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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四章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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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千里江山入戰圖第五百八十四章諸事第七卷千里江山入戰圖第五百八十四章諸事  “金州急報,拜火神教方火羽授首。”南十八展開一封文書,先是愣了愣,接著輕輕念道,不過出神間,臉上并無多少喜色,反而輕輕嘆了一口氣,他雖說驚采絕艷,文人之氣極濃,但出身經歷的緣故,對于這些江湖游俠之事極為向往,而那方火羽號稱拜火神教第一高手,在劍門時更是于萬軍之中行刺主帥,那一夜驚鴻一瞥間,那縱橫來去,無人可擋的絕世英姿當真讓人又驚又喜羨。

  而今聞其死訊,雖說如釋重負,但心卻多少有些世間又少了一個英雄豪杰的感覺,文人心性作祟,有些感傷也是難免,若非趙石就在旁邊躺著,順手撫琴一曲,再吟詩兩首以為憑吊的事情也不是干不出來。

  “哦?”

  這消息聽在趙石耳朵里自然是分外不同,一身的重傷可都是此人弄出來的,那如鬼如魅,擋無可擋,避無可避,讓人感覺根本無從抵抗的強人竟然死了?趙石立即半支起身子,以他的冷漠心性,越來越深的城府,也是不由將不信掛在了臉上。

  南十八微微一笑,一目十行,全篇覽過,嘖嘖咋了幾下,這才道:“趙飛燕報說,清虛道長連結武林豪杰六十八人,又調內衙精銳箭手百人,輪流守在漢陰,可謂是守株待兔,卻將方火羽等了個正著,一戰之下,傷亡過半,方火羽帶傷逃出漢陰,為聞訊趕來的騎軍堵住,追逐半日,這才在漢水之畔將其圍住,方火羽自知無幸,自刎而死,尸首就埋在其身死之處。。。。。。。可惜了。。。。。。”

  到底沒忍住,惋惜的嘆了口氣,這才帶著幾分譏誚的又接著道:“尸首是秦軍官兵所埋,那趙飛燕還問,是不是將尸首挖出來,梟其首級,此人到是忠心耿耿,可惜心狠手辣,器量不夠,格局不問可知。。。。。。。。。”

  這就是赤露o裸的擠兌了,因為以他觀之,眼前這位心狠手辣之處那趙飛燕是沒的比的,挖墳掘墓這樣有損陰德的事情未必干不出來,那方火羽一代雄杰,死后還要曝尸荒野,身首異處,下場若是那般凄慘,卻是讓人心寒,所以便擠兌著想讓眼前這位放下那歹毒乖戾的心思。

  不過這一回他卻是又猜錯了,趙石身子又躺了回去,眼睛出神的望著房頂,半晌過后,卻也輕輕嘆了口氣,道了一句:“可惜了。”

  幾個字卻是讓南十八知己之感大生,暗嘆,雖說那方火羽出身草莽,卻是武功高絕,膽氣雄豪,可堪稱得上一聲英雄豪杰,而眼前這位年紀輕輕,便已領兵征戰,縱橫蜀地,無有一敗,也可以說是絕世之人物,英雄相惜,本該如此。

  但他哪里想得到,趙石所想與他想的可是大不相同,可惜的也是那方火羽的一身武功,恐怕之后便成絕響,而那些武功高強之輩大多都是不甘寂寞之人,下場怕是與方火羽無異,曳落河之事便是明證,到得后世,武功之說竟然成了花架子,常人難得一見的稀罕物,怎不令人心生感慨?

  所以,可惜的并非方火羽其人,而是如此武功,竟然后繼無人罷了。

  還沒等南十八贊上一句,趙石這里已經接著便道:“回書過去,命趙飛燕立即帶兵圍了漢陰方府,府內不論老幼,不能走了一個,盡量都要活的,交給朝廷處置,嘿嘿,蜀中死了這么多的人,夷其九族都是輕的。。。。。。。

  再有,動靜不要太大,最好做的隱秘些,過后派人守住方府,拜火神教余孽逃脫在外的還有不少,說不定就要回轉漢陰,回去一個拿一個,叫他盡力而為,這次算他立下一功,功勞簿上少不了他的名字,讓他戒驕戒躁,不要管什么首級之類的細枝末節,不過一個江湖草寇,死都死了,不會比活人更重要。。。。。。。。”

  南十八好像嗓子堵了棉花,郁悶的偏頭過去,只想扇自己個嘴巴,跟隨這位已經多少時日了,怎么就看不清楚?此人心如狡狐,行如豺虎,哪里會有什么敬天憫人之心,想的差了,想的差了,以后要謹記,以后要謹記。

  心里不停的念叨著,趕緊轉了話頭,“這里還有一封從從金州過來的家書。。。。。。。。”

  趙石隨意擺手,“念來聽聽。”

  南十八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從入了成都,他這個參軍也就成了趙石的貼身幕僚了,瑣碎的事情一堆,大事重事反而不多,比之當初在楊府內有過之而無不及,不過誰讓這位受傷了呢,如今卻是越發的懶了,竟然連家書都要他念來聽,真不知道什么時候是個頭。

  又快速的閱了一遍,他也知道趙石沒讀過什么書,頗有些不學有術的樣子,所以只要文字稍微艱深晦澀一些,這位估計就要摸不著頭腦,于是這些東西都是他先看完,再用白話說出來的。

  身為軍中參軍,又得干些幕僚的事情,到得清閑時候,還要給這位當先生,教其學識,不上不下,亦師亦友,還要盡那下屬之責,說起來也有許多無奈在里面。

  不過閱完信箋,嘴角卻有笑意流露,“大人家人全都安好,只是老夫人那里有些擔憂,在府內建了祠堂,日夜為大帥禱告,有些辛苦,旁人都勸不聽,還請了兩個香侯府的女冠,想要在家中建一座道觀。

  陳惜身以為,香侯府中人性子雖是不錯,但卻清貴的很,現在到也無事,但如果大帥回京,就多有不便了,還請大帥示下。”

  不是什么大事,趙石自然無可無不可,前些時香侯府與雄武軍都指揮使李敢當鬧的不可開交,不過最終還是李敢當弄了個灰頭土臉,親自帶著倒霉兒子到香侯府請罪。

  雖說香侯府也沒再追究什么,但李敢當的面子卻是掉的厲害,據說回到自己府中,差點拔刀斬了李成義,發了老大的脾氣,香侯府的女人不好惹,這下子借著此事卻是名聲越發的響亮了。

  趙石這里想了想,家中都是婦人女子,讓人很不安心,多找幾個香侯府的女人看家護院,到也不錯,至于什么不便?他也沒深想,于是道:“建就建吧,只要老夫人高興,不用攔著。”

  南十八抿了抿嘴,知道趙石沒往深里去想,那些女冠多數都是宮里出來的,是是非非的風波呢。

  不過香侯府的女人著實讓人忌憚,成事也許不足,敗事絕對有余,李敢當就是前車之鑒,到也不必在此等小事上得罪她們,規勸之言也就沒有出口。

  這里含著笑意接著道:“大帥麟兒百日已過,陳惜身說其聰明伶俐,長的也粉雕玉琢,大有乃父之風,請大帥放心,他定會傾囊以授,教個狀元之才出來。”說到這里,南十八已是笑容滿面,心里對陳惜身的促黠也是大贊不已,什么大有乃父之風?眼前這位人高馬大,面貌平常,和粉雕玉琢可是一點邊都不沾,還狀元之才?這位可是個大將軍的。。。。。。。。。

  “哦,陳惜身還說了,老夫人讓大帥給麟兒取個名字,而陳惜身知道大帥軍務繁忙,肯定無暇專注于此,所以選了幾個名字附于信上,讓大帥挑一個即可。。。。。。。”

  說到此處,再也忍不住,撲哧一聲已經笑了出來,這是唯恐這位不通文事的大帥又取個石頭,蛋頭之類的名字吧?不過連名字都要爭著來取,恐怕對這個還不會說話的學生也真是上了心了。

  趙石也笑了,兒子至今也沒見過,粉雕玉琢?看來是像母親一些了,搖了搖頭道:“我取的名字肯定不如陳常壽,不過他自己的名字也不見得好到哪里去嘛,南先生大才,不如你來想一個,也能讓人放心。”

  南十八也樂了,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不過又聽趙石笑道:“什么狀元之才,讀書讀傻了的人才會去考什么狀元,我到寧愿這孩子康康健健,平安長大成人,即便是沒什么才干,也是好的。”

  南十八愣了愣,都說望子成龍,光耀門楣,卻不想還真有不想自家子弟成才的,稀罕的看了趙石一眼,心道,莫非是因為此子是庶出子,才會這般,那就不錯了,庶長子地位向來尷尬,若是庸庸碌碌也就罷了,若是將嫡子比下去,則家宅不寧便成了意料中事。

  這可不是他胡思亂想,當今大秦皇位繼承便是立賢不立長,所以一到皇位傳承之時,多數都會弄得腥風血雨,雖說登基的皇子都是從眾兄弟中脫穎而出,才能自不必擔憂,但作為臣子,對此事卻是深惡痛絕。

  而上行下效,皇家如此,長子繼承家業雖有朝廷明文規定,但每每便有那才干突出的和嫡長子爭奪產業,鬧的紛紛揚揚,讓一些人大嘆人心不古,世風日下,對于一些大家族來說,這未必是壞事,但也不算什么好事,鬧的家敗人亡的不在少數,但興旺的也很多,其中利弊實在讓人說不清楚,不過紛亂終究是紛亂,與朝廷體制不合,更與禮法相悖,所以這也正是朝野間一直有立嫡立長的聲音的緣故了。

  此為趙石家事,南十八不愿多管,呵呵笑談上幾句無關痛癢的,對于趙石之言語更是不加置喙,過不多時,便也略過不提。

  再說下來,南十八卻是肅然了下來,“楊相稱病,傳聞有請辭之意,若楊相離朝,參知政事李圃當為首輔,但再想如楊相般同領樞密院已不可能,大將軍折木清病重,陳惜身曾代大帥前去探望,觀其顏色,恐已時日無多。。。。。。。朝廷人事變動,風波就在今明兩年之間。。。。。。羽林中郎將費老大人年邁多病,請辭只在早晚之間,若大帥得勝還朝,朝廷必有封賞,陳惜身隱約聽聞有人暗議,想讓大帥升任此職,但陳惜身以為,兵部可能欲有變動,不若趁早謀入兵部,以防有人作弄手腳。”

  屋子里一下沉默了下來,趙石明白,那羽林中郎將看似是三品武官,名義上又下轄羽林左右衛,東宮屯衛等皇家親軍,但實際上,皇家親軍怎會掌握在一個人手里?所以也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羽林中郎將已經成了一個清貴的虛銜,沒有多少實權,而手下的羽林軍以及名存實亡的東宮屯衛,兵權皆在樞密院以及兵部,也就是說,羽林中郎將被架空了,這里面的故事趙石雖不甚清楚,但事實就是,羽林中郎將和羽林左衛都指揮使雖然職位品級差著一道鴻溝,但實權卻是天差地遠,是個養老的差事,所以陳常壽才會有謀入兵部的提議。

  這可不是什么好事,陳惜身雖說只是聽聞有人私議,但想想就知道,此舉對趙石有害無益,那些私議之人不問可知,當是李承乾之流了。

  沉默良久,趙石才幽幽道:“兵部會有什么變動呢?”李承乾為兵部尚書,若在他之下,束手束腳,不入兵部也罷。

  南十八一聽,就知道這位是心動了,武人除了領兵,入中樞之地的途徑并不多,而進入兵部就成了一條坦坦蕩蕩的升遷大道,而對于武人來說,換成文職,進入其他吏部,戶部等處的也不是沒有,但畢竟是少數,陳惜身此議到也不算錯。

  這個先不去說,陳惜身有一點看的極準,趙石此戰過后,定然是回京任職,不會有他的,常鎮蜀中,想也不用想,即便是吳寧吳大將軍可能,趙石也不可能。

  西北有張祖,潼關有張培賢,以趙石所立之功,想在這兩處找個領兵的位置,還真不容易,這般看來,也只有回京一途了,在這一點上,陳惜身根本沒說什么廢話,看來已是認定了趙石會回京任職的了。

  正思索間,趙石認真的看著南十八問道:“南先生以為如何?”

  南十八沉吟片刻,才道:“陳惜身還是年輕了,大帥可愿聽十八一言?”

  “先生請講,趙石洗耳恭聽便是。”

  南十八站起身來踱了幾步,眸光明亮,“十八以為,大帥回京之后,就不必多做打算了,請大帥聽十八細細道來。”

  說到這里,走到桌旁,斟上一杯清茶,遞給趙石,這才接著道:“如今蜀中初定,經此一戰,蜀中已是元氣大傷,必要修養生息數年,才能略復舊觀,為我大秦王霸之基,即是如此,可以想見,這之后幾年,朝廷定不會再輕啟戰端,專于內政,予百姓以休息。”

  “以十八之見,大帥之志,是要效那班霍,封狼居胥,立那絕世之功的,所以又何必在此時計較眼前之得失?大帥若入兵部,便如虎狼之入牢籠,自縛手腳,為小人所制,以尺寸之利而失青云之志,智者所不取也,而大帥以弱冠之年,率兵入蜀,一載之間,攻無不克,戰無不取,功莫大焉,若朝廷有事,眾目睽睽,不須大人自薦,陛下圣明,自會想到大帥,又何必計較一時之長短?”

  “若大帥能任職羽林中郎將,雖是虛銜,但竊以為,好處有三,一來,大帥如今只是明威將軍,統領大軍略有不足,若任職羽林中郎將,陛下那里。。。。。。嘿嘿,必有補償,將來便可名正言順的統領大軍,此為長遠計,而觀其眼前,就是第二個好處了,閑職自有閑職的好處,大帥如今年紀輕輕,雖有才干,卻。。。。。。。不論才學兵法卻實有不足,何不趁此機會,靜心治學,讓別有用心之人放心之余,也可將那泱泱大度,孜孜以求,為國效力之心展現人前,何樂而不為之?”

  說到這里頓住,輕輕抿了一口清茶,那邊趙石卻也有豁然開朗之感,打鐵還要自身硬,說法不同,道理卻一般無二,不過大道理誰都懂一些,但到了這個關頭,卻又有哪個人會記得?

  只聽那邊南十八接著道:“這第三嘛,雖說羽林中郎將不過是虛銜,但朝廷可沒有明文定制,下轄四衛,卻是有法可尋,有律可依,只是當年高宗皇帝等位,其弟留王殿下任職羽林中郎將,頗多阻撓,更險些釀成大禍,由此,才以兵部樞密院制之,削了羽林中郎將兵權,到得宣武皇帝,又設雄武軍,以制羽林軍,之后帝王,皆依成法,也多有警惕之心在里面,所以到得如今,雖無人改制,卻也成了大家心照不宣之局。

  即無定制,便有施展之余地,以樞密院,兵部而領皇家親軍,這才是名不正言不順,大帥自己本就出身羽林軍,之后只要掌握好其中分寸,將兵權從樞密院,兵部奪回來,也非是不可能之事。。。。。。。。大帥以為十八說的還對否?”

  趙石笑著點頭不已,身邊有這樣的人,還真是省事又省心,他也是決斷之人,當即便道:“先生高見,確是讓人耳目一新,看來,這羽林中郎將的位置還真要爭上一爭的了。。。。。。”

  兩人相視而笑,心里都是松了一口氣,趙石自不必提,南十八這回算是第二次為趙石謀劃前程,第一次卻是一席話,讓趙石出京隨軍東征,那時的他還是相府長史,趙石那時才剛剛嶄露頭角,還遠遠稱不上舉足輕重,所以,這一次才算得上是真正出謀劃策,心里也是有些緊張,生怕這位野心勃勃的大帥不聽,一心只顧眼前之利。

  還好,這位比之楊相少了許多的城府,但決斷之快,也非是老朽之人能及,絕對是為人謀者最愿意依附的那類人物。

  而此次相談,也能算得上是推心置腹,有了好的開始,以后自然便能無所忌諱的進言,是個好兆頭。

  而趙石這里,既然下定了決心,便輕易不會更改,一笑之間,便將此事放在了旁邊,轉念間便問道:“先生看孫文通此人如何?”

  這彎轉的有些大,不過南十八心情正佳,也未深想,隨口便道:“此人有干才,尤其是軍略之上,造詣頗深,正是參軍謀士之才,不過新降之人,心意難測,大帥若想用之,還需謹慎。”

  趙石笑笑沒有說話,他有意將將軍府建起來,他手下將領雖說不少,但卻都有職務在身,又要領兵,所以沒有什么官職的孫文通就成了將軍府司馬的最佳人選,不過這事不急,以后還要參看別人是怎么建的,建牙開府不是小事,大將有了自己的將軍府,不管任職何處,才能有自己的人手可用。。。。。。。

  此時南十八卻是笑道:“說起孫文通,巧了,陳惜身這里還說了一件趣事,大帥可還記得李鳳景其人?”

  趙石想了想,他記性不錯,點頭道:“是不是和孫文通一起的那個什么蜀中文壇大家?”

  南十八笑著點頭,“大帥記的不錯,正是此人,陳惜身說,這人到了長安,陛下寬宏,所以此人也還過的不錯,在翰林院中任職,專事收集蜀中文抄,詩集等事,而此人不甘寂寞,前些時作了一篇皇皇大文,名為貳臣傳,專罵蜀中降臣,當中理國公趙方等人皆在其上,翰林待詔李士芳專門抄錄了一篇,拿去給陳惜身品評,據陳惜身說,此文辭藻華麗,文風辛辣,也不知積了多少怨氣,才能做出如此一篇文章出來,和其一比,大秦文人可是遜色多了。

  不過可笑的是,李鳳景其人不但在大秦翰林院任職,還過的優哉游哉,據說前些時還娶了個小妾,和青樓的頭牌遲小小也牽連不斷,卻還作了這么一篇文章出來,真真是。。。。。。。。”

  文人無行至此,確也讓人無話可說,只能當笑話聽,說不定后世還要給這人冠上個不忘故國的錚臣之名,反正會寫字的比不會寫字的,會說話的比不會說話的優勢可是大了去了,不然自宋明往后,得享大名的怎么多數都是文人士子呢,即便是出上一兩個將軍武人,也都是文武雙全的儒將,大老粗你想也別想,緣故就是這般了。

  趙石聽的也笑,不過轉念想到蜀中殘破至此,只靠秦川一地可是不成,尤其是蜀中降臣,多數都是要用起來的,李鳳景此舉傳到蜀中,還不定惹起多少風波來呢。

  搖了搖頭,道:“回信給陳常壽,讓他跟李士芳說,這文章想辦法禁了,回頭讓去拜訪一下那李鳳景,多說說讓他怎么寫幾篇文章安撫蜀中人心,別就想著弄些麻煩出來。”

  南十八一聽之下,卻是有些臉紅,此節卻未想到,不由贊道:“還是大帥看得遠,時刻以國事為重,當真讓人敬佩。”

  “陳惜身這里還說了一事。。。。。。。”南十八這回臉色變得有些古怪,朝外廳方向瞅了一眼,這才故意壓低了聲音道:“恭喜大帥,賀喜大帥。”

  趙石有點摸不著頭腦,這喜從何來?既然是家事,那么就只能是小妹翠兒那里了,前些時得的家書中就說,京中可不只一家已經上門提親,沖著誰來的自然不言而明,老夫人那里讓陳常壽代筆,說的也只有一個意思,長兄如父,讓趙石來拿主意,這事兒趙石哪里會有什么主意?

  十四五的小丫頭,就能嫁人生子,想起自己那小模小樣的準媳婦,趙石自己都一陣惡寒,別說給妹妹找丈夫了,說不得將皮球又踢回去給石頭娘,更讓陳常壽,李博文兩人參謀著,別輕易將妹子嫁出去就是了。

  這時聽得南十八一問,不由道:“難道是我妹妹那邊親事定了?”

  南十八搖頭失笑,也不再賣關子,“這喜事是大帥自己的,前些時,種家已經上門提親,呵呵,這個。。。。。。。姑娘家嘛,大帥也認得,就是那種家七娘。。。。。。。。”

  說到這里,看見趙石臉都黑了的樣子,趕緊收斂笑容,正色道:“種家派去的人能言會道,老夫人已經答應了下來,等大帥回京,再定成親的日子。”嘴上這般說著,心里話,這里面少不得陳惜身出力,不然老夫人那邊沒什么主意,怎會不知會大帥一聲,便輕易的答應下來?雖然想到了,但這話他卻不會說,平白得罪人的事兒做來干甚?

  “對了。”南十八卻又想起了旁的事情,趕緊移開話頭,“臨江伯李任權后日便到成都,已經派了人先行來到,早晨時,想要求見大帥,被李將軍擋回去了,不過卻說,臨江伯到成都后,有意與大帥一會,大帥見還是不見?”

  趙石心情正自惡劣,好大的架子,這是趙石的第一個念頭,身居高位日久,打交道的非富即貴,連京師的官宦之家他也抄了不少了,規矩禮數已經懂了不少,就拿李任權來說,派個下人來知會,還想面見于他,這禮數就透著輕慢,正經的做法應該是等李任權來到成都,再鄭重其事的遞上名帖,這才是下官拜見上官的禮數。

  要說兩人職銜差不多,若是平日,也計較不著,但現在趙石有總領川中戰事之責,那么李任權就是下官了,這般做來,味道就有些不對。

  是有意還是無意,趙石也懶得細想,當初慶陽府兵變那一場大戲演下來,趙石對慶陽府的幾個將軍觀感都是不好,再加上成都被圍幾乎大半年,也不見李任權有什么動作,胡離從東川帶回來的那些冠冕堂皇的說辭更不可信,有慶陽府兵變的故事在前,趙石傾向于李任權坐觀成都被圍而不救,只等最后爭功的說法,而胡離從東川回來,也沒帶回李任權手下的一兵一卒,說是后周逼迫甚緊,不敢輕易調動兵馬,但在趙石心里,卻已坐實了之前的猜想。

  驕兵悍將,持功自傲,實在該死,一個人的觀感就是如此,一旦對一個人心生厭惡,什么事便都能找出錯來,而趙石這里就又想起之前李任權不聽軍令,率兵襲取東川,雖得建大功,但卻使金州空虛的一塌糊涂,這賬又算給了李任權一筆。

  既然這般想,遂分外干脆的道:“不見,讓李將軍去應付。”

  南十八不由一笑,趙石的心思他哪里會猜不到?不過也覺不是什么大事,反正有身受重傷的由頭,誰也說不出什么來的,遂也不再提。

  拿起一封今早才收到的從金州那邊送過來的文書,打開看了半天,有些啼笑皆非,“大帥,看來。。。。。。嘿嘿,看來大帥這個位置就快坐不成了。。。。。。。。”

  “哦?又怎么了。”趙石也是一愣,想了想,捷報送出去也不過十日左右,朝廷反應怎會如此之快?難道就這般急不可耐?他這里的傷還沒好,難道就要調他進京?豈不讓人寒心?想到此處,心情徹底郁悶到底了。

  不過南十八似笑非笑的瞅了他一眼,卻是笑道:“朝廷這是估計還沒收到捷報,所以派了八百里加急過來,還帶了幾位御醫,一來是給大帥治傷,二來。。。。。。。嘿嘿,這二來卻是讓遲殿虎暫代兵權,李將軍副之,呵呵,最好笑的是,咱們派出去的報捷人馬在金州和他們碰上了,那位傳旨的欽差一下便不知怎么好了,去找種大人討主意,最終卻是將幾位御醫送了上路,傳旨的欽差卻留在了金州。。。。。。。。”

  趙石知道自己猜錯了,這還是南十八的錯,當初他就想劍門之事,先不報上朝廷,等戰事定了再說,但南十八那邊也是振振有詞,主帥重傷,若不先報,等之后不能解成都之圍,恐怕有人便能混淆視聽,參一個輕敵冒進,若是現在報上去,朝廷那里只會想到大帥不顧自身安危,忠心為國,就算不能解成都之圍,也是有功無過,這一先一后看似簡單,但學問真是不少。

  就好像“其情可憫,其罪難逃。”的典故一般,只是兩句話的位置顛倒一下,意思便完全不同。

  不過最后卻鬧出了這么一出笑話出來,也真是夠巧的了,兩人都是笑容滿面,一臉的輕松,此時大局已定,什么先后的,都已不再重要,這里面坐蠟的恐怕就只有至今仍困在金州的傳旨欽差了。

  兩人又談論了幾句,趙石也已有些困倦,現在他的傷勢已經好的多了,自己走上幾步也是無礙,只是傷筋動骨一百天,再加上沉重的內傷,要想恢復如初,卻是不易,這會兒說話多了,精神又集中,卻是覺出了疲倦。

  看出了趙石的倦意,南十八遂起身告辭。。。。。。。。。。。

  剛到門邊,門外卻是突然想起一聲清脆的歡呼,“哈哈,姐姐這回可是輸給了小妹了吧?”

  南十八頓住腳步,面無表情的掀開門簾便往外走。。。。。。。。。。外面響起見禮的聲音,南十八那特有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隔了一會兒,外間又傳來李金花那不緊不慢的聲音,“妹妹不要著急,勝負可還未定呢。”

  接著外間靜了下來,隔了很長時候,朦朧間趙石聽得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如此聲音這幾日他可是聽的多了,潛意識里就已經道了一聲,看來又輸了。

  果然,外面傳來少女特有的清脆埋怨聲,又快又急,就像她本人的性子一般,趙石昏昏欲睡,也沒怎聽清說的什么。

  到是李金花的聲音吐字清晰,又微微帶著些沙啞的唐音,聽的清楚舒服,“妹妹,手談之道,首在靜心,妹妹性子太急,恐怕再下一盤也是如此。”

  那邊少女嘰嘰喳喳,估計是心有不服,非要再來一盤云云。

  趙石心想,兩個女人就是一臺戲了,都娶到家中,哪里還安寧的了?兩個臭棋簍子,還煞有介事的互相較量,真是太沒譜了,也不瞧瞧南十八自從旁觀了一回之后,只要瞧見你們下棋,就躲的遠遠的,愚蠢的女人啊,想著想著,卻是漸漸入了夢鄉。。。。。。。。。。

  (九千字,再求一下訂閱吧,其實訂閱求不求看的人也是那么多,好似沒有必要哈。。。。。。。

  今天阿草出了件糗事,腦袋也不知在想什么,上班時手機不見了,這頓找啊,找來找去沒找見,從自己兜里拿出手機就往家里打電話,告訴老媽手機丟了,讓老媽看看手機是不是在家里,老媽也懵了,在家里找了半天,沒找見,不過回過頭就問我,你手機卡在,手機怎么丟了的?

  我這才納過悶來,和笑話差不多了,看來這兩天寫作讓我精神衰弱了,滿腦子都是之后的情節,竟然出了這么大的烏龍,和大家分享一下,是不是很搞笑?

  老媽愛嘮叨,捉住這個事兒,也不知能說幾年,郁悶啊。。。。。。。。。。。。。)

  (如果章節有錯誤,請向我們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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