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觀察了一下,網眼確實比較大,但是還不足以讓成年人鉆過去,或許蹲下能過去,也有可能過不去,總之是非常的危險,不飛到近前,沒辦法判斷是否鉆的過去,但是以飛劍的速度沖到近前,即使發現那個窟窿鉆不過去,到時候才后悔也太遲了。
而且,誰能保證飛行時候不出偏差?即便窟窿的尺寸能鉆的過去,沖偏了怎么辦?
然而留給胖子考慮的時間不多,能夠躲閃的空間也越來越少,因為大網正在緩緩的落下,遲疑間,胖子突然發現自己沒有退路了。
原來犼玩命的噴火,在地面形成一個火圈,胖子沒膽子去沖火圈,頭頂又罩著冰蠶絲織就的大網,如今是走投無路。
怪物飛速的迫近,一對猙獰的怪角威風凜凜,鋒利異常,近戰時候絕對是穿心利刃。鱗片比鏡面還要光滑,被護身烈焰染成赤紅,已經分辨不出本來的顏色。
因為憤怒,怪物的護身烈焰暴漲到四丈,離的老遠也能感受灼熱難耐。
犼仰天發出一聲長嘯,震動的大地也在顫抖,似乎是在慶祝,得意夠了突然張開大口,駭人的火團從口鼻中噴射而出。
完了!胖子雖然退無可推,卻不會束手待斃,玩命的催動冰焰,在烈焰中頂起一塊冰甲。無奈結冰的速度比融化的速度慢多了。玄冰甲堅硬非常,抵抗普通的進攻稀松平常,唯獨在火焰面前不堪一擊,也許這就是胖子的命,火焰一點一點的逼近,冰盾卻在不停的消失,眨眼間只剩下薄薄的一層。
吱~熟悉的聲音突然傳來,一抹綠色的殘影擋在面前,與此同時,刮起了一陣驚心動魄的風,讓練神期高手都立不穩的風,將怪物的火焰如數倒卷回去。
碧綠的身影靜悄悄的顯現出來,紅寶石眼睛映著火光格外美麗,風貍義無反顧的擋在胖子前面,準確的說是擋在它的吐息前面。即便經過進化,風貍的體型也只有狐貍的大小,在體長兩丈的怪物面前不值一提,可是它的的確確擋住了犼的攻勢。
風貍雖然無法控制火的走向,卻能夠隨心所欲的駕御風,風可以改變火的走勢,風貍完全無視犼的暴跳如雷。
以風為媒的火傷害不到風貍,也沒誰能追的上風系異獸,風貍有恃無恐的和犼對峙。這讓絕處逢生的胖子差點笑出來,果真是一物降一物呵。
“還發愣!趕緊上來。”小醫仙再次發出召喚。
風貍因為屬性的關系能夠牽制住怪物一時,不過實力終究太懸殊了,犼完全能無視它的挑釁,繼續追趕胖子。到時胖子的處境更加危險,如今的犼已經有些被激怒了。
拼了,王浩抓住短暫的時機沖天而起。細如蛛絲的巨網漸漸放大,清晰,好像能鉆的過去,好像還差了一點,胖子下意識蹲低,全身縮成了一團,頭部穿過窟窿以后仍然不知道能否通過。該死的卓月也不將網眼留大一點,犼的身長足足有兩丈多長,網眼再大一倍也留的住它,現在把網眼留的這么小,分明就是在為難自己!
御劍的速度極快,來不及罵人就穿了過去,過去是過去了,肩膀上仍然掛了彩。
風貍后發先至,居然先胖子一步掠過絲網,繼續向犼挑釁。犼當然也能發現網的存在,無奈的它的身軀實在太大,除了撞網上就是束手待縛,別無它法,風貍的挑釁只是再添上把火。
不過,這種挑釁完全沒有必要,犼雖然發現了有張網,卻壓根就沒放在眼里。以它兇獸之王的身份即便能鉆的過去也會硬闖。
小醫仙是何等的識相,哪會去和怪物硬撐?等待犼一沖進網里立即撤手,同時操縱整張大網全部套向怪物,只有傻瓜才和兇獸之王硬扛,智取才是上策。
造成的結果就是,犼一頭扎進了網里,不是被牢牢困住,而是將網拖上半空。
發現被冰涼的細絲纏住,怪物仰天發出怒吼,護身烈焰再次暴漲,燒上冰蠶絲上發出孜孜怪響。眨眼間赤色中泛起無數藍色的星星點點,那是冰蠶絲燃燒形成的顏色,怪物的護身火焰引燃了冰蠶絲。
急切間小醫仙大驚失色,此刻想要收手卻太遲了,整張網都套在怪物身上,誰有本事將它取下來?
“小爺給你降降溫!”王浩不甘心的靠近怪物,拼了老命將冰焰推向極限,試圖延緩冰蠶絲燃燒。不過他發出的寒氣還沒接觸到怪物的護身烈焰,就已經消耗殆盡了。
“沒用的!”小醫仙擋在前面,阻止他繼續發瘋,勇氣用在不恰當的地方就是自不量力。
異獸的戰斗力不是修真者能夠抗衡,何況怪物還是鼎鼎大名的兇獸之王,即便換成陳玄在此,也不敢硬挫犼的鋒芒。
情形有些失控,觀戰的星月宗弟子不知道該不該撤退,正當眾人束手無策時卻聽見一聲怒喝。
“何方小輩?居然敢來蜀山境內搗亂?你們都活的不耐煩了嗎?”嘯聲如同寶劍的犀利,侵體時候泛起陣陣寒意。
人隨聲至,問劍老怪威風凜凜的懸在半空,一頭銀白的須發不怒自威,冰冷的眼神讓人望而生畏,盡管他腳下踩的是一柄劣質飛劍,但是絲毫沒有影響到他的鋒芒。
問劍老怪顯然發現了王浩,怒喝也多數是沖著王浩吼的,王浩無門無派,但是和陳玄的關系非比尋常。圍觀的多半是星月宗弟子,十幾名星月宗弟子闖來蜀地,這還了得!
王浩急中生智將卓月擋在后面,罵罵咧咧的說道:“老怪物嚷嚷什么?我們發現這小怪物,一路追趕不知不覺的跑進四川了,難道要我們到四川邊界就撒手不管,任憑怪物在四川肆虐,涂炭生靈?”問劍老怪沒見過小醫仙出手,應該是認不出來的,說不定能蒙混過去。
分明是胖子帶人玩召喚,惹出了大麻煩,如今卻說的理直氣壯,好像在幫蜀山的忙一樣。小醫仙暗自偷笑,對胖子的關照是領情的,默默藏在胖子的后面,儼然是怕事的小女孩。
惟妙惟肖的表演輕松騙過了老怪物,雖然知道胖子多半是在扯謊,老怪物卻苦于拿不出證據,冷冷的哼了一聲怒斥道:“既然怪物到了四川境內,就該由我們蜀山來接手,不勞星月宗的同道費心了。”
這番話擺明了就是以大欺小,要將怪物據為己有。
王浩當然能猜出他的念頭,但是卻懶得點破,怪物不懼冰火,而且異常強悍,遠遠不是玄門高手能夠應付的,他和小醫仙早就無計可施,不如讓老怪物也嘗點苦頭。當下無所謂的攤開雙手,將話挑明道:“怪物既然逃來了四川,當然就該歸蜀山所有,不過我們好歹也追趕了這么久,流下來開開眼界總可以吧?”
問劍想了一想說道:“求之不得,你們就先留下觀戰,等我收拾了怪物,再邀請各位到蜀山做客,昆侖一別,我倒有些想念陳玄老友。”
名為做客,實際是要扣留星月宗弟子,讓陳玄親自上蜀山派解釋,他才肯放人。
“好霸道的問劍老怪。”小醫仙好歹是冰嵐水閣的長老,排行榜第三的高手,哪能容他為所欲為?當下就要站出來問罪,或許實力不如問劍,動起手來也不是一時半刻能分出勝負的,打不過還可以跑呢。真要是撕破了臉皮,說不得將蜀山鬧個天翻地覆。
王浩連忙將她攔住,瘋子才和瘋子較勁,胖子玩的是智慧,一副悉聽尊便的神情向問劍吼道:“你還是先搞定怪物再說,別說我沒有提醒過你,它可不好對付,小心鬧個灰頭土臉折了蜀山的面子。”
要不是看在陳玄和徒弟的面子,問劍非滅掉胖子不可,但是如今卻只能忍氣吞聲,從鼻孔里擠出一個哼字。“老夫懶得和你爭辯,待我先收掉怪物,看你還有何話說?”誰知話剛說到一半,怪物已然殺到背后了,這也難怪。起先是風貍拖住了怪物,此刻見王浩等人脫身,風貍也隨即隱藏了身形,大家都是躲避的遠遠的,只有問劍猖狂的站在中間,怪物不找他還能找誰呢?
胖子剛才故意和問劍說話也是騙他分神,問劍的修為和爭斗技巧在小醫仙之上,怪物若非偷襲很難讓他當眾出丑。
“妖孽!放肆!”問劍三百多年前就沒和人動過手了,如今遇到個比自己還狂的,立即便爆發了雷霆之怒。劍指向天,劣質飛劍沖天而起,幻化出無數的分身,雨點般砸向遠處的怪物。“看我萬劍訣的厲害!”
一出手就是蜀山的招牌技能,不管是不是能夠奏效,聲勢卻是足夠驚人了,王浩不禁升起一絲擔心,向小醫仙問道:“你說老怪物有辦法對付犼嗎?”
“你不如問問老怪物能撐多久?如果游斗的話或者能糾纏片刻,倘若使用現在的打法,不消片刻的功夫就會灰頭土臉。”小醫仙不懷好意的回答道。
修真者再狂也無法和犼硬碰,論實力問劍即使高過小醫仙,兩人也是在伯仲之間,小醫仙聰明不肯與犼正面交鋒,只是一味的游斗,所以雖然輸掉卻并不難看。問劍一上來就是搏命打法,和怪物硬碰硬的蠻干,哪有不吃虧的道理?
犼是出了名的兇獸之首,單挑三蛟二龍的實力,加上星塵沙鑄就不死之軀,不懼水火不怕法寶,老怪物和它硬拼哪能討到好處?
雨點般的飛劍砸在犼的身上,猶如穿過幻影,連片刻的阻擋也沒有,如數插在焦黑的地面上。
王浩夸張的哦了一聲。“難道幻化出來的飛劍都是真的?那的確比南海派的幻劍厲害多了!”
小醫仙揚了揚眉毛。“雕蟲小技,瞧他怎么出丑!”
正如雨點無法砸傷人一樣,萬劍訣也可能傷到犼,別忘了它是個來自虛空的靈魂,身體由星塵沙組成,并非真正血肉之軀。所以,犼完全可以無視雨點般的飛劍,奇跡般沖到問劍老怪的面前。
小醫仙因為知道犼的底細,星塵沙組成的身體可以無視攻擊,擋是擋不住的,所以始終采用游斗的方法。問劍不明就里上來就和怪物玩命,卻不知怪物是召喚獸打不死的,當然就吃了大虧。
等他察覺的時候犼都沖到面前了,確切的說是已經碰上了,因為犼的護身烈焰有四丈多長,而且破壞力不下于高手的三味真火。
問劍雖然強勢卻并不愚蠢,和怪物硬碰是自討苦吃,不過,要他轉身逃跑卻做不到。丟不起這張老臉呵!
“孽畜,納命來!”問劍不退反進,一頭扎進怪物的護身烈焰,抬掌削向犼的兩條怪角,原來他不知道犼的底牌,居然沖進烈焰尋找死穴。這哪里是在尋找死穴啊,分明就是找死!但是硬闖怪物護身烈焰的做法,小醫仙自問沒膽嘗試。雖然不至于傷筋動骨,毀容可是大事。
“老家伙果然有些本領。”王浩看的兩眼放光。
小醫仙也饒有興致的看著老怪玩命,解說道:“他還沒有出全力呢,不過繼續硬碰下去,賠上性命的肯定是問劍,我不方便出聲,你應該想辦法提醒他一下,大家畢竟是同道,賭氣是無所謂,哪有見死不救的道理。”
果然,她的話才說到一半就聽見犼的叫聲,和前幾次的吼叫不同,這一次的叫聲多出種叫做憤怒的東西。
驀然,激怒中的犼發起了瘋狂的反擊,鋒利的怪角瞬間洞穿問劍的肩膀,鮮血嘩啦啦的流淌出來。怪物還不肯善罷甘休,將問劍掛在角上狂奔,碗口大小的蹄子掀起漫天的煙塵。問劍受制動彈不得,只能被它壓在地上一陣踐踏,頃刻間就傷痕累累。
“老怪物撐不住了,我們快過去幫忙!”王浩剛喚出飛劍就被小醫仙拉住。
“剛才不是你說要幫他的嗎?”王浩詫異道。
“剛才是剛才,現在不需要了,你兄弟趕到了。”小醫仙白了他一眼,提起陳玄難免有些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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