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叫李治,我姐讓我來的,不干我的事...”小屁孩嘴一撅一撅的,看樣子差點要哭了。
我趕緊換張慈詳的笑臉,很和藹地摸摸未來唐朝皇帝李治的腦袋:“別哭啊,哥哥給你糖吃......”
“誰是你十七姐?”拉這未來的皇帝陛下坐在一根橫倒的枯木上,從懷里掏出了塊麥芽糖,原本是早上綠蝶塞我懷里當零嘴用的,沒辦法,先賄賂李治小同學先,免得以后這家伙當了皇帝之后打擊報復我曾經嚇過他。
嘎嘣嘎嘣的脆響,李治撅著嘴,吐字不清地道:“就是李漱,合浦公主。”
“哦...原本是那丫頭。”怪不得,李治眼神不對,糟了,沒注意,竟然冒出丫頭倆字,對公主不敬的罪要是安我腦門上可不得了。
“哇!...你這是什么東西?”很驚訝的模樣,指著這小正太背上的袖珍弓大喝一聲,轉移他的注意力先。
正在啃麥芽糖的李治嚇得一哆嗦,手里的糖差點掉地上:“這是騎弓,我父皇去年送我的禮物。”李治很是驕傲地摘下了弓,很擺顯地在我眼前晃悠。
一把抓過來,拈拈,輕...太輕了:“不到一石吧?”斜著眼睛看著李治。
“俊...俊哥兒這是什么話,明明一石半!”李治很受不了地漲紅了臉,氣呼呼地奪了回去。
“哦...試試我這個。”不跟小孩子計較,把咱的寶弓遞過去,李治單手來接,差點就把他連人帶弓都拽地上。
“...這么重,俊哥兒,你這弓怕是三石的重弓吧?”李治的目光有點崇拜的意思。
俺不說話,很是深沉地伸出一根、兩根、三根、四根、五根,嗯嗯,第五根還是收回先。
“哇!”小正太的驚叫聲很清脆,目光由崇拜轉變為狂熱。
“俊哥兒射殺了多少獵物了?”李治眨著亮亮的眼睛看我。
“...我比較善良,不出手則已,出手必見血腥。”很大俠地揮揮手,拿著我的寶弓還意猶未盡地比劃。
“可我剛才明明看見你射...”李治有點怕俺瞪眼,聲音越來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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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會射箭?”老子眼睛珠子差點瞪出了眼眶,小屁孩子摘下了他背上那跟玩具似的短弓,竟然輕輕松松一箭射殺了一頭四肢動物。
“當然,君子六藝,這是皇子都必須具備的...”李治高昂起頭,小臉興奮得有點發紅,都快把尾巴翹起來了。
“有什么,不就是射了一頭鹿嗎?”我很高深地斜了這小屁孩一眼:“想當年我赤手生裂虎豹...”
“這是獐子......”李治看樣子有點臉紅。需要你替本少爺臉紅嗎?
“那你可知道,獐子與鹿同屬于偶蹄目,哺乳動物反芻類的一科,所以你可以把鹿叫獐子,也可以把獐子叫鹿懂不?這叫生物學。”我皺著眉頭,很嚴肅,一副動物學家的派頭。
“嗯嗯...懂了。”李治看了眼我手中不停比劃著可以隨時作為兇器的鐵胎寶弓,趕緊點頭。
“晉王殿下...晉王殿下...”一回頭,就看到倆侍衛滿頭大汗地跑了過來。
“慌慌張張成何體統,沒見本王正與房公子在這里狩獵嗎?”李治挑挑眉,很囂張的小屁孩。
果然......這小子知道欺軟怕硬,看來確實是個可造之材,怪不得老李會把位子傳給他。
“房大哥,我想看看您生裂虎豹...”小屁孩眼睛發著光,很渴望能看到人獸格斗的場面,他身后倆彪呼呼的侍衛倆眼發青地瞪著我,看樣子他們想赤手把我給生裂了。
“改天吧...場面太血腥了,你想想那虎豹被我撕開肚子,心肝脾肺血淋淋地流了一地,那場面,等會你吃不下肉的...不信你問他們。”指了指那倆比俺還高半個頭的侍衛。
倆侍衛頭點的跟雞啄米似的,看向我這個見風使舵高手的眼神也由鄙夷轉為敬意。
李治偷偷地扯了我一把,“什么事?”
“別告訴我姐是我打的...”下巴朝那頭偶蹄目反芻類哺乳動物揚了揚。
“為啥?”
“十七姐不喜歡我殺小動物,說小孩子殺小動物太沒人性...”大眼睛忽閃忽閃地望著我,額角有冷汗滴落,陰險的小屁孩,噬血的小正太。
“好嗎?房大哥,不讓十七姐下次就不會帶我出來玩了...”拉著我的罩衣撒嬌還是想把我的罩衣撕了?
“...收手,再撕我喊了,我答應你,但是...嘿嘿嘿...”我很陰險的笑著。看來,俺的狩獵大計已經有眉目了。
“好!...小兄弟,今個我替你作主...”解下了身上的一筒箭支,如同把戴滿了我希望與夢想的旗幟,很是鄭重地交到這個身高僅到我胸口的小帥哥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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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著李治的手,志高氣昂地相攜著走出了林子,身后,倆侍衛手挑肩扛,一大堆的獵物,滿載而歸,很有得勝將軍的氣勢,李漱那小八婆的眼神也有點變了。
“你打的?”李漱不確定地一把將李治拽了過去,不理這小屁孩男女授受不親的抱怨,瞪著我。
“這還用問?”示威地把空空的箭囊朝眼跟前晃了晃,伸出倆指頭彈彈弓弦,冷笑倆聲,很有殺手的味道,昂首而行,留給這個小八婆一個帥呆了的背影。
“...是你嗎?雉奴。”李漱很有當姐的氣勢,雙手插腰作茶壺狀,一對漂亮的彎月眼睛變成了帶問號的葡萄,喚著李治的小名。
“不是...確是房大哥打的...不信你問他們。”李治趕緊把放好了獵物的侍衛拉到身前。
侍衛的樣子如同剛剛被人蹂躪了一頓般有出氣沒進氣:“是啊是啊,房少爺的追魂奪命箭,箭法確實不同凡響,簡直就是驚天地泣鬼神,每一弦響,必不落空。總之是很利害滴...”
李漱兩眼翻白,差點蹬腿咽氣:“追...追啥?驚天地...還泣鬼神,這是什么無恥的鬼話?”
李治小同學干脆抱著肚子在地上打滾抽筋,沒一點皇家的禮儀和氣勢。
“是啊是啊,房少爺教我這么夸他的...”侍衛依舊有氣無力,氣得躲在大樹后面偷聽的我差點想跳出去抽他。
或許是俺追魂奪命箭的名頭讓人不敢輕誨,所以整個下午,每一位看到我的紈绔與少女以及眾家丁看向我的眼神都很詭異,詭異得讓俺都想抽他們,先人你個板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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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家這笨娃,怎么打都打不成房家二少爺那樣...太可氣了。”
“唉,原本那么傻的,怎么就能打成個神童?還七步成詩,太可恨了。”
“知道嗎?那可是房老相爺的絕技七步斷腸回聰手,一掌下去,七步必定斷魂奪魄,如果你能不死,熬過七七四十九天的昏迷期,你就能變成跟房二少爺一樣聰明......”
八卦,又見八卦,來到唐朝才兩三個月,關于我的八卦已經在長安傳了好幾回,不想理這些人渣。
老爺子對我被他打聰明的八卦很是高興,每每來客,總會指著我。什么棍棒出孝子、不打不成器啥的混話一個勁的放,我只能裂嘴露兩大門牙傻笑著表示我很聰明...什么世道,還讓不讓俺這個唐朝大好青年混了...
就在一個月前,老爺子以我身體已經康復為由,把我丟到了弘文館,讓一幫如同喪妻失子般整天陰著個臉的老夫子來教育俺這朵祖國的花朵、未來的幼苗。
一幫六七十歲的老夫子,陰著臉,提著眼角,左手拿著四書五經,右手提著戒尺,干嗎?背書,背不出來就伸出俺白嫩嫩的小手挨打,幸好,本少爺是應試教育的天才,背過圓周率后到整整一千位的記憶神童,曾拿到過乖娃娃獎、三好學生獎、優秀學生干部獎、智力競賽一等獎、省小提琴優秀選手獎、市十佳中學生、市三八紅旗手...呃...呸呸呸,那是俺老媽的獎,反正總之很多的一系列令人瞪目結舌的的頭銜,要不是俺高中第三年瘋狂地迷上了電腦黑客技術,說不定當年的文理科雙劍合壁第一名就是俺了。
晃著腦袋瓜子,跟著老夫子們哼哼嘰嘰,死記硬背這玩意我太簡單了。
坐在我后面的是恰好是李治這小子,而我的左邊,非常不幸...李漱這丫頭臉色難看地坐在我左邊的位置上,乘著老夫子不注意的當口朝我呲牙,就差把書撕了扎個小紙人來做法了。不就是昨天下午的時候下跳棋贏了她一貫嗎?小氣婆娘一個,至于么?而我們的三皇子李恪,業已成年,沒有了來弘文館混吃等死的資格,繼續率領著一幫紈绔在長安大街上橫行。并揚言,要在我從弘文館畢業之前,再泡倆妞、生上倆娃云云...我靠!種馬皇子。
陳老夫子如同幽魂,現身在李漱的案幾前:“公主殿下,是否已經能背誦了?”
“啊?!...”呲牙裂嘴朝我發彪的小八婆才發現面前的老家伙一臉黑線,陳老夫子是誰,弘文館第一號黑臉大王,別說是個公主,這里哪個皇親國戚、高干子弟沒挨過這家伙的板子,想找人哭訴?沒門,偉大的皇帝陛下賦予這幫老頭子動武的權利。誰敢說不?
“老師,遺愛有個問題向您請教...”我眼角開始抽搐,扭扭腰,嘆氣,然后......很大義凜然地站了起來,提起手中的書,一臉的恭敬,英雄救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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