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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八十章 【馬克西莫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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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八十章馬克西莫斯  那位中北教區的大主教的車馬,并沒有讓杜維等太久,第二天一早就到了。

  一位掌握一方幾個行省教務的大主教的到來,自然是引起了當地地方官員的地震。

  一個大主教的身份,比杜維這個公爵可說是只高不低了。

  更何況掌握了幾個行省的教務,每年手里有大筆大筆的財政稅收,并且還掌管著一方神圣騎士團,教區里百萬計的信徒,還可能成為未來的教宗。

  這樣的一個人,卻仿佛并沒有杜維想象之中的那么傲慢。

  和鎮長之前說的不同。

  這個大主教的隨從并不多。

  事實上,杜維原本以為會迎來一個車隊,可是早上的時候,來到了碼頭上的就只有那么一輛馬車而已。

  在當地的官員的簇擁之下,這位大主教的他的幾個隨行人員一同登上了船,和杜維見了面。

  第一次會面還是很友好的,這位馬克西莫斯大主教是一位很有風度的老者,身穿一件黑色的神職人員的長袍,可以看得出來,他的穿著很樸素,這件袍子也是舊的,邊角的地方,仿佛還有一些磨損的痕跡。

  而他的一頭銀發,豎立得很干凈,臉上帶著和煦溫暖的笑容,目光慈和。

  從任何角度上來看,他都不像是掌管了幾個行省教務的大主教,倒反而很像是一個地方小宗教所里地神父。

  一個相貌普通,笑容慈和的老人。

  唯一不同的,恐怕就是他的眼神了。

  他的眼神清澈而深邃,閃動著他這個年紀的老人特有的睿智和精明。

  “尊敬地公爵大人。

  ”馬克西莫斯大主教對杜維微微欠了欠身子:“首先我要對您表示感謝,感謝您允許我搭您的船回帝都,也感謝您在這里等了我一個晚上。

  杜維笑著還了禮:“您太客氣了,主教大人。

  能有您這樣地貴客上我的船。

  實在是我的榮幸。

  而且,在這里多住一夜。

  并沒有什么,您看,河岸上的風光很好呢。

  隨后寒暄了兩句之后,大主教介紹了他的隨員。

  事實上,身為一個教區的大主教,讓杜維奇怪的是,這位馬克西莫斯大主教地隨員未免太少了。

  他上船來的時候。

  除了他自己之外,就只有三個人了。

  一個車夫,一個身穿神職人員袍子的老者,大概是副主教之類的角色。

  另外還有一個身穿鎧甲的騎士,只不過那個騎士幫著車夫去搬運行禮去了。

  隨后,杜維發走了那些送行的當地官員,把馬克西莫斯迎進了自己的船艙里。

  “請坐吧,我的大主教。

  ”杜維笑著讓手下送來了茶水。

  然后道:“說實話,您可是我見過地職位最高的神職人員了。

  “哦?”馬克西莫斯神色一動:“公爵大人,您可是出生在帝都的,好看的:。

  以您的身份地位,難道以前就沒有覲見過教宗陛下么?教宗陛下雖然近年來很少公開露面,但是每年的神殿盛典,陛下還是會親自主持的。

  杜維搖頭:“沒有。

  哦,很抱歉,我并不是神殿地信徒。

  所以我沒有參加過光明神殿的典禮。

  這位馬克西莫斯果然很有風度,聽了之后也并沒有露出什么古怪的表情,只是隨意的笑了笑:“希望公爵大人能早日進入神的懷抱。

  將來如果您有改變主意的一天,我愿意親自為您洗禮。

  隨后馬克西莫斯向杜維介紹了他身邊的另外的那個老人:“這位是我親密的助手和最忠實的朋友,拉姆斯神父,也是我們中北教區地副主教之一。

  ”頓了一下,他笑道:“我們這次是趕回帝都,參加一年一度地神殿盛典。

  同時按照傳統。

  還要面見教宗陛下,親自向他匯報去年一年在教區里的工作。

  可惜。

  我們地船壞了,只能臨時上岸,我愿本還帶了幾十個隨從,可是因為大隊車馬行走速度太慢,我為了趕到這里,就只好離開了大隊車馬,單獨坐輕便馬車先趕來了。

  杜維點了點頭,心想:你著急回去匯報工作,也是為了討好教宗,以后能在繼承教宗位置的競爭之中多幾分分量,難怪會這么著急了。

  嘴上卻笑道:“大主教大人,您不用擔心,我船上還有很多仆人,在我這里,您會得到最尊貴客人的待遇。

  我已經早讓人清理出了一間干凈的船艙讓您休息。

  嗯,還有,我想您一定還沒有吃過早餐,我也讓人準備好了。

  兩人寒暄了一會兒,那個副主教拉姆斯卻一直隱隱的有些神色不安的樣子,和這個馬克西莫斯的風度相比,這個副主教拉姆斯卻顯得多了幾分猥瑣,看上去就仿佛是一個最最普通的枯瘦的老頭兒,一雙眼珠里也是白多黑少,瘦骨嶙峋,相貌也頗為不討喜。

  看著馬克西莫斯和杜維兩人寒暄,他幾次仿佛欲言又止的樣子。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了一個雄渾威武的聲音,隔著門板聽來,都甕聲甕氣,猶如悶雷一般。

  “主教大人,行禮已經弄好了。

  馬克西莫斯一聽這個聲音,臉上露出真心的笑容來:“啊,這是我的隨行護衛萊茵,公爵大人,請讓他進來吧。

  得到了杜維的允許,船艙門被推開了,從外面走進來了一個雄壯之極的大漢!

  就算是杜維在西北見慣了各種猛將,包括他自己麾下的隆巴頓和蓋達等人,都是身形魁梧的家伙,而且去了西北軍一趟之后,也見過了魯高麾下的諸多猛將……

  可縱然如此。

  當第一眼看見這個馬克西莫斯地護衛的時候,杜維還是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氣!

  這個家伙……真的是一個武士么?

  從目測看來,這個叫萊茵的家伙,身高至少在兩米開外!而且恐怕身高堪稱是小巨人了!因為他站在船艙里,腦袋已經剛好頂到了天花板。

  他穿著一套最大號的騎士鎧甲,也是神圣騎士團騎士的樣式,粗壯得勘比巨熊一樣的身子。

  仿佛充滿了一種爆炸性地力量!而他裸露在鎧甲外面的部位,肌肉虬結。

  恐怕杜維前世見過地那些所謂的“健美先生”,也都遠遠不如。

  這么一個巨漢……杜維只是目測了一下,就立刻確定了一件事情:這個家伙的手臂絕對比自己的大腿還粗,好看的:!而且是粗上兩倍!

  這么一個怪物……他還是人么?

  他的相貌也很古怪,一張方方正正的臉,輪廓還像是正常人,可相貌就實在不像是人類了。

  獅鼻闊口,加上那一對猶如銅鈴一樣的眼睛。

  就好像是一只化身成人地獅子一樣。

  加上他一頭棕色的長發,看上去更是好像獅鬃!

  這么一個人,如果不是白天看見,而是半夜偶遇的話,絕對會把人嚇得腿軟,以為是看到了一個獅頭人身的怪物。

  他就這么往船艙里一站,旁邊跟在他身邊的,兩個杜維手下的侍衛。

  看上去就仿佛變成了小矮人一樣。

  而且,杜維怎么看,都仿佛能感覺到,這個叫萊茵的家伙,一雙眼睛里,充滿了一種不可磨滅的野性地味道。

  看著杜維在量自己的護衛。

  馬克西莫斯笑了笑:“大公閣下,這位就是我的護衛,也是我最忠心的部下,萊茵。

  萊茵這個名字是我給他取的。

  他相貌生的古怪,身世也是很可憐地。

  多年之前,我在野外發現了他,他居然是跟著一群野獸生長,好像是從小因為相貌古怪,被父母遺棄在荒野,被野獸養大的。

  我看他可憐。

  就把他帶了回去扶養。

  現在想來。

  已經有十幾年啦。

  您別看他相貌粗魯,其實是一個很好的孩子。

  說完。

  他找了找手,臉上滿是慈愛的表情:“萊茵,給郁金香大公行禮。

  “是。

  ”又是悶雷一樣的聲音,這個萊茵立刻單膝種種的跪了下來,行了一個最最隆重的騎士單膝跪禮。

  看著他重重下跪的樣子,杜維心里甚至擔心,這個家伙一跪恐怕把自己的船艙地板都要跪裂了。

  “見過郁金香公爵大人。

  ”悶雷一般的聲音,幾乎都要震得杜維耳膜發疼。

  看見這么一個威武雄壯之極地猛漢,杜維也心中忍不住有些喜歡,趕緊讓他起來,叫人搬來了椅子給他坐。

  只是他這么大地塊頭,去沒有合適他坐的椅子。

  普通地椅子,被他屁股一壓,頓時就喀嚓一聲,碎裂掉了。

  看著萊茵一臉茫然的樣子,馬克西莫斯哈哈笑了笑:“我這個騎士,體重超過常人太多,他的體重可是常人的五六倍,普通的椅子可是坐不了的。

  公爵大人,就讓他站著吧。

  杜維也是哈哈笑道:“我在西北和草原人有齷鹺,平時最最喜歡的就是像萊茵騎士這樣的猛將,椅子坐不了沒關系!”隨后他大聲喝了一句,立刻讓人搬來了一張短塌來,這才讓這個萊茵坐了下來。

  又叫人送上來了準備好的飯菜,就在船艙里和馬克西莫斯他們一起用餐了。

  還特別讓人給這個萊茵準備一大桶美酒和一盆子牛肉。

  杜維倒是對這個萊茵的興趣最大,看著萊茵大口痛快的喝酒,一桶美酒,他隨隨便便就把偌大的木桶提了起來,長大闊口,咕嘟咕嘟幾下,粗大的喉結上下,頓時就灌下去小半桶。

  重重把木桶放下,才嘆了口氣,看著杜維,一臉憨厚的笑容:“謝謝!我好久沒有喝得這么痛快了。

  杜維一愣:“怎么,難道你平日都沒有酒喝么?我記得神圣騎士雖然要求苦修,可也并不忌酒得吧。

  旁邊馬克西莫斯卻臉色一沉:“萊茵,你又忘記了我的話了么?進食之前,怎么不祈禱?”

  萊茵立刻放下了酒桶,其他書友正在看:。

  那彪捍地臉龐之上滿是愧色:“是。

  隨后馬克西莫斯和那個拉姆斯主教一起,兩人雙手環抱,對著面前的食物閉目祈禱,口中念念有詞:“感謝神靈,使我有食可食,有衣可穿……”

  對這種祈禱,杜維雖然心里不以為然。

  不過看著這個馬克西莫斯一臉的虔誠卻是發自內心,毫不作偽。

  也不多說什么。

  出于禮貌,也放下刀叉,等他們祈禱完。

  終于等幾人睜開了眼睛,杜維才笑道:“主教大人,您對這位騎士也未免太苛刻了吧,這么一個猛將,平日里都沒有酒喝么?”

  馬克西莫斯苦笑一聲。

  不由得略微有些尷尬,低聲道;“這個……公爵大人,您不知道,萊茵身材魁梧遠遠勝過普通人,而他的食量,也是大得驚人,每天吃的東西,抵得上普通人的五六倍了。

  而酒量恐怕更是十倍二十倍都不止。

  我雖然身為大主教,但是薪水也是有限的,平時也沒有太多地錢來給他買酒喝了。

  杜維一聽這話,不由得稱奇。

  薪水?

  開什么玩笑!堂堂的大主教,居然靠薪水生活?

  雖然杜維也知道,凡是正式地神職人員。

  神殿都是發放薪水的……可是。

  大主教是什么身份?等于就是教會之下的一方諸侯了!掌管幾個行省的教會財政和武力!

  這樣的人,對自己說這樣的話,是想顯示他的廉潔么?杜維向來對光明神殿地人沒有什么好印象,因為在他看來,這些家伙無非就是一些騙錢的神棍而已。

  在西北,他知道的幾個神殿的地方主教,可都是腦滿腸肥的。

  人前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背后美酒佳肴,吃的都是那些普通貧民奉獻的血汗!

  同樣是收稅,可是把錢交給官方和交給這些神棍是大大不同地。

  至少杜維自問在西北。

  官方雖然收稅。

  但今天修個橋,明天修個路。

  平日里還要負責民政。

  所謂的賦稅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可這些腦滿腸肥的神棍,收了賦稅做了什么?就坐在冬暖夏涼的神殿里對著神相祈禱幾句,然后就拿去那些信徒的一筆血汗?

  可這個……馬克西莫斯大主教,卻在自己面前表露出了一種完全不同于其他神棍的廉潔?

  這樣地舉動,是真的還是假的?

  杜維看來,這樣的人,要么就是真正的悲天憫人道德高尚的圣人,要么,就是大奸大惡之輩!

  看著杜維的表情,那個拉姆斯副主教開口笑了笑。

  這個家伙不但相貌猥瑣,說話也似乎比較尖銳刻薄:“公爵大人,大概是對我們神殿的人員,向來有些偏見吧。

  我不否認在其他地方,有些神職人員的作為,愧對他們身上的神袍。

  可是在馬克西莫斯大主教地轄區內,包括我們自己在內,每個神職人員,都是嚴格按照自己地薪水標準生活的。

  絕對沒有虧空神殿宗教稅地行為,更加沒有什么貪婪腐化的丑惡。

  說著,這個拉姆斯主教指著面前盤子里的精美佳肴,笑道:“今天也是托了公爵大人的福,才能吃到這么美味的食物。

  平日在宗教所里,我和馬克西莫斯大人的午餐,也不過都是一盤豆子燉肉而已,。

  杜維臉上表情有些怪異,這個拉姆斯繼續道:“至于酒……馬克西莫斯大人向來主張節約,酒是奢侈品,而且還要浪費大量的糧食來釀造。

  所以,在我們中北教區內,主教大人向來都是勸誡那些信徒不提倡飲酒的。

  聽了這話,杜維仔細量這幾個家伙,開始有些懷疑,不過看這個馬克西莫斯和拉姆斯身上的神袍都是半舊不新,多有磨損的地方。

  而這個萊茵,身上的鎧甲樣式也很是陳舊了,就連腳下的皮靴,也都明顯是穿了很久的東西。

  這幾個家伙是臨時搭自己的船的,說起來和自己也沒什么瓜葛,如果是作偽的話,也實在沒必要在自己面前這樣偽裝。

  而且,這個萊茵一看就是一個胸無心機的粗人,絕對不像是會撒謊的家伙。

  難道……這幾個神殿地人。

  真是萬中無一的,真正的悲天憫人的虔誠信徒?

  想到這里,杜維心中不由的生出了幾分敬意來,又讓人送了一桶酒上來,笑道:“既然這樣,今天在我的地盤上,就讓這位萊茵騎士。

  喝個痛快吧。

  可這個萊茵,喝完一桶之后。

  卻老老實實的放下了酒桶,肅然道:“謝謝公爵大人,不過……一桶就夠了。

  我負責保護教父地安全,不敢喝醉。

  教父?

  杜維看了馬克西莫斯一眼,馬克西莫斯微微一笑:“嗯,沒錯,這個孩子從小是我養大的。

  我已經正式給他洗禮,他也認了我為教父了。

  杜維點了點頭,看著這個萊茵,忽然心里一動,眼神落在了他地胸部的騎士徽章之上,不由得有些愕然。

  杜維身邊的侯賽因原本是神圣騎士團的大騎士長,平日里侯賽因早就把如何辨認神圣騎士的身份徽章的各種等級標志都告訴了杜維。

  一般來說,神圣騎士的胸口都會佩戴兩枚徽章。

  一枚是象征著騎士協會發放地正式騎士等級徽章,另外一枚則是代表著神圣騎士團騎士身份的徽章。

  可這個萊茵的胸口,卻并沒有騎士協會的徽章……也就是說,他沒有正式的騎士等級?

  而就連他唯一的那枚象征著神圣騎士身份的徽章……按照侯賽因告訴杜維的徽章等級來看,萊茵胸口地這枚徽章,卻是神圣騎士團內等級之中。

  最最低級的一枚!

  一枚“候補神圣騎士”徽章!

  候補的?

  也就是說,這么一個巨漢,居然都還不算是正式的神圣騎士,而是僅僅是一個候補而已。

  杜維不是以貌取人的蠢貨,當然不會認為這個家伙塊頭大,就本事一定厲害。

  可是,這個馬克西莫斯敢就帶了這么一個護衛上路,這點就可以斷定,這個萊茵必然有出色的本領了。

  只是,一個……候補騎士?

  杜維心里一動。

  就故意問道:“萊茵既然是神圣騎士身份。

  那么他平日里應該也有薪水吧。

  我可聽說,教會對神圣騎士是極為優待地。

  這樣看來。

  萊茵騎士平日里難道還沒有錢喝酒么?”

  拉姆斯看來是一個極擅長察言觀色的人,他聽了就笑道:“這個……萊茵還不是正式的神圣騎士,為了跟隨主教大人方便,才掛了一個名而已,。

  馬克西莫斯卻笑了笑,淡淡道:“萊茵跟隨我時間長了,我也不愿意他離開我身邊。

  公爵大人您知道的,如果想成為真正的神圣騎士,就要離開我身邊去騎士團總部接受嚴格的訓練。

  這個孩子自十年前來到我身邊之后,就沒有離開我過,我也舍不得他離開。

  所以,也只是讓他掛了一個名字而已。

  頓了一下,又笑道:“而且,萊茵實在沒有練過什么武技和劍術,所依仗的也不過是一身蠻力而已。

  不蠻您說,他直到現在,連基本的劍術都不會的。

  所以,恐怕他就算去參加神圣騎士的訓練,也多半是通不過地。

  拉姆斯說地沒錯,讓他掛了一個候補騎士的身份,也只是為了跟在我身邊,名義上方便一些罷了。

  到了這里,杜維也不好再問下去,幾人隨意聊了一些西北地當地風光,說了一些教區下的事情。

  用餐完畢之后,杜維正要送他們回船艙休息,忽然外面老煙走了進來,臉上神色有些不太對頭,進門之后,就道:“公爵大人……前面河道之上,有些古怪。

  “怎么了?”

  老煙猶豫了一下,杜維道:“直接說吧。

  “是!”老煙一臉鄭重:“前面這段是河道最狹窄的地方,有一條大船橫在河道中間攔住了我們的去路,我們了旗號過去,讓他們讓路,他們回復說是船壞了。

  “不能繞過去么?”杜維皺眉。

  “大人。

  ”老煙深吸了口氣:“他們的船不小,而且是橫在河道上的,還放下了幾條小船在周圍,我們的旗手告訴我。

  對方稱他們是準備讓小船把大船上地貨物運到岸上去。

  可是這樣一來,就堵住了河面,我們無法過去了。

  而且,我看那些小船有古怪……我已經讓人減速,吩咐兄弟們戒備,看看他們搞什么古怪。

  杜維嗯了一聲,神色也不見喜怒。

  只是淡淡的看了身邊的馬克西莫斯幾人一眼。

  果然,那個拉姆斯臉色立刻就是一變。

  倒是馬克西莫斯神色從容,只是朝著杜維看了一眼,隨即嘆了口氣:“公爵大人,看來我們給您惹麻煩啦。

  “麻煩?”杜維笑了笑。

  馬克西莫斯看來有些為難,沉吟了一下:“公爵大人,這樣吧,麻煩您停船。

  然后給我們一條小船,我們這就上岸去吧。

  這件事情是沖我們來的,您身份尊貴,還是不要牽扯進去為好。

  這話一說,杜維心里也犯了嘀咕:“主教大人說什么話……青天白日的,您身為教區大主教的身份,難道還有人敢在半路之上公然攔截您么?難道是教宗的命令?”

  拉姆斯副主教哼了一聲:“教宗陛下怎么會做出這種事情!哼,陛下向來賞識我們主教大人……只不過……”

  說到這里。

  馬克西莫斯咳嗽了一聲,拉姆斯才趕緊閉上了嘴巴。

  “公爵大人,還是請給我們一條小船,讓我們上岸吧,其他書友正在看:。

  ”馬克西莫斯一臉誠懇:“這是我們神殿內部地事情,如果牽扯上您,會給您帶來煩的。

  我感謝您讓我們搭船。

  不過我并不像讓您惹上這種事情。

  說完,他對著萊茵喝道:“萊茵,前天那些家伙找來了,我們準備離開吧。

  “是地,教父,您在這里等著,我先出去料理了他們!!”這個巨漢聽了,立刻丟掉了手里的一根牛腿,站了起來,就要往外走。

  老煙看著杜維。

  等著杜維下令。

  杜維看了看馬克西莫斯。

  又看了看老煙。

  話是沒錯,這種事情。

  自己實在沒必要牽扯在里面……

  可是,人家在自己的船上,有了事情上門,就把人家趕下船去……如果這樣的話,以后我堂堂郁金香公爵,還怎么混下去?臉都丟光了!

  再說了……看樣子,大概是神殿的內斗?

  內斗……好得很!好得很啊!

  想到這里,杜維面無表情道:“主教大人請安坐吧。

  既然在我船上就是我的貴客。

  郁金香雖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但是也不是隨便就讓人恐嚇地懦夫。

  隨后杜維也站了起來,對老煙下令道:“去,把我的郁金香旗升起來!我要看看,誰敢在路上攔截我的船!”

  等老煙出門之后,杜維深深看了馬克西莫斯一眼,沉聲道:“主教大人,你不用說什么下船的話了!既然您在我的船上,不管您下不下船,這個麻煩我都是躲不過的。

  無論如何,您在我的船上就是我的客人,如果讓我地客人在我的地盤受到了損傷,以后我郁金香公爵還用做人么?”

  隨后,他走近了兩步,低聲道:“到底是什么麻煩,我認為,您應該有必要告訴我一些吧。

  馬克西莫斯眼神里閃過一絲感激,隨后長長嘆了口氣,沒有直接回答杜維的話,卻仿佛輕描淡寫的說了這么一句:

  “教宗陛下這兩年來,身體是越來越差了……”

  這話仿佛和杜維的問題毫無關系,可是杜維一聽,頓時心有所悟,臉上仿佛笑了笑,然后轉頭看了看拉姆斯,也高深莫測的問了一句:“是南邊地人么?”

  拉姆斯猶豫了一下,低聲道:“應該是東南教區的吧。

  杜維聽到這里,心就安了幾分,很快就生出了一個念頭來。

  教會內斗么?

  既然是這樣,這件事情,就然你讓我躲,我也不會躲了!

  他臉上故意露出怒色來,大聲道:“東南教區的人,居然把手伸到北邊來了!當真以為我們北邊無人嗎!”

  說完,杜維已經大步走出了船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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