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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零壹 慢藏誨盜,冶容誨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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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時代周刊大宋時代周刊第四集出使上京城二百零壹慢藏誨盜,冶容誨淫  燕仙子這邊臉色變化不休,前思后想,若出去,豈不是恰好捉,實在不妥,可她也是聰明人,深知若不直接給兩人挑明,傳揚出去怕要引起軒然大波,想來想去,狠狠咬唇,要怪,都怪這廣陵侯太不知深淺。

  她這邊苦思苦想,也不知去好還是不去好,那外面桅桿上,高唐卻是消散了。

  大宋朝自然沒有抽取式的紙中供擦拭,不過保羅爺有個壞習慣,隨身搖帶白綾帕,這可是賊不可缺的家什,一來,可以遞給美人擦眼淚,二來么,自然是……這便好比江湖人的百寶囊,朝廷官員的朝闋板,都是必不可少的。

  夜色雖黑,若有腥膏紅潤,自然能瞧出暗色來,可那白綾帕卻是潔白一片,美人痣本軟軟靠在他懷中,瞧見后臉上紅暈消散,劈手奪過,就著一點點光線仔細一瞧,頓時臉色慘白,一顆心沉了下去。

  “怎么……我……”她顫抖著唇,卻是說不出話來。

  保羅是個聰明人,更是個老手,頓時明白她什么意思了,噗哧一笑,攬過她身子便湊到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美人痣頓時又驚又喜,“真的?”

  “嚇!我騙你作甚。”說罷又低聲溫柔安慰,他那張嘴,能把死人說活的,況且說的本是事實,美人痣被他這一說,芳心這才漸漸活絡起來。

  這男女關系一旦捅破了最后那薄薄一層,終究便不一樣了,美人痣被他哄了一會兒,兼之他上下其手。身子不免又漸漸熱了起來,只是臉面上掛不住,低聲啐了一口,“你這賊……腦子里面便整天想這個么……”說著,自己倒是臉色又大紅起來。

  “這可不能怪我,要怪。得怪你才是。”保羅嘿嘿笑了起來,美人痣剛與他,未免會若得若失,聞言以為他嘲笑自己不顧顏面倒貼上門,一顆芳心又沉了下去,果然是愈發陷進去了。

  不過保羅爺說話,向來都是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的。萬萬不能只聽半截,果然,他低笑著又說了下面這番話,“圣人不是說過么,‘慢藏誨盜,冶容誨’,你說說,這是不是要怪你?”

  這句話的意思是說,珍貴的財物會引起別人的偷盜之心,而嬌艷的容顏也會引起別人的亂之心。這句話引申而來,可大可小。但用在這兒,卻是帶著調笑的意味了。

  果然,美人痣聽了又羞又喜又怒,忍不住輕輕捶了他一下,“真真壞了透了去了……”

  她一句話還沒說完,只聽得細若蚊蚋的聲音傳進兩人耳中,“好一個‘慢藏誨盜,冶容誨’,卻不知廣陵侯知不知道圣人說過‘男女授受不親’。”說話間,一道白影一閃,卻是燕仙子來了,卓然立在桅桿一端,黑暗中如水雙瞳靜靜瞧著二人。

  燕青蘿聽見保羅說的那些瘋話,未免忍不住,這才出現,不過她用的是傳音入密的內功心法,卻也不懼別人聽見。

  水修眉被師叔捉了個當場,頓時羞愧得無地自容,慌手慌腳起身拉扯永裙,她和燕青蘿年歲相差不大,兩人關系可說親如姐妹,只是這種事情被捉個現行,換誰也吃不消,她匆匆整理一番,臉上羞愧,低聲喊了一句師叔,卻是怔怔掛下兩行淚來。

  燕仙子冷哼一聲,“隨我回船。”說罷便要轉身。

  這時候保羅冷不防拽住了水修眉,卻是輕笑了一聲,“江湖兒女不拘小節,燕仙子怎么古板起來了?”

  燕青蘿聞言氣得半死,這還是小節么?當下冷笑低聲道:“廣陵侯似乎忘記了我這師侄眼下乃是朝廷二品浩命夫人。”說罷又呵斥水修眉,“虧你受師門十數年教誨,卻連這點廉恥都不懂么?”

  其實燕青蘿倒也不是那種不知變通的人,要不然她也不會前來了,問題是,水修眉眼下的確還是龐家的媳婦,朝廷二品浩命夫人,這次離開龐府用的也是回師門靜養的借口,可偏偏在這當口出了這種事情,叫南海派的顏面往哪里放?

  古代文人士大夫有個毛病,狎妓可以放蕩形骸,不但不會惹來非議還能博得風流才子的名頭,但是對于已婚婦人,則講究目不斜視,也就是說,朋友的老婆你多看幾眼也是很失禮的,當然,這是說的正妻而非姬妾。

  宋律規定,通罪男女雙方杖八十,女徒兩年,當然,這還得有原告,也就是說,如果有人告發了,那么,通男女雙方每人打屁股八十下,女方坐牢兩年,比起后世明清朝動不動浸豬籠之類,可說寬容許多了。

  一般來說朝廷是不愿意處理這類案件的,清官難斷家務事,內闈緋聞這種東西最難搞,甚至有些官員碰到這類案件直接發還,也就是說,本官不處理這案子,你們家里面愛怎么辦怎么辦罷!

  問題是,若是龐太師知道自己兒媳婦被廣陵侯睡了,恐怕一定會不依不饒告到開封府去罷!

  水修眉聽燕仙子這么一說,一顆心透徹冰涼,頓時連死的心都有了,可惜,保羅爺卻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再說了,雖說朋友妻不可欺,可他跟龐昱似乎不是朋友罷!

  冷冷笑了一聲,他把美人痣往懷中拽了拽,“燕仙子也是俗人一個罷了,難道不知道拆散別人姻緣是要下地獄割小的么?不過燕仙子似乎也沒什么可割的。”美人痣聽他瘋話,反而眼眶一熱,渾身的武功全沒了,反手抱住保羅低聲抽泣,頓時小女人起來,有他這話,死便死了。還怕什么。

  “你……”燕青蘿被他氣得說不出話來,“你真以為有爵位在身便可以藐視禮法么?大宋律……”

  保羅笑了起來,你跟我講大宋律?好罷,咱們便好好講講,“燕仙子要跟我?宋律,和離看不坐(夫妻雙方以和為貴。兩愿離離,叫做和離,不坐,便是不問罪的意思。)昨兒龐侍郎托夢給我說,他欠我良多,這老婆么,便托付給我了。您有意見么?他龐太師告到官家那兒去我也不怕,龐昱欠我一屁股債,天下誰不知道,賠償我個把老婆算什么,你們南海派要告。恐怕沒那個資格罷!您師姐南海神尼開封府衙門朝哪兒開知道么?”

  聽他強詞奪理,燕青蘿差一點兒氣歪了粉鼻,想跟他掰道理。總不能把龐昱從墳里面挖出來對質罷!

  燕仙子大口喘氣,保羅爺洋洋自得。“燕仙子也學過佛,不知道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么。拆廟的罪多大您該清楚罷,拆十座,下地獄割那個什么,算輕的了罷!”

  他這是等于狠狠一記扇在燕表蘿臉上一般,當然了,依照他的為人,打完耳光自然要揉一揉再給個甜棗兒。

  “當然,燕仙子蘭心慧質深明大義,定然不會做那么笨的事情,在下方才胡言亂語,燕仙子萬萬不要放在心里,這以后,咱們不管從哪一方面來說可都是一家人,青蘿姐姐,萬勿怪罪則個。”說著,自己裝模作樣輕到不能再輕掌嘴兩下,然后又是深深一個肥諾。

  看他裝模作樣,燕青蘿實在是被氣得哭笑不得,這無賴,哪兒有半點兒朝廷大員的模樣,分明便比那市井潑皮還無賴三分。

  她臉色晴不定,還在考慮,冷不防保羅突然靠近,差一點便要撞入懷中,倒是把她一嚇,下意識腳往后面一挪,可這桅桿上才多點兒大地方,頓時一腳踩空。

  按說她的武學修為,一定不會出現這種事情的,可她的確是因為先前聽了好久的聲浪語,現在又被保羅狠狠言辭打擊了一番,心境修為早不知道跑爪哇國去了,一腳踩空之后,輕輕嬌呼一聲,居然往下面跌去。

  說時遲那時快,保羅爺慣會英雄救美的,一伸手便撈住她柔夷,便那么輕輕一帶,頓時把她帶入體中。

  燕青蘿正是魂不守舍之際,此刻一股男子氣息撲面而來,頓時身子一滯,嬌靨薄暈,偏生這位爺還是個裝大尾巴狼的高手,溫言慢語道:“夜深露重,小心路滑,青蘿姐姐可仔細些。”

  他說話當口卻是不輕不重吃了燕仙子一記豆腐,輕輕放手之際,偏還在燕仙子柔荑上帶了一把,當真是香滑柔膩,忍不住伸指在鼻際嗅了嗅,心中有些詫異,“好香,這似乎是揚州明月堂的太真紅玉膏。”

  女子愛紅妝,燕青蘿又不是真的不食人間煙火,女兒家誰不愛美,她又是出自官宦人家,這明月堂的太真紅玉膏雖然年產不過千盒,但她依然能夠用到。

  說這話之際,燕青蘿臉上愈發大紅起來,與此同時,保羅只覺得腰際一痛,卻是背后水修眉在他腰間擰了一記,立刻眼睛眉毛堆到了一起,這個……當著人家的面調戲人家師叔似乎的確有些過份了,不過,有這個必要。

  太真紅玉膏一盒費錢一千八百賞,既然你不是不食人間煙火,嘿,這都好辦,他心中尋思,一伸手在懷中摸出一張銀票來塞到燕青蘿手中,臉上當真情深意切,“若燕姐姐原諒,便笑納小弟這番心意。”

  他眼下家財何止巨萬,這一出手,就是十萬賞之巨,南海派么,自然是要收買的,也省得少林寺師公那邊煩心,燕青蘿自然是識貨的,哪里肯收。

  “難道燕姐姐連小弟孝敬的一點胭脂水粉錢都不肯收么?說起來,燕姐姐對小弟可是有救命之恩的。”他不由分說,使勁便把銀票往燕青蘿腰際一塞,趁機感受了一下燕仙子腰際柔滑。

  正在這當口,江面上突然有雷光一討,接著便聽一聲朗喝:“小蓬萊金沙刀普慈前來拜訪金翅摩云天八臂修羅玉面俠陳保羅……”

  那人來勢極快,只見江面上一道銀線竄來,一眨眼便到近前,桅桿上三人瞧得清楚,臉色俱都一變。

  天下輕功心法林林總總、可卻從未聽說過借拔刀之力橫渡江面的,這已經脫離了輕功的范疇,已經是馭刀的境界了。

  “Shit,又是小蓬萊。”保羅喃喃,只覺手一緊,轉目瞧去,卻是水修眉握住了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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