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留你一命 郁金香公爵府里的馬匹自然都是上等的好馬。正是之前杜維負責和草原人和談的時候,事后那個草原王庭親王,按照承諾送來了答應給杜維的奴隸,然后又為了表示敬意,贈送了幾匹上等的草原好馬。
杜維和白河愁兩人騎馬一路出了帝都。
此時正是早晨,城門剛開,原本城門口還甚是擁擠,不少等候進帝都做生意的行人和商隊都在排隊進出,偏偏這位白河愁白老大,可是做事情絲毫不講什么規矩的,他一人騎馬在前面就直接朝著城門沖了過去,把那些全副武裝的帝都王城近衛軍士兵當成了空氣這位白老大當然是有資格這么做的。放眼天下,誰敢阻攔他,若是他心中不爽,直接一掌揮去,就當殺個螞蟻一樣。
那城門口的士兵,眼看路上白河愁一人騎著高頭大馬沖了過來,立刻就沖上去攔在路口。旁邊早有其他士兵已經抽出了長劍圍攏了過來。白河愁性子古怪,遠遠看著這些士兵,臉色冷漠,人在馬上,并不做任何動作。
幸好這公爵府里的馬匹自然是受過嚴格訓練的,前面有士兵刀劍齊舉,馬匹自己就先減低了速度,不敢往上沖了。
“什么人敢沖撞帝都城門,不要命了嗎!快快下馬來,報上你的身份!!”
城門口士兵的中一名低級軍官高聲喝道。白河愁如何會和這些小兵浪費口舌,之間他手就已經微微抬了起來。
后面杜維可自然不敢放任他在帝都里胡來的,趕緊用力踢了馬肚子趕來上來,幾步就沖到了白河愁的前面,勒住戰馬,高聲喝道:“我是郁金香公爵,有緊急事情出門。快快讓開!”
杜維在帝都好大的名聲,誰不知道他是現在帝國內一等一的大紅人?正巧那守城門地士兵也見過杜維,認得他的樣子,一看是這位大貴人,這才趕緊讓開,臉上也滿是笑容:“原來是公爵大人,這位也是您的同伴嗎?”
杜維臉色一沉:“不要廢話,快快讓開。耽誤了我的事情,你們有幾個腦袋賠償得起!”
那個軍官哪里敢違背杜維的意思,這才趕緊喝令手下讓開,又把在城門口排隊的行人也驅趕了開來,讓了道路讓杜維先走。
旁邊自然有行人之中忿忿不平,白河愁也不說話,一馬當先就沖了出去,杜維走在后面。那個小軍官還低聲嘟囔道:“好傲氣的家伙,帝都里豪門貴族我也見了不少,這城門的規矩,就算是皇族也不能隨便破地,他……”
杜維瞪了他一眼。喝道:“就你多話!你的嘴巴干脆封起來算了!”
他雖然喝罵,馬匹經過的時候,卻隨意從懷里摸出了幾枚金幣丟了過去:“這是賞給你們喝酒的,以后小心不要亂說話了。”
說完。他自己走了。那個軍官一臉眉開眼笑的撿起了金幣,還笑道:“還是公爵大人體惜我們辛苦。”
正要答謝兩句,杜維卻已經走得遠了。
杜維在馬上,也顧不得旁邊行人對他們插隊的舉動不忿,心中卻想:我這也是救了你們的命了。否則惹怒了這個老怪物,這個家伙殺起人來,可就想踩死螞蟻一樣的。
兩匹上等地好馬,雖然說不上是日行千里。但是出了城門之后一路往西北去了,短短一個多時辰的時間,就已經遠離了帝都幾十里。日頭才剛剛升上來,遠遠的道路前面,卻是一個小鎮了。
杜維看得仔細,這個鎮子卻是他認得的。
這里不是別的地方,卻正是那個曾經地“躍馬澗”,后來被當地人改名成了“斷背山”的地方。
說起來這個地方。可是大大的有名。當初杜維就是在這里見了綠袍甘多夫,也是在這里遇到了從家里出來的小薇薇安。
而之前。和qq地一番談話之后,也知道了,其實這個地方后面的那座山上,也正是當年神殿第一任教宗彌休斯這個老神棍迎接神跡的所在了。
只不過,神殿的教典之上,雖然有記載彌休斯在一座山上迎接神跡,只是卻沒有寫明就是這座“斷背山”。
或許是為了保護這座神跡之山的用意。否則的話,如果人人都知道了,恐怕這座小鎮早就被無數大陸上蜂擁而來朝圣的人擠滿了。而且人一多了,難免就會把這座神跡之山破壞,那就顯得有些褻瀆神靈了。
杜維和白河愁兩人縱馬進了小鎮,杜維加快了幾步,和他并頭而行,在馬上就笑道:“我說白先生,現在時候已經不早了,我們在前面找個地方停留下來休息一會兒吧。”
白河愁人在馬上,側頭看了杜維一眼,淡淡道:“哦?你耐心這么差?現在就開始想耍花樣了嗎?這里距離帝都還很近,你動心思未免動得太早了些吧,我原來以為你至少要到下一個城市才會開始逃跑的。”
杜維心中腹誹,臉上卻笑得很是誠懇地樣子,連連叫屈:“這可真的冤枉啦。白先生,你是現在這世界上的第一高手,我在你面前,哪里敢耍什么花樣?就算我耍了,又能敵得過你嗎?只是你看,我昨晚在帝都幾個貴族朋友哪里喝酒,一夜沒有休息……我雖然是魔法師,睡不睡覺,關系不大。可畢竟我不是神,也是凡夫俗子,一夜不睡是可以的,可飯總是要吃的吧?我一夜只喝了酒,早上又被藍海悅叫去看了你們的一場比拼,現在肚子里空空如也……”
白河愁聽了先是一皺眉,隨即反而笑了笑:“你這人,當俘虜倒也當出了點兒新意了。”
杜維仿佛絲毫不怕白河愁,就笑道:“我們一路騎馬西行,要到西北走廊。快則七八天,慢則十來天。之后還要穿越沙漠再去草原,然后到了雪山,只怕這一路上得走上一個月了。現在也不匆忙趕路,時間總是要那么多了,就算我們不眠不休,明天也到不了……難道你很趕時間嗎?我可是聽藍海說了,你有三個月時間呢。”
白河愁一聽。眼神里就閃過一縷寒光,讓杜維看了不由得身子一抖,隨即他硬著頭皮笑道:“白先生,你十年才有機會下山一次,就這么匆匆忙忙的來去,未免太過浪費了。慢慢走走,到處看看,也算是一種趣味嘛。”
白河愁上下打量了杜維兩眼。忽然就笑道:“好,我倒越來越對你有興趣了,就聽你的。”
說完,他人在馬上,忽然就抬手在馬匹地脊梁上輕輕一按!那駿馬急速奔馳之中。陡然就感覺到背部之上千均壓力壓了下來,頓時就四蹄再也撒不開了,一聲長嘶,人力起來。頓時就停住了!
杜維可沒有白河愁這種恐懼地實力,他地馬匹往前跑了幾步才緩緩停下來。杜維看了看前面,就道:“鎮子上應該有吃飯地地方,我們去看看吧。”
隨后兩人下馬緩緩而行,進了這個“斷背山”小鎮。
這鎮子距離帝都不算太遠,也頗為繁華。進了鎮子之后,鎮子里最大的一座建筑,當然是鎮上的宗教所了。
光明神殿在羅蘭大陸勢力鼎盛。大大小小的宗教所遍布整個大陸。
尤其是這個小鎮子,乃是當年彌休斯教宗殿下迎接神跡的地方。雖然名字被隱瞞了,但是神殿內部自然知道這個地方是重要性。所以在這個小鎮上的宗教所,就和別的地方大大不同!
這個地方距離帝都不遠,宗教所里地神職人員都是帝都光明神殿直接委派的。而且因為這個地方的特殊性,往往派到這里來的神職人員,都是神殿里的精英了,只不過名義上。只掛著小鎮里的普通神職人員而已。
也是杜維和白河愁來得巧。
這天正好是按照宗教所傳統。每個月兩次的正式祈禱儀式。
兩人牽嗎路過宗教所的時候,宗教所前地街道上很是熱鬧。一個月兩次的祈禱儀式。宗教所里的神職人員都要穿戴全副的神袍,舉辦盛大的儀式,在宗教所里開放,允許所有教徒進去參觀,朝拜光明女神神像,并且宣揚教義。
此外,還會在宗教所之前,擺上幾個箱子來……這每個月兩次地正式儀式,卻也正是光明神殿公開征收宗教稅和貢獻稅的時候。
在這個小鎮之上,所有附近的教徒,都會在這一天來到這里的宗教所,繳納自己地宗教稅,有的特別虔誠的信徒,還會貢獻出一筆額外的貢獻稅來。
帝都附近的大小城鎮里征收這種稅務的時候,往往地方守備都要派出士兵來維持秩序。而在這個神跡小鎮,則不同,神殿每個月都會故意尋一些借口派出小隊的神圣騎士來,假稱是四處巡視教區,挑選這個日子來到附近巡視,維持這里的治安。畢竟神跡小鎮,重要性非同小可。
杜維和白河愁兩人一路隨意觀看行走,那宗教所地塔樓修建得足足有七八米高,塔樓的頂層還有一口巨大的鐘。此刻正是時辰到了,樓上的鐘被搖響,巍巍渾厚的鐘聲飄蕩,宗教所里早已經被信徒聚滿,而因為人滿為患,還有數百信徒無法進去,只能圍攏在宗教所的門口,遠遠的聆聽里面神父的宣揚教義。
大門之外,一隊全副銀色鎧甲地神圣騎士,聽見鐘聲,人人下馬來肅立,面對宗教所里地方向,單手橫在胸前,表情凜然肅穆。
那門口的幾個繳納稅務地箱子前,也有神職人員,接納那些排隊的信徒交稅。
白河愁看見這個場面,臉上不由得就有些不屑的模樣,淡淡笑道:“哼……裝神弄鬼,偏偏你們羅蘭大陸的人,才會信這些狗屁神靈。”
杜維聽了,畢竟他是羅蘭人,就不由得反駁道:“在草原之上。那些牧民對大雪山的虔誠,未必就少了吧!”
白河愁搖頭:“這是不同的!”
他冷笑道:“草原上人信奉大雪山,可是我們雪山卻從來不向草原上的人征取一分一毫!大雪山鐵律,如果下山入世地薩滿巫師膽敢收取草原子民半分好處,就會收到嚴酷懲罰!我們的巫師,喝的是水,不坐馬車,不騎馬。在草原之上行走的時候,就算到了牧民家借助,喝人一碗羊奶,都要給錢的!而且如果牧民家有了困難,牛羊生了病,巫師都會主動給予幫助,不收半分好處!這些事情,你們羅蘭人的神職人員做得出來嗎?”
杜維聽了不由得語塞……看了看那宗教所前站著的神職人員。哪個不是腦滿腸肥?每年那大筆大筆的宗教稅,都養活了這些神棍蛀蟲。
白河愁冷笑道:“若是神愛人,對人慈善,那么敬她也是可以地。只是這個什么光明女神,對你們羅蘭人可曾給過半分好處?這光明神殿。給你們的子民可曾有半分好處?他們除了索取之外,可做過什么愛惜子民的事情?”
杜維更是嘆息……
這些神棍?他們做過什么對子民有好處的事情?除了讓信徒們跟著念念教義,唱唱贊歌之外……這些都是虛的。實在的好處,還真的從來沒見到過。
就連這次。那個教宗出面號召募捐……可是神殿自己可曾拿過一分錢?說好聽了,你是出來“號召”,說的難聽點……你自己怎么一分錢不捐?!
“所以,你們羅蘭人就是愚蠢。”白河愁冷笑一聲。
看著這位大爺忽然神色有變,杜維就心中一驚,隱隱地感到了一絲不妙。
果然!這位白河愁先生,脾氣上來,當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杜維雖然也看這場面不順眼。只不過他沒有惹神殿的本錢,肚子里罵兩句也就算了。可白河愁看這場面不順眼,可就不只是嘴巴里罵兩句了!
杜維一個不留神,就看見白河愁松開了韁繩,大搖大擺的朝著宗教所就走了過去!杜維頭皮一麻,趕緊追了過去。
那宗教所門前人群擁擠,可白河愁是什么人?也沒見他怎么動作,擋在他前面的人群不由自主就被他使了什么方法東倒西歪地分開了。他大搖大擺的走到了最前面。來到了募捐稅的箱子前面。
可笑那個站在箱子后面的神職人員,還沒有察覺到煞星臨門。看著白河愁地裝束,一身白衣,先是一愣這羅蘭大陸上,穿成這么一身白衣的,難道是白衣魔法師?可看袍子的樣式都不太像,而且白河愁也沒有戴魔法師的那種尖尖高高的帽子。
這個神職人員沉吟了一下,擺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就道:“你也是來向女神貢獻的嗎?很好,神靈會保佑你的。”
說完,從桌上早就準備好了一堆地圣符里抓起一個遞了過去。
可白河愁哪里有半點兒掏錢的樣子,他看了看面前這個神職人員,忽然問道:“我聽說神殿里的神職人員,有一些有特殊本領的神術師……那些神術,你會不會?”
那個神職人員一愣,白河愁卻不和他說話了,伸出兩根手指一彈,這個可憐的神職人員,立刻就仿佛被奔馬狠狠的撞了一下,連慘叫都沒有來及發出,身子陡然朝著后面就撞了出去,砰的一聲,砸在了身后的宗教所墻壁之上,居然把那墻壁都撞出了一條裂縫!眼看他白眼一翻,就暈了過去。
旁邊其他人頓時驚怒起來,白河愁卻懶得和這些家伙廢話,一手隨便點了幾下,這幾個神職人員就各自倒飛了出去!!就這么一瞬間地功夫,門口地七八人全部被他放倒,全部深受重傷!
場面頓時就炸了,后面那些信徒之中,呼呼喝喝,有的恐慌地人連忙后退,也有義憤的人往前擁擠,一時間嘈雜起來。白河愁聽得不耐煩,皺眉嘟囔了一句:“一群蠢貨。”
袖子一揮,一道狂風卷了起來。頓時把周圍幾十個人都掀了出去。場子里,頓時他身邊一空,七八米之內,再無一個人了。
“大膽的狂人!!敢在神的領域內撒野!!”
一聲斷喝,宗教所旁邊的那十幾個神圣騎士已經撲了進來,幾個身手敏捷地,顧不得分開人群,凌空就從人群頭頂躍了進來。白河愁看了淡淡一笑:“嗯。你們就是神圣騎士吧?可惜……可惜……”
說完,搖了搖頭,也不知道是嘆息這幾個神圣騎士實力太差還是別的什么。
幾個神圣騎士圍在了白河愁的周圍,紛紛拔出了騎士長劍來。可是白河愁只是身子輕輕一轉,隨意的抬起一只手掌,在身子周圍劃了一個圓弧……
幾個神圣騎士頓時就感到勁風撲面,呼吸一滯,那勁風之中。隱隱帶著一股強勁的鋒芒!幾人都是下意識的舉起了長劍來橫在面前一擋,就聽見嗤的一聲悶響,幾個騎士如中電擊,人人都是身子一顫,兩三個人當場就吐了口血。有個別修為稍微高了一些的,卻也臉色頓時慘白,身子晃動之中后退出去。
然后就聽見叮叮當當一片聲音,他們手里地長劍同時斷裂。劍頭掉了一地,每個騎士手里捏著半截斷劍,目瞪口呆的看著白河愁!一時間人人都是心中震撼,看著手里的斷劍,愣在了那兒,也不知道該不該再上前去。
白河愁輕輕一笑:“這就是羅蘭大陸上好大名氣的神圣騎士嗎?讓人失望得很!”
話剛說完,就聽見旁邊一人冷冷喝道:“狂妄之極!你是哪里來的異端,膽敢蔑視神靈!”
隨后。人群分開,一個身材高大的騎士大步就走了進來。這人一身銀色鎧甲,臉龐消瘦,看上去三四十歲樣子,只是臉色有些蒼白。
杜維原本看見白河愁鬧事,第一個反應就是趁機開溜,只不過他腳下才走了一步,就聽見一縷尖銳的聲音直接刺入了自己的耳朵里:
“你若敢跑。我就打斷你一條腿!”正是這位白先生地聲音了!
杜維嘆了口氣。頓時就是頭皮發麻,只好老老實實的站在一邊。
可眼看這個來的神圣騎士。杜維又是眼睛一亮,眼珠亂轉起來。
因為這個神圣騎士,他卻是認得的!這人正是當初在運河之上半路攔截自己的座船要刺殺中北區大主教馬克西莫斯地那群人的首領。
那個神殿里,葉尼派的七級神圣騎士葛佩德。
說起來這個葛佩德也是倒霉,他當初半路刺殺馬克西莫斯失敗之后,被馬克西莫斯成功到達了帝都,他自然是被上面的上司狠狠一頓責罰。而且他那天被馬克西莫斯手下地萊茵一劍擊傷,雖然并沒有大礙。只不過因為馬克西莫斯到了帝都之后,必然會對教宗追究暗殺的事情,他就奉上司的命令,這段時間離開帝都,好讓馬克西莫斯找不到對質的機會。
可巧,就偏偏尋了這個任務,來到這個斷背山小鎮上,負責在征收宗教稅的時候維持秩序。也實在是他人品不好,就遇到了白河愁這個大煞星!
這個葛佩德也是七級的騎士,按理說實力實在是不低了!也算是一個高手了。那天被馬克西莫斯手下的一個候補騎士萊茵擊傷,已經被他視為生平的奇恥大辱,今天在這里眼看一個陌生家伙搗亂,頓時就一肚子火氣,他這些天來屢屢吃癟,不免就想在這里好好發泄一通。
若是別人地話,說不定杜維看在和馬克西莫斯合作的份兒上還會想辦法救他一救,可一看這個家伙是葉尼派的,還曾經在河上攔截過自己,立刻就閉上了嘴巴,打定主意看戲了。
葛佩德拔出長劍來,指著白河愁,一臉凌厲的怒氣:“要么你乖乖跪下來伏罪,我自然會綁你回去接受懲罰!要么……今天你膽敢褻瀆神靈,神圣騎士的長劍之下,面對異端,就從來不留情的!”
白河愁似笑非笑的看著這個家伙,緩緩搖頭:“可笑可笑……真的可笑。你憑什么說我褻瀆你們地神靈了?倒是奇怪!說實話,如果光明女神站在我面前,說不定我還對她尊敬幾分。可是你們嘛……你們這些小嘍啰倒是有趣,我明明看不起地是你們,沒有看不起你們地光明女神。眼看打不贏我,就把女神搬出來嚇唬人了。”
葛佩德大怒,不再說什么,上前一步,挺劍就刺了過去。他狂怒之下出手,當真是沒有留情。劍鋒之上嗤嗤做響,一團銀色地斗氣閃爍,看上去很是威猛。
白河愁緩緩的撇了撇嘴角:“嗯,這還算有點兒門道。”
眼看這劍到了面前,也不躲閃,就伸出兩根手指輕輕一夾,就夾住了劍鋒!
葛佩德心中大驚,他這一劍刺得極快。居然被對方隨手就夾住了,不由得心中立刻一凜,知道是遇到強敵了。只是對方的兩根手指這么一夾,任憑他如何用力,這劍鋒再也無法往前刺出半分了。
葛佩德心中又驚又怒。眾目睽睽之下,他口中連連呼喝,雙臂用力,身上的斗氣發揮到了淋漓盡致的地步。全身的斗氣居然隱隱的泛出了絲絲圣潔地銀光來,顯然是已經超水平發揮了,可是他如何較勁……別說是繼續往前刺了,就連想把劍拔回去,都無法做到。
就看見場中,一個七級武士,周身斗氣閃爍,威猛凜凜。卻面對一個看似文弱的白衣人無可奈何。
白河愁夾住劍鋒,看了對方兩眼,忽然問了一句:“你是幾級騎士?”
葛佩德被他忽然一問,心中來不及反應,隨口就喝道:“七級。”
“嗯,七級能有你這樣的實力,也算難得了。”白河愁說完,淡淡一笑。忽然就飛快的松開了兩根手指。葛佩德原本全身力量都在奮力把劍往前推,對方這么驟然一松手。頓時整個人踉蹌朝著前面撲了過去。
就在這么一瞬間,白河愁卻身子連連閃動,在葛佩德往前撲的這么瞬間,他身子看似并不快,卻能游刃又余的伸出手指來,在劍鋒之上一連彈了幾下,等葛佩德一個踉蹌幾乎要撲倒在他懷里的時候,他卻輕描淡寫的往邊上側開一步就閃開了,隨后還在葛佩德地肩膀上輕輕一按……
噗哧!!
葛佩德仰天一口鮮血噴了出去,身子一頭撞在了那幾口募捐箱子上,頓時把箱子撞得四分五裂,那些箱子里的銀幣銅板灑落了滿地,而他手里的一柄上好的騎士長劍,叮叮當當,斷成了七八截,落在了地上。
葛佩德身子落地,頓時一吸氣之后,臉色瞬間慘白!
他一生幾十年苦修的斗氣,忽然就絲毫蕩然無存了,任憑他如何動彈掙扎用力,原本得心應手地神圣斗氣,再也絲毫使不出半分來!!
原來,就在白河愁手掌按在他肩膀上的那么瞬間,就已經逼入了一道斗氣在他的體內!白河愁的實力何等強悍?哪里是他一個七級騎士能抵擋地?白河愁的斗氣瞬間就在葛佩德的體內轉了一個圈。就這一下,已經把這位七級騎士幾十年苦修的斗氣完全催垮,一絲都不剩!
而白河愁卻更耍了一個心機,趁著對方斗氣勃發的時候,他的一縷斗氣,借機把這位神圣騎士的運氣的路線頓時就查明了,神圣斗氣地修煉法門,就這么一下,讓白河愁就窺探到了五六分了!
雖然神圣斗氣不是這么容易就能被偷學的,但是白河愁是何等超絕的天才人物?以他的聰明,回到雪山之上,只要花心思仔細的研究,要復原出一套晚上的神圣斗氣修煉的法門,絕對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只是可憐這個葛佩德,一身不俗地本事,卻瞬間就被白河愁毀得干干凈凈!此刻連普通人恐怕都略有不如了。
白河愁輕輕一笑,正要離去,就聽見了宗教所里傳來一個渾厚沉穩地聲音:“是哪里來的惡人,傷我騎士,亂我儀式!”
話音剛落,宗教所里地大門打開,一個全身黑色袍子的神職人員就走了出來。
這人大約五十多歲的樣子,下巴尖尖,看上去極瘦。一對眼珠也是灰多白少,看上去仿佛是瞎了一樣,只是他眉宇之間聚集了一股子讓人不舒服的陰沉。
這人走了出來,冷冷的看著白河愁,抬起雙臂,袖子里射出兩團紅光來,兩道火焰,對著白河愁席卷而去。
白河愁輕輕一笑:“哦。這是什么魔法?”
他隨意的身子往后退去,就要躲開,可是身子一動,立刻就感覺到了仿佛周圍地空氣一起朝著自己壓了過來,自己躲閃的各個方向仿佛都被擠住了。他颯然一笑:“嗯,這應該就是你們的神術吧。”
那兩道火焰到了他的面前,白河愁抬起一根小指頭,就這么勾了勾。兩道火焰立刻就被他吸到了手指尖上,瞬間凝結成了一點火星,越吸越小,最后他袖子一卷,就被他收了起來。半點不留!
他這一翻動作輕松之極,那個黑衣神職人員卻心中狂震!地上的葛佩德眼看這個黑衣神職人員出來,頓時臉上露出了喜色,噴了口血。嘶聲道:“審判長大人,這人……這人……”
杜維在外面聽得清楚……審判長?難道是神殿的審判長?
如果是的話,這個審判長也是葉尼派的人啊!那次在河上伏擊馬克西莫斯,這些人就是以審判長地名義做的!
杜維猜的不錯。這人正是光明神殿的現任審判長。前任審判長穆雷是摩薩派的人,卻偏偏在追殺侯賽因的時候被侯賽因干掉了。現任的這位,才趁機奪了這個位置。
葉尼派謀取馬克西莫斯性命的時候,也是假借了他這個審判長地名義,馬克西莫斯回到帝都之后。自然會在神殿里扯皮,葉尼派干脆也讓他暫時離開了神殿外出,好讓馬克西莫斯告狀的時候,也沒有對證。
眼看白河愁隨意就破解了自己的神術,這個審判長心中凜然,手里卻不敢停留,雙臂一抖,口中念念有詞。面前就出現了一道隱隱透明的墻壁來。
這神術師和魔法師相同。都是不善近戰,他剛才一個法術。沒有傷害對方,此刻兩人距離不遠,他還有其他厲害的法術沒施展,但是擔心對方貼身攻擊,趕緊先布置了一道防御結界來。
白河愁看在眼里,卻反而退后了一步,淡淡笑道:“你放心,我不趁機打你。你有什么厲害地法術,盡管施展,我也正想看看光明神殿的神術是什么樣子的。”
他是胸有成竹,那個審判長卻更是心驚,咬牙之后,卻忽然一把扯下了胸口的一枚神圣徽章來,在他手里一閃之后,一團銀色光輝之下,這神圣徽章立刻幻化成了一柄一人多高地法杖來。
他不敢怠慢,雙手握著法杖,口中一連串古怪的音符吟唱了出來。就看見這法杖之上,那銀色的光輝越發的顯得圣潔耀眼,讓人沐浴在其中,忍不住心中就生出了一股柔和舒適,只恨不得能跪拜在期下。
就連周圍遠處的不少人,都有很多立刻大聲吟唱贊美詩,更有人當場就匍匐在了地上。不受影響的,也只有白河愁和杜維了。
白河愁一臉不屑:“哼……一點兒魅惑的手段罷了。”
審判長忽然高舉法杖,法杖之上的銀光之山,頓時閃現出了一圈一圈地銀色光弧,對著白河愁就飛快的套了過去。白河愁站在原地也不躲閃,任憑這光弧一圈一圈的落在自己的身子周圍,密密麻麻一層一層。那個審判長做法完畢之后,白河愁周圍的光弧頓時飛快的旋轉了起來,原本柔和的光芒,瞬間變得殺機四伏。
白河愁隨意晃了晃袖子,就聽見嗤的一聲,袖角地一片觸到光弧,頓時就化作了一團白光消失了。
白河愁心中更是感到興趣,忍不住“夷”了一聲。
“狂妄地家伙,在我光明女神的凈化圣光之下,還不快快伏地請罪!”
“凈化?”白河愁瞇起眼睛來仔細地盯著身子周圍的這些光弧看了好幾眼,忽然就打了個哈哈:“故弄玄虛而已,還偏偏起了這么一個嚇唬人的名字。你倒來凈化我試試看。”
“是你自己找死,可不怪我殘忍了!仁慈的女神在上,讓這惡人,接受女神的審判吧!”審判長高呼了一聲,法杖對著白河愁遙遙一指。頓時那一道一道的光弧就猛然收縮,全部狠狠地朝著白河愁的身子纏繞了下去,頓時就看見白光一片,把白河愁的身子完全籠罩在了光芒之中,再也看不清他的身影了!
那光芒頓時變得極為刺眼,隨后緩緩的才由盛減弱,等到光芒黯淡下來之后,場中的白河愁。就已經不見了!
“哼,這人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瘋子,仗著一點兒古怪的魔法,就來神殿挑釁。在我女神地圣光凈化之下,已經把他完全抹滅了!”審判長長吁了口氣,正要說兩句大義凜然的話,忽然就聽見了耳邊一個低低的聲音,笑道:“狂妄?我看你才是真的狂妄。”
忽然之間。身邊空氣之中,一只潔白的手掌伸了來,一把就握住了這個審判長的脖子。撲的一聲,審判長被抓住脖子提了起來,手里的法杖也跌落在了地上!
“不!不可能地!”審判長竭力掙扎:“你……你……”
空氣之中。白河愁的影子漸漸顯現出來:“什么不可能?你是奇怪我怎么沒有被你的凈化術凈化?還是奇怪我怎么無聲無息就穿越了你的防御結界,貼到了你的身邊?”
那個審判長只覺得自己地脖子被漸漸握緊了,雖然拼命掙扎,卻哪里能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白河愁的嘴巴卻湊到了他的耳朵邊上。低聲笑道:“卑微地家伙,以你的境界,哪里能理解力量的真諦!女神凈化術??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只不過就是一個魅惑術擾亂人的心神,再外加了一個改頭換面的,稍微高級一點兒的分解術而已!什么‘凈化’?簡直就是胡說八道!根本就是分解術罷了。換了個名字,故弄玄虛罷了。果然是一群神棍!”
頓了一下,他又淡淡道:“至于防御結界……告訴你,可憐的家伙。對于真正地。領悟了力量和時空規則的強者來說,這種防御結界根本就是可以完全無視的!你的防御結界只不過是在你面前的空氣擺出來的,而真正的強者,甚至可以隨便扭曲空間!你的防御結界,又哪里能連空間都攔住?”
說完,他手里地手指越發地收緊,那個審判長心中大駭,只覺得心中一股寒氣生起來。滿腦子里就剩下了一個念頭:
我今天要死了!
白河愁原本手指已經收緊了。忽然心里一動,轉變了念頭。卻輕輕一丟。就把他丟在了地上。
“這個騎士叫你審判長,你是光明神殿的審判長嗎?很好!那么我讓你幫我辦一件事,就留你一條吧。”
白河愁退后了一步,居高臨下看著這個審判長,他地笑容很平靜:“你回去,告訴你們的教宗,就說我對他很有興趣,只可惜我這次出來時間太短,沒時間去拜訪他了。如果將來有空,我希望能和他見一面。嗯,我希望他平平安安,無病不災,身體健康,當我將來去找他的時候,能讓我見識到真正的神術,可千萬別讓我失望了。”
審判長坐在地上喘息不已,抬起頭來,畏懼的看著白河愁:“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白河愁卻不回答了,身子一點一點的消失在了空氣之中,瞬間就出現在了杜維的身邊,抬起眼皮看了杜維一眼:“走吧。”
他走了兩步,忽然又轉頭道:“你還餓嗎?”
杜維一臉苦笑:“原來是餓的,不過現在這個鎮子被你一鬧,我們也別想吃東西了。還是走吧……”
白河愁卻對他笑了笑:“你很聰明,剛才沒有逃跑。”
杜維嘆了口氣:“在你眼皮之下,我逃得了嗎。”
白河愁哈哈一笑,翻身上了馬,當先就離去。杜維垂頭喪氣,只好騎馬跟在了后面。
兩人縱馬出了鎮子,一路往西北去了。杜維在馬上道:“我說白先生,你這么大鬧一場,恐怕神殿立刻就會派出神圣騎士團來追我們啦。”
白河愁卻搖頭:“不會的。你們羅蘭人的神殿里,如果那位教宗是聰明人的話,這個審判長回去一說。他自然能判斷出我的修為,絕對不是派出那些騎士就能追到的。就算追上了,也不過是多送一些人來給我殺罷了。他不會做這種事情,除非他親自來追,才有可能和我抗衡,除此之外,派別人來,也是送死。我想既然能當上教宗。應該不會是蠢人吧。”
杜維嘆了口氣,忽然又道:“你今天倒是很心善,剛才雖然一番大鬧,卻沒有殺一個人。”
白河愁淡淡道:“這些人在我眼里,不過是地上的螞蟻,踩死或者不踩死,不過是在我一念之間而已。談不上善還是惡。難道你平日里殺死一只螞蟻,就是邪惡了?”頓了一下。他又看了杜維一眼:“如果你覺得不殺人沒意思,我看在你請求地份兒上,現在回去殺光了他們,也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杜維一縮脖子:“還是算了吧!”
不過他心中立刻生出一絲毒計來:“白先生,你實力那么強。又驕傲得很,既然你想見識真正強大的神術,為什么不直接去神殿里找那個教宗?”
白河愁忽然就勒馬停了下來,回頭仔細的盯著杜維。過了良久,白河愁忽然哈哈大笑起來,這一笑,卻笑得杜維有些心中忐忑。
“小子,你大概是對我的認識有些偏差了。”白河愁指著自己的鼻子:“我的確很驕傲。這點我自己也承認……但是,我卻不是傻瓜,這一點,也請你牢牢記住了!一路之上。你想對我耍什么花樣之前,也最好先明白這點!!去挑戰教宗,的確是一件我很想做的事情,只不過,藍海悅那個家伙應該告訴你了吧,我現在用地這具身軀,最多只能施展我三成的實力。我雖然驕傲,但是以三成的實力去挑戰光明神殿的教宗。我還沒有必勝過他的把握。況且。我身為巫王,多少大事等著我去做。何必做這種深入敵穴的蠢事?如果我這么做了,可不叫氣概,更不叫勇敢,而叫魯莽愚蠢!我雖然驕傲,但是卻絕不自大狂妄!教宗我以后自然是要和他見面的,但不是現在。”
杜維被他的眼神看得心慌,等白河愁轉身繼續奔馳而去,杜維才心中嘆了口氣,不由得也有些沮喪。
是啊!白河愁驚才絕艷,這樣一個天才地怪物,哪里是自己三兩句話就能挑撥的蠢人?
這樣一個人,無論是武計還是巫術都是強悍之極,而且看來也不乏心機!更何況,他可是藍海的同門啊!藍海學者博學多才,是何等的聰明過人。白河愁縱然在這些雜學方面不如藍海,但是也未必比他差了多少!
這個家伙不僅僅實力強大,同時也絕對不是那種容易被挑撥的莽夫!自己可不能再想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