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之神哈達威剛剛把楚天送離那座孤山,馬里昂便大喝一聲,掙脫了哈達威給他的禁制。
空中藍紫色的電光彌漫,噼啪作響,馬里昂一把扯掉了自己土黃色的衣甲,露出了里面的死神詛咒,怒道:“算你狠,竟然用自己的命拖住我!”
哈達威的身體一點點的飄散,化作晶瑩的水霧舞蕩在空氣中,隨風拖出一段輕盈的彩帶,不過他僅剩的半截身子上的水,卻形成了一個俊朗的面孔,露出了會心的笑容,“本來我就要死了,現在不過是在臨死之前為了自己和時間之神的夢想,順便救了弗拉迪諾而已,呵呵,至少我的夢想可以在弗拉迪諾身上延續,你呢?”
馬里昂不屑的啐了一口,他知道空間之神已經在死亡的邊緣,所以也沒有興趣動手,只是鄙夷的說道:“哼!你和時間之神的狗屁想法絕對不可能成功!什么聚集時間和空間之力,就可以復制龍神成為主神的道路。簡直是放屁!”
“是啊,成為主神的道路不可復制,但我總有那么一點希望……可你永遠沒有希望了。”哈達威的身體越來越飄渺,聲音也漸漸的無法凝聚了。
“哼!把成為主神的希望留給別人,你簡直愚不可及!”馬里昂不屑的撇了撇嘴,很是不認同哈達威的想法。
“助人也是助己,你永遠不會明白這個道理的!”哈達威終于隨風飄散,完全分解了,只留下最后一句笑言,“以弗拉迪諾的天資,加上我的指點,他一定可以成為上位神的,那時候,只要他拿回我留給他的東西,聚合時空之力……”
馬里昂愕然沉默了片刻,然后一甩背后血紅的披風,把昏迷的山頓裹在里面。
方欲離開,馬里昂忽覺自己動不了了。掙扎著抬起頭,仰天喝道:“誰,出來!”
“是你綁架了我的干兒子?”
美人魚婀娜的身影飄然出現在天空,金發隨風飄舞,一手倒負,一手提著海王三叉戟。三叉戟的寒光映照在馬里昂的頭頂,讓他不寒而栗。
瑟琳娜的栽贓計劃成功了,鮑威爾果然以為是馬里昂綁架了楚炎。
“你是……鮑威爾?呵呵,小丫頭已經這么大了!”馬里昂緊緊抓住山頓,暗中運力試圖掙脫鮑威爾給他的禁制。
早在禁忌海眾神大戰之前,馬里昂就因為某個錯誤,被裁決神皇斯特恩送進了血煉獄,所以他印象中的鮑威爾還是那個以美貌聞名的海族公主,當然,美人魚在血煉獄中傳播的威名,還有眼前的壓力,讓他絲毫不敢輕視鮑威爾。
“你干兒子是誰?我剛從血煉獄出來,怎么可能綁架你的干兒子?”
馬里昂發現自己無法掙脫鮑威爾留給他的禁制,于是更加謹慎,偷偷的把神力注入了死神的詛咒,試圖借用這件兇器來擺脫禁止。
美人魚微皺眉頭,顰怒的樣子讓馬里昂不禁心神蕩漾,幾乎忘記了擺脫禁制,“弗拉迪諾呢?”
馬里昂急忙把自己知道的全說了一遍,不過山頓的事情卻被他修改了一些。
鮑威爾緩緩舉起三叉戟,在空中一劃,又緩緩落下了。驚艷的笑容中多了一絲惱怒的意味,“弗拉迪諾,哼!你竟敢騙本王!”
說著,鮑威爾隱隱消失。“你可以留在人間,但要遵守我的規矩!”
馬里昂松了口氣,“太玄了,媽的,明明都是上位頂峰的神力,憑什么鮑威爾能禁錮我?難道她對元素法則的理解,達到了主神的級別,還是……”
顫抖了一下,馬里昂不敢繼續想下去了,卷起山頓落荒而走,他是被亡靈禁咒召喚來大陸的,沒有地獄通道,他又不敢像普蘭多那樣拼命,所以只好在鮑威爾的允許下暫時留在了人間。
陡然大了百余倍的紅月映照下,高塔與樹林都變成了血紅色,而楚天在一棵百余米高的參天大樹上松了口氣。
總算找到孩子了,唉!
阿帕奇也是長長松了口氣,一直以來,他都把楚炎離家出走的責任算在自己頭上,現在找到小老板了,他也可以贖罪了。
凝神靜氣,楚天給阿帕奇打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后低聲說道:“別讓他們再跑了,隱藏氣息,咱們偷偷過去!”
小熊貓不過一重神力,楚炎空有五重神力神力但不會用,就好像地球上空得了百余年功力的傻小子,這兩個孩子還不能發現刻意隱藏氣息的楚天和阿帕奇,依舊在喝著悶酒聊天。
“娘西皮!太過分了!早晚要拍他們的裸照!”小熊貓灌了一口酒,用胖乎乎的小手抹去了嘴角的酒漬,然后遞給小楚炎一壇子酒,“想不到我南海一片綠英明一世,最后竟然被兩頭狂狼給耍了!”
原來兩人被帕克騙到了這里之后,吉諾比利和帕克就失蹤了,本來以小熊貓的實力和追蹤手段應該很容易找到兩人,但這個地方似乎有些古怪,讓他的辦法沒了效果。
半個月不見,小楚炎的神智又進步了很多,他也學著小熊貓灌了口酒,然后小大人似的拍了拍喀秋莎的手臂,“兄弟,出來混,早晚要還地,有機會叫齊兄弟滅了這倆小子!”
楚天險些嘔血,這孩子怎么學成這樣了?必須教育!
想到這里,楚天再也無法容忍喀秋莎教壞自己的孩子,給阿帕奇打了個手勢,指了指小熊貓,然后自己沖向了楚炎!
阿帕奇知道喀秋莎見土就能幻化植物逃跑,于是從天俯沖,一只手抓住喀秋莎的腳把他倒提起來,另一只手向下虛按,震散了周遭的土元素。
楚天倒是簡單,直接隱身過去,從后面抱起了兒子。
小熊貓起初掙扎了一下,但看到抓自己的人是誰后,立刻小臉煞白,四肢也哆嗦起來,大叫道:“老板饒命,我是被小老板綁架了。”
阿帕奇照著小熊貓的屁股狠狠拍了一掌,“少廢話,這次創世神也救不了你!”
楚炎也懵了,不過他深的楚天無賴的基因遺傳,錯愕之后,立刻滿臉堆笑,順勢在楚天的臉上親了一口,奶聲奶氣,甜甜地叫了一聲,“爸爸,我想你!”
頓時,楚天滿腔怒火煙消云散。
在兒子的小臉上親了一口,楚天心痛地看了看破衣爛衫的小楚炎。
在外面流浪了半個月,又不斷地爬山涉水被人追打,小家伙身上的龍皇太子服已經破爛不堪,猶如街頭的乞丐一般,稚嫩的雙肩上,還背著一個酒壇和一個大口袋,渾身臟兮兮的,如果扔到街頭,那就是一個沒爹沒娘的小可憐兒。
抹去了孩子臉上的灰塵,楚天再一次感到心酸,然后滿腔邪火的盯住了喀秋莎。
“呀呀,老板饒命……”清晰的感覺到楚天的怒火,小熊貓慌了神,他被阿帕奇倒提在手中,只能晃悠著腦袋,哀求道:“我再也不敢啦,老板饒了我這一次吧!”
“爸爸,不要打貓貓!”小楚炎裝起了可愛,委屈的低下頭替喀秋莎求情。
“閉嘴,以后不許跟喀秋莎在一起玩!”楚天瞪了一眼,冷冷說道。
“完了!貓貓,老爹發火,兄弟我也救不了你了。”小楚炎翻了翻白眼,同情地看了一眼小熊貓,然后把頭埋在了楚天的懷里。這時候,還是先把保證自己的小屁股不挨打吧!
阿帕奇把小熊貓倒了過來,兩手抓著他的脖子上的肥肉,送到了楚天面前。
楚天一手抱著兒子,另一只手先扯下小熊貓脖子上的隱神項鏈,塞進了戒指里,然后瞇起眼睛,輕輕拍了拍小熊貓的臉蛋,“說吧,你是想被清蒸,還是想被紅燒?”
喀秋莎連連搖頭,臉上的肥肉被搖的亂顫,“老板,不要咩,我也是被人給陷害啦,真正拐騙小老板的,是那兩頭狂狼!”
楚天環顧四周,沒有發現那兩頭可能不一般的狂狼,“他們倆呢?”
小楚炎抬起頭,爭著說道:“老爹,他們倆把我和貓貓騙到這里,然后跑了!”
“別撒謊了!”楚天不忍心打兒子,于是狠狠擰了一下小熊貓的臉蛋,冷笑道:“憑你的實力,還抓不到兩頭三階狂狼?”
“不是啊,老板,這里沒法種植物,我的領域打不開!”小熊貓急忙解釋。
楚天一愣,然后自己試了一下,果然,自己的龍皇領域也打不開,同時阿帕奇也示意自己的領域無效了。
“老板,這里和阿古拉山保存龍神雕像的墓地很像,我現在的神力只能維持人型!”
楚天也感覺到,除了飛行,自己的神力也沒有其他用處了。“喀秋莎,這到底是什么地方?”
“我也不知道,那兩頭狂狼說這里有美女,我們就來了!”小熊貓眼睛一亮,急道:“老板,你們是咋上來的?入口已經被人給堵上啦!?”
上來?楚天一愣,這才注意到樹林左近景色的異常。
云海磅礴,樹林雖然沒有盡頭,但在樹木之上,還有腳下的泥土縫隙中,隱隱可見的,竟然是云彩!
楚天抓住喀秋莎胸口的皮毛,喝問道:“你說這片樹林是在天空中?”
小熊貓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