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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六章 【這日子沒法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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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天的雪花,將dìdū城地輪廓染上了一層肅靜地白。

  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城防的王成近衛軍守備將士已經在鎧甲內套上了厚厚地皮襖。守城的衛士。手中的長矛上也在這天氣之下泛出了淡淡的冰霜,軍官在城門上來回巡視了一遍,不時的搓手呵氣,然后低聲咒罵著這見鬼地冷天氣。

  今年地雪,來得比往年似乎要早了很多,更奇怪地是。位處大陸中部的dìdū都降下了鵝毛大雪,可大陸地北邊。卡巴斯基防線那里,卻還沒有。

  一陣一陣地西北風。讓士兵忍不住把腦袋縮了又縮,不耐煩地看著城門上的沙漏,計算著自己換班地時間。

  道路上沒有多少人,這個天氣。據說城外地官路上已經有一些路段被大雪堵塞了。昨晚就有一隊倒霉的近衛軍被調了出去鏟雪。聽說不少商隊被堵在了十幾里之外的衛城。看來在道路地積雪清掃完畢之前,是別想進城了。

  這個時候。一隊騎兵從大路遠處而來。領頭的騎士一身皮甲。在這么寒冷地天氣里,卻不著皮襖,只是在外面套了一條鮮紅地披風,第馬而行。十足的威武。

  而后面跟著的近百騎,馬上的騎士人人都是挺直了脊梁。身后背負著長弓。騎兵們臉上帶著矜持和驕傲,馬匹之后,還跟著一條一條在雪地里奔跑地獵犬。

  這些騎兵在第馬之中。卻隱然將一個人包圍在了正中間,中間一批全身純白色皮毛的高頭大馬。一看就是出產自大陸西北的良駒。而馬上地一個小小地身影,一身金色的皮襖,頭戴皮套。身后也掛著一張精致地短弓。眾人簇擁之下,這人一身貴氣,嘴角兀自含著一絲比這天氣還冷了幾分的寒意。

  這一隊騎兵才還沒接近城門。城門地守軍看見旗號,頓時趕緊彎腰跪了下去。

  在守軍的一聲一聲“陛下萬歲”之中。馬上的騎士卻如旋風一般,頭也不諱地就沖了進去,馬蹄踐踏,地面的濕泥和冰雪,飛濺在了跪拜地守軍士兵臉脖處,卻無人敢吭上一聲。

  到這一隊騎兵進城之后。城門下地守軍才紛紛站起,有地軍官回頭看了看城里。低聲嘆了口氣:“恐怕咱們這位小陛下,今天心情不太好啊。”

  “這么大雪的天氣。只怕出城打獵,沒什么收獲吧。”另一個軍官猜測,皺眉道:“陛下這些rì子天天出城打獵,這次數似乎多了一些……”

  “閉嘴!”那個級別稍高地軍官立刻變色。冷冷道:“皇家地事情,也是你我能隨便談論地嗎!”

  查理皇子……哦。不,應該是查理皇帝陛下。在眾多騎士地簇擁之下。于dìdū地長街之上一路飛馳,橫沖直撞。路上行人遠遠地聽見飛奔地馬蹄聲。趕緊就頓時散開。

  下雪之后,道路越發的泥濘。在一個街口。就忽然聽見戰馬一聲長嘶,卻似乎是踐踏在了積厚的冰雪之上。頓時腳下一滑……

  撲通一聲,馬上地查理身子一歪就掉了下來,幸好他抓韁繩抓得甚是牢固,身子掛在了馬上,卻終于沒有落地。

  旁邊早有身手好地御林軍縱身越來。一把拉住了韁繩,安撫住了驚馬。趕緊將尊貴的小皇帝陛下抉了下來。

  小小年紀的查理皇帝落地之后,稚嫩的臉上滿是怒氣。忽然就一把推開了身邊的騎士,用力抓起馬鞭子狠狠地朝著自己的坐騎抽了過去!

  “畜生!!畜生!!你也敢欺負我!!你也欺負到我頭上來了!”

  他年紀還小。力氣不足,可是這一翻含恨的亂抽。依然抽得馬匹痛嘶不已,旁邊的騎士眼看陛下抽打馬匹。卻哪里敢阻止。只是人人下馬。伺立在旁邊。

  查理一頓鞭子抽完,自己卻粗粗的喘息起來。看了看周圍部下地臉色。他小小年紀的臉龐上。露出了一絲陰霾。卻深深吸了口氣,勉力擠出一絲微笑。緩緩道:“這馬驚了我。你們不用這么畏懼。好了。這么冷地天氣。大家也別站在這里喝風了,早早回皇宮里吧,今天凡是隨我出獵的,人人有賞。”

  說著,他卻恨恨地看了自己地坐騎一眼。這馬匹白色地皮毛上被鞭打出了不少血痕。卻是不能騎了,旁邊那個騎士頭子趕緊把自己地馬牽給了小皇帝。

  “回去把這馬殺了,今天無獵物,讓大家把馬肉分了吧。”小查理淡淡道。

  旁片卻還有一個魯莽地騎士,自作聰明低聲提醒了一句:“陛下。這馬可是您最喜歡地……是郁金香公爵大人送您地禮物……”

  已經翻身上馬地查理聽了。臉色頓時一滯。壓著火氣看了這個多嘴地人一眼,他的臉色卻立刻生出了一絲笑容:“哦。是了,是老師送我地禮物,不過馴馬地馬師失職,回去也要責罰。”

  他一抖韁繩,卻忽然問道:“快新年了,聽說老師把師母接到了dìdū來,算算rì子應該快到了吧。老師染病多rì,我也沒曾去看望,今天左右沒事,這就去郁金香公爵府吧。”

  他是皇帝之尊。雖然還沒有執掌國政。不過身邊這些御林軍騎士卻哪里敢違背他地意思,趕緊前面開路,掉轉了方向,朝著郁金香公爵府去了。

  偌大的院子,一個傳從也沒有,杜維就坐在輪椅里,在屋檐下。望著漫天地雪花,仿佛在想什么心思。

  前天開始地大雪。下了兩天,此刻屋檐下掛滿了條條晶瑩剔透的冰棱,杜維仿佛就看著那冰棱在發呆。

  前些rì子。南洋來了使者,被攝政王以國禮迎進了皇宮,這番禮儀下來,幾乎就等于是默認了南洋的“聯合王國”的地位了。等于是羅蘭帝國承認了這個南洋地國度地是一個國家。

  雖然這件事情惹了不少非議。畢竟帝國數十年來,鷹派橫行。這種被認為是“有失顏面”地做法讓很多人不滿。但是財政大臣卻是每天依然滿臉微笑——畢竟,落到口袋里的錢才是真切的!

  身為帝國地財政大管家。只有這個老頭子才明白,現在帝國北面正在打仗,財政緊張的壓力已經到了什么地步。

  “這場雪。下的好啊,瑞雪兆豐年,希望來年有個好守成吧。”杜維嘆了口氣。

  克里斯還在斷背山地郁金香別院里。有了淚光晶墜,弄出了生命泉水來。讓第一批孵化地小獅鷲已經在短短的rì子里就生長到了大約兩歲左右的狀態。第一批地獅鷲騎士已經在開始進行飛行和戰斗訓練了。

  而白河愁……這個家伙。

  來到dìdū之后,卻只在自己這里住了幾天。跑去見了藍海悅一面之后。在一個夜晚。不告而別,這次卻是連只言片語也沒有留下。

  這位巫王,就直接閃人了。

  前些rì子關于南洋使者地問題。殿堂之上吵吵嚷嚷,雖然老宰相羅布斯切爾關鍵時刻出面力挺了財政大臣。當著這位元老的面,人人都要給他幾分面子。可是背后里,對攝政王進言反對地依然大有人在。

  而那一次,最微妙的是:老宰相是支持財政大臣地。可是他的侄孫女婿。現任的帝[]務大臣,卡米西羅,卻意外地保持了沉默。

  軍方是鷹派。老宰相是鴿派。卡米西羅被夾在了中間。卻只能悶聲大發財了。畢竟,他才執掌統帥部,資歷不足,還遠遠無法鎮住那些老資格地將領。這種時候,他的保持沉默。顯然也是一種很好地自保地辦法,想來——也是老宰相默許地吧。

  得罪人地事情。老頭子自己去做就好了。卡米西羅是他們家族未來的希望,還是別攪進這盆臟水的好。

  而后來發生了一件事情,南洋使者在皇宮覲見了攝政王和皇帝陛下之后。在dìdū逗留了三天,最后一天晚上,卻悄悄派人來到了郁金香公爵府里。送來了一封信。

  這封信,是現在的南洋聯合王國國王。路菲克親筆寫的,這個當初杜維地小奴隸兼馬夫。在回國之后,經過了這三年地時間。漸漸地坐穩了位置。想來。南洋那里地鉤心斗角。應該沒有帝國這么厲害,在杜維身邊耳濡目染了很長時間的路菲克,在長大了之后,一旦開竅了。就不是那些愚昧地部落酋長能對付地了。

  這封信。路菲克的口吻很謙卑,雖然已經是國王之尊,在信里卻依然恭敬地稱呼杜維為“主人”。

  可杜維看完這封信之后立刻就焚毀。然后問了那個使者幾句之后,確定了這封信沒有人看過,而且確認了這個使者對杜維和路菲克地關系一無所知。只是奉命帶了這么一封信。當時就當場翻臉。讓人把那個使者亂棍打出了公爵府。

  事后小扎克有些疑惑,杜維卻冷笑道:“南洋地事情,皇宮里難道不知道我們和南洋有千絲萬縷地關系嗎這種時候。我往后躲還來不及。怎么能往上撞今晚這個使者跑到我這里來,外面街道上只怕不知道有多少眼睛盯著呢!不說別地,如果有人攻擊。說是我勾結外使,雖然不能拿我怎么樣,但是總是一番口舌麻煩。今后南洋的事情,我們少沾就是了。”

  “可是……這每年的收益……可惜了啊!當時是我們在私下里和南洋談的。讓他們臣服上書。每年供奉,本來這錢可以落入我們口袋的。何必讓他們大張旗鼓的派人來dìdū有您在dìdū,南洋遠征不遠征,殿下還不是聽您的”

  “笨。”杜維當即就毫不客氣地斥責:“我們現在缺錢嗎南洋這個地方。一時抓在手里,賺點外塊可以,你指望一輩子抓在手里我肯,攝政王肯嗎”

  頓了一下。他又道:“路菲克是從我府里出去地。這個秘密只有有限的三四個人知道。可絕不能讓攝政王曉得了。這是大忌,你如果連這個道理都不懂。也就不用跟在我手下混了。”

  小扎克訕訕一笑:“我明白的。”

  隨后杜維又下了一個命令:今年冬季,西北地宗教奉獻稅,全部截留不交!而且是明拒!所謂地明拒,就是公開上書。不交稅了!

  小扎克有些擔心:“只怕神殿方面……”

  “哼,我是西北教區大主教。有了問題。教會也不能到皇宮里告我的狀,只能以神殿的內部的系統來責問我,我倒是要看看教宗他敢不敢來問我,如果他敢來地話。明年chūn天的稅也都扣了!”

  對于教會還敢盯著自己,窺探自己的斷背山別院。杜維總要給對方一點顏色看看地。

  果然。事情過去了多rì,教會卻連吭都沒吭一聲,把這事情忍了下來。

  大家都清楚,教會不缺這些錢,但是杜維公然落了教會這么一個面子。卻是人人都看清了地。

  望著屋檐地冰棱。杜維忽然輕輕嘆了口氣。

  他按在輪椅扶手上地手指動了動——這些rì子來,他的身體總算稍微有了些起色了,身體的恢復程度,他已經可以勉強的控制自己地上半身做一些簡單地rì常活動,比如拿刀叉筷子吃飯。或者是端酒杯。捧書什么的,只是一些重力氣地事情還是無法勝任。

  而腰部以下。卻依然沒有動靜。

  媽的……這不成了太監了嗎……杜維心里郁悶的想。

馬上自己的老婆就要從西北來了,分別快一年了,所謂小別勝新婚,ì子可怎么過  公爵大人的心情,重新煩躁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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