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1章人工智能版心電圖儀 “這不可能，蒿草止有三種，除青蒿為藥外，余者，皆無以用。那臭蒿倒也是能熏熏蚊蟲。”太醫令很是擺顯地道，仿佛他才是這個世界的權威。
我鼓起了胸肌：“就是臭蒿，醫書上的草蒿，其所指的就應該是臭蒿，不然，為何諸位太醫與孫道長皆以青蒿試藥從未見其療效？又為何這藥方里邊又載其方？”
“房大人這話差矣，此蒿非彼蒿，可你如何能證明這溝邊路沿所長的腥臭之物就一定能有療效呢？房大人這話也實是太讓人覺得難以置信了，況且，房大人亦曾與老朽等言說過，古代醫書之中，對于各種藥石多有偏頗之處。”太醫令依舊很執著。怒了，老子他媽的是治病救人，不是跟你們玩文字游戲。
這臭蒿后世，就曾經玩過一出貍貓換太子的故事，當時的中人抗美援越的時候，就曾經換上越南的軍服，跟越南人一同叢林之中作戰，我父親就曾經是其中的一員，還是一名師部翻譯，我父親就跟我說過。熱帶叢林之中，危險的疾患就是瘧疾這玩意，其中惡性瘧疾死亡率極高，極大地影響戰斗力。但是當時抗瘧特效藥金雞納霜的提純物已經產生抗藥性，醫護人員對戰斗人員大量減員一籌莫展，為此，國家下令，想一切辦法，尋找替代藥，后來，就是一位醫務工作者查閱古方時，偶然發現了臭蒿的抗瘧性，由此，才推翻了持續千多年來，青蒿為藥之正品的神話。
“諸位可有好的辦法能愈公主之疾？”我反問了這位太醫令一句，太醫令被我咽當場作聲不得，邊上的孫思邈與袁道長皆是皺著眉頭一副苦思的模樣。
袁天罡見現場陷入了僵局。清了清嗓子站了出來：“陛下，貧道與房公子相處之久，知道公子絕非是無的放矢之人，房公子既然敢作此言，想來有他地道理，如今公主之疾是要緊，我等無能，何不一試公子之法？”
“陛下。這臭蒿，貧道曾以身嘗之，絕無毒性，試之亦無后患。t”孫思邈深深地吸了口氣，也站到了我這一邊。
李叔叔皺起了眉頭，回看了眼依舊痛苦中掙扎的晉陽，回過了頭來，看著一臉真誠與急切的我。目光依舊顯得猶豫。這個時候，李治也站了出來：“父皇，我信師尊，他說能，就一定能救小妹！”
李漱看著我。我深深地點點頭，李漱一咬牙：“爹爹，女兒也信俊郎。”
“賢婿，你所言可是實情？”李叔叔依舊猶豫。畢竟眼前躺著的不是旁人，而是他心愛的女兒。我朝著李叔叔長躬正色道：“房俊愿以性命擔保！”拚了，為了救這小姑娘，因為我相信孫思邈和袁天罡的診斷，只要是瘧疾，那臭蒿就一定有效果。
“何處有臭蒿！賢婿速速去取來！”李叔叔咬牙切齒地沉默了數息的功夫，面色閃過一絲絕決。“城外的路邊，溝邊就應該有此物。其味臭。可令人尋來。”我趕緊言道。這東西秦嶺南北坡均產，我國南北各地大都有這玩意，不然，我家哪來這玩意熏蚊子？
大唐皇帝陛下一下令，整個皇宮之內地近千禁衛，跟馬蜂出洞似的，竄出了長安城，而就殿里。我趕緊吩咐人燒水。“燒開水。燒至少三到五鍋，燒開之后把水給鎮涼了。你，去找紗布來，嗯，沒紗布用綢布也成，要薄的那種……”
宮里正忙碌的時候，整個長安城外的陰溝邊，道路旁邊，是這些個武功高強的禁衛上竄下跳地采蒿，可問題是這些家伙認得個屁，干脆管你啥玩意，一樣擄一大捆的回來，半個時辰不到，殿門外壘的像是原始森林，看得我兩眼發直，還好，還是孫神醫臨危不亂，竄出草堆里翻找著，偶爾還放到鼻尖下邊聞聞，其余地太醫也自然不敢怠慢，也都趕緊上前去挑選，不大一會，挑出了一大堆的臭蒿，我湊上前去嗅了嗅，嗯，果然是那種腥臭的味兒。
孫神醫比較嚴謹和執著，干脆就拿起了一株，伸手摘了些上部的嫩枝，塞進了嘴里嚼了嚼，表情頓時扭了一塊，呸的一下吐掉之后抄起茶水喝了一口，這才點了點頭：“這些都是臭蒿，絕對錯不了，房公子，接下來如何做？”
我伸手抓起了一握這臭蒿，示意邊上地宦官拿來了早就準備好的一方綢布，然后勒緊之后，就把綢布浸進了盛著涼開水的木盆里邊，跟洗衣服似的，大力地搓揉起來。“賢婿，你這是做甚子？這藥，這臭蒿不需煎熬成汁來飲用？”李叔叔就蹲我邊上，好奇地問道。
李治正守候晉陽公主地身邊，眼巴巴地瞅著這邊，李漱就站我身后，一句話也不說，一臉崇拜地望著我的舉動。
“不成，這臭蒿里邊的有效成份絕對不能用水煮，就算是用燙水來過一道，里邊治瘧的有效成份也就沒能，也可以陰干之后將其磨成粉末服用，這可眼下都是青綠的，陰干不知道得等幾個月，所以只能這樣，量地把其中的有效成份搓入水里，然后讓公主服用。”
孫思邈這位神醫已經坐到了榻案邊，飛快地記錄著我剛才所言的注意事項，搓了大概數分鐘，那綢布差點被我給搓爛了，拿手指拈了拈，嗯，里面的臭蒿大概被我擠得已經失去了形狀，盆里地水也呈一種奇怪的不算太淡的黃綠色。
“快拿碗來，不，這碗太小了，拿個大點的碗來。”我把綢布的后一絲草汁擠滴入了盆中，朝著邊上的侍女吩咐道，早就準備好的碗就擺到了案幾上，傾了滿滿一碗，兩碗，總共倒了三大碗。
那股子能把蚊子熏跑的異味已經開始蕩漾開來，一個二個都皺起了眉頭，就連李叔叔這位關心閨女生死地皇帝陛下也不例外。瞅著那黃綠色地草汁，李叔叔的表情顯得非常猶豫：“這玩意真能喝嗎？”
當然能喝，我抬起了頭，希望能找到一個自告奮勇地試藥者，遺憾的是，所有的人都捏著鼻子裝傻，就包括剛才親嘗藥草的孫神醫，得，李叔叔真愣愣的瞅著我，那樣兒，怕是我不自個灌點來增加說服力，李叔叔就想強迫了。
“能！”我深吸了一口氣，抄起了一碗量少的，湊到鼻子跟前嗅了嗅，濃濃的草汁味實是不好聞，沒辦法，拚了。閉眼，張開嘴，大口地就灌了下去，嗯？三兩下全下了肚，砸巴砸巴嘴兒：“咦，也不算太難喝。”
“怎么不難喝？”李叔叔還以為我騙他，瞪大了眼。“有些苦、有點辣澀，還有點清涼的感覺……”我很幽然地回味道。李漱很不相信，小心翼翼地端起了另一個碗，我的鼓勵下淺淺地抿了一小口，砸砸嘴兒，點了點頭朝著李叔叔笑道：“這可比往日女兒喝的藥汁好咽多了。”
李叔叔沒看到我毒發身亡，也沒瞅見我喝了草汁之后學會羊叫，總之，我活蹦亂跳一切正常之極。終于，一位資深女官的緩緩喂送之下，一碗黃綠色的藥汁緩緩地傾入了晉陽公主那紅得異樣的嘴里。
接下來的時間，所有人都閣內安靜地等待著，希望能看到痛苦呻吟的晉陽公主能有好轉的跡象，袁天罡閉目垂眉，擺著一副得道仙人的神棍表情，雙指一直搭晉陽公主的右腕之上，相當于一臺人功智能的心電圖儀。
孫神醫則偶爾伸手撫撫晉陽公主的額頭，又或者是示意邊上的侍女用烈酒給晉陽公主降體溫，時間就仿佛是靜止的一般，一步一個坑地緩緩前挪著。李漱就坐我的身邊，緊緊地拽著我的手兒，擔憂的表情一直臉頰上浮現著，李叔叔似乎已經承受不了這種壓抑的氣氛，已經閉上了眼，正緩緩的呼吸著，可那偶爾抽動的眼角，還是讓人明白他內心是何等的焦燥不安。
李治緊緊地盯著晉陽的表情，每一聲的呻吟，都像是抽打他的心上一般，臉都隨之抽搐起來。
屋外也站滿了人群，包括李叔叔的嬪妃們也已經都趕了過來，不過，大都站外邊，只有徐惠妃這位深受李叔叔愛寵的妃子走了進來，牽住了李叔叔的手兒，似乎低聲地撫慰著李叔叔。
時間越久，氣氛就越顯得壓抑，我也忍不住捏緊了拳頭，心里向著無數滿天的神靈祈禱著，希望我沒記錯，希望我的記憶中的這個方法是正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