,那么,我們還可以商量。”
“呵呵,這個可以肯定,我們殺的人不是遠征軍地人,這個人是緬甸人。”張揚笑了笑道。
“緬甸人,叫什么名字?”
“我們也不清楚,他自己說叫甘巴里。”
“甘巴里……”孔老二嘴里喃喃念叨著,顯然,他的身份級別還不足以認識甘巴里這種強者。
“他們殺的人叫甘巴里……”孔老二接通了電話。
孔老二震得耳膜發疼,因為,他聽到電話那頭有人體摔倒的聲音,顯然,電話也掉在了地上。
緊接著,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后,電話里面那蒼老的聲音再次想起。
“是甘巴里。甘巴里,確定沒錯?”電話里面那蒼老的聲音明顯有一絲激動。
“嗯,他們說是。”
“問他,立刻問他,那人是不是穿著一件迷彩服,大約一米七,皮膚黝黑,很結實,年齡在四十歲左右……”
老人地聲音在顫抖,心跳加速。小說一連串地問著一些問題,語氣很急切。
老人的反應讓孔老二感到詭異,因為,他從來沒有看到過老人如此激動過,老人在孔老二地心目中,永遠是一副寵辱不驚的表情,他的一雙眼睛,永遠是深邃無比。沒有人能夠看懂他內心的想法。
據說,這個老人是齊將軍的貼身衛兵,他正是歷史記載中落水逃走的一人,實際上,當時老人為了保護齊將軍而落水引開日軍的追殺,遺憾的是,他活了下來,齊將軍卻被捕了……
“告訴他,我殺地那人是就他說的那人。”張揚已經聽到了電話里面的聲音。
“哦……他說,他殺的人就是你說的那個甘巴里……”
孔老二有點莫名其妙。緬甸有數的高手他都認識,但是,他從來沒有聽說有一個叫甘巴里的人。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要知道,能夠得到老人重視的人應該是非常重要地人物,他孔老二居然從來沒有聽說過,這讓他有一種挫敗的感覺。
“讓他們過來,說我們有鑰匙,那保險箱沒有鑰匙是打不開的!”老頭思考了幾秒鐘后道。
“可是……他們有條件……”
“答應他們!”老頭斬釘截鐵道。
“……”孔老二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孔老二很郁悶,非常的郁悶,他不明白為什么要此重視這幾個年輕人。
最讓他郁悶的是,這四個年輕人那一副波瀾不驚的表情。這讓他沒有一點成就感。
而且,讓孔老二吐血的是,那是個家伙似乎根本不怕他們搶走保險箱一般,居然還把保險箱讓他們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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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擅長的是叢林作戰!”走在前面帶路的孔老二不時的回頭觀看張揚地他們的表情,立刻猜測到他們的想法。忍不住說道。
“但是,這是你們的大本營。”劉彪咧了咧嘴。
“我們的大本營是在叢林之中,我們只要半個小時,就可以把這里所有的東西搬得一干二凈。”孔老二自豪道。
“哦……”
劉彪恍然大悟,難怪這里的設置都顯得非常簡陋,原來,這與他們的作戰思想有關,估計他們地指揮人員根本就沒有想過在危機的時候留守在這里。
那一百多士兵很快就分散了,這個時候,只有孔老二一人在前面帶路。
進了山寨后。曲曲折折,不時可以看到一些標語和貨柜太陽傘,買著香煙礦泉水喝紀念品之類的工藝品盒小玩意兒。還有三三兩兩的外國游客。
劉彪阿澤和小李子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了,他們感覺這地方有點詭異,一個軍事基地居然會出現外國游客,太不可思議了。
看到“還我國籍”幾個繁體大字,張揚嘴角泛起一絲笑容,他突然明白了這里是什么地方,這根本不是什么軍事基地,而是一個旅游景點。
“我們需要買門票嗎?”張揚挪揄道。
“啊……咳咳……那個……那個……不用不用……”孔老二一臉尷尬的笑,他也不明白為什么那老頭要把張揚他們領到這個地方來。
“我明白你們的意思。”
張揚長長的嘆息了一聲,顯然。這里的決策者把他們誤會成了中國政府派來的人了,所以,把他們帶到這種能夠強烈表達他們思想的遠征軍景區。
終于。
五人來到了一個高大地竹木結構的房間,這房間不像是民居,長長一條,周圍四周圍都站全副武裝的士兵,顯示出這個地方地與眾不同。
木門敞開著。門口站著兩個身形高大。一臉嚴肅的士兵,從那魁梧的身材和鋒利的眼神可以看出。這是兩個高手中的高手,隱隱約約露出一股高手的風范。
看來,這地方也是一個藏龍臥虎的地方。
不過,張揚立刻釋懷,其實,可以想象得到,當時遠征軍留在緬甸境內的人數龐大,加上這么多年的發展,要想培養出一批人才也不是難事,畢竟,這支部隊的前身是赫赫有名地中國遠征軍,在軍隊之中,最缺的就不是人才。
走進了這棟房子,張揚立刻驚訝的發現,這房子里面居然還有一層混泥土墻壁,也就是說,外面那竹木結構的墻壁只是擺設,實際上,這是一個防衛森嚴的地方。
房間里面很明亮,頂上是一種玻璃鋼之類的透明建材,采光非常好,而且,在里面還有日光燈。
燈光下面,居然是一箱一箱的彈藥武器,在彈藥地上面是一排一排地卡賓槍,迫擊炮,白蒙蒙的灰塵覆蓋在一些武器上面,顯得無比地古老……
其實,一進門,張揚首先就看到了五個老人,五個白發蒼蒼的老人,五個老人坐在三個長條木椅上,前面的兩張八仙桌拼合在一起,這八仙桌的后面才是那些武器。
在五個老人的身后,有兩幅畫像,一副是孫中山,一副是蔣介石,在兩幅畫像的下面有四個黑色的繁體毛筆字:緬懷領袖。
兩幅畫像的左邊,有一面青天白日旗,顏色鮮艷,顯然,這旗子是新的。
五個老人中,有二個禿頂,三個蓄著雪白的胡須,垂落到了腰際,五人之中又有三人一副老態龍鐘的模樣,看著他們彎腰咳嗽,呼吸困難,不時吐出一口濃痰的模樣,張揚都有點擔心……
“坐!”一個胡須花白,模樣精神的老頭把一根竹身銅頭的煙斗從嘴上拿下,示意張揚幾人坐下。
這應該是整個遠征軍的精神領袖,從這老人的目光和舉手投足之間都可以隱隱約約看到一股上位者的風范。
而且,張揚可以肯定,這個人也是一個武術高手,只是年歲過長,加上沒有突破強者境界,人的生命已經達到了極限,隨時都有死亡的可能。
張揚微微鞠躬施禮后坐到了五個老人對面的長條椅子上,阿澤劉彪和小李子也學張揚微微鞠躬施禮后坐到了椅子上。
八仙桌上面一層厚厚的灰塵,放著幾個瓷缸。
顯然,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陳列室,而不是會客室,也不是武器儲藏倉庫。
“張揚!”
“阿澤!”
“劉彪!”
“小李子!”
張揚四人依次報出了自己的名字。
“呵呵,好好,很好,我們的名字自己都不記得了,隨便叫就是。”那領頭的老人摸著花白的長須,對張揚等人的禮貌非常欣慰,而其他四個老頭除了一個精神不錯還附和著點頭外,另外三個都是一副老眼昏花,暈暈欲睡,垂著腦袋不知所云的模樣……
“咳咳……我們都老了……”
看著劉彪一臉驚訝的看著幾個昏昏欲睡的老頭,那領頭的老頭不禁一臉尷尬的笑道。
“哦……沒事沒事,實在累了,可以睡一會的,我們閑……”劉彪連忙擺手,一副大度的模樣。
“咳咳……”
老頭一臉通紅,而那孔老二也是一臉紅得發黑,一雙手猛的把那小小的保險箱砸在已經快朽壞的八仙桌上面,然后,局促的互相搓動著,顯然,他也早就對這幾個老是抓著權利不放的老家伙不滿了。
“鑰匙呢?”張揚強忍著笑意,他也沒有想到會是和一群要進棺材的老家伙談判。
“在我這里,我想先問清楚幾個問題。”老頭抖抖索索的從褲腰帶摸出一個塑料袋,一層一層的打開,終于,拿出了一把保養得很好,樣式古老的鑰匙。
鑰匙看樣子很精密,顯然,這鑰匙代表著二戰時期最高的保險柜制造技術,也難怪得到保險箱的人都無法打開。
“說。”張揚輕輕的敲了一下八仙桌,立刻停止了這個習慣性的動作,因為,八仙桌上面的灰塵實在是太多了,只是一敲,立刻一股霉味彌漫在空中,聞之欲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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