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夏萍帶著錦衣衛女護衛也來了。筆?趣?閣W。iquge。fo紀綱吩咐夏萍先將呂環姬和兩個朝鮮侍女看押起來。先單獨審訊茍簡。
紀綱問茍簡道:“你是如何與呂環姬勾搭在一起的?”既然出了這等殲情,這呂環姬也就別想繼續當侯爺的新奶奶了,更別想回皇宮當美人。就等著被浸豬籠吧。
茍簡吐了一口血水,說道:“大人饒命啊,這都是她勾引我的。”
“放屁!”紀綱喝道,“她今天本來是要和侯爺成親的,人都到了侯爵府,怎么勾引你?你自己利用送嫁妝的機會混在了送親隊伍里追到侯爵府來,怎么成了她勾引你?”轉身看了看那幾個錦衣衛大漢。
這幾個錦衣衛是紀綱的貼身護衛,心領神會之下,上前抓住茍簡的手腕,使出錦衣衛傳統的最簡單也相當有效的逼供絕技――斷指,咔咔幾聲,將他手腕指骨一根根擰斷。痛得茍簡長聲慘叫,昏死了過去。
隨即,錦衣衛又用冰水將他澆醒,茍簡呻吟著說道:“我招了……,去年賢妃娘娘病故了之后,修建陵墓期間,遺體存放在皇宮冰庫里。那時候我負責帶侍衛守護,有一天,呂美人派侍女來要冰塊,指定讓我送去……”
皇宮設有專門存放冰塊的地下室冰庫,位于北安門外的皇城里,用來夏天解暑納涼,弄什么冰鎮酸梅湯之類的。古人已經懂得低溫對尸體的保護作用。所以,賢妃娘娘陵墓沒有修好之前,賢妃的遺體就存放在了冰庫里。難怪上次開棺驗尸發現,賢妃雖然死了半年了,尸體卻保存得比較好,只有輕度[]。都得益于這冰庫冷凍。
又聽到這茍簡說他是負責看守冰庫賢妃遺體的,而賢妃居然派侍女找借口將他叫去。楊秋池心中不由一動,隱隱覺得這里面有問題。凝神細聽。
茍簡續道:“我運了冰塊到了呂美人的宮里,她把我叫進房里,說我長得英俊,她要……要和我好,便脫了衣裙抱著我。還說我不答應,她就叫嚷說我要強暴她……,我被逼無奈,就和她好了……”
楊秋池心中暗笑,常言道:女追男,隔層紙,一方面是男人定力不夠,另一方面,女人這一招真的太管用了。
明朝皇宮分兩部分,最里面的叫做宮城,南起午門北至玄武門,分內宮外宮,外宮為皇帝辦公場所,內宮為皇帝和嬪妃們居住的地方。宮城以外是皇城,這是五軍都督府(中央軍委)、六部所在地(除了刑部),以及太醫院、翰林院和錦衣衛等中央機關的所在地。宮城和皇城合稱皇宮。這之外才是京城。
按照規矩,大內侍衛只能在皇城里以及宮城的外宮(皇帝辦公地)布置警戒,而呂美人等皇帝和嬪妃們居住的內宮,大內侍衛一般是不能進入的,只有宮女和太監伺候著,這就是所謂的外緊內松。除非皇帝或者嬪妃們有事召喚侍衛,才能進入。辦完事立即離開。
所以,茍簡只能利用呂美人讓他送冰的機會進來和她約會,只不過,這相當冒險。
紀綱道:“那你今天又怎么追到侯爵府來了?”
“我和她好了之后,時時借著送冰去和她約會。但這樣很冒風險,我……我也真的喜歡上了她,就和她商量私奔,但她不愿意,我……陷入這段感情不能自拔,今天聽到她要嫁給楊侯爺,我很傷心,借著押送禮物來的機會來到侯府,喝了些酒,一時激動,就來找她,想帶她私奔……”
紀綱聽他說的倒也像那么回事。吩咐先將他押起來,然后將呂環姬押了進來。呂環姬只是一個勁哭泣,什么話都不肯說。在皇上的態度沒有明確之前,紀綱倒還不敢對她動刑,吩咐先押下去。將那兩個朝鮮侍女中的一個押上來。
那侍女先前被宋蕓兒擊昏,已經被救醒,得知她們主子的殲情敗露,都嚇白了臉。紀綱只是略動了一兩樣酷刑,這侍女也招供了。說法與茍簡想同,是簡單的宮闈殲情。
但楊秋池不這么認為,呂環姬別的侍衛不勾引,偏偏勾引看守賢妃娘娘遺體的侍衛領隊,而且,皇帝的嬪妃勾引侍衛,這是相當冒險的,一旦被發現,那可是滅門的死罪。呂環姬單單因為渴望姓愛而犯這等大險,有些不符合常理。
尤其是他們三人剛才偷聽時,這茍簡曾經說過一句話:“你說過的,只要我幫你做了那事,你什么都答應我的!”這件事究竟指的是什么,能讓呂美人什么都可以答應的事情,一定不簡單。
聽了楊秋池的分析,紀綱和李公公都連連點頭,里面肯定還有貓膩。
于是,紀綱對這兩個朝鮮侍女分別進行酷刑逼供,也不誘供,這兩個朝鮮女子如何能抗得住錦衣衛的十八般酷刑,分別都招供了。兩人分別招供的口供完全相符。
而這兩人的口供,把紀綱三人驚得面面相覷,沒想到事情竟然是這樣的。
紀綱這下子真是又驚又喜又是惶恐,吩咐再次提審茍簡。
茍簡被押上來后,這次輪到紀綱鐵青著臉了,喝道:“這呂環姬勾引你,究竟是什么目的?你給老子想清楚了,否則,老子撕了你的皮!”
茍簡渾身一哆嗦,硬著頭皮說道:“我……我已經說了阿,……他說我長得英俊,要和我好……”
“放你娘的屁!”紀綱一腳踢去,正中茍簡的面門,鼻梁骨都被踢斷了,剛剛止住的鼻血如咕咕的泉水一般涌出,淌了滿嘴滿下巴滿胸襟都是。
紀綱轉身對楊秋池道:“楊大人,本官要借你的書房當審訊室,行嗎?”
楊秋池點點頭:“只要撬開他們的嘴,把這案子破了,指揮使大人就算將這書房拆了都成,反正以后我也準備一把火將這書房燒了,免得想起來惡心!”
紀綱嘿嘿一笑,隨即一揮手,幾個錦衣衛上前,分別抓住茍簡的兩只胳膊,咔咔兩聲,擰斷了他的肩胛骨,痛得茍簡差點昏死過去。
錦衣衛將他繩索解了,架起來,將他面朝里雙手綁在厚重的書架兩角上。刷的一聲,撕掉了他的后背衣袍。
一個錦衣衛拿來一根火把,在茍簡的后背上燒灼了一會,這才掏出一把牛耳尖刀,麻利地在茍簡的后背上方橫著化了一刀,然后將尖刀小心割開了傷口的肌膚層,用嘴咬住尖刀,雙手抓住那樹皮一般翻著的那層人皮,慢慢地卻持續地往下撕裂著。
茍簡長聲慘叫,聲音尖銳而凄厲,震人耳膜。
那錦衣衛半點都不為其所動,一直將茍簡后背的那張人皮往下慢慢撕到了茍簡的腰間這才放手,那張人皮卷曲地耷拉著,茍簡的后背露出了一大塊血肉模糊真皮,鮮血像鮮紅的油漆,不停地溢出,裹卷著往下淌。地上已經積了一小灘鮮血。
這期間,茍簡痛得昏死了過去又被痛醒了過來。但兀自堅持原來的口供。
另一個錦衣衛已經找來了一大罐鹽巴,如同播種一般,撒向了茍簡血淋淋的后背!茍簡又是長聲慘叫,腦袋不停地往書架上撞,試圖要把自己撞死,免得遭受這劇烈痛苦的煎熬。但他的頭部位置,只有一層層疊放的線裝書,撞在書上,沒半點用處。
撒了鹽巴,錦衣衛又用手抓了一把鹽,然后不停地在茍簡的后背上揉搓著。
劇烈的疼痛幾乎將茍簡一張英俊的臉扭曲成了魔鬼,嘴唇已經被他咬得稀爛,鮮血淋漓。
茍簡終于喘息著叫道:“我招……我招了……”
“說!”
“呂環姬勾引我……是讓我……給賢妃娘娘的遺體……灌砒霜毒藥……好陷害呂園善呂美人……”
說法與那兩個朝鮮侍女所說吻合!這三人是分別審訊的,而且都沒有進行誘供,他們分別招供的口供能夠相互吻合,印證的所說的真實姓。
經過對兩個侍女和侍衛茍簡的審訊查明,原來呂園善毒殺賢妃案,是個徹底的冤案!
原來,這兩個姓呂的朝鮮女子都被皇上冊封為美人。皇上賜婚嫁給楊秋池的這個美人呂環姬,為了爭寵,與被明成祖用烙鐵活活烙死的那個美人呂園善,兩人產生了仇怨。這呂環姬伺機報復。
正好賢妃暴疾而亡,而服侍賢妃的侍女,曾經服侍過呂園善美人,于是,這呂環姬美人就想出了一條毒計要陷害與自己爭寵而結仇的呂園善。
她設法勾引了看守存放賢妃遺體冰庫的侍衛小領隊茍簡,這呂環姬美人天生麗質,又十分搔媚,用足了她的女人的本領將茍簡迷得神魂顛倒,墜入情網而不能自拔,甘愿為她做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