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陳玄接到了魔族的消息,不出所料,他們要求用人質交換真正的龍珠,而且條件極其苛刻,陳玄必須先交出龍珠,待魔族驗明龍珠真偽,才能放回人質。
盡管在追求如玉方面,三公子的表現稍顯弱智,那也是出于利益的考慮,做為魔族在人界的領袖,他絕不缺乏計謀和手段,這種情形下,陳玄沒有資本討價還價。于是,魔族如愿以償的得到龍珠。
當然,這一切都發生在陳玄和石雀達成共識以后。至今還不清楚魔族到底在玄門安插了多少眼線,為了防止意外,石雀沒有將消息發散,只是找來老怪物助陣,問劍和卓月雖然受傷,只要不是受到圍攻,掛掉分神期的高手仍然像掐死螞蟻一般容易,找他們遠比找其他的分神期高手更有用。
這樣,玄門方面就有了四個人,穩妥起間,石雀決定兵分兩路,由問劍和卓月負責追蹤龍珠 問劍的修為不必說了,卓月則是心細如塵,跟蹤盯梢自然比旁人更有優勢。
他和陳玄分成一組,因為他們的實力最強,并且都沒有受傷,石雀的意圖很明確,一旦泄露了行蹤,那就是一場屠殺。
是的,屠殺!姑且不說石雀的修為不比他們三個差。沒人懷疑陳玄的實力,當年他能單槍匹馬滅掉魔族北線的主力,滅掉魔族留在人界的殘兵余孽綽綽有余,看似只有四個人,玄門的中堅力量盡在其中了。
黃昏,殘陽如血。
文士笑嘻嘻的走進房內。鐵錘緊隨其后,一副要吃人地嘴臉,羅剎還是那么冷漠,就像個路過的旁觀者。
“來殺我的!”王浩無精打采的問了一句。在魔族沒拿到龍珠以前,女孩斷然不至受到傷害,
挾持女孩做人質也絕對安全,而此刻,魔族應該拿到龍珠了。只要魔族拿到了龍珠,人質變得不再重要,胖子很清楚魔族和陳玄地仇恨有多深,他們沒準備改善關系。
文士呵呵笑道:“善惡到頭終有報,這些天你在這里沒受過什么罪,我決定給你補上。這是為我的兄弟。”
“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盡是讀書人,話說的倒是半點不假啊!像你這種人還在意兄弟?你兄弟被閹掉的時候。沒見你敢放個屁出來,現在想起籠絡人心!”王浩并不緊張,魔族得到龍珠,說明陳玄也差不多該到了,現在要做的是拖延時間。
文士怒道:“休要信口雌黃。三公子做的決定沒人敢提出異議,我不反對,是不愿意讓三公子為難。此為忠,如今來取你性命,是幫兄弟復仇,此為義。別指望能挑撥我們兄弟的感情!”
王浩淡淡的笑道:“我沒有亂說?你都承認了,三公子做的決定沒人敢提出異議,后面的都是廢話,說和不說都沒有關系。”
“冬子,我警告你,別自作聰明。你挑撥離間。唯一地結果就是多受點罪,明白嗎?兄弟,別和他嗦,動手!”文士有雖然詞窮,但是并未心虛,因為鐵錘對他向來是言聽計從。
王浩冷笑道:“不是小爺自作聰明,而是你們的主子笨,留下我們做人質遠遠比掛掉我們更劃算,他找不到更好的方法牽制陳玄,成大事地人應當高瞻遠矚,不應該拘泥于眼前的利益,原本我以為他是個聰明人,現在看來,他不過是個心胸狹隘的人,難成大事。不過也沒什么關系,他根本沒機會成就大事,他不過是魔族的一條狗,而且還是條被遺棄狗。掛掉我們,足夠他向主人邀功了,至于大事,原本輪不到他來考慮。”
此言一出,在場的眾人都難掩尷尬地神色。當初魔族敗走的時候已經元氣大傷,重啟魔界之門不過是一種托詞,連魔尊本人都沒抱什么指望。
真實的情況是,魔族在北境遭受重創后無力再戰,兵敗如山倒,倉促間就要逃回魔界,一大批殘兵來不及撤走,他們在戰斗中出生入死,殺掉說不過去,留下難免成為魔族地恥辱。如此棘手的狀況,令魔尊左右為難,最終,他接受軍師的建議,留下一支人馬,負責聯絡和挽救失散的魔族子弟,同時,在玄門的眼皮底下組建一支隱形的力量,為今后卷入重來打下基礎。開啟魔界之門倒是提及過,不過也就說說說罷了,就像小學生的夢想一樣。
但是留下誰領導卻成為問題,魔族兵敗如山倒,散失在各地的高手少說有近千人,這些人至少都是出竅期以上的高手,加上留下地一支人馬,形成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
魔族經歷苦戰也是元氣大傷,這樣一支人馬并非可有可無,魔尊不可能放棄,當然更不可能讓旁人掌權,畢竟血濃于水,他決定在親生兒子里選擇一個。
這種情形下的選擇,足以看出幾個兒子在魔尊心目中的輕重,留在玄門的地盤,必定是九死一生,說白了就是個炮灰。
三公子,在魔尊的眾多親子中既不是長子,也不是么兒,能力不是最出眾的,可也不是最差勁的,偏偏就被挑了出來,合理的解釋只有一個,他是最可有可無的,他即沒有得寵的母親,本身也不得魔尊的歡心。
就這樣,三公子被留在了人界,至于追隨他的部署,除了羅剎,沒有哪個是心甘情愿。
王浩雖然是無心之言,卻恰巧戳到他們的痛處。
要知道,他們留在玄門的眼皮底下,終日提心吊膽就不用說了,出生入死的玩命,縱然僥幸開啟了魔界之門,他朝重返到魔族。也休想得到 到魔尊的賞識,道理非常簡單,從留下的那一刻起,他們就成為魔族地棄兒。打上了三公子的烙印,奴隨主榮,除非他們主子獲得魔尊的歡心,否則他們便永無出頭之日。
這種可能基本上不存在,三公子從前就不討魔尊喜歡,如今在人界待了這么些年,也許魔尊早就忘記了這個兒子。此外,他們還將受到各方勢力的排擠,畢竟魔尊不止一個女人,也不止一個公子。在第二次神魔大戰地時候,魔族就有數十個子女了,誰知道這些年有沒有開枝散葉。有一點可以確定,剛剛降生的小公子和小公主往往是最受寵愛的,那是因為他們的母親正得魔尊的歡心鄉 實際上,上次神魔大戰的時候,魔族遭受了重創。也許至今還未能恢復元氣,假如魔族還沒有能力再次向玄門宣戰,魔尊極有可能讓他們繼續留在人界。因為一支隱形的力量,遠遠比暴露在陽光下更有用處。
三公子顯然意識到了這一點,才不遺余力的追求如玉。當魔尊再一次考慮犧牲哪個兒子的時候,擁有一名煉丹師的妻子,將是一枚沉重地砝碼。
無論是作為主子,還是奴才,當魔界之門開啟的那一剎,遠遠不是一次任務的結束,他們也許要面臨尷尬地窘境。也許是噩夢的開始,總之,他們的內心充滿矛盾。
“為什么不說話?”王浩目睹他們奇怪的神情,笑問。
“你懂個屁!你知道三公子的身份嗎?三公子能重啟通玄之門,又找到了如玉姑娘,今后必定能受到重用!”頭腦簡單地鐵錘火罵,他的忠心毋庸置疑。
王浩挖苦道:“我不知道你們主子的身份,不過我知道,他顯然不討大人物地歡心,要不然何至于被扔在這里。話說回來,即便你的主子得到器重,你一個閹人又能如何?”
要說還有人是心甘情愿的追隨三公子,唯有羅剎,沒有雜念,自然能看清楚更多的東西,她站在墻角冷冷的罵道:“白癡,你們沒發現他在拖延時間?與其浪費口舌容他蠱惑人心,為什么不立刻殺死他,讓他到閻王爺那玩嘴皮子去。”
話語間絲毫不留情面,完全不是和同伴說話的語氣,而是上位者對下屬的命令,羅剎的身份十分特殊,不僅因為她是主動留下來的,能力上,她遠遠超越文士,還有不俗地家世。
羅剎并非是跟隨文士辦事,每次有重要的任務,她都會跟隨,不過大多數時候,她是以旁觀者的身份,頂多是出言提醒,但是有她出馬,三公子就能格外放心,兩人間的關系異常微妙。
“對呀!他是在拖延時間!兄弟,別在和他嗦,用你喜歡的方式,殺了他,三公子還等我們的消息呢。”文士的嘴臉變得猙獰。
王浩用奇異的目光視羅剎,女人,可怕的動物,遲早叫你知道小爺的厲害。
鐵錘雖然恨的咬牙切齒,卻想不出陰損的招數,他能想到的唯有拳頭,一拳將胖子砸成肉醬,血肉橫飛,腦漿迸裂,他的確是那么做的,黝黑的鐵拳將空氣扯得呼呼作響,配上那副祖傳的兇相,就是看上一眼,也能將小朋友嚇的半死。
王浩已經捂住女孩的眼睛,孩子不應見到血腥的畫面。
“砰!”血肉模糊,流血的并非胖子,而是鐵錘的拳頭,哪怕是真正的拳頭,打在玄冰盾上,也討不到任何便宜,鐵錘畢竟是個綽號,仍然是血肉之軀,何況胖子還特地在冰盾表面制造出一些冰刺。
冰盾看起來不是由王浩發出,而是分身中途阻截,因此就像憑空冒出來的。
眾所周知,王浩被禁制了真元,文士很自然的聯想到來個援兵,而王浩恰到好處的裝傻更讓他確信無疑。
王浩得手后沒有乘勝追擊,即便有了分身,也決計無法在三個分神期高手面前討到便宜,
最好的選擇是是裝傻,付諸行動就是呆頭呆腦的張望。
這種拙劣的把戲也玩的出來,簡直就是弱智,可是偏偏就有人愿意上當,文士和鐵錘也在四處張望。
瞧在羅剎的眼中。那就是一個笨蛋用低劣地騙術,欺騙了兩個更傻的傻瓜,這個世界沒有最傻,只有更傻。
羅剎隱隱猜到冰盾和房間里出現過的白霜存在某種聯系。貌似解釋只有一個,王浩破除了一個內丹,然后瞞過了她。這是一次嚴重的失職,而且低級,羅剎不愿意被人發現,對付分身最好地方式便是無視,直接毀滅真身,一切的花樣都不攻自破。
羅剎罵道:“白癡,這里到處都是高手,誰能闖的進來。分明就是他在搞鬼,殺掉他,什么都不會發生。”
“也好。”文士有些疑惑的停止搜索。“剛子。現在你沒什么花樣可玩了。”
話音未落,一道幽藍的光出現在眼前,陣陣寒意讓人感覺麻痹,假如他們直接對付真身,除了能喚出冰盾抵擋。胖子幾乎無計可施,他能做的只有進攻,同時。他將分身收回體內。
真身裸的暴露在別人面前,那就是他的軟肋,眼下不是玩花樣的時候,保命要緊,收回分身,他就恢復到出竅期的修真者,身體不至于那么脆弱。
“媽地!原來是分身,別管我,掛掉他!”文士險象環生的避過冰劍。一邊的耳朵卻跌在地上摔成粉碎,面頰一片冰冷,失去了知覺,他窮兇極惡地吼叫。
“小爺幫你止血。”黑色的火焰阻隔在鐵錘和胖子之間,盡管只有拳頭大的一團,在三級御火的催動下,依舊兇獸 般躁動,散發狂暴的氣息,若非空間狹小,胖子發動四級御火,并非沒有一搏之力,至少能拼個魚死網破。懷里地女孩驚恐萬狀,讓胖子不敢造次,他只想盡量拖延時間。
混沌之火縱然能溶解萬物,也不是片刻間能做到的,可氣胖子有所忌憚,不敢使出四級御火,
作為分神期的高手,運起真元護體總還是能支撐片刻。
“咻……咻……咻……”數不清地寒芒激射而出,文士終于出手,如同牛毛的細針微不可見,穿透空氣的聲響卻無比真實。
手法和狽妖如出一轍,沒有奔雷般的聲勢,卻在瞬間將死亡拉至對手眼前,一如他的為人般陰毒。
毒針本身并不可怕,結構細小注定缺少破壞力,幾乎所有的實質防御都能擋住,比如說防御形的法寶,或者金屬結構的護甲。不過,毒針通常是用來偷襲,時機不成熟的時候,也沒有人會使用。
被偷襲者沒機會喚出法寶防御,至于護甲,胖子出道至今還沒見人穿過,也就是星語喜歡穿上那身朱衣,不過她顯然是出于對衣服地喜愛,而非防御的功能。
此種情形下,修真者唯一來得及使用的是真元,然而,毒針正是一切真元和罡氣的克星,非實質的防御休想阻攔住他們。
因此,修真者最頭疼的法寶就是這類法寶,他們總不能一直拿著法寶,或者是一輩子披上護甲,正是出于這個原因,毒針成為對付修真者最歹毒的利器,喜歡使用的人不在少數。
但是也有少數例外,比如說王浩煉的冰焰,當別人運起真元護體的時候,他呼喚的卻是冰焰,冰盾的形成和寒氣離體是在同步進行,也就是說,在相同的時間里,別人僅僅能運起真元護體,而胖子卻能在豎起一道冰盾。
事實上,冰系的破壞力向來不夠出眾,控制和防御能力才是強項,假如王浩愿意,完全可以始終頂上冰盾,除非是修為太過懸殊,或者有厲害的法寶,大多數高手都將束手無策,就像躲藏在硬殼里的烏龜,不,那絕對是一頭神龜。
密集的碰擊格外刺耳,良久不決,宛如一場風暴,數量令人瞠目結舌,力道遠非狽妖的法寶可比。
細小的棉針,打在冰盾上如同錘擊一般,震的胖子整條右臂都在發麻,胸口氣血翻涌不止。
和冰盾的堅固相比,王浩剛到出竅期修為顯然并不匹配。尷尬的是,為了減少暴露的面積,胖子唯有退至墻角,失去了游斗的資本,有什么本領和三個分神期高手纏斗。
說的難聽一點,他已經是技窮于此,可是對方還有高手沒有動過,的確,羅剎確實沒有出手,卻比追的最歡的鐵錘可怕,不知道她會在什么時候,采用什么方式出手,不過毫無疑問,那絕對是致命的一擊。
就在胖子感覺絕望,甚至準備發動四級御火的時候。一條人影闖進來,看似無比的優雅,速度卻快的驚人。
以鐵錘的強壯,居然被他單手拎起來,就像拎起一條死狗,扔進毒針形成的風暴。
事發突然,文士來不及收手,眼睜睜看著兄弟在一團血雨后化為烏有。
“你到底是什么人?”很難想象,有人能鬼魅般的闖入魔族基地,敵對三名分神期高手,猶能如此悠閑自得,仿佛漫步在自家的花圓。這份氣勢無人可比,這份能力神鬼莫測,文士的話音在顫抖。
是啊!世間有幾人能夠做到?王浩長出口氣,笑罵道:“你媽的,差點逼的我走投無路,別以為就你有兄弟,小爺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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