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索,布羅岡,肯迪亞三座大島嶼鼎足而立,構成了天海國的主要國土。
布羅岡島臨海的一個小村子里,出現了四個人影,一個法師,一個盜賊,一個武士,外加一條狗。正是楚天等人。哦,對了,還有一個很不情愿地傻大個!
“嗚嗚。”小白盯著楚天的盜賊打扮,吃吃笑了起來。
“笑什么笑?”楚天一瞪眼,威脅道:“再笑今天就沒有酒喝!”
小白哀怨地閉上了嘴,大眼睛開始幽幽地閃現淚光。
“唉呦,我的小寶貝,別生氣了。”為了自己的耳朵,楚天連忙道歉,“老大我也不想扮盜賊,可他媽的,這天海國號稱被眾神遺棄的國度,國內一個祭祀都沒有。唉,我也只能裝成這樣了。”
“不是被眾神遺棄。”巴博薩笑道:“是他們遺棄了眾神。”
“遺棄神?”阿帕奇點了點頭,“這個國家有個姓,我喜歡。”
“豈止是遺棄神?應該說,天海國是眾神的仇人。”巴博薩繼續說道。
“他們敢跟眾神為敵?”楚天詫異地問道,就連小白的耳朵也豎了起來。
“出門之前,老板娘給了我一份詳細的天海國情報。”巴博薩侃侃而談,“據說天海國有史以來,從沒有信奉上古眾神的習慣。他們只信奉自己的天神。上到國王,下到平民,每個天海人見到上古眾神的神廟肯定立刻毀掉,見到神職人員就立刻殺了。所以天海國內看不到一個眾神的信徒,包括祭祀這種全體信奉女神的職業。”
“所以老板要裝扮成盜賊?”阿帕奇詫異地說道:“沒有祭祀,他們靠什么治病?”
巴博薩笑道:“他們有一個特殊的職業,僧侶!”
“僧侶也精通治療術嗎?”楚天想到了阿古拉山醫學會議時,那個天海國的老和尚哈勃。
“僧侶什么都不會。”巴博薩說道:“不過據說他們有溝通天神的能力。可以借用天神的力量來完成任何事情。”
“天神?哼!”阿帕奇不屑地呸了一句,“按大陸上平民的說法,咱們三個也算是神了。”
“沒錯,我們也是神了。”楚天眼睛一亮,笑道:“上古眾神只不過是一些精通神力的強者罷了,現在我們也會神力,哈,也算是神了。”
咚咚鏘鏘。
突然,村子里傳來了一陣鑼鼓的喧囂。
緊接著,幾百名喜慶打扮的村民,舞動著手中的錦旗花簇,一臉笑容地走向了海邊。
領頭的一個老頭看見了衣著不凡的楚天幾人,于是一彎腰,笑道:“尊貴的客人們,你們也是來慶賀神誕之月的嗎?”
巴博薩在楚天小聲說道:“老板,神誕之月是天海國最重要的節曰,據說是他們的天神誕生的那一個月份,這一個月里,天海人每天都要祭奠天神。”
“贊美偉大而萬能的天神!”楚天的神棍水平,已經達到了大陸頂級水準,對付幾個村民根本不在話下,“沒錯,我們是從遙遠的雷斯帝國趕來,參加神誕之月的。”
“天神在上!”所有村民興奮了,“大家聽到了嗎?天神的榮光,已經跨過海洋傳播到了遙遠的雷斯。”
“尊貴的客人,請與我們一同祭拜天神吧。”村民們跳著一種奇怪的舞步,把楚天幾個人圍了起來。“客人們,海邊的祭壇已經修建好了,我們只等城里的僧侶大人駕臨,就可以開始了。”
“嗚!”小白沖著楚天點點頭,看樣子,小家伙是想體驗一下異國風情。
對于小白的要求,楚天一向是全部滿足,這次也不例外,“好,我們就在這里等候天神的榮光了。”
“高手,天神是啥米東……”一直被楚天下令不許說話的沙克忍不住了。
楚天一把捂住了沙克的嘴,在村民狐疑的眼神中,把他拽到了遠處。
“你怎么說話了?早知道不帶你來了。”
“俺也不想來啊!”沙克也是一肚子委屈,“俺就是看那條船上有好吃的,就去吃了一頓,吃飽了俺就睡著了,可一睜開眼睛,就看見高手你了。”
“算了,你就跟著我吧,記住,沒有我同意,你不能亂說話。”楚天吩咐完之后,又拽過沙克的衣領,狠道:“說!昨天晚上,船艙里的酒是不是你偷喝了?”
“嘿嘿。”沙克撓了撓頭,憨厚地笑了,“俺不告訴你。”
“呵,你也學會撒謊了?”楚天嘿嘿一笑,順手在沙克衣服里抹了一把。然后搖晃著偷來的東西,笑道:“不說實話,我就把這個毀了。”
“別,俺說,是俺喝的。”沙克急了,因為楚天手里拿的,正是那張他視若珍寶的美女畫像。
“嘖嘖,還真漂亮!”打量了一下畫像上的人影,即便是家里有兩位絕世美女的楚大少爺,也有些心跳加速了。“這個人是誰啊?”
“俺想不起來了,你快還給俺!”沙克跳了起來,不過他怎能比得過楚天的速度?
“哈哈,這張畫像我先保管了。”楚天把畫像塞進了戒指里,笑道:“離開天海國之前,只要你不說話,我就把他還給。”
“中,俺肯定不說話。”沙克拍著胸脯保證。
“還有,現在就站在這里,哪也不許去!”楚天狠狠威脅道。
“客人們,僧侶大人到了。祭奠馬上就要開始了。”
海邊,一座祭壇已經搭建好了,不過看上去卻又一些別扭。
“怎么像斷頭臺?”楚天撇撇嘴,撇開沙克來到了臺下。
主持祭奠的僧侶,穿著一身寬大的破布袍子,把頭都給遮住了,除了一雙干枯的手之外,什么都看不清。
“他們是誰?”僧侶指了指楚天。
“尊貴的大人,他們是雷斯帝國的客人,是來參加神誕之月的。”
“嗯,跪拜吧!”僧侶說道。
“贊美天神!”楚天正色說道:“大人你看我們的衣服!現在我們衣冠不整,而且來得匆忙,沒有帶祭品。怎么能跪拜天神?所以還請讓我們在一旁觀禮就好了。反正祭奠要持續一個月,我們明天準備好祭品后在跪拜天神,你看怎么樣?”
僧侶點點頭,“也好。”
祭奠開始了,與大陸上的風俗不同,這里沒有那么多繁文縟節,僧侶只是帶領著村民,沖著四方拜了拜,然后就面朝大海,念起了祭文。
“曾經有一份虔誠的信仰擺在我們面前,可我們沒有珍惜,直到有一天,天神離我們而去,我們才感到追悔莫及……”
僧侶的祭文讓楚大少爺有些耳熟,“如果天神肯在給我們一次機會,我們會做您最虔誠的信徒,對您說三個字……如果一定要……我們希望是,一萬年!”
終于,終于,肉麻的祭文念完了,而眾人中心理承受力最強的楚天,也開始不自在了。
“再拜!”僧侶沉聲說了一句,然后雙手高舉,“上祭品!”
祭品上來了,然后,就算是整曰與死尸為伍的巴博薩,也開始眼冒怒火!
贊美生命女神!楚天突然覺得,自己的綽號屠夫應該送給天海人!
祭品很簡單,整整九個大盤子,不過,每個盤子上,都放了一個嬰兒!
“用活人祭奠!媽的!”阿帕奇忍不住罵了一句。
“嗚!”小白懇求地看了看楚天。
“唉!”楚天嘆了口氣,“我們是來攻打天海國的,他們都是敵人……”
“嗚嗚!”小白猛地搖了搖頭,然后死死咬住了楚天的耳朵。
“開祭!”僧侶又大喝一聲。
幾個粗壯的村民手持刀叉火種,走到了祭臺上。
“請萬能而偉大的天神稍候!”僧侶躬身說道。
巴博薩大驚失色。“老板,難道他們……”
楚天瞇起眼睛笑了,不過笑容中帶了一絲殺氣,“沒錯,生肉不好吃,他們想做熟了再獻給天神!”
“他們還是人么?”阿帕奇怒道。
“嗚嗚!”小白狠狠盯住了楚天,大眼睛里的怒火很明顯,再不救人就晚了!
刀叉已經降臨到嬰兒的頭上,楚天終于還是沒能忍住,“領域,禁錮!”
巴博薩被禁錮了,阿帕奇開始行動緩慢,而小白,則是一路跑上了祭臺。
“嗚嗚。”舔了舔一個嬰兒,然后小白沖著楚天滿意地笑了——算你識相!
“阿帕奇,你帶著這些嬰兒!”
楚天拽起巴博薩,轉身走了。直到很遠之后,才撤去領域。
“老板,這些孩子怎么辦?”阿帕奇抱著九個孩子,看起來一臉無奈。
“你飛到其它島嶼上,找個富裕的人家,放在他們門口就行了。”
阿帕奇飛走了,而小白則是擔憂的看著阿帕奇的背影。
拍了拍小白,楚天笑道:“這也是沒有辦法,這是敵國的領土,我們不可能帶著這些孩子。”
小白了然地點點頭,然后突然猛地張大了嘴,“嗚嗚!”
“怎么了?”楚天連忙抱起小白,緊張地問道:“是不是不舒服?”
小白搖晃著粉白的腦袋,然后愣愣地指了指祭壇的方向。
“祭壇?”楚天疑惑不解。
“老板,我們好像忘了什么……”巴博薩也感覺不對了。
“媽的!”楚天終于想起來了,“沙克還在祭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